《初阳时暮》初阳时暮

19、女的？男的？

　　可就在此时，肚子咕咕叫，时遥方才想起来昨晚便没怎么吃饭，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没吃早饭，连忙穿了浴衣，跑出去找自己妹妹。却得知今天阿姨没来，只能出去吃了。
　　时遥懒怠动弹，借口脚痛，支使时容去买饭，时容便拿出预留的饭菜给人。
　　可巧正吃着早饭，时遥母亲回来了。时遥扔下碗筷就往沙发上一躺，捡过手机噼噼啪啪按个不停。
　　两人母亲名叫惠柏，乃是一历史教师，如今正教高三，也就周日下午可享受一下休息时光。按理说昨日她应该回家的，只是有一个学生，本不具备在本地考试的资格，却非要在这里报名。几人在学校纠缠了一阵，故此便耽误了。
　　她一眼就看见儿子瘫在沙发上，翘着腿，玩着游戏，眉头一皱，就要大声呵斥，却听见时容喊道：“妈！你回来了！我饿了！”
　　惠柏抬头见时容是从书房出来，这才笑着说：“妈这就去做饭！”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一眼时遥，转身朝厨房去了。
　　时遥虽然看见了，因心中还有些气，全当做没事一般，翻个身继续玩手机去了。
　　惠柏也不理会，反而问起家教的事来：“昨晚那孩子来家没？”见到时容点头，又问：“你觉得如何？要他继续来不？”
　　时容点头坦言相告：“正如小姨说的那样！”
　　“如此甚好！”惠柏点头说道，“今天来吗？我也见一见。”
　　“您忘了，他还要去小姨家的。”
　　惠柏恍然，点了点头，看来只能下次再见了。这才有些歉意地说道：“按理说，这么重要的阶段，我应该多指导你的，只因上了高三，学生课业繁重，而你从小习惯也好，便放心了些。只是高中难度上来，没想到你吃不消。你小姨如此看重这人，想来我也可以放心些了。另外昨日学校发生了点事，我最近可能都不及回家。”
　　时遥在一旁听着，家教？什么家教？他怎么没听过？是以问道：“你什么时候请家教了？”
　　时容嗔怪似的说道：“这不才请的。”这哥也真够可以，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迷糊着。
　　按理说母亲就是老师，完全没必要请家教吧。
　　这说来也是有个由头的，一则惠柏带高三学生，没多少空闲，教育孩子这块未免疏失。二则时容高一上学期，又有诸多不适应，渐渐落了后面。三则惠柏从自己妹妹那里听来的，这人尚算标致，不仅课业出色，人品更是谦逊，乃是不可多得一人，故而央及妹妹，务必带来试上一试。昨晚正是头一次，却不想被时遥搅扰了。此刻时容还正不知该如何回呢，毕竟好些消息都是从小姨那听来的，对这人也不算特别了解。这一岔开，倒是省了不少事。
　　“我怎么都不知道？都不告诉我！”时遥抱怨了两句。
　　哪想惠柏听了时遥的话，转过身来斥责道：“你要是对你妹妹的课业上心些，又何至于请家教？还有你的嘴唇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时遥不想跟她吵，干脆不说了。时容便转身进了书房，继续学习去了。
　　听到问嘴唇，时遥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这才感觉像是出血后结痂了。之前洗脸的时候，也有感觉到异样，但也没在意，如今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昨晚回来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一觉醒来，不仅脚痛，嘴唇还出血结痂了，必然是昨夜伤的，是谁做的呢？然而脑海中全无印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被人咬的！那时容必然知道，故而时遥在沙发上呆了一阵，偷瞄了一眼厨房，然后像猴子一般一窜，跃上楼梯，往楼上书房而去。
　　瞧着人偷偷摸摸的样子，时容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在家里至于鬼鬼祟祟的么。”
　　“妈要是见了，又得说我打扰你学习了。我不想跟她吵。”时遥简短地抱怨了两句便直奔主题，“昨晚来了家教？”
　　“嗯。”时容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哥。
　　时遥看着时容，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措辞，指着自己破了皮的嘴唇说道：“所以，我这嘴，是不是被她咬的？”
　　“呃——这个还真没注意。”时容想了想，确实记不太清了。昨晚出门时，只看到她哥抱着人又啃又咬的，只顾着拉架了。后又闻着人醉了，只忙着把人拖进来。
　　时遥自己倒认真想了起来，若说不是，那断不可能，总不能自己咬了自己吧。如此，倒是理出一条思路来。昨晚回到家的时候，似乎敲了一阵门，然后就闻到一阵香风——这香气很好闻，肯定不是自己妹子的——只能是那个家教的。然后自己好像侵犯了人，对人搂搂抱抱的，似乎还上下其手。可见是那人报复自己的行为，所以咬了一口？
　　这想着想着，时遥越发笃定了。一想到自己侵犯了一个陌生女子，时遥先急了，一脸忧心忡忡：“昨晚我醉醺醺的，根本就没有看清前面的人，我只是闻着香味，凭着本能朝前。我以为是阮湘波，所以才……”一路絮絮叨叨的，猛地惊叫一声：“哎呀！惨了！要是妈知道了，又得大做文章了！”
　　时遥说着还有些庆幸，还好刚刚先去洗漱了，身上没了酒味，否则她又有理由克扣生活费了。又连忙在自己身上闻了一通，确认味道已经被香薰掩盖，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瞧着自己哥这会急得像火锅上的蚂蚁，虽然很想就这么看着，但时容着实不忍心，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说道：“那算什么大事。他不会在意的。”
　　其实这话，时容自己也有些不太确信。昨晚家教辅导结束后，原本是要送人出去的，结果因为换鞋，自己落后些，那人先走一步，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结果才跨出房门，就看见自家哥哥抱着人又是亲又是上下其手的，好不容易才厉声喝断。
　　“嗯？”听到时容的笑声，时遥迷惑了。打破沙锅问到底，指着自己破开的嘴唇说道：“还不算大事啊！你看我得嘴唇都被咬破了。我们昨天肯定接吻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咬我……”
　　接吻？等等——昨晚上……时遥猛地想起来，昨晚上似乎自己不只是搂搂抱抱这么简单，似乎不仅吻了人，还撕扯那人的衣服，还……时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那温柔的触感还残留在手心，抬起来闻一下，似乎还有奶香的气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时遥突然意识事情的严重性，急得有些惶恐道：“没想到竟然是别的女生。她要是告我，那我岂不是要去坐牢？她可千万别讹上我啊！你说她不会告我个□□罪什么的吧？”
　　时遥想当然地认为家教是女的，如果只是搂搂抱抱，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今动手撕扯衣服，就很难善了了。想到这，时遥急得渣渣咧咧的：“不会的。这里没人看见，她是一个女生，清白还是很重要的，她不会说的……”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她真不追究，可是她还要辅导妹妹的，要是不尽心尽力，那岂不是害了自己妹妹。一时心绪难平，惶恐不安，走来走去。
　　时容见她哥急了，都没留个空，忍不住吼道：“什么女的，他是男的！他……”
　　时遥断然道：“男的？不可能。我又不是没碰过男人，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皮肤糟糕。那肌肤，那触感，现在想来，都比阮湘波还胜三分。腰肢比女子还细，肌肤比女子更光滑细腻。”时遥虽然记不太清当时的情景，依然感觉到如丝缎般光滑的后背，是那么宽厚，光洁平滑的肌肤，瓷实紧绷的腹肌，挺翘紧致的屁股……当真是令人垂涎三尺，甚至开始想入非非了。
　　只是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事情更加不妙了，急忙停下来，盯着时容说道：“等会！男的？你刚刚说，我那个……的人……是个男的？”
　　“是啊！”
　　“所以说，你的家教，是男的？”
　　“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时容有些迷惑了。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突如其来的高音量，让时容都吓了一跳，连楼下都传来惠柏的声音，询问着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时遥顿时怒不可遏，此前的恐惧不安，歉疚忧虑都消失地无影无踪。此时强忍着怒气，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嗓音明显变粗，低声呵问：“所以昨晚上，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