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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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木屋，晏晏又折返了回去，逢涉与江颜正在说话，逢涉并不好看的脸色因为晏晏回来缓和了几分。
他以为晏晏回转了心意，要回到凌云山，继续做她的第一杀手。
不等他开口，电光火石之间，晏晏手里的独月就横到了逢涉面前，自逢涉从前任山主中接过这把匕首，这还是逢涉离它最近的一次。
近到它冷漠的刀锋都快要划破他的皮肉，他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仿佛并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晏晏冷声道：“我警告你，不要妄动小姐。”
她可以被飞鹰或者是凌云山盯着，但小姐不能，任何危及到小姐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逢涉以为独月只会杀人呢，原来还会威胁人啊。
真是新鲜，杀人的利器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出来了旁的情绪。
逢涉按上刀锋，笑意不达眼底，“有你在你的小姐身边，谁能伤的了她。”
独月是凌云山最好的杀手，就连凌云山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的匕首独月也到了她的手里，更以独月做了她的名字，她就算是放在如今的江湖上也是翘楚，想要在她的手底下杀人，几乎没有胜算。
但逢涉例外，他不怕死。
晏晏利落地收回匕首，又划了逢涉一刀，走到木屋门边，恰好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她冷漠道：“从今往后，我不是独月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言罢，晏晏便扬长而去。
光投射出她的影子，仿若晏晏真的走向新生。
逢涉抬起手，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笑得阴鸷，他看向江颜：“你听见了吗，我凌云山的第一把刀要从此以后跟我凌云山再无关系了。”
江颜不聋，她自然听见了，她的目光落到逢涉脖子那条血线上，忽然觉得有点可惜。
逢涉看见江颜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就来气，他一把拽过江颜，“你说，我手底下的杀手接二连三地离开，是不是我的报应？”
当然是你的报应，江颜面上不显，她被逢涉拽的偏了身子却还在努力恭敬：“山主既然心中已有成算，就不要一直耽误在这些小事上。”
“还是你最了解我，江颜，不像莘玉，”逢涉低头笑了笑，手指划过江颜的脸，停在江颜眼角的细纹上，他颇有点遗憾，“要不是莘玉，你纵使是年华不在，也该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花总是要枯萎的，可逢涉就是要看着花枯萎。
听到莘玉，江颜的心中像是被扎了一下，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去，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落寞。
“山主知不知道外面那是棵什么树？”
逢涉顺着江颜的目光看过去，长的高大又郁郁葱葱的，逢涉觉得有点眼熟，“什么树？”
“凌云山没有的树。”
逢涉的手死死扼住江颜的脖子，“江颜，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江颜没说话，因为莘玉喜欢桃树，她跟莘玉离开后，逢涉气急败坏，命人砍光了凌云山上所有的桃树。
至此，凌云山百草丰茂，唯独缺了桃树。
眼前的这颗桃树，已经开始挂果了。
百花楼。
晏晏想找晏姝若，屋子里却只有宿令一个人，他仍旧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晏晏现下要杀他，易如反掌。
晏晏拿匕首的手一顿，可是小姐说过，她不想要宿令死，晏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原路返回，晏晏刚刚探进窗子里半个身子，就对上了在桌子边安然坐着的晏姝若的眼睛。
晏姝若支着脑袋，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晏晏，晏晏身子一僵，终于落到了地上，她不安地站着，“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你。”晏姝若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就像是叩在晏晏的心上。
晏晏看见了桌子上的那些野花，这些野花她在廊上见过，她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朵小花，大着胆子道：“小姐是来送这些花给我的吗？”
明明昨日晏姝若还那样绝情地对她，可她今日就能因为这小小的花开心起来，她并不将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晚了。”晏姝若站起来，“我送花来的时候人不在，如今人回来了，我又不想给了。”
晏姝若抱住那些花作势往门边走，晏晏将她拉住，看见了插住的门栓，她问：“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
一片坦诚，毫无心虚。
难以想象这样优雅的小姐会翻窗进来，晏晏笑了笑，在被发现的时候又迅速扭过头。
晏姝若：“……”
晏姝若懒得跟她计较，本就是她自己要来找晏晏的。
是她自己明明要绝情，可又……晏姝若看着晏晏的眉眼，可又做不到。
“小姐，我方才去见了一个人。”晏晏不知不觉拢住了晏姝若的手，这件事不重要，但她就是想要告诉小姐。
“什么人？”晏姝若挑了挑眉，奇怪晏晏为什么要告诉她。
“知道我匕首来历和我身世的人。”
晏姝若的心一跳，难道凌云山的人找了过来？
“你这些话，可以说给我听吗？”晏姝若重新坐下，晏晏就伏在她的膝盖上，晏姝若摸着晏晏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就软了。
“我在小姐这里，没有秘密。”晏晏仰起头看着晏姝若，上一次也是这样，只要那个人是小姐，晏晏就愿意重蹈覆辙。
晏姝若的神色有几分不自在：“继续说。”
“我跟他说，我以后不回凌云山了，不当杀手，也不叫独月了，我有新的名字。”
很久以前，程芸第一次见晏晏的时候，她问晏姝若，晏晏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是不是滟滟随波千万里的滟滟。
这首诗很出名，大概所有人都这样想，但晏姝若告诉程芸，是晏姝若的晏。
没有滟滟随波千万里，只有晏姝若想要的晏晏一直在她身边。
晏姝若曲起手指挠了挠晏晏的掌心，她道：“这些话，你不该告诉我。”
她昨天说不能同晏晏在一起，晏晏当时的神情她还记得，肯定是伤了晏晏的心的。
可是到了今日，晏姝若还没有勾手指呢，晏晏就凑了过来。
这样不行。
晏姝若手指按在晏晏的脸上，往上便是晏晏的那双眼睛。
她看着那双眼睛道：“你应该同我生气，不能直接靠过来。”
至少不能像现在这般亲密。
晏晏低下头，竟然亲了亲晏姝若的手指，她难得看见小姐其他的表情，有些慌乱，又有些别的。
她用了些力气拽住晏姝若想要往回抽的手，又在晏姝若的掌心亲了亲。
她无师自通，又得逞地笑了笑，蛮横不讲理地道：“小姐，我就是想要靠过来。”
她得寸进尺，往上仰起头，离晏姝若更近，“这样也可以。”
这样就不是小姐的手指了，该是小姐的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