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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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前面就是京城了。”
逢涉抬头望向眼前这座恢宏的城池，他翻身下马，“距离展景传书，过去几日了?”
江颜微微思索，“一日。”
才过去一日，凌云山山高水远，一日是万万赶不到京城的。
逢涉抱着马鞭继续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届时我们的人到了京城，他会带人亲自来迎。”
逢涉听了这话冷冷笑了起来，江颜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山主?”
“京城是展景的地盘，他常年盘旋京城，肯定要比我们更熟悉，我们一旦和展景见面，其实是落了下风。”
不止这一点让逢涉疑心展景，还有旁的，当日派独月来京城完成刺杀任务，后来独月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独月到底进了京城没有。
展景那边的消息是，从来没有见过独月。
展景以为他手底下的人全都忠心耿耿，但早有人另外给逢涉传了书。
独月一到京城，便按照指示到了飞鹰的那处宅子，独月是在京城失去消息的。
凌云山派了两批人，一批在凌云山到京城的路上找，一批就在京城。
只是凌云山在京城的消息比不上飞鹰，展景明明不想要他们知道独月在京城，却又在此时传信给逢涉。
展景心里分明在打另外的主意。
江颜明白了，她谨慎地推断：“展景是想逃脱凌云山的控制?”
“谁会甘心受制于人。”说到这里，逢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江颜，“你说是吗?江颜。”
江颜从善如流地答：“我不是受制于凌云山，我是自愿回到凌云山的。”
倒是个聪明的，逢涉冷哼一声，“最好是。”
“让其他人在城外寻个住处，你跟着我进去，展景没有见过我们，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去见他。”
展景想要背地里搞什么勾当，但他万万想不到，为了夺回独月这柄最锋利的刀，逢涉离开了凌云山，亲自往京城来了。
逢涉拍了拍江颜的肩膀，笑得有些阴森，“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到底指的是展景还是自己，江颜揣摩不明白，再抬头看的时候，逢涉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城门走去，江颜不敢耽误，也跟了上去。
兵器店前的马车上，晏姝若撩开帘子，她们已经在马车里坐了一刻钟。
晏晏坐在晏姝若的对面，时不时和晏姝若撞上目光，她有明显的不安，“小姐，我们不回去吗？”
晏姝若手撑着车帘，闻言她扭头看向晏晏，“要回去。”
晏姝若起身，马车微微一晃，她和晏晏坐到了一起，晏晏僵硬着背，晏姝若当没看见，“但不是现在。”
晏晏为晏姝若撩开她们这侧的帘子，“小姐在等什么人吗?”
应当不是程芸，程芸和晏姝若一起出来，早早地就离开了。
“没有啊。”
那就是现下不想回去，晏晏也不想回去，她其实很珍惜和小姐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不远处有个学堂，里面的夫子正捧着诗集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底下的学生摇头晃脑地跟着念，晏晏和晏姝若离得很近，晏晏闻着小姐身上的香气，忽然想到小姐身上的香叫笑春风。
桃花依旧笑春风。
原来那一日小姐告诉她的只是后面三个字而已，晏姝若也听见了那边的诗句，她拉住晏晏的手，“你还记得笑春风吗？”
晏晏如实答：“记得。”
晏姝若伸手轻轻敲了晏晏的头两下，“要是不记得，我可是要生气的。”
望着小姐姝丽的面容，晏晏将那三个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抿，最后才道：“小姐，什么是桃花啊?”
晏姝若的目光直愣愣地看过来，晏晏被她看得一怔，良久，晏姝若笑起来，“你屋子前的那棵树就是桃树，春日里，开了不少的桃花。”
晏姝若将晏晏带回侯府后，把她安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屋子里，晏姝若爱桃花，院子里种了不少的桃树。
但唯有晏姝若和晏晏都能看见的那棵老桃树开的花最好。
晏姝若凑到晏晏的耳边，轻声道：“要是当个杀手不能知道桃花，那我情愿不要当好了。”
晏晏大着胆子勾住晏姝若的手，小姐自是不用当杀手的，杀手不能见光，不像她的小姐，永永远远地站在云上。
晏姝若看着晏晏的样子，心里悄悄一软，也勾住了她的手指，“是个杀手也没关系，你要知道什么，要看见什么，还有我告诉你。”
晏晏心里一动，开了窍似的看向晏姝若，晏姝若说完就后悔了，她将手抽走，就算是当着父亲母亲，她也说不出来如此般的话。
晏姝若有些恼怒，晏晏却轻轻一声笑，不大，被晏姝若听个正着。
晏姝若瞧过去，晏晏忙将脸转走了，晏姝若伸手捏了捏晏晏的脸，“阿芸还说你不会笑，我看你心里清楚着呢。”
连什么是偷笑什么是嘲笑都分得明明白白。
晏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晏姝若又想上手的时候，外面传来响动。
“怎么了，刘叔?”
“小姐，府里来了消息，说是侯爷遣了人来问话。”
“既然这样，那就回家吧，我亲自向父亲解释。”
“是，小姐。”
刘叔扬起马鞭，马车驶向侯府，与侍郎府南辕北辙，晏晏忽然会意，小姐在等的也许就是这个。
“随便寻间客栈。”
“是。”
逢涉和江颜的身侧，晏姝若和晏晏的马车刚刚过去。
“这又是哪家的贵女?”
“瞧着像是侯府的马车。”
“侯府?诶，今日侯府在魏国公府出了大乱子，你们有没有听说?”
“这么大声，你不要命了?”
被那个人提醒，前面的人才压低了声音：“今日是魏国公夫人的寿辰，侯府和侍郎府上门祝寿，闹出了笑话。”
晏钧行事一向凉薄，这个人实在是与笑话攀不上什么关系，于是好事者纷纷竖起了耳朵去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既然是侍郎府送错了东西，关侯府什么事。”
“侯府与侍郎府是姻亲啊。再说内宅的事情，不一向是由女子做主吗？”
“女子做主?要是侍郎一意孤行，女子还怎么做主，即使是侯府的女儿，还不是被他压一头。”
出来了个不同声音的，人们又纷纷围了过去。
“我远房的姐姐在侍郎府当差，说是原本是由侍郎夫人那侯府小姐决定的，无奈侍郎想扶持自己的人上位。”
“如今这侍郎正春风得意，又年轻气盛，他想不把魏国公府放在眼里，又如何?”
“说来说去，这个侍郎不就是个顺着侯府往上爬的，还用侯府小姐当借口。”
“呸，没心肝的东西。”
妇人胆子大，嗓门也大，大家都怕把官差招来，妄议京城权贵，那可是要坐牢的，众人都散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逢涉和江颜，那最开始议论的摊贩，看看逢涉，又看看江颜，眉开眼笑道：“客可要买点东西。”
逢涉拉着江颜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半路上，又去看那马车驶去的方向。
京城，果然波诡云谲，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