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呼叫》程然1120

8、周六的意外（上）

　　李上虞和郑凡，两个人白天都是大忙人。
　　李上虞白天有时候忙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只要宋瑶在，他就得一直坐在电脑前随时准备召唤。当然，与此同时他还得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在，宋瑶马上就要下去走项目了，14个项目走一遍至少得两周，按理来说宋瑶一般会带着分公司里分管项目的经理，不会带上他。这样他下周开始应该还会清闲些。
　　他坐在电脑前盘算着，按理来说下周各个项目的材料都基本上准备齐全了，所以周五应该还可以早一点下班，这样周六就能去拳馆看看了，周日也能在家宅一天，想想就有点小期待。
　　郑凡的白天更不用说，因为人手紧张，郑凡除了上课偶尔还得帮着前台解答学员的各种问题。
　　今天来了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看到郑凡就想买他的课，丝毫不在乎自己一点基础也没有。拳馆不想普通的健身房，都是按拳击的课时收费的，之前拳馆刚开业的时候还会卖一些减脂的课程，后来客源逐渐稳定了就都是拳击课。
　　面对上来就开始砸钱的客户，按理来说应该是来者不拒的，但是郑凡跟阿姨聊了一会总觉得，对方有其他不纯洁的目的。
　　这个阿姨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还挺好，起码脸看起来还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背的包也是奢侈品，只不过一上来就盯着郑凡胸还有以下的地方乱扫，给郑凡看着挺不自在的。
　　郑凡不太喜欢这种带着欲望目的的兜售，所以看到这种客户他一般也都是拒绝的。
　　郑凡跟着对面的阿姨聊天，打太极，终于聊出了对方三个月前手臂骨折过，才过恢复期。这才用理由把阿姨打发走。
　　“凡哥，怎么接待个客户看你这么累呢。”小馨看着郑凡回到前台，仿佛老了五岁。
　　“跟这种社会老油条，就得斗智斗勇。”郑凡瘫在椅子上，开始翻自己今天的排课。
　　“不用看了，凡哥，你今天没有课。”小馨看着郑凡拿课表善意的提心他。
　　“没课？一节课都没给我排吗？”
　　“对啊，你不是愿意在周末上课吗，都给你排周六了。”小馨开始翻周六的课表，然后递给了郑凡，“看，从上午开板到下午，都给你排满了。”
　　郑凡之前有一阵子嫌周末太无聊就跟小馨说多给他排周末的课，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放在心上。
　　“周六下午你帮我窜走两节，我周六下午约了人过来。”郑凡说道。
　　“啊？我这好不容易给你排好的，李小勇周六请假我都帮你给人代课。”小馨一脸委屈，老板说不行，她还得找其他人给排课。
　　郑凡心想，小崽子，把我约会的时间都排没了。
　　忽然想到了李上虞，郑凡想着今天还没跟李上虞聊天，于是就拿起手机给李上虞发信息。
　　“在吗？”“在忙吗”“吃饭了吗”
　　郑凡反复打着各种想要搭讪的开头，但是后来又都默默删除。
　　还真是不会搭讪，郑凡看着上一次对话的界面心想。
　　郑凡发了一下朋友圈，发现李上虞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是一分钟前发的，是一份外卖牛肉面，配的文字是“迟来的午餐”。
　　郑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看来李上虞直到这个时候才吃上午饭。
　　“才吃饭？”郑凡给李上虞的朋友圈点了赞之后就给他发了微信。
　　“是，才吃完，中午太忙了，忙到现在才发现午饭没有吃。”
　　不知怎么的，在郑凡面前李上虞没吃饭忽然有一种小时候做错事的感觉。
　　可能郑凡是健身教练吧，李上虞心里想着。
　　“别吃太快，容易不消化，对胃也不好。现在要是没那么忙，就慢慢吃。”郑凡看着李上虞也是无可奈何，他也知道那种高档写字楼里的白领为了加班有多拼命。
　　“嗯嗯，我正在慢慢吃，现在没有那么忙了，刚才领导着急要个材料，写完就发现快三点了。”
　　“郑老师，你不忙啊。”
　　看着李上虞开始跟自己搭茬了，郑凡的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还好，刚才接待了个客户，现在就歇着了，一会四点有节课。”
　　“客户买课了？”李上虞看着郑凡貌似成交了一笔生意，心里莫名的开心。
　　“没有，哈哈。”
　　“哦。”又莫名不开心了。
　　“那个阿姨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健身训练，这种搏击对她来说很伤身体的，我就给劝退了。”
　　“那你看看我是不适合呢？”
　　“男生一般来说都没问题的，我们可以循序渐进。”这句话郑凡说的有些一语双关，反正发出去的微信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郑凡希望李上虞能看懂。
　　“好。”李上虞回了一个好的表情。
　　“我这边吃完了，有空再聊哦。”
　　“嗯，你忙吧，别忘了吃饭。”
　　“好哦。”
　　然后，对话就结束了。
　　郑凡忽然怀念起了没有微信大家都用□□的时代，下线了那个人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他觉得现在李上虞的微信状态就是变成了灰色。
　　郑凡把自己拉回了现实，他打算根据李上虞的身体状态量身定制一套训练的课程。
　　一般教练都需要学员安排体测一类的先了解身体状况，但是通过这一阵子的观察，郑凡也大概目测了李上虞的身体情况。郑凡打算先做一个粗略的计划，等到李上虞来上课再后续调整。
　　就这样，这周两个人一直在交流吃饭的问题。李上虞发现他们两个就是两个吃饭的极端，郑凡喜欢自己下厨自己做健身餐吃，李上虞太忙也不会自己做每次都是店外卖吃，忙到飞起的时候还有可能不吃。
　　于是郑凡默默地又把饮食加到了训练计划里。
　　就这样，李上虞度过了鸡飞狗跳的一周，周五晚上前一秒还跟郑凡约第二天下午两点上课，下一秒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周六的清晨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电话声响彻云霄，刺耳非凡，这是李上虞给宋瑶设置的专属电话铃声。
　　李上虞慌乱睡醒之后看到电话，心中一沉。
　　“喂，宋总。”李上虞强装镇定的接了电话。
　　“马上来公司吧，下午董事长要来做调研。”
　　宋瑶一句简短的话直接让李上虞清醒了，他马上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洗漱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
　　想着郑凡一般这个时候已经起床了，于是他给郑凡打了电话。
　　“喂？”郑凡那边已经是活力满满的声音。
　　“嗯，我是上虞。”
　　“我知道。”
　　“郑老师，我今天公司临时有事下午可能去不成了。对不起。”
　　郑凡听出了对面明显的沮丧，他赶快安慰，“没事的，我们可以再约时间。”
　　“明天应该是可以的。”
　　郑凡想了想说，“如果你今天太累，明天也可以先休息的，不急。”
　　“我爽约在先，我请老师吃饭。”
　　郑凡笑了，“好啊，你今天也记得好好吃饭。”
　　“嗯，好，那我挂了，拜拜。”
　　“拜拜。”
　　郑凡看着变黑的屏幕，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