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呼叫》程然1120

7、微妙的进展

　　李上虞本质上是个神经质，他会因为一个方案做不好而睡不着觉，也会因为领导白天的批评而失眠。
　　所以他以为他这种择床体质在郑凡的客房里会不容易睡着，没想到一夜无梦直接睡到闹钟响起。
　　六点半的时候，李上虞按下了闹钟，恍恍惚惚醒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猛然想起来他在郑凡家。
　　六点半，并不是郑凡起床的时间。
　　正合李上虞的意。
　　他无法接受一大早上两个人抢厕所，所以两个人起床时间不一样刚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郑凡起床之前，李上虞可以充分地利用卫生间洗漱和上厕所。
　　郑凡是七点起床的，他一早起来就想去厕所，刚好碰到从厕所出来的李上虞。
　　“早啊”李上虞打了声招呼。
　　“早”郑凡说着，感觉李上虞的眼神有点不自然，早晨男生自然的状态隔着睡裤暴露无遗。
　　郑凡赶快尴尬地冲进厕所关上门。
　　挺大的。
　　李上虞心想。
　　留下的是郑凡一个人尴尬地在厕所，他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人，还好昨天气温有点凉，要不然可能就光着出来了。
　　李上虞是早上九点就开始工作，郑凡则一般是十一点多才到馆里。
　　但是昨晚两个人住在了一起，所以早上还是得有一方迁就。
　　郑凡决定送李上虞上班。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我都在你这借宿一宿了哪还好意思让你送我。”李上虞说道。
　　“我送你之后也直接去上班了。”
　　“不顺路吧？”
　　“没事，我不用去那么早。”
　　“那我请你吃早餐。”
　　“好。”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就一起出发去吃早餐了，李上虞带着郑凡去了一家平时他周末休息的时候会去的一家早餐店。
　　虽然只是一家早餐店，但是干净卫生，而且早餐样式繁杂，南北方面点应有尽有。
　　“这地方不错啊，我从来没来过。”郑凡感觉找到一家神仙店铺。
　　“他家好像刚开了两个月，我也是朋友介绍给我的。”李上虞说着就先去付钱。
　　“他家是早餐自助啊？”郑凡惊讶地问道。
　　“对啊，自助。随便吃哈，我觉得都挺好吃的。”别看李上虞晚上不太吃饭，但是他早上这顿饭还是很重视的。平常的时候他都是直接去食堂吃，偶尔在工作日来餐厅吃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郑凡好像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两个人一起从家里出发来到心仪的餐厅吃饭，虽然是早餐，但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是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
　　郑凡虽然是搞健身的，但他平时没刻意去控制饮食，也没想特意把自己练得非常壮，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所以郑凡拿的都是大包子，豆腐脑这种典型的北方早点，为了中和一下口味他还拿了两个虾饺。
　　李上虞则是属于平时不太运动的人，所以他保持身材的方式就是控制饮食。所以他拿的都是玉米、紫薯这种粗粮类的食物。
　　“能吃饱么？”郑凡看着李上虞拿的只有自己的一半。
　　“能啊。”李上虞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豆浆。
　　“你以后吃的就得多了。”郑凡看着李上虞说道。
　　“为啥？”
　　“跟我练消耗体能啊。我到时候再给你安排食谱。”郑凡看着李上虞纤细的身材就知道他在乎这个，赶快又补了一句，“放心，长不胖的。”
　　“你这样支持粗粮确实不容易长胖，但是吃这么少的碳水也容易低血糖啊。”郑凡把自己这边的虾饺移到了两人桌子中间，“所以，我请你吃虾饺。”
　　“好”李上虞说着，把仅剩的一个虾饺吃了。
　　咀嚼完之后，李上虞蹦出了一句，“好吃。”
　　郑凡笑了，很开心。
　　李上虞发现郑凡笑的时候很像大学里的那些运动型的阳光大男孩，憨厚老实，心机不深。李上虞上班时间久了发现没太经历过勾心斗角的人眼神里的光都比较单纯，郑凡好像就是这种。
　　“郑老师，你今年多大？”李上虞知道郑凡比自己小，但是他想知道年龄差距有多少
　　“满26了，你呢？”郑凡反问道。
　　“你猜猜？”
　　郑凡马上意识到，这貌似是一道送命题？看着李上虞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做事都很成熟，应该没到三十，但是长得又跟自己差不多年轻。往25以下猜感觉是自己在撒谎，往上猜还怕对方真生气。
　　“我猜你跟我一样。”郑凡回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快29了，比你大三岁。”李上虞回答道。
　　“看不出来，我以为咱俩一样大。”这句是真心的，李上虞长得确实比同龄人小很多，郑凡猜可能是平时保养的好。
　　两人聊着聊着发现李上虞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于是郑凡赶快开车给李上虞送到了公司。
　　以往李上虞都是自己在公司食堂吃饭，今天跟郑凡一起吃饭不仅感觉时间变快了，上班也不像上坟一般难受。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找到放在兜里。
　　“没回家？”宋瑶一见到他就问了一句。
　　“嗯。”李上虞也没打算撒谎。
　　“衣服都没换，昨天挨浇了？”宋瑶道出了原因，询问着。
　　“昨天忘带钥匙，借宿在朋友家。”李上虞如实回答。
　　“你一会收拾一下材料来我办公室。”宋瑶说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上虞心里想着，女巫又要开始作法了。
　　郑凡把李上虞送到公司之后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拳馆，这么早来拳馆反倒把刚要开门的小馨吓了一跳。
　　“妈呀，咋来这么早呢。”小馨一口东北腔总是让郑凡忍俊不禁。
　　“来得晚你也总说我，这回来得早还不行。”郑凡笑着跟小馨打嘴炮。
　　“老板，我觉得你最近不太一样。”小馨眯着眼睛看着郑凡，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事。
　　“怎么不一样？”
　　“昨天李姨上完你的课夸你呢，你虽然最会对付这帮大姨，但是她以前可从来没夸过你。”
　　“我好像说她最近腰变软了？”郑凡反复回忆昨天上课的情境。
　　小馨听完之后满脸黑线，“你这感觉都是骚扰了，怪不得人家那么开心。”
　　“我下回注意。”两个人说着把拳馆门打开走了进去。
　　郑凡不上课的时候就在看手机，看李上虞能不能给他发什么消息。
　　结果是，杳无音讯，因为李上虞上班期间非常忙，几乎没有时间回信息。
　　他在继续改调研内容，下周就要去各个分公司开会了，最上面的领导认为还需要补充一些内容。
　　下午的时候，李上虞还是抽出点时间看了会手机，他想谢谢郑凡，于是点开了某巴克打算订几杯咖啡。
　　问题来了。
　　定几杯？他并不知道郑凡的拳馆一共有多少人，要是只定一份肯定显得太小气了，订少了有人没拿到总是不好。
　　于是李上虞打开了点评网站，搜索凡梦拳击，点进去词条，上面写着包括店长郑凡里头一共5个教练。李上虞猜这个规模的拳馆应该会有俩前台，一个行政一个兼职的财务，四舍五入应该10个人左右。
　　等到下午两点郑凡收到咖啡的时候，是十二份，清一色的厚乳拿铁。
　　郑凡看着咖啡，心想，店里算上保洁阿姨才10个人，这12份是给谁的。
　　他又看了一眼订单，李先生。
　　郑凡猜测是李上虞。
　　两点零五分，李上虞收到了郑凡发来的微信，“谢谢咖啡哈。”
　　李上虞回了个笑脸就继续把头埋到了电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