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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重整旗鼓 ...

  •   大概有六个月了,沈小语的肚子还不是很大,她虽然不清楚六个月的孕妇该有多大的肚子,可是隐隐觉得自己这个也太小了一点。她想多吃一点东西,却总是没有胃口,好在宝宝很活泼,时不时踢她一脚,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司寇之风每天都来她房中看上一眼,呐呐得不知说什么好,沈小语又不肯理他,呆立半天,便无趣地走开。他还时不时地想拉她去听他抚琴,被她一概以白眼回绝。

      她对司寇之风的出现习以为常,但是当孤灯来到她房中的时候,她却觉得一阵阴风拂面,全身都戒备起来。

      “啧啧,你看上去好像一阵风就要吹倒似的,真可怜啊!”他露出一副怜惜的表情,如果不知道他心如蛇蝎的话,还真会被他骗到。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想回去吗?”孤灯忽然把那只手镯直直地伸到她面前,沈小语心跳得厉害,真想一把把它抢过来。

      孤灯看到她双眼发亮,却一声不吭,轻笑道:“我没有那么好心,只不过是想各取所需罢了。只要展聿淇替我取回花蕊,我就让他送你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告诉你一声是客气,你以为由得了你吗?”他凶相毕露,野蛮地拽着她的手腕向外走。

      情急中,沈小语想到他一定是背着司寇之风这么做的,不由得大声呼喊司寇之风的名字,企图吓退他。

      没想到孤灯一点都不慌张,反而一直阴冷地笑着:“你尽管叫吧。今天是义父的忌日,他一天都不会回来。你和展聿淇除了听我的话之外,别无选择。我又不想报什么仇,只要你们帮我取回花蕊,我就放了你们!”

      尚寒汀双目紧闭,安静地平躺在床上,被单一直盖到他的下颌底下。

      “放心,他还没死,不过救他的解药里有一味是玉莲的花蕊。你拿到花蕊后,我吃一点,就能练成魔功,剩下的可以用来救他。”孤灯信心十足地看着展聿淇和沈小语,知道他们无法抛下尚寒汀不管。

      初秋的凉风略过一碧万顷的幽梦湖,卷起岸边三人的衣角。沈小语曾无数次梦到过戴上手镯,踏上回家之路的情景,却都以失败告终,不是中途落入湖中,就是莲花忽然消失。

      “戴上。”孤灯把玉镯递给沈小语。

      沈小语接过来,手抖得厉害,迟迟不敢套到手腕上。她望着展聿淇,他临水而立,黑衣被风吹得飘飘欲飞。他迎向她的目光,肃冷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戴上吧。”他轻轻说道。

      沈小语右手腕上一直戴着王爷给她的玉镯,当她的左手也套上玉镯之后,镯子中的莲花忽然开始变淡,直到完全消失不见。湖的中央却慢慢生出一朵白色的莲花来,先是一个巨大的花苞,接着花瓣向四周渐渐舒展,最后静静地盛开在湖面上。

      展聿淇深深地看了沈小语一眼,毅然转身向湖面飞纵而去。他身姿优雅,如风行水上,背影愈行愈远,远得几乎要脱离她的视线。沈小语心里七上八下,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站在堤岸的最边缘。碧绿的水面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一层肉红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浮了上来。

      “这是什么?”沈小语惶恐地连连后退,一股莫名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心。

      “怎么了?”孤灯没有意识到危险,竟好奇地上前探头张望。

      随着一声尖厉怪异的嘶叫,一条蛇样的怪物突然从水底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孤灯,用细长的身躯缠住他的脖子,接着又有几条相同的东西一齐冒上来,向着他身体的不同部位张开了丑陋的嘴。沈小语吓得心胆俱裂,跌跌撞撞地往后跑出老远才停下脚步。风里带着浓重的腥臭味,孤灯凄惨的喊叫也被越来越大的怪声嘶吼压过,湖面上涌出更多的怪物,它们长着蛇样的身体,皮却和蚯蚓一样是肉红色,头上两颗血红的眼珠子,看一眼都受不了。它们两两交缠在一起,扭动摇摆,有的甚至还拼命向着她的方向伸长脖子,似乎想连她一起吞没。放眼望去,湖面上的怪物密密麻麻,多的好像要溢出来一样,它们互相推挤着,嘶叫着,孤灯残缺的身体早已淹没在怪物中间。

      这样的情景远远超出沈小语的承受力之外,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虚软地只想坐下。可是想到展聿淇还在莲花上,被怪物包围着,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把镯子丢下去!”司寇之风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一脸焦虑之色,眨眼功夫,他已经来到沈小语面前。

      见她呆愣不动,司寇之风只好自己动手撸下她的镯子,对着幽梦湖抛了出去。湖上的怪物太多,镯子没有落入水里,反而砸到了怪物身上,被击中的怪物立刻血肉横飞,这时两个镯子才一前一后,纷纷掉到湖里。湖面上立刻狂风大作,湖中间忽然向下陷落成一个漩涡,飞沙走石连着湖水急速地把怪物卷进漩涡当中,而那朵硕大的莲花却始终激荡在最上面。当漩涡的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幽梦湖却从最外侧开始,一圈一圈地迅速变成平地,与湖岸融为一体。最后,莲花向空中高高弹起,又笔直地坠下,落地后却风流云散,无影无踪,倒是那个在它坠落时掉出来的人影仍躺在地上,让沈小语快要蹦出来的心稍微回落了一点。

      展聿淇除了头发凌乱,衣衫残破之外,安然无恙,沈小语咧嘴想对他笑一下,眼前一黑,便向前倒了下去。站在她身边的司寇之风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接着又把她绵软的身子抱在怀中。

      “她惊吓过度,晕过去了。”司寇之风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展聿淇听的。

      “她是不是没办法回去了?”展聿淇忧心忡忡地问道。

      “本来她被咒语送来晏朝,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

      尚寒汀和沈小语身体复原之后,展聿淇执意带他们离开无回殿,可是司寇之风不肯放行。

      “你不是说只要我放他们走,你就留下来陪我一辈子吗?”司寇之风盯着躲在展聿淇身后的沈小语,语气十分不快。

      “我没说过。”沈小语壮了壮胆,死不认账。

      司寇之风勃然大怒,脸色冷得吓人:“好,那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说完便要把他们重新关起来。

      “天气越来越冷,你这里阴森森的,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再说还有四个月她就要生了,你会接生吗?”展聿淇知道自己和尚寒汀联手也打不过他,更别说还要照看大腹便便的沈小语,而无回殿里的黑衣人功夫也不弱,他不敢硬碰。

      司寇之风沉吟半晌,才不急不徐地说道:“我要跟着你们。”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又想害人吗?”虽然后来是司寇之风帮他解了毒,尚寒汀还是对他怀恨在心,毕竟父母等于是死在他的手中。可他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恨他又恨得不够彻底。

      “我对你们两个没有兴趣,我要跟着她,等她生完孩子,就接她回来。”司寇之风含情脉脉地盯着沈小语,却让她怒从心起。

      “你有病!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司寇之风不说话,只是莫测高深地看着她,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的结果是,展聿淇三人在附近的水一城买了处僻静的宅院,而司寇之风也跟着住了进来,既然谁也没有能耐赶走他,就只好尽量把他当成真空。可是司寇之风离群索居惯了,没人搭理,也不以为意,照例每天去沈小语房中转一圈,还给她配补药,不过她一口也不喝。

      水一城是东南边境最大的城市,商业贸易兴旺发达,许多晏朝和邻国的商人在此交易。展聿淇和尚寒汀陪着她逛了城中几处热闹的集市,他们以为她是要买些婴孩衣物,实际上她还在寻找商机。她知道展聿淇买了宅院后,身上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她自己虽然有两万两银票,却不能等着坐吃山空。

      “玉淇,你觉得在水一城开饭馆的话,生意会不会好?”吃完晚饭,他们总会先陪她说会儿话,才各自回房。

      “水一城的旅人虽多,各色饭店却也不少。真要开家饭馆,生意未必好做。”

      “不错,这儿的饭店是多,却没有快餐店。很多商人急着赶路交易,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大饭店等菜很慢,小摊子吃饭不体面,远道而来,又不能自带食物,所以我想开一家又快又方便的饭店,饭菜的种类都是固定的,随来随吃,卖完再添,服务要快,店面要通透整洁,不求奢华。唯一的问题就是,放在展柜里的饭菜需要保持一定的温度,不知晏朝有没有这样的设施?”

      “紫玉炉就可以放在下面保温。你的主意听起来不错,不过店址很重要,明天我就出去打听一下。”

      展聿淇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物色到一处不错的地点,只是地段好,开价也让他头痛,光买个空的店面就要一万两银子,他已经弹尽粮绝,尚寒汀身上也只剩一万两了,买了铺子,没钱置办材料雇人也不行,并且吃饭都成问题。

      “把这个拿去,该买什么就买什么。”沈小语把自己贴身藏了好久的银票贡献出来,展聿淇却不想要她的钱。

      “我又不是白送你,这个钱算是我入的股,将来赚了钱,也有我一份。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帮你管账,以后也是要算成钱给我的。我们算是合伙,抛头露面的事你包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做。”

      “我也要合伙。”司寇之风总是阴魂不散地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冒出来,吓人一跳。“我有很多金子。”

      “不希罕。”沈小语沉着脸说。

      “我又不是白给你们,将来我也要分一份的。”他有样学样地说,气得沈小语想吐血,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理他,不理他,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引我和他说话罢了。

      “那给店取什么名字呢?”展聿淇也不想理他,就当他不存在,只对沈小语说话。

      “无回店。”司寇之风反应很快,没容沈小语接话,自己抢先说道。

      四道齐刷刷的白眼射了过来,司寇之风一脸委屈地说:“我出金子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谁钱出的多,谁就说了算。”

      “我们不要你的金子。”展聿淇和沈小语异口同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答道。

      司寇之风错愕地瞪着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看他们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重重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给沈小语做护卫的时候,司寇之风沉默寡言,一副冷心冷面的样子,偶尔一句贴心话都会让她回味再三。那时她觉得他话少,不是因为他不会说话,而是因为他不想说,他的外表也的确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沈小语把他看作是一颗粗粝的玉石,光华四射的内心只为她一人展示,在他心中,她也是独一无二的。她喜欢酷哥,远胜过嘎噪的八哥。现在回头看看,她不由得为自己的盲目和自以为是而感到汗颜。司寇之风不爱说话,大概是藏拙吧,他话多了,还真是讨人嫌啊。

      司寇之风在义父异于常人的培养下,自有一套特立独行的行事方式,他没有再对展聿淇威逼利诱,而是直接买下他看中的店。并且他还举一反三,买下了另外两家黄金地段的店面,然后气定神闲地等着展聿淇来兴师问罪。

      “反正你一没钱,二不能摆脱我,三合适的店面都被我买下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司寇之风品着来自邻国的玉罗茶,慢悠悠地陈述利害。

      展聿淇立在他面前,并没有因为居于劣势而有丝毫窘迫。他依旧风华浊世,英俊迫人,一双星眸闪着冷厉的光,咄咄逼人地望向司寇之风。

      “你伤她至深,再怎么死缠烂打都无济于事。”

      被他一语道破,司寇之风面红耳赤,他心有不甘地反唇相讥:“那你呢?你是第一个伤害她的人,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展聿淇像是挨了一记闷棍,神色恍惚痛楚。

      “不错,我对不住她。不过我也没有奢想太多,我只是想让她快乐平安罢了。”他望向窗外,郁郁苍苍的浓绿间已有了几点斑斑红色。

      “我何尝不是。你自己离不开她,却要把我从她身边赶开,我不过想待在能看到她的地方。”司寇之风垂下眼帘,掩去无限落寞。

      沈小语从展聿淇处得知,司寇之风到底还是横插一脚,她心里虽然很不痛快,却不想让他为难。

      “没关系,他对经商一窍不通,想来以后容他置喙的地方也不会很多。你以前在商场上也一定遇到过许多讨厌的却不得不应付的人,你也照这样的法子对他就行了。”

      展聿淇低头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目光轻柔如水,心底却有一把钝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凌迟着他的血肉,如果,如果当初自己自私一点,那么此生也许不会再有这样深的遗憾。

      “聿淇,在我心中,你逸群绝伦,堪为人中龙凤,配得上更好的姑娘,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你重入商场,遇上合适的机会要珍惜。”沈小语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惆怅。

      闻言,展聿淇心中的苦涩如开闸的江水,一泻千里,再也挡不住。

      “小语,本来我还是存着希望的,可是自从我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之后,我就知道你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展聿淇俊颜扭曲,说出这些话需要莫大的勇气。

      “玉可碎不可损其白,竹可焚不能毁其节。那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因为这个看轻你。”沈小语以为他是因为遭受侮辱而妄自菲薄,其实展聿淇是想说那种痛苦无计可除,而他自己正是施加给她这种痛苦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很清楚她心中的芥蒂永远无法消除,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

      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并没有多加解释,只说让她好好休息,便仓皇地夺门而出。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沈小语尽量让自己忙于生意的事,无暇旁顾,可是却无法随时随地控制自己的心。当她一个人无事可做的时候,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回去,无言的绝望几乎让她窒息,她不敢多想,却时时刻刻能体会到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她脑子里常常有些疯狂的念头,譬如也许死掉就能回到过去之类,可是她心疼她的宝宝,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心肝宝贝,真正相依为命的人,她要平平安安生下他,就像父母对自己一样,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开始,便无怨无悔地爱着她。

      尚寒汀从门外看到她愁肠百结,眉头紧锁的样子,也感到一阵阵心痛,可是他也知道她的痛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的。

      “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尚寒汀端着一只小巧的碟子,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被关在无回殿没有饭吃的那几天,沈小语饥肠辘辘,曾经向尚寒汀唠叨过她以前在现代爱吃的晏朝没有的东西,后来越说越饿,她也就不敢话饼充饥了,没想到他却牢记在心,安顿下来后,便绞尽心思想象她说过的食物,并尝试着做。

      “烤鱼片?你怎么做出来的?”沈小语拿了一片,刚想往自己嘴里送,看到他含笑注视着自己,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改放到他手中。“你也尝尝吧。”

      “我尝了无数次才做出来的,再也不想碰它了。”他的睫毛异常浓密卷翘,轻轻一扇,就抖落无限柔情,弄得沈小语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真好吃,告诉我怎么做的好不好?”尚寒汀把手中的鱼片递到她嘴边,她没有张嘴,却伸手接了过来。

      “我好不容易才研制出来,秘方概不外传。你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听聿淇说你想开药店?选好店址了没有?钱够不够?”

      “南部诸国不比晏朝发达,缺医少药,我主要是想大批量卖到邻国,现在表哥正在替我打听销路,等寻到买家,再买店面作坊。也不急于一时,我想先等你的孩子出生再说。”

      “还是生意要紧。”

      “语儿,我想做生意不是为了别的,是不忍看你这么辛苦。以后让我照顾你和宝宝,好吗?”他起身来到她身旁,从背后环着她的肩,低低地哀求着。

      沈小语想把刚才对展聿淇说的那番话对他也说一遍,可是他贴着她的胸膛那样炙热,环着她的手臂也微微抖动,她明白他不像展聿淇,他的爱浓烈灼人,就像那个人一样。

      她在心里斟酌着要说的话,刚要开口,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大声的咳嗽,尚寒汀不情愿地松开手,转身望去,神出鬼没的司寇之风端着他的补药大摇大摆地进来。他扫了一眼沈小语绯红的面颊,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把汤碗小心翼翼推到她面前,又把烤鱼片的碟子拖到自己面前。

      他无视尚寒汀的怒视,拿了一片就往自己嘴里送,尚寒汀见状上前就要夺碟子,司寇之风眼疾手快地抓起碟子中的烤鱼片,一股脑全塞到自己嘴里。尽管他的腮帮子鼓得老高,他本人竟然还能保持优雅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咀嚼吞咽。

      尚寒汀气恨难平,一把抢过沈小语面前的补药,一饮而尽,拦都拦不住。喝完后,他自己都愣住了,更不要说沈小语了。司寇之风咽下最后一块烤鱼片,不怀好意地望着尚寒汀嘴边的药汁,完全不知道自己嘴角也沾了不少鱼片渣渣,看上去更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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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各位大大新年快乐,越长越美丽,也祝我们的家人幸福安康!
      今天先更新这些了,俺要去给爹娘打电话去了。
      因为孩子下一章才能出来,所以我改了这章的名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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