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他不是人［无限］》一朵云棉

57、第 57 章

　　另一边，小白独自一人走到了另一层楼。

　　他在谢南川身上留了点东西，所以并不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因为小白现在就是来解决危险的。

　　“喵？”

　　一声猫叫在身后响起，沈江白回过头，黑猫蹲坐在正中间歪头看他，一双绿眼睛染上了些许通红。

　　“当心我杀了你。”

　　不同副本的副本boss之间大概有一种联系叫磁场不合，弱肉强食的无限世界里，大家都以拳头称大，大的boss吞噬小的，这种现象无处不在。

　　没有谢南川在身边，他的眼中才流露出些许怪物的本能。

　　黑猫并没有拦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直到隔壁停尸房的声音越来越大，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才一跃而开。

　　沈江白透过缝隙看向里面，正好和一双恐惧的眼睛对上，七八只长着尸斑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身体，也掩盖住了他口中正要吐出的救命。

　　是一个玩家，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小白推开停尸房的门走进去，跨过不知道多少具蠕动可怕的尸体，一路走到最里面，对准墙的其中一个位置，捏起拳头狠狠一砸。

　　一个实验室模样的地方映入眼中，整齐排列的柜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罐子，里面全是人体器官。

　　然后拎起里面的人的衣领，准备把他砸死算了。

　　“等等。”身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艰难地出声拦住他，小白不为所动，准备动手。

　　“我在很久之前见过你的伴侣！”

　　小白动作顿了一下，把他放下了。

　　方逸跌坐在地上，揉了揉几乎被折断的脖子，这个时候他还笑：“你果然不是正常人，甚至还让“它”觉得忌惮。”

　　小白猜，他说的这个“它”应该是这个副本里的S+级副本boss。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的所有物。”方逸摘掉了眼镜，一双瞳孔漆黑无光：“我拿一些信息和你交换，可以放过我吗？”

　　“不行。”沈江白想也没想就拒绝：“但是可以让你死得好一点。”

　　他从没觉得这个医生是个正常人，方逸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出现的地点也很刻意，小白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观察过整个殡仪馆，但他观察到了方逸和一个女玩家的大声密谋。

　　S+级副本boss还只是口头说说，这两个是直接密谋已经踩到他底线了。

　　“好吧。”方逸似乎很干脆接受了这个结果，苦笑了一声，或者说，他早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我在刚入职这个殡仪馆不久的时候，有一次去馆长的办公室，见过你的伴侣。”

　　小白听完眼睛眨了眨，神情没有太大变化，指尖收紧，拧断了他的脖子，但他察觉到什么，有点意外，便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方逸的尸体面前，看着他又重新恢复活力，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微笑。

　　在这一刻，小白看到了面前这个“人”和殡仪馆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沈江白没有在意，直言问道：“你对“它”似乎没有什么恐惧，是因为你死不了吗？”

　　方逸笑容僵了一瞬，不屑的神情爬上神情：“我不知道它怎么诞生在了殡仪馆里，但它的弱点极其明显，简直不堪一击。”

　　“是吗？”沈江白的声音并未含有什么情绪：“那被夺走了全部权限的你，为什么不离开？”

　　方逸脸色变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级别？”

　　小白：“你不是用你的猫来试探过我了吗？”

　　“你是S+级？”现在他的声音也染上了点不确定。

　　“是，不过……”小白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没关系，毕竟对于即将死去的生命，他都会保持一点点宽容，小白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我是这个级别或许是因为最高只有这个。”

　　作为灰雾中诞生的唯一意识，他拥有的，只会更多，只是他很少将全部展露在人前。

　　他说完也没管方逸的反应：“既然你没死，就把你知道的再说点。”

　　方逸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苍白难看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艰涩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馆长。”小白确实有点好奇了，他没想到谢南川曾经的交际圈这么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和他见过了。”

　　沈江白皱眉：“我见过？他是这个副本的……”

　　方逸打断他：“他不是“它”，你能进入这个殡仪馆，一定是得到了馆长的允许。”

　　他的神情有了一点变化，但脸色依旧苍白：“……毕竟没有得到馆长的首肯，你想进一个已经消失的殡仪馆，也是……有点困难的。”

　　他这么说小白可就有兴趣了。

　　*

　　太过安静的环境总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白虽然扯了个理由，但他要去干点什么，谢南川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小白的演技是真的不怎么样。

　　尤其是，在他走后的半小时。

　　这个时候谢南川大概和这位年迈的家属相顾无言了十五分钟左右，在这期间他又挂断了一个电话，余光中没有漏掉家属脸上一闪而过的惶恐。

　　所以下一个响起来的时候，谢南川接通了电话。

　　在它锲而不舍响了一遍又一遍，接通的时候却只听到一段白噪音，谢南川看了眼老人的表情，摁了免提，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起来。

　　先是安静，后面是重重砸到地面的声音，谢南川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血液飞溅的声音，坚硬的骨头与地面发生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爸爸……”

　　“你来接我了吗？”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

　　“乐城真好，我会把你接来的……”

　　“爸爸！”女孩的声音染上哭腔，似乎变得很惊恐：“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他们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

　　“明明……”

　　声音戛然而止，谢南川转向神情恍惚的老人，淡声问道：“是你女儿的声音？”

　　“是……”

　　“她曾经向你求助？”

　　“她，她说她想回家，可是再工作一个月她就能彻底在乐城落户了，她回来干什么？乐城多好啊……”

　　谢南川没有说话，只是余光看见墙面上恢复鲜红的大字静静的印在墙面上，红得几乎滴血。

　　这里或许没有乐城自杀率的真相，但一定有相关线索。

　　看不见？

　　看不见什么？

　　他们又是谁？

　　乐城自杀率是因为部分特定的人“看不见”而引起的吗？

　　殡仪馆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灯忽然就灭了。

　　不过眨眼的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一抬眼，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样子，依旧是那个布局，但是东西却陈旧得多，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了脱落的墙皮，上面有着划痕和黑色的污渍，地面的地板缝隙里是常年不清理的灰尘，头上的灯管两头泛着暗黄，不过比起最开始进入这层楼时，还是要干净许多。那一丝从进入殡仪馆以来一直能感受到的违和感，好像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同时，他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了。

　　这种感觉似乎是……他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自己被盯上了，谢南川知道，只是不知道“它”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也有可能不是“它”。

　　希望小白返回来看不到他，不要太生气。

　　不过谢南川记得小白好像说过他在自己身上留了点什么东西。

　　过了会，谢南川知道是什么了。

　　指尖触到了软软的凉凉的东西。谢南川低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团状物悄无声息地蹭到了他的手边。

　　疑似小白分身的小雾团子，被发现后慢吞吞地顺着谢南川的手臂爬到了肩膀。

　　顿了顿又想要爬到他的头顶，被谢南川一抓，放到了掌心里。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