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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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着一身冷气回到公寓，宋梨关上门，贴着门板，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
半夜，陆嘉正熬夜打游戏，突然听到拍门声。她警惕的趴在猫眼上看，见到是宋梨连忙打开了门。
“怎么……”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突然踉跄一下，手撑着墙。
“抱歉，能送我去医院吗？”宋梨脸色苍白，说句话都费劲。
陆嘉心里诧异，手贴在她额头上，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连忙将人扶进家里。
“怎么这么烫。我让家庭医生来，你先忍忍好吗？”
宋梨点点头。
陆嘉一边打电话一边去浴室浸湿毛巾。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她发高烧，我觉得已经烧到四十度了，你快点！不然扣你工资。”
挂了电话，她将毛巾搭在女孩额头上。又寻了毛毯给她盖上。
“冷……冷………”沙发上的人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呢喃。
陆嘉又回到卧室，将棉被抱出来给她盖上，把暖气温度调高，可宋梨还是喊冷，她没辙了。
家庭医生打电话来说路上出了点事，要耽误半小时。
“你刚刚就说半小时左右到，现在又说要耽误半小时，等你来我朋友都烧傻了！你不用来了，我直接打给120。”
陆嘉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算冷静，在医护人员赶来之前不停的给宋梨降温。
“沈嘉御……沈……嘉御……”
陆嘉忍住心里的好奇，却见眼泪从少女的眼角滑落，没入发鬓。
“宋梨，你别哭啊！”她手慢脚乱去擦，“你哪儿不舒服？”
“阿御……对…不起………对不起……”
医院门口。
“你说说你俩有什么可吵的，朋友没了，脚也崴了。”江迟朝冷着一张脸，扶着旁边一瘸一拐的女孩。
“我怎么知道会摔？破台阶，修那么高，连个路灯都没有！”夏从许心烦，觉得事事不顺。
当护士推着病床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下意识瞥了眼。
江迟朝走了几步发现夏从许不动了，忍不住催促道：“快点，已经很晚了。我他妈都要累死了。”
“操！”夏从许抓住他袖口，“刚刚那人是宋梨！”
“什么人？”
“床上躺着的！就是病床上躺着的！”夏从许心急，锤了他一拳，“你快去看看啊，杵着干嘛？”
江迟朝深吸一口气。
“行，你俩都是大爷。”他将人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转身回了医院。
夏从许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一时间又不知道打给谁。
宋识则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宋继檀的电话。
心一横，打给了沈嘉御。
“你们现在这些小姑娘真的是，大冷天也不知道多穿点，发烧四十一度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陆嘉埋着脑袋，不敢吭声。
“行了，去看看你朋友吧，有情况就按铃。”
“谢谢医生。”
挨了训之后，陆嘉忍不住叹气。她还是第一次被医生骂，虽然说她是无辜的。
宋梨住在单人病房，此时还没醒，正打着点滴。
她在小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准备拿手机刷视频时，门突然被推开。看着来人，她警惕的站起身。
“你找谁？”
江迟朝微微颔首，“我找宋梨，我是她朋友。”
“她还没醒。”陆嘉松了一口气，继续干自己的事。
江迟朝上前查看情况。差不多一个月没见面的人，瘦了很多，刚才她围着围巾他还没发现。
医院外面还有个病号等着，他呆了五分钟就离开了，临走时将电话号码给了沙发上不认识的女生。
“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嗯。”
一小时后护士来查房。
“体温已经降下去了。”她将空了的葡萄糖换成小瓶的，“葡萄糖没了记得按铃让我来换。”
“好，谢谢。”陆嘉砸吧砸吧嘴。以前去医院看望亲戚，找不到病房，在住院部乱逛，结果被一个护士骂了，加上小时候碰见的护士也是凶巴巴的，导致她现在见到护士都不太敢说话。
输完液，宋梨渐渐醒来。
“几点了？”她声音沙哑。
陆嘉看了眼手机：“三点半了。”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了。”宋梨朝她露出笑容，“谢谢你。”
“说这些，不用谢。这么晚估计也打不到车，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明早去给你买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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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宋继檀去墓园看望哥哥，他没买花。他知道他不喜欢。
他穿着呢子大衣，身高腿长，光是往那一站就让人移不开眼。宋继檀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不过是一句“遗憾啊”。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忽然，身旁多了个女人。
宋继檀瞥了眼收回目光。两秒后猛然扭头，取下墨镜。
“哈？乔书，你怎么有脸来？”
女人皱眉，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很不满，“我来看望人，不行吗？”
宋继檀戴回墨镜。
“我哥没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去看他？人走了在这假惺惺。你当初离开的时候那么狠心，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B市。也对，你这种女人，看见前夫离开特高兴是吧？我跟你说，我哥指不定在天上都觉得膈应呢。”宋继檀讨厌乔书，也不会给她面子。
乔书攥紧手，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
“我要带宋梨走。”她说。
沉默一阵。
宋继檀笑了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乔书将碎发别在耳后，“我是来带阿梨离开的。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在一些事上，难免会偏心。”
“我去你妈的！”宋继檀将墨镜砸在地上，“你以为你是谁？十几年前你说走就走，孩子也不要。我哥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凭什么跟着你？阿梨这个称呼也是你能叫的吗？这么多年你都能狠下心，我哥走了你就开始良心发现想将孩子认回去，你想得倒美啊。”
“你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你能保证你孩子出生长大后还能样样先考虑阿梨吗？对，我是有错，我现在不就是在想办法弥补嘛！还有你那个女朋友，没猜错的话她很介意宋梨，你会和她结婚吧，结婚后你还能无理由偏向宋梨吗？”早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查过宋继檀了，连同他在国外的女友也一道查了，发现两人最近正在吵架，原因既然是因为宋梨。
“以后的事我不敢保证，但只要是阿梨的，我一分不动。我哥留给她的东西，在她成年后会原封不动还给她。不是人人像你一样，思想狭隘。还有，以后少调查宋家的事，我能不能将公司经营好，以后娶谁，对不对宋梨好，都是我的事。自你离开那天，宋家就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了，你也别在这自作多情。宋梨不是你养的宠物，不会你勾勾手指就朝你奔去。”宋继檀转身离开。
“行啊，我亲自去问问阿梨，看她要不要认我。”乔书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宋梨一定不会认她，甚至会恨她。
“段家资金最近运转不过来吧？”宋继檀偏头，嘴角擒着笑，眼神阴鸷，“你敢找她，老子绝不放过你。”
他走后，乔书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
“你那弟弟，可真厉害啊。”她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灰，语气遗憾：“你说说你怎么就走了呢？”
离婚后的一个月，乔书开始后悔，但又拉不下面子去找宋识则。后来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上，宋识则安静的坐在教堂角落，那是他给她的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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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偷偷打量着病床边身高一米八的少年，目光略过他的脸还是忍不住被惊艳了一把。
“那个，我去买早餐，你们聊。”察觉气氛不对，她立马开溜。
宋梨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窗户上，语气平淡：“微信上不是说要谈谈吗？就现在吧，以后也不一定见得到。”
沈嘉御接了夏从许的电话立马订了最早的机票来Q市，行李都来不及放就赶来医院，此时她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淋在心头。
他忽略眼眶的酸涩，问她：“还难受吗？”
宋梨不是看不见他的担心，也不是看不见他通红的眼眶。窗户上印有他的身影，她不自觉在脑海中临摹。
“少管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他沉默一瞬。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没有为什么，不想回就不回。分手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也是玩玩而已，难不成你当真了？”
沈嘉御抬眸，似不可相信。
“你是说分手吗？”
“对。”
他咬牙，身侧的手攥紧，“宋梨，为什么不敢接我电话？为什么现在不敢看我？”
宋梨一顿，扭头去看他的眼睛。
“不是不敢，是不想。”她笑了笑，“会很生气吗？一腔孤勇爱错人，将真心搭在我身上，向我下注，沈嘉御，你傻不傻啊？虽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和你道个别，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突然弯腰抱住她，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阿梨，能不分手吗？”他闭上眼，嗓音低哑，“求、你、了。”
宋梨没说话。
因为沈嘉御哭了，他的泪刚好滴在她颈窝处。
她没推开他，“哭什么哭，不就分个手吗，你这么优秀，会遇见更好的，更喜欢你的人。到时候你出钱押她，稳、赢。”
宋梨眼睛红了，哭的人看不见，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们都不是第一个为我唱歌的人，但你是。”
“但你不是我唯一的听众。我给很多人唱过歌，学校的学生，生活中的朋友，年过百岁的老人，路边乞讨的乞丐，孤儿院的孩子，我为他们唱过很多歌，难不成我都要对他们负责？沈嘉御，我们才十七岁，别让爱情绊住脚，别为爱情流眼泪，更别为爱情自降身段。”她语气很缓慢，却又很坚定。
“那你当我是神经病好了。我就是要为爱弃前途，掉不要钱的眼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