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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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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我们不提供杀人副业。
陶心然一手撑着梁九川的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眼眸冷冷的,看人没什么温度。
197怕他真干出点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连忙开口:“我们有催眠卡,刚开始免费赠送五张。”
“给他用。”
……
给梁九川催眠后,陶心然就直接把人扔沙发,后面给他拿了条茶几被,蚊香没点。第二天一早醒来梁九川就发现自己脸上手上脚上多了七八个蚊子包。
特别显眼的还是下巴那个蚊子包,红了一片,小疙瘩一样的凸起。
他心情烦闷,皱眉,“程词,你真行。”
程词揉了把黑发从卧室出来,随便瞥了他一眼,淡回:“行李给你收拾好了,现在出发吧。”
梁九川忍着,语气也不好:“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耐啊,让我睡沙发,还让蚊子咬我一宿。”
程词直接把行李箱给他拉出来了,“少说点话,张姐开车来接你了,走吧。”
梁九川摸着下巴的蚊子包,满脸戾气地站起身,抓住他手腕,恶狠狠道:“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吗?”
“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他随手拿了桌上的烟灰缸,作势要打他。
浅褐色瞳眸眼底如铺碎石一般铺上一层冷意,程词撩了撩眼皮,抬眸看他,嘲讽:“你粉丝知道你这样吗?”
梁九川一听这一句话就坐不住了,额头暴起青筋,抓他手腕的手用力到极点,“你敢威胁我!”
“程词,你他妈反了天了,你威胁我,呵呵。”他笑,眼底阴翳一片,“你妈看过的视频,你老家的其他亲戚还没看过吧,要不要让他们也看看你在床上被我干多骚啊?”
弯唇,讥讽地嘲笑,程词那双没有镜框遮挡的桃花眼眼底,此刻是阴霾,“你这种人渣,也只能这样威胁了。”
梁九川怒急攻心,扬起水晶烟灰缸就往程词头上砸去。
程词冷笑了声,反手扭了他手腕,右手一手肘直接撞他脸,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送给他的响亮的巴掌。
“啪!”
—咔。
197及时跑出来喊停,“停手宿主,已经严重ooc了!”
“系统自动从仓库调取一张安抚卡使用,目前免费使用次数为零。”
果然,瞬间,梁九川那嚣张的气焰便停息了,偃旗息鼓般,他眉眼又恢复温和,同荧幕上那个温和大哥哥的人设形象别无二致了。
只是右脸上残余的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还在昭示刚刚的尖锐冲突。
陶心然退后一步,垂眸欣赏面前此刻梁九川的表情变化。
他似如梦初醒,眼神里是茫然,但在对上他的眼睛时又悉数化为温柔,与程词的记忆还残存在昨晚的温存中。
他一口一个九哥,语气撒娇,眼眸晶亮,漂亮眸子里像有小星星,让他找回了些热恋时的爱意感觉。
所有攻击性全都弱化下来,梁九川此刻脾气别提有多好,受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也没出口骂脏话,而是伸手摸了摸程词的额头,腻歪道:“睡醒了?今天头不痛了吧。”
原主有头痛毛病,会经常性地早起头痛,前世原主在的时候每次早上喊头痛,得到的只能是梁九川的白眼与不耐烦,别想能这么温柔地被对待了。
陶心然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红色的掌印,想,先放过你吧。
现在不想把时间浪费他身上了。
程词摇摇头,对他甜甜地笑:“不疼,九哥。”
“我早起特地给你收拾好行李了,早点去剧组吧,你知道的,王导不喜欢迟到的演员,我怕九哥你去晚了被骂。”
“我心疼你。”程词眼睫很长,覆下时,阳光阴影落下来,衬得他漂亮安静无比。
梁九川喉头动了动,从未觉得如此刻喜欢他,他微微低头,亲昵而爱抚地吻了他额头,“好,听词儿的。”
“只是你不陪我去,九哥会想你的。”
程词温对他笑得温暖,露出一排白牙,“我周末有时间就会去探班你的,放心九哥。”
梁九川就这样被哄着拉着拉杆箱出门,带着粉色洛基亚,口罩拿在手里,脸上又是蚊子包又是巴掌印的,还一步三回头,眼里不舍可怜兮兮的,像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
程词微笑着送他离去,眼里情深义重,像小燕子看她皇阿玛。
等终于送走了梁九川,弯起的嘴角扯下来,淡褐色眼底也重归寂静与冷,陶心然翘起二郎腿坐沙发上,目光淡淡掠过茶几上一杯梁九川喝过的水。
随后微弯腰,他一手拿起那杯子,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
玻璃杯碎裂,水溢了一地。
系统提醒:“陶燃,你原本应该和他一起去剧组,并拜托代理班主任帮你请假。”
陶心然摆弄一个钥匙挂件,绿色小恐龙,他淡淡开口:“那帮我请假吧。”
197:“好的,两个月对吧?”
“梁九川的车应该没驶远,还在城区,你现在出门打辆的,二十分钟就能追到。”
请假消息发出去后,197却看见陶心然还坐这不动,催促,“可以出发啦,陶燃~~~”
陶心然不徐不慢用桌上剩的茶叶给自己到了杯茶,端起茶,热气飘散。他模样休闲得像养生老大爷一般。
197怀疑他是不是听力出了点问题。
又喊了声,“陶燃?”
陶心然闭眼,心想知道原宿主叫陶燃了,他帮他领走这办事效率低下的系统也算是帮了他忙吧。
掀开眼帘,啜饮了口茶,他淡回:“不去。”
197:“???”
又玩哪样,大爷。
“看看好感度多少了现在。”他从茶几下面篮子里找出马克笔,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涂涂画画。
197无奈:“目前查询到的情况,梁九川对程词的好感度值69,他的痛苦值为36。”
本来估计着今天那安抚卡一使用,能到七十呢。看来梁九川回剧组路上这是想通了点。
“那有什么能兑换的道具?”赶紧兑了,免得又掉。
197尽职介绍:“催眠卡,美颜卡,美食卡,萌宠卡都是5好感值,安抚卡,吸引卡,吵架和好归零卡,抗揍卡,体力卡10好感值。”
“还有更多卡面正在开发中哦,敬请期待。”尾音勾长,197为自己设下的这个悬念感到很满足。
“美食卡两张,萌宠卡一张,体力卡一张。”陶心然答。
197提醒:“为了避免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值极低而产生暴虐倾向和不健康情绪,系统设置兑换物品好感值余量不能低于50,所以无法兑换以上全部哦。”
陶心然“哦”了声,那就“两张美食,一张萌宠。”
“滴,兑换成功!”
“温馨提示,萌宠卡使用时限为七天,一只灰白相间的英短成年雄性猫咪lucky将成为你本次使用的萌宠。”
“如需续费,请给猫咪好评哦。”
脑海中/共享信息平台发布了lucky的照片,眼珠子圆溜溜的,眼睛是蓝色的,绒毛柔软,乖巧貌美有点皮。
绝美猫猫!
陶心然克制住现在使用的冲动。
小胖猫,有它的用处呢。
……
一周后,梧桐巷。
白纸上写了招牌,“小程玄学/运势摊”,摊面靠着树荫,城管执法灰色地带,玄学大师陶心然算运势算得风声水起。
经过一周的准确预言“霉运”,周围几条街半个片区的人都将这地方吹得神乎其神,但凡碰着眼皮直跳,睡不安稳,心神不宁的人都会排队前来算运势。
九点过,五月阳光已经显现毒辣,穿透树枝,斜射到摊面上,映着那一张张花色斑驳的牌面,看上去非常“玄学”,特别让人信服。
一周下来,入账近十万,陶心然大手一挥让快递小哥快递送了个电风扇过来,大功率风扇任劳任怨吹得卡牌都要乱飞,陶心然用保温杯压住,撩了撩眼皮,散漫道,“下一个。”
“算什么霉?”
中年男人肤色偏黑微胖,脸很红,他看上去很焦急,“中霉,陶大师,您帮我算算,我这周有血光之灾吗?”
陶心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身上好几个倒计时,其中一个超过二十四小时,骑电瓶车出车祸摔断了只手,腿也骨折了几处。
担得上中霉。
他一手把卡面为灰色倒悬牛头人身的卡牌推到他面前,另一只手推出了微信和支付宝的收款码,淡道:“扫吧。”
男人终于松下一口气,感激地付了款,“陶老师您说。”
浅褐色眼珠在绿叶斑驳的阳光下像琥珀一样好看,他只穿着简单的白T,肤色白皙,长睫压在眼窝打出一圈阴影,该是温柔漂亮的长相,却冷情得厉害。
他说出答案,“不要碰电动车,”淡淡微笑从嘴角晕开,交易达成,他道,“会出车祸。”
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听到他这番话后却又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他感激涕零道:“谢谢陶老师,大师您就是菩萨转世,来度化我们的!”
“如果真发生车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家还有小孩,就靠着我一个人生活,陶老师,您就是我们的恩人!”
陶心然嘴角始终维持着淡淡的微笑,温和有礼,毕竟钱到手了,还能听拍马屁何乐而不为。
脚下灰白英短lucky“喵”地叫了声,倏地就往旁边一个巷角跑过去,身上还挂着个“算不准不要钱”的牌子,走起路来叮当叮当响。
招财猫跑了。
陶心然又与那中年男人攀谈了几句,毕竟是个大单子,一大早就进账一万,金钱决定服务质量,他也耐心许多。
桃花眼眯着看了这中年男人一会,陶心然从他交谈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愈发感觉到他的有趣。
家庭贫穷,在工地上做小时工,家里还有个读书烧钱的女儿,他一人供养,生活得很拮据,存款一直不多。
却仅仅因为心神不宁,眼皮子跳,就信了公园大妈的话来找他算运势,躲霉运,并且毫不犹豫地付了几乎是所剩的全部积蓄给他。
送走中年男人,陶心然喝挂起休息牌子,喝了口水,对197说:“现在给你机会问我,错过按价格表来。”
197:……
虽然这么多天来,已经感觉到了这个新宿主拥有某种“外挂”,似乎算命真的算得特别准,能把别人的倒霉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宿主资料显示他是新手,因此上个世界获得的金手指选项被排除。
既不是之前世界获取的,又不可能是在现在世界获取的,难道他生下来算命就这么神?
197如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保温杯压下卡牌卡面,陶心然目光落在一旁阴暗的巷道,包装纸盒破损纸牌塑料瓶报废的自行车挤满那个狭窄的巷子。
阴暗潮湿,暗红色的铁绣爬满肮脏脱漆的自行车。
lucky脖子上挂着牌子,胖胖的身材挤不进去,只能和它的小伙伴隔车相望。
一只通体毛色乌黑,身型瘦小的黑猫。
长指敲桌停顿,陶心然对上了那只黑猫的眼睛,碧绿色苍青如翡翠,荧荧般闪着幽光,令人心神一窒。
垂下眼睫,一指抓着保温杯,红色枸杞上下漂浮在水面上,陶心然回系统的问题:“很简单,我不是初学者。”
197了然,看来是资料出了问题,他这金手指果然是上个世界带来的。
蝉鸣间歇,巷角的黑猫倏尔转身,从摆放废弃自行车巷道的另一边跑了,消失无影。
“——啪。”
摆放卡牌的桌面从天而降被扔扔下了两叠红钞,绑在一起,两万往上。
一手盖在保温杯杯口,感受浮动的热气,陶心然缓慢抬头,看见了面前的男人。
黑衬衫黑西裤,半指插兜,口罩也遮不住眉眼的阴郁冷感。
他太高,至于陶心然看他都得微仰着头,抑着唇角弧度,露出一个微笑,他问:“有何贵干?”
男人低眸看他,单薄凤眸,瞳仁漆黑如深海般深邃,盯着他那双眼睛十几秒,而后缓缓开口,
声音如磨砂纸刮过般低沉沙哑,“你能招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