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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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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不是故意,就是你那用的一后手肘的力气,能打几个小孩了吧。
梁九川痛苦到脸都扭曲了,刚想发火结果就看见陶心然一脸无辜,甚至惊慌的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担心他也害怕他。
原谅的话没说出口,他就听见这小兔子用更可怜更天真的语气问:
“九哥,你以后是不是不行了?”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一口老血憋在胸中,梁九川真要吐血了,“我……”
“没关系九哥,我不会嫌弃你的。”程词眼睛大摘了眼镜,从下往上看人眼神里很有光,就显得特别信任别人特别真诚。
咬牙切齿,梁九川扯出了一个微笑,捂着那儿的手没挪,还安慰他:“怎么会,我缓会就好了,你不是故意的,九哥不怪你。”
陶心然看着他痛苦得都快挤在一起的五官,心里乐得欢,表面上却仍是担忧不舍,“那好九哥,我回房看会书,你有需要叫我。”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客厅,进了自己的卧室,留梁九川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私密处,痛苦挤脸望天长叹。
关上房门,陶心然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不大,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被子叠成方块,两排书架绕着床两边,衣柜不大,里面也只放了几件各个季节常穿的衣服,窗帘布颜色偏深,一拉上,阳光便被隔绝彻底。
干净整洁,还有贫穷。
说好听程词物欲低,说难听他可能都要贫得去出家当和尚了。
陶心然沿床沿坐下,掏出手机,翻看以往和梁九川的聊天记录。
程词想主动却又不敢主动,平时不敢发信息打扰梁九川,只有在他回消息之后才会一连发四五条关心询问他的话。
陶心然看久了都烦,怎么这么卑微。
外面那人渣,他都有点后悔自己手肘上没绑个刀片,给他捅残废了才好。
197跳出来,“宿主,我们就这样把他扔外面?”
“好感度会掉吧?”
陶心然拿了本书架上的化学书,翻了几页,无所谓道:“掉呗。”
197:……
系统此刻倒开始提醒他了,“别忘了宿主,我们是来做任务的哦。”
翻过第一单元,陶心然打岔,“高中化学你会不?”
197迷茫摇头:“不会。”
“那这玩意儿难道要我现学?”两指夹起书页来回翻动了下,陶心然开口:“明天就得去教高中化学了。”
197现在倒无比肯定,“宿主你放心,你不用去学校的明天。”
陶心然把化学书扔回书桌上,笑笑,“怎么,开始摆烂了,做无业游民?”
197摇头:“不是的,宿主按照剧情推进,你会去办停职。”
掀了掀眼皮,陶心然猜到多半了,估计又是为外面那货程词又做让步了。
懒得问了,他淡淡开口:“看看余额。”
197:“啊?”
陶心然言简意赅:“银行卡。”
197调数据,半秒后得出答案,它念出来:“五百二十点零零元整。”
“怎么不二百五呢?”陶心然嘲讽,“和外面那货一样。”
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很难想象一个工作了五年的男人存款经常只有几百块,上辈子他每天去医院,花钱如流水至少也存了万把块。
而程词身体健康,性情温和,无不良嗜好,就因为摊上梁九川这么个人渣,人财两空啊。
197倒少见的义愤填膺起来:“程词存不住钱的,每次发工资都会被梁九川以各种名义把钱要过去,要么给他买礼物,要么美其名曰支持他的事业。”
“梁九川自身虽然是三流演员,但挣的钱也比普通人多太多了,却连程词一个化学老师的微末工资都扣,真不是个男人啊。”
“行了,”陶心然起身,“出去玩玩吧。”
……
缓了快二十多分钟,梁九川那才不那么疼了,现在看见陶心然出来,他甚至还站起来对他微笑示意自己没事,就为证明自己很行。
陶心然赞赏地看着他,温柔开口:“九哥没事就好。”
叫外卖两人吃完饭,到了九点多。
陶心然起身进了厕所,牙膏牙刷撞击杯壁的声音传来,是要洗漱睡觉了。
梁九川和微信里的小蜜聊骚正聊得火热,电视里播放着狗血剧《回家的诱惑》林品如华丽变身回来,洪世贤渣男渣得明明白白,开始和艾莉摊牌。
渣男自有天收。
梁九川不屑,呵呵笑了声,按下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渣,那能叫渣吗,不都是为了他好。
调情调一半,厕所里传来一声带着情意的“九哥。”
“九哥,你过来看看,水龙头好像坏了。”
梁九川掐了烟含糊着道:“来了。”
随手给微信里的小妖精发了句,[宝贝有点事,晚会聊,想后/入你。]
熄了屏,他手机放桌上,就去厕所看陶心然。
…
倚厕所门边,咬着烟头,看着面前的陶心然对着一个水龙头到无措起来。
他发丝柔软漆黑,耷在额头,皮肤白,人瘦,好看,是他第一眼看见就想得到的人。这刻估计是洗脸缘故,平时一直戴的黑框眼镜也取了,就显得特别漂亮乖巧。
头顶昏黄灯光笼罩下来,给他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让他更显得好看。
梁九川有点找到当年对他心动的那种感觉了,此刻觉得怎么看他怎么喜欢。
声音也温柔,宠溺他,“会不会弄?不会让九哥来。”
陶心然费力拧了那水龙头半晌,也徒劳无功,那铁质的水龙头仍是一滴水没漏。
他有些丧气,但看他的眼里有光,信任他期许着,“九哥,我没用,你帮我看看吧。”
梁九川咬着烟头还耍了会儿帅,对他挑了挑眉,“小意思,看我的。”
袖子都没挽,他睡袍松垮垮的,还是棉的,是最容易沾水就湿的那种,他现在开始吹牛,“九哥和你说啊,我对这种水管不通特别有经验,我之前演了个修水管的工人。”
“我特地去进修了半个月……”
陶心然默默移到了门边,看着他手拧到水龙头阀门,看着上面倒计时由三秒变到一秒。
“——砰!”的一声水管爆了,无数簇白色水流像高压水枪里的水一样喷射出来。
瞬间将天花板台灯,地板还有面前正中的梁九川浇了个透心凉,浇成了落汤鸡。
“艹。”梁九川被水浇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摸索着往旁边移想找陶心然抓一把。
陶心然却后退一步,弯唇笑,声音中却焦急,“等等我啊九哥,我现在马上找修水管师傅。”
“肯定和你戏中的那个人一样技术高超。”
梁九川背对那水流,往旁边站了几步,伸手抹了把脸,“行吧赶紧叫,不然厕所漏水,楼下投诉了。”
陶心然点了下手机,却苦恼住了,“怎么办我银行卡绑的你手机,我现在没法叫。”
揪了把睡袍上的水,梁九川,“去拿我手机来。”
陶心然飞快把他手机拿过来,掐着点递给他,算准了时间。
梁九川站在洗漱间方沐浴用品的横架下,解锁点开手机,心虚飞快退了微信,点开拨号界面,他找到物业电话,刚点拨号。
就猝不及防地手被砸了,不过半秒钟,他听见了手机屏碎的声音还有一堆杂物撞击的声音。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发现自己的手机落进了厕所管道里,是被砸进去的,准确无误地砸进去。
“fuck!”劳资的iPhone 13 Promax。
他弯腰怜惜震惊地看着自己已经深入厕所的手机,没入水深,完全看不见。
而厕所旁,安然地躺着砸他手机的罪魁祸首:
一块紫色的舒肤佳香皂。
香皂从横架上掉下来,准确地砸到他手上,投篮一样把他手机投进了厕所管道。
fuck!shit!shift!****
梁九川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我TM今天倒了什么霉。”
梁九川看着厕所里的的手机残影,心里挣扎无数次,到底捞还是不捞呢。
陶心然则在旁全程看懵了,“九哥,你的iPhone 13Promax……”
梁九川心碎:“别说了,我知道。”
陶心然自告奋勇:“我去帮你找塑料袋,应该也不臭吧,我不嫌弃你。”
水龙头的水还在飚呢,梁九川整个人就是被冲迷糊了的状态,冰冷的水打在冰冷的脸上,让他觉得一切都冷得彻底。
“去吧……”
陶心然飞快找了俩垃圾袋过来,戳破了塑料,他递给他,“九哥,慎重。”
梁九川面无表情,把垃圾袋套手上,趴在地上,弯腰开始捞手机,一手捏着鼻子手指搅动,他想吐。
陶心然在身后助力:“辛苦你了,九哥。”
却暗戳戳拿了手机点开录像机录像。
嗬,多好,黑料加一条。
…
经过长达十分钟的风云搅弄,梁九川终于拿回手机,黑屏碎屏也没法开机,他自暴自弃般把手机放那爆了的水龙头下冲了五分钟,才拿出来。
扔沙发上,梁九川看着这手机,想自己还有太多没有备份交代。
小蜜的联系方式也就这么没了。
“我明天还有工作,他们电话打不通,还有其他一大堆事,我今天真他妈是见了鬼了。”
陶心然轻轻安慰,“没事,你把手机卡拔/出/来,我那还有个老人机,你拿去用吧九哥。”
“这样你经纪人他们才能联系上你,才不会误了工作。”
不得已,只能这样干了。
于是二十八岁正年轻的梁九川九爷正式用上了粉红色诺基亚老人机。
后面折腾半宿才把厕所那一地狼藉和水管弄好。
陶心然累得够呛,伸手捂了捂嘴打个哈欠准备睡觉了。
梁九川今天却愈发依赖他,直接伸手揽住他腰,不让他走,“词儿,今晚和九哥睡?”
之前闹不和,加之梁九川和外面情人玩得欢,回家就和程词分房睡,都挺久了。
原主也是难过了许久,这段时间。
陶心然嫌得慌,指尖点他手上,就想挪开他。
梁九川却又霸道地抱紧他,“词儿,明天跟九哥去剧组?我要进组了,这次待一两个月,你把工作辞了吧,来剧组陪我,我养你,嗯?”
原主就是经不住梁九川的请求和PUA般的威胁,最后同意和他一起去剧组,还为此办理了停职,耽搁了他带的那届高三学生的化学进度。
原主当时一直很过意不去。
后面跟梁九川一起进剧组,当保姆一样鞍前马后伺候两个月,梁九川却愈发不给他好脸色,还和组里一个小演员眉来眼去。
导致程词抑郁加重,变得更加自闭内向。
陶心然脸垮下来,“不去。”
他叫197:“有安眠药卖没?”
197:“我们不提供OTC药品。”
陶心然烦了:“找个法子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我嫌膈应。”
“老鼠药,百草枯,敌敌畏有哪一样?不行就都来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