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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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却有些犹豫，最终抵不过心头的痒痒：“我想去给我妈上香。可是我不知道在哪里，你也知道我妈在我家始终是个禁忌的话题。如果开完会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林岚答应了：“好，开完会我应该还会在金安逗留两三天。到时候帮你去打听看看，不过你不要抱太大期望。”
“恩。”这些年来，很多次想偷偷去给妈妈上香，最终都作罢。不是怕那边不高兴，只是不愿意相信人已去。印象中完全模糊的人，她宁愿说服自己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如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妇人或珠光宝气或穷困潦倒地回来找自己，说“孩子，对不起。当年是情非得已”。如果那样她一定不会矫情，她会原谅她的，不管什么原因。
小孩子的天真，长大以后变成执念，她曾相信的——没有死。可事实就像少女的月经，可能提早几天也可能推迟几天，但是总会来的。而执念在时间中生成，在时间中也会慢慢消磨。这一次，暖暖决定放下执念。
有时候，我们就是不知道生活要倒打我们一靶，所以才这么热爱生活。等到发现生活的幽默随时可以折了你的腰，我们却已经修炼成小M体质。
职校打来电话通知下个礼拜一去上课。暖暖本是想推辞的，想起瑾玉的话却难免心存侥幸，说不定真的能有转机。
在失望与希望间不断纠结，就在归暖暖以为自己要精神崩溃的时候，周末却来了。既然要去龙家看父母，肯定要随手带点什么的。
站在百货商场，多日待在家里的归暖暖一下子便来了劲，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兴奋不已。
“给爸妈买个血压计吧。”
“家里有家庭医生，这个东西不太需要。”
“……”
“买张按摩椅吧？”
“家里有专门的推拿师傅。”
“……”
“脑白金？”
“家里有营养分析师。”
“……”
归暖暖进了百货商场的兴奋，慢慢消退：“那你说买什么好呢？”
龙瑾玉将归暖暖带到进口水果的地方，遥指：“樱桃。我妈妈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樱桃了。”
归暖暖冷汗直冒：“家里应该也有吧？”
龙瑾玉却斩钉截铁：“这叫心意。”
归暖暖望着被丢弃的按摩椅、血压计还有爷爷奶奶都爱的脑白金，感觉一颗心啊，在风中飘摇。
挑了两斤樱桃，暖暖怎么看都拿不出手，便索性丢给龙瑾玉：“你拿吧。”
龙瑾玉顺手就接了过来：“走吧。”
暖暖撇着眼睛，还是觉得寒酸：“额，那个，我们还是再买点东西吧。”
龙瑾玉拗不过暖暖的死心眼，只好：“那就再买点莲雾吧。”这一次，他直接搬了一箱，暖暖这才看到了分量。
眼看就要出超市的门，暖暖又把龙瑾玉叫住：“糟糕，忘了包装了。”便要回头。
“暖暖。”却被龙瑾玉用手拉住，“镇定一点！职校的事情只是件小事而已，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
暖暖抿着唇，许久才呐呐地点了点头。
回到归家，暖暖便自发自觉地跟着龙妈妈进了厨房，龙瑾玉和爸爸则坐在客厅里泡茶聊公事。
暖暖熟练地切着莴笋。
龙妈妈在一旁煲汤，一边观察着暖暖，如此之明目张胆搞得归暖暖是汗流浃背。
龙妈妈握着暖暖的手终于开口了：“暖暖，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考虑要孩子了？”
暖暖低着头，急得想跺脚：“妈！”
龙妈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还年轻。但是要孩子这种事，就是要趁年轻。瑾玉那兔崽子现在还未定性，肯定不会想要孩子的。”
归暖暖本是觉得孩子这个问题对一个少女来讲始终有些禁忌，一听龙妈妈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龙妈妈说了：“所以这件事，你要积极一点。”
积极一点？归暖暖觉得头上乌鸦一片，轰轰作响，龙妈妈这意思难不成还想让自己强了她儿子不成。
龙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里面放着四包中药。龙妈妈保养得很好，嘴里带着钙质的牙齿闪闪发光：“这些药是我让家里的营养师开的方子，用这些药炖，可以养阳气，滋阴气。炖汤以后，你们两个都可以喝。”
龙妈妈往暖暖手中推了几次，暖暖才颤抖着手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丢也丢不得，拿着心里慌。
这可是传说中，龙门秘制，健康绿色，一般人还不告诉的，挂着四季之首名号的中药？！
“妈！”这一声比一声叫得凄切。
龙妈妈却以为是女孩儿家的娇羞，笑得一脸暧昧。
归暖暖决定今天回家，一定要勇敢地对龙瑾玉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你彪悍，你们全家都彪悍。”
如果能活着回家的话，也可以不说的。上天显然没有听到暖暖的诚心祈祷。龙妈妈在煲汤的时间里，其乐融融地与暖暖谈论起排卵期，在知道暖暖一无所知的时候，表现出充分的热情并迅速投入诲人不倦的状态。
如此之具有教育意义而又有针对性的婆媳互动让暖暖压力很大，就好像被强迫看A片的心情。
煲汤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慢火出靓汤。
要不是瑾玉在客厅里囔囔着肚子饿，归暖暖都有种错觉这汤还真就能煲个三五天。
饭菜摆好后，趁着龙妈妈进了厨房，瑾玉凑了过来：“暖暖，除了煲汤是我妈妈做的以外，其余都是徐妈弄的。徐妈的手艺最好了，你只要跳过煲汤就行了。”
三根黑线屹立不倒在暖暖的太阳穴上：“……”却看见龙爸爸绷着的浓眉缓缓舒展，率先舀了一口汤。
“我妈只会做煲汤，还做得不好。”龙瑾玉在旁边做着毁谤母上大人的龊事，“我爸却还特地给她整了一间煲汤室。”
至此，暖暖总算明白了，当她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时候，龙妈妈想了很久：“那你帮我切一下莴笋吧。”最后莴笋是倒进煲汤里。原来龙妈妈是煲汤专业户。
龙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龙啸正在喝汤，便凑了过去：“味道怎么样？”
龙啸又舀了一口：“不错。可是刚才瑾玉似乎对你做的煲汤有点看法。”
“噗。”因为太欢乐了，所以暖暖没有忍住。却起到落井下石的那块石头的功效。
龙妈妈一个横眉飞了过去，龙瑾玉立马乖乖地给自己舀了一碗煲汤，三两下灌进喉：“我的看法就是这汤好有妈妈的味道。真让人怀念啊。”
龙妈妈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那你就多喝一点。”
暖暖给自己也舀了一碗汤，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不得不感叹，这汤实在是太销魂了。辣中有酸，酸中带点涩，涩中藏了点苦，苦化不开又夹了点辣。龙瑾玉能长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顿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徐妈的手艺确实不错，暖暖将除了煲汤以外的食品一样样试了个遍。
暖暖又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徐妈真的是太有才了，连豆腐也能做出嚼劲。龙啸突然开口：“暖暖，听瑾玉说，你想去教书？”一个心慌，手颤了一下豆腐便掉在桌上，有些失态了。刚才听到龙妈妈讲起生小孩的事早已心灰意冷，教书的事肯定要泡汤了。与其被拒绝，还不如自己把这件事给了了：“其实——”
枯木逢春：“瑾玉比较忙，你自己有点事做也是好的。”
暖暖吃惊地抬起头来，见龙爸爸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受宠若惊地表示：“谢谢，爸爸。”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听瑾玉说这工作还是你自己去找的，这证明你有能力。”龙啸夹了一块清蒸石斑鱼，放到暖暖碗里。
归暖暖眼眶一红，心里透着些许的感动。转过头感激地望着瑾玉，却正好对上瑾玉望过来的眼神，一下子心慌便低下头，又瞧见了瑾玉在桌下朝自己做的V字手势。
他就爱搞怪，暖暖察觉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时急忙收回，其实自己跟他并不算太熟的。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闲聊，暖暖也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基本上家长问一句，答两句。反倒龙瑾玉坐在旁边但笑不语，悠哉地吃着莲雾。
暖暖偷偷瞪了他一眼，拿了一个递给了龙妈妈：“妈，你也吃。”
龙妈妈接了过来，笑道：“瑾玉最喜欢吃莲雾了。小时候趁着我们不注意，一个人吃了半箱，吓坏我了。”
瑾玉在旁边笑得没脸没皮的，临走之前还要将那一箱莲雾搬回新家。
暖暖躲在他身后，手一拧，听到龙瑾玉的吸气声才算解气。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放着。到时候给你买个十箱八箱，撑死你。”又不是买不起，归暖暖觉得她要疯了。
而龙瑾玉却瞪着眼睛，一脸认真地望着归暖暖：“我妈妈真不喜欢吃这个。”
“不喜欢也不能带回去。”暖暖咬牙切齿。以后生个孩子像这样的，一成年就扫出家门。
龙妈妈“慈母般”地笑了：“看你们夫妻两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暖暖脸上的笑容扭曲了，这慈母的眼睛啊，真就如佛祖看众生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