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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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门外，这炎热的夏天又多了道秋风瑟瑟的风景。一个晚上的对视在此刻又恶性循环。
一对青梅竹马，一个程咬金？
一对夫妻，一个外人？
归暖暖只好出马，不管哪一种搭配她都是主角：“瑾玉，你晚上还有事吧？阿初许久没有回来，我陪他四处逛逛。”
程咬金摇了摇头，自称武大郎：“晚上没什么事，这地方我比较熟，还是我做导游，老婆大人你坐副驾。我们夫妻俩好好招待若初吧！”老婆大人四字一气呵成、慷慨激昂。
夏若初把手插在兜里，笑了笑：“算了，也不急于一时。我才想起来晚上有点事。”
归暖暖心里对龙瑾玉是恨得牙痒痒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恶劣无耻的人。但是阿初在旁边也不好发作，面上依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恩。”这口气就忍了，忍一时才能过一辈子。
夏若初拿出钥匙刚要进车门，却被归暖暖叫住：“阿初，你刚刚喝酒了。我送你回去吧。”夏若初刚要拒绝暖暖的好意，钥匙已经被暖暖抢去。这才无奈地要坐回副驾室。
手握在车门上刚要拉开，又听见龙瑾玉从背后懒散的声音传来：“刚才我也喝酒了。”于是，这个位置似乎不太适合自己。夏若初迟疑了片刻，坐到后座。从车子的倒后镜看到暖暖闭着眼睛继而缓缓地启动车子引擎，她好像生气了。
车子以均速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河谐市宽广的道路上平稳地行驶，紧闭着的车窗内，被刻意调低的温度带来丝丝的冷意，沉寂的三个人比不上一只会嘎嘎叫的鸭子。
龙瑾玉慵懒地躺在副驾驶上，沉默在他眼中是因为奸情无法继续，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利害关系的互相牵制让自己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同样的，夏若初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搭上绿帽子。
夏若初去了欧洲三年了，突然回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若初，什么时候回东海？”
东海集团里，许多发展计划，因为归老头的态度强硬而不得不暂且搁浅。归老头在股东会上连连发难，这下又来了个夏若初，敌友难分。
夏若初以正视前方的姿态侧眼望着倒车镜，听到龙瑾玉突然谈起公事，这才顿了一下：“下周一，还请多多指教。”谈笑间的风度如一股春风试图吹拂杨柳，带着必然吹动的信心和不轻不重的力度。
格式化的客套龙瑾玉早已驾轻就熟：“欢迎加入。”
“到时候还请手下留情，可别把我当成免费劳力。”脸上的笑容依然如车子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一般淡定，声音平缓充满磁性。眼睛却不自然地往下瞄了瞄，看不清楚暖暖的脚踩着哪块地，心下便添了几分焦急，双手不自然地抓着车座，忍了许久才忍下拉安全带的冲动，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暖暖，成了那被城火殃及的池鱼。
“哈哈，那自然。”龙瑾玉悠哉地看着城市的夜景，带着王者俯视众生的角度睥睨灯红酒绿的俗世，一脸从容。商场上互相捧场，不过是举手之劳。
“阿初，到了。”暖暖将车平稳地停在一栋豪宅前，侧脸回头示意夏若初下车。
“恩，谢啦。”夏若初一听这话，如获重生，急忙下了车。
归暖暖摆了摆手，龙瑾玉也摇下车窗，喊了声：“再见”
“再见，开车小心一点。”这句话在风中零乱，伴随着引擎声，以及一声尖叫。看来这次油门是踩到底了，来不及完成的挥手goodbye转化成十字架在胸口——阿门。
“你疯了吗？”龙瑾玉在车上咆哮，看着时速表真情流露地停在180公里每小时的指针上。
“不要吵，我在开车。”一句话让龙瑾玉是敢怒不敢言，性命攸关的事，龙家十代单传岂可玩笑。
归暖暖踩着油门的脚并没有松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前方专心致志。学车后，渐渐恋上追风的速度，每次只要心情不好，踩着油门看着前方让左右的风景抛在自己的脑后，总能让快要窒息的自己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不管速度多快，坐在副驾驶上的人都是抛不掉的，抛不掉的，抛不掉。
认定了这个事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踩上刹车，将速度控制到40公里每小时：“对不起。刚才找不到刹车。”
龙瑾玉坐在副驾驶上心率跟着车速保持齐步稍有迟延，对归暖暖给的解释相当无语，确实不信，绝对抓狂。但是任何一个理智的人，当他空手赤膊，而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柄抢，或者是方向盘的时候，缄默绝对是不二良选。
将车停在地下室，两人坐着电梯从0楼坐到33楼，期间其他房客来去匆匆都打不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龙瑾玉在一旁看着归暖暖取出钥匙，旋转门把。自己的钥匙在陈乐鱼那边，归暖暖是他的公事。一个人如果把公事随身放，那人生该失去多少乐趣？这样的事不适合他做，他也不会去做。
门里是一片漆黑，龙瑾玉随手打开开关，灯没有亮。暖暖开口了：“等一下。”然后脱了鞋子，进了里屋开了开关，灯亮了，“那个灯坏了。反正还有灯可以用，我便没有叫人来修。”
龙瑾玉皱了皱眉头，本来想说一个人不怕吗？终究放弃，一个飙车时速180公里每小时的女人，怕？思及此，嘴角带着的冷笑溢出一声冷哼。
归暖暖听在耳边，却以为龙瑾玉还记着恨，自己似乎也是太过分了，不免气场更低了几分：“你先去洗澡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话间颇有讨好的味道。
回应的却是冷冰冰：“我吃饱了。”这也已经是龙瑾玉忍耐的限度。
归暖暖垂着头没有说话，抿着的嘴唇苍白不见血色。见此，龙瑾玉更是一阵气恼，瞧瞧这样子给谁看呢？新仇旧恨一下子全涌上来，给自己戴绿帽子，在国道飚高速，彪悍到底以后又来含苞待放，还真是所有的好事都让归暖暖一个人做尽了。在21世纪，驰骋情场多年的龙瑾玉第一次碰上这样的高手，脾气差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我去洗澡了。”
又是老套路，每次陷入僵局，似乎总是自己借用澡遁。这一想，又觉得归暖暖实在是晦气。人生本该美人如玉剑如虹，如今只能洗刷刷啊洗刷刷。
龙瑾玉洗着澡，想起水温是归暖暖调好的，更添了几分怒气，使劲地搓啊搓。心中满满是不屑的讽刺，还真是“二十四孝”“老婆”。可是自己宁愿雇佣菲佣一个，高兴了，赏点小费，不高兴，给点钱打发了事。至少不用看她脸色。
洗了澡，回到卧室，见归暖暖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头。镜中双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她抬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急忙低下头：“你洗好了？”声音还带着哭腔。
这时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龙瑾玉暗暗叹气，小心抚摸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调理内气，不断说服自己洗了个澡，人应该有所进步：“你也去冲一下吧。”
十分钟后，归暖暖便出来了，显然她真的只冲了一下。躺在床上，同床异梦在某一栋高级住宅的三十三楼b栋再一次重演。
归暖暖不爱吃鹅肝，一个晚上吃得并不多，本来要去美食街扫荡的，结果半路又碰到龙瑾。回家想吃点东西的，龙瑾玉又说冲完就睡吧。一句话，归暖暖在半夜饿醒了。想着长夜漫漫，本着对不起自己事小，对不起胃大的伟大精神，归暖暖从失眠中振作，制作经典。蛋炒饭本不过是蛋炒饭，只是吃的人多了，也便成了经典了。
一个人是寂寞的，两个人如雪般的寂寞。这便是归暖暖与龙瑾玉婚后写真。归暖暖起身去厨房之后，龙瑾玉起身发飙，又失眠了，忿恨地看着床帘上如狼似虎的星星一阵窝火。
在房间等了许久，没见人回来，实在不放心。归暖暖的生命安危与他无关，只是对归楚天女儿身份保有的纯粹的警惕。出了房间，闻到一顿饭香，走到客厅看见归暖暖抱着一盘蛋炒饭，拿着一根硕大无比的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这场景十分诡异，小声地喊了一句：“暖暖？”听说对待梦游者一定要语气缓和，否则对方极有可能受到惊吓，伤了脑神经。若是这样就惨了，限制行为能力的妻子，到时候怎么签离婚协议。
尽管龙瑾玉充分表现出了人性，却还是吓到了归暖暖，扑通一声，勺子掉在饭盆里。
归暖暖抬头见龙瑾玉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在骂他：“无耻，无耻，死无耻，臭无耻。”颜如意说过的，腹诽不是罪，说出来要人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