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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工科女生的生存计划(中) ...

  •   卢晓童仔细搜寻着原主与土地、农作物、收成相关的记忆。她发现,在小院附近,有二十多亩黄豆地。
      黄豆的采收时间,会定在大多数豆子成熟的时候。有些早熟的豆子,在收割前豆荚就裂开了。收豆子的过程,也会碰裂很多成熟豆荚。
      因此,每一块黄豆地里,在收获之后,都会掉落很多豆子。
      往年,黄豆收割之后,村民都会在地里捡豆子。但今年秋收时,正赶上瘟疫,原主一家被赶到山根的小院子里暂住。附近这一片黄豆地,村民只是匆忙收完,就赶紧离开了。
      卢晓童推断,这二十多亩地里,肯定有不少掉落的豆子。

      东北盛产大豆。卢晓童知道,去刚收割完的黄豆地里捡豆子,收获是相当可观的。
      在现代社会,每次北大荒收割黄豆,都有不少乡民坐着火车去捡豆子。北大荒是机械收割,豆荚很容易破裂,乡民们轻轻松松,就能捡到几麻袋黄豆。
      附近这20多亩黄豆地,落地的豆子也不会少。仔细捡一捡,每亩捡5斤左右,是不成问题的。20多亩就是100多斤。如果平均每天能吃到半斤豆子,就能保证孩子们最基本的营养需求了。

      山脚的黄豆地,离小院并不远,但有野兽出没。如果她像砍柴那样,带着孩子们捡豆,肯定没问题,但她这十几天,都要挖地窨子。
      等地窨子挖完,再去捡豆子,就来不及了。按照原书的时间线,再过十几天就要下雪了。地里的黄豆如果在雪水里泡过,捡回来要重新晒干,还容易发霉。
      所以,这20多亩黄豆,最好在下雪前捡回来。那就得让由孩子们独自去捡了。
      怎样才能让孩子们安全的捡豆?

      卢晓童知道,狼是很谨慎的动物。所有靠捕食为生的食肉动物,看似凶猛,其实都很谨慎。既要捕获猎物,又要尽量小心,不让自己受伤。一旦受伤,它们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野狼轻易不会挑战年轻体壮的山羊,往往选择病弱、落单、或羔羊下手,害怕被山羊顶伤。
      狼也很少袭击成年人。即使是孩子,如果多人在一起,也比较安全。山村里的孩子们,经常成群结队,村里村外到处乱跑,很少出现被野狼叼走的情况。
      所以,只要给孩子们做充分的伪装,让野狼无法观察到真实情况,就比较安全了。

      卢晓童想到了那些野生动物摄影师。他们经常使用的伪装帐篷,悄悄靠近被拍摄的对象,包括一些凶猛的动物。她也可以给孩子们做一顶轻便帐篷,让孩子们躲在帐篷里捡豆子,捡完一处,就抬起帐篷,移动到另一块地,继续捡。
      只要孩子们在捡豆子的整个过程里,不走出帐篷,就比较安全。
      孩子们都很听话,特别是在干正事的时候。他们生长在山村,对野兽也有一定的防范意识,卢晓童相信,他们会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明天一早,就给孩子们做一个轻便的小帐篷。除了防范野兽,还能挡风保暖。

      卢晓童能想到的另一个大宗代粮,就是土豆。
      土豆和黄豆一样,收货时也收不干净。土豆很容易串根,有些土豆长的比较深,或者串根到地垄外边去。如果不惜气力,刨的仔细,就收的比较干净,如果马马虎虎,田垄以外,就会剩下一些土豆。
      村里有几户人家,伺弄土地不太精细,这其中,就有人种了土豆。卢晓童想去他们的地里再挖一遍。就算一亩地能刨出十来斤,这几户土豆地加起来,也有百十来斤了。
      下雪之后,土地很容易上冻,一旦上冻就刨不动了。而且,挖土豆的活必须卢晓童自己动手,孩子们干不了。
      等挖完地窨子,卢晓童就要赶紧去挖土豆了。

      荒年里村民们经常用来充饥的,还有野山药和葛根。但这是夏秋季节的山货,现在是冬季,眼看就要上冻了,野山药和葛根都挖不了。再说,这山里的葛根,绝大多数是柴葛,烧火还行,出粉率极低,也就百分之一,有时连这点粉都没有。
      冬季上山也很不安全,不仅有饥肠辘辘的野兽,还有随处可见的雪窝子。

      卢晓童冬天在林区生活过。每次跟父亲和舅舅们上山时,从来不敢偏离山道。特别是下雪后。有些看上去很平坦的地方,其实是枯枝落叶撑着一层雪,雪下面是什么情况,很难判断,也许就是悬崖、深坑。不小心踩上去,非死即伤。
      舅舅们冬季进山,主要是去拉柴火。秋天砍下来、打成捆的柴火,只有一少部分拿回家,剩下的就在山里堆放着。家里的柴快烧没了,再去山上拉。
      堆放柴火的地方,都会靠近山路,便于搬运。即使这样,遇到大雪,也要带根棍子探路。山路上也会有坑,虽然不太深,没有生命危险,但绊一下、摔一跤,也可能受伤。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这个冬天,卢晓童尽量不上山。她有三个很小的孩子要照顾,万一她进山出事,哪怕只是摔伤了腿,也相当麻烦。

      这也是她觉得那本穿越种田文,特别荒唐的地方。在冬天、在北方,原主卢晓童居然经常一个人进深山,还一去一整天。能活着回来就算幸运了,她还打算靠山吃山,靠打猎、挖参发大财。
      这个作者果真是生活在螺蛳壳里,太小看冬季原始森林的危险了。他大概认为,那些敢于在冬季,带队进深山挖山货的老把头们,都是吃白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干。
      卢晓童摇摇头,用力赶走愤懑的情绪,她已经懒得再吐槽了。

      还有一个不确定的食物来源,就是田鼠洞。在东北乡下,卢晓童跟着舅舅去挖过田鼠洞,一个洞里能存几十斤粮食。
      这次闹鼠疫,是从外地传进来的,不是本地老鼠中传播、然后再感染人的。但本地田鼠是否有鼠疫,她也搞不清楚。
      如果田鼠也染上了鼠疫,秋收之前,这一带的田鼠就会死亡殆尽,也就没什么鼠洞能挖了。即使有,她也不敢挖。
      如果本地田鼠中没有鼠疫,按照今天的好年成,田鼠洞里的粮食,肯定少不了。无论如何,都需要实际去田里观察一阵才知道。她现在还不能把鼠洞里的粮食,也计算进来。

      下一件要办的重要事,就是柴火。
      卢晓童在东北农村生活过,她知道在北方的冬季,一户普通农家要消耗多少柴火——那已经不能用斤来衡量了。
      东北人买柴火,都用“丈”来计算。一丈柴火,就是三米三长(一丈长)、一人多高、半米多宽的一个捆绑结实的大柴火垛。这种柴火垛里,全是长根的、大块的木头,不是那些松散的树枝子。
      大伯、二伯拉到柴房里的柴火,就是这种一丈长的、成垛的柴火,非常耐烧。
      像这样大垛的柴火,每个农户家,一个冬天,最少要烧掉五、六丈。

      即使这样,柴火也不够烧。秋收结束后,北方农村的主要工作,就是准备过冬的柴火。包括庄稼秸秆、各种树枝。最常见的烧柴,是不成材的橡树枝子、柞树棵子。
      砍下的柴火,人们习惯就地绑成捆,扔在山上。全拉回家里,太占地方了。
      冬季每隔一段时间,村民就要上山拉一次柴火。不下雪时用板车、牛车,下雪时用爬犁。

      现在,堆在柴房里那些大垛的柴火,只有两丈多,卢晓童带着孩子们捡回的柴火,更没有多少,别说烧到开春了,连腊月都挺不过去。
      这一冬,卢晓童和孩子们要花很多时间来收集柴火。
      目前,卢晓童还是要把精力集中在挖地窨子、挖土豆这些事情上,近两个月,柴火还是够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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