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夫人》跳脱情

12、第 12 章

　　是夜，宅邸中独处屋内的东方紫玉走到窗前，仰脸望着宛如浸了水般朦胧的月色撒下窗台。月亮中的人儿和树的阴晴圆缺，是否也与人世的悲欢离合一样难免落寞或凄凉？想到自己很快便可回到家乡，心底却有一种淡淡惆怅，许是对这短暂美好晨曦和晚霞与城阙的不舍？又或是对一段难得知音共处的感怀。拿出身上的玉璜抚摸着，心里渐渐平静、释然。不管如何，他的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
　　人间白茶是清欢，让一切顺其自然罢。
　　隔壁屋内，丹青正拿着司马千秋由遥远边塞寄来的家书包裹拆开来。层层叠叠棉布包裹里，是一个泥巴揉捏成的泥人儿，鬓发如云，娥眉方额，眼波流转，模样和神态与丹青颇有几分神似，浅笑间两点可爱妆靥，更是平添几分柔美可人……
　　丹青拿起泥人儿捧在手里，轻声呢喃：“这长不大的人儿，真是个傻瓜！”抚摸着泥人儿，眼睛却是变得潮湿。
　　“嘻嘻、依疏影看，司马将军并非傻瓜呢！见君情意绵绵复情深意切兮。”疏影莞尔一笑，将包裹里的家信拆开递给丹青。
　　丹青拿过家信－－
　　“月月：
　　良人于役，身在边塞。与夫人一别近四载，当晨钟暮鼓响起、月儿高挂苍穹，吾心便念想夫人至无止复无休！然、吹角连营之时，吾当一骑绝尘征战沙场，平胡俘！男儿战死沙场，幸也。
　　今蒙圣恩，中元节可归故里与夫人团聚。想起夫人昔日欢声笑语与情切切……云胡不喜！
　　望重逢。与卿再聚花前月下，守伉俪情深。
　　－－千秋”
　　丹青看过书信，轻轻折叠好放至枕头下。调整了下心绪：“疏影，我们明天便回去姑苏城罢。”
　　疏影嫣然一笑：“好的。疏影些就去收拾准备罢？”
　　丹青莞尔一笑：“不急。明儿还需和紫玉公子商议过，再与翠花老夫人和春媛姑娘作别。今晚且好好休息便是。”
　　疏影颔首，为丹青铺理好床便离开。
　　丹青拿起桌面的泥人儿，坐在床沿细看着，至困意渐来袭由朦胧中睡去。
　　夏天的尾声在天气的悄然转凉中到来。秋，将至。
　　风和日丽的早晨。宅邸内，吃过早饭的丹青和疏影、紫玉三人商议好了归途行程，又与翠花和春媛临别叮咛。春媛依依不舍地帮忙疏影等人收拾好行李，与疏影和丹青互赠手帕、又赠与紫玉香囊，紫玉则回赠笛子。彼此相约往后有缘愿能重逢后，便作别。
　　待丹青三人乘上马车走出许远，回头依然望见春媛站在原地保持作揖作别样子，少女秋眸中泪光闪动。
　　疏影别过头鼻子一酸，忍不住朦胧了眼睛只扑倒丹青怀里：“夫人，为何人生，总要历经各种离愁别绪！疏影不懂。”
　　“这便是生活罢，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此间、又或此间，在所难免。很多时候，我们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别无它法。”丹青道。
　　疏影情绪渐稳定下来，苍凉神情由脸上褪去。似乎恢复往日性情明朗、婉约娉婷的样子。那位稚嫩纯真的少女，终入世。
　　此次返程路上少有逗留和写生，三人只用了半月时间便回到姑苏城。
　　回到丹青家宅邸。紫玉帮忙将行李放至屋内，与丹青二人相约往后有时间再相聚，便作揖告别……
　　几天后，丹青又回到往昔每日作画书写的岁月！中元节在宅邸中花园的树木花草生趣盎然里悄然来临。
　　这天，暮色时分，丹青正立于画案前画山水画，疏影在一旁研磨。层层叠叠的山水，行于水上的渔舟－－
　　“月月！”
　　丹青抬头，见门外进来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司马千秋。
　　“夫君！”
　　两人相拥！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