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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摆脱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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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叫她的?
柳河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有些许不适应,脑袋很涨,很混沌,像是忘了很多事情,唯一的印象好像是……自己那宛如吸血鬼的家人好像没了。
想起来心情颇为酸爽,辛酸肯定有,毕竟和自己有血脉联系,不过更多的是爽,抛开血脉,他俩就是她仇人,疯狂吸她血的寄生虫,反正自己也死了,骂两句不过分。
想起这事,连着心情也好上不少,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慵懒的靠在靠椅上:“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小姐,吴家村到了。”
说话的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这个打扮她经常走电视上见到,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头,年纪不大,看起来俏皮可爱。
只是……吴家村?什么吴家村?
柳河一愣,维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半响没动,眼睛略过面前和自己说话的婢女,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名字——小蝶。
再看看两边抬着轿子的轿夫,嘴角抽了抽。
她记得,她好像死了,而且似乎看见了俩吸血鬼的可悲未来,也解气了,是不是应该……投胎了?这就是投胎?
“嘶……”柳河捂着突然刺痛的头,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抽过去,嘴里一阵血腥味,为了忍住疼,连嘴角都咬破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说话的是另一个稍长一点的婢女,脑海里浮现的名字叫小晴。
轿夫忙停下来,放下轿子,小晴很紧张:“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
“小姐定然是被准姑父气的,和小姐成婚在即,却硬要纳第七房小妾,这也就罢了,还让小姐亲自去迎,这不就是侮辱小姐嘛!”小蝶年纪小,没忍脾气就是一阵骂骂咧咧。
“老爷偏心,只偏着二公子,家里一切大小生意全是小姐一人操办的,撑起那么大一家子,现在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在外受辱!”
几个男人是柳家长工,这些年小姐什么做派也心知肚明,小姐一人扛起家中大小之事,将柳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们也是服气的。
如今小姐受辱,老爷也不出面,他们气在心中,只是不像女人家一样嚼舌根,此时听着骂,心中也是解气。
“好了好了,别吵了,”柳河缓过神来,揉着眉头,略有些严厉:“在外嚼舌根,也不怕人听了去,外头多少人准备看我柳家的笑话,你们不知道吗?”
“小蝶知错了,”小蝶见柳河没事,放宽了心,语气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小蝶实在是替大小姐不值,明明……”
柳河挥手示意,小蝶也便不情愿的住嘴,随后挥手:“起轿吧,接人也别误了时候,到时候该骂我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了。”
“是,”几名轿夫又起了轿。
轿子如无事发生一般朝着吴家村走去,看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柳河心中却如惊涛骇,与其说她投了胎,不如说她……重生了。
重生这事,小说里经常些,柳河看的时候虽然看着爽,但是清楚的知道那都是假的,然后现在,她不但是重生了,还穿越了。
离谱。
穿越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老爹老娘!这穿越重生有什么意思!
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也叫柳河,是这小镇上柳家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小姐,柳家在镇上也算出名,干的是米面生意,开的酒楼名为醉仙居,舅舅家干的是纺织,开的成衣坊。
柳家老爷一个夫人三个小妾,生了五个孩子,除了她这个大小姐之外,剩下的都是小公子,小蝶口中说的二公子,和她一母同胞,叫柳惠梦,年十七,剩下三个都是小妾所生,最大的也不过七岁。
原身今年十九了,放在寻常人家,十六岁就得说亲被嫁出去,不过老爷子身体不好,家里大半产业都得她亲自打理,算起来比上辈子一出生只有三亩田的她要好上许多。
不过原身这么尽心尽力,都是为弟弟做嫁衣,她但凡做了决定与老爷子不对付,免不了挨训,可若是弟弟做了什么决定酿成大祸,老爷子只会说他年纪还小,还需教导。
柳河想起原身的记忆,心想要是有这条件有这手段,不如早和家里断了联系,另起炉灶。
奈何这个柳河是个恋爱脑。
少女怀春可以理解,小蝶口中的准姑爷,就是舅舅家的少爷,她的表哥,大了她五岁,年二十四,家里正妻的位置虽然还空着,但小妾已经纳到第七房了。
其实没有正妻,小妾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和通房丫头一个意思,只是那表少爷偏偏喜欢,还说未婚妻早就有了,自己纳的就叫小妾。
本来原身十六岁就该嫁过去了,奈何柳家这边不放人,又怕到时候赵家因为原身的缘故,插手柳家产业,这才拖到了现在。
轿子摇啊摇的,沿着乡间小路进了吴家村的村口,村口处一颗百年老槐树,娇子停在树荫底下,小蝶则指着前面三间破瓦房道:“小姐,就是那里,准姑爷说的吴松家。”
柳河听到这声准姑爷心里就泛恶心,忍不住出言否认:“小蝶,以后别喊她准姑爷了,直接喊名字就行。”
她可不想和那种人扯上关系,虽然没有谈过对象,但一夫一妻的想法深深刻在脑海里,这要是嫁过去,和七个小妾共侍一夫……
得了,那她不如去宜春苑,挑个模样身材顶好的小倌,反正都是被用过的,小倌没钱没势,但身段模样才艺都是顶好的,还听话,总比人面兽心的表哥看着顺眼。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蝶却有些惊讶。
“什么怎么了?”柳河有些不耐,短短的时间心情宛如过山车,从上一世恶心到这一世,这是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
“你……”小蝶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旁的小晴拉住了,小晴年长些,使了眼色,小蝶便咽下了口中的话。
小蝶随着小晴一起欠身道:“奴婢知道了。”
“嗯,那走吧。”
被小晴那么一行礼,柳河浑身不对劲,这轿夫和小厮干的是体力活,给工钱了,就像开车请司机,有钱人家请管家一样,没什么扭捏。
可小晴这欠身,才让她意识到这是古代,人分三六九等,她这平等的思想同样根深蒂固,小晴和小蝶类似于保姆,虽然赚的也是辛苦钱,但没必要动不动就行礼,显得低人一等。
但偏偏柳河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浑身刺挠着,难受的慌,最后连轿子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着,只能下来,步行前往吴松家。
乡下的空气很好,她家也是农村,但是自打上班,就很少回去,当然了,就算不上班也不回去。
现在到了吴家村,倒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操劳赚钱,和父母弟弟斗智斗勇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自己活的舒心最重要。
柳河的心情也不错,走路轻快,连着口中也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时而小心的蹦蹦哒哒,免得让人瞧出来不对。
柳河心情不错,却苦了小蝶两人,二人跟在身后,小蝶年纪小,单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正泪眼汪汪的拉着小晴的衣袖哭啼啼。
“小晴姐,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在轿子上还好好的,怎么打个盹睡一觉,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刚刚竟然让我们不准称表少爷为准姑父,小姐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小蝶年纪小,比原身还要小上三岁,小晴年纪长,如今已经二十一了,打小是原身的玩伴,所以遇见事了,小蝶就把小晴当主心骨。
偏生这小蝶这丫头脾气暴,但也爱哭,又把小晴当成了大姐姐,委屈了,不高兴了,都喜欢躲小晴怀里哭。
小晴只能安抚的拍拍小蝶的肩膀,反而心情不错:“我看呐,小姐这是想清楚了,你不知道,以前小姐活的多好,可自打听说要嫁给表少爷,收敛了性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小蝶一想也对,吸吸鼻涕:“你说的也是,小姐以前脸上总挂着笑,自打知道表少爷纳妾,这脸上就没见过笑意。”
“所以,要是小姐想开了,对咱们和她来讲都是好事,”小晴轻叹一声,揉了揉小妹妹的脑袋:“所以,你可别在她面前提些有的没的了。”
“哦,所以姐姐你刚才拦着我不让我问……”小蝶这才反应过来,霎时间红了脸,她真是一点也没有小晴姐聪明。
柳河自然也没有察觉身后两个小婢女的窃窃私语,她继承了原身的记忆,知道今天是要来接吴竹的,这一路走来,倒也找到了吴松的家。
吴竹是吴松的第二个女儿,在这小村子里长的算是如花似玉,就是太瘦了,要不然也是个小村花,今年刚十六,却连一个说亲的都没有。
乡下的地坑坑洼洼,吴松家还算好,门前的泥地里垫了几块石料,下雨的时候正好当个踏板,柳河便踩着那石料到了门前。
家家养狗,这吴松家倒是没养,四周种了玉米,长势还算不错,越发显得安静,柳河打了个手势,示意几人安静,免得惊扰到别人。
然而这一安静,屋内却传来几声破口大骂,听声音像是妇人,许是吴松她老婆,吴竹她妈。
“你个小兔崽子,老娘养你到现在,让你嫁你还不乐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那声音洪亮尖锐,听起来让人十分不爽。
“呵,我就不嫁你能怎么样?况且你让我给别人当小妾,那叫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好听点叫嫁人,你自己去问问,谁不知道你这个当妈的在卖女儿!”
“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我管外人怎么说?现在你哥在私塾上学,正是缺钱的时候,接亲的人马上就来了,老娘今天绑也要把你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