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遗皇城》灰色舞鞋

17、监禁

　　父皇此言一出，我眼前顿觉昏暗。
　　虽知此关难过，但却没想到最后会落下死罪。不能否认，其实我是存着侥幸心理的，毕竟父皇心软，毕竟父皇疼宠我若斯……然而，我却也再清楚不过，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将头埋进煜诚的怀中，深深吸口气，要自己牢牢记住这气味，这感觉。
　　煜诚也似再坦荡不过，拥着我，连心跳都平稳得让我安心。
　　“父皇。”一直没有出声的煜胜并没有去取毒酒，反倒站前一步，“瑾儿尚且年幼，纵然天资聪明，但难保冲动而行，一时糊涂，还请父皇息怒，暂缓决定，好让瑾儿想清楚，也好让儿臣进兄长教导之责。”
　　“皇上，臣妾恳请您让臣妾再好好与瑾儿谈谈吧。”母后也站起身来请命。
　　沉沉吐出一口气，父皇站了起来，“也好，你们劝劝这冥顽不灵丫头吧！朕今日也累了。来人，将六皇子带回清诚苑严加看管，也派人将瑾公主守好了，没有朕的命令，两人不得走出半步，违令——斩。”
　　命令一出，守在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煜诚放开紧拥我的手，望着我的眼中有着我看不懂得复杂情绪，也有着某种坚定。
　　我只能看着煜诚被带走的背影，然后父皇走了，煜胜走了，龙雨儿低低叹口气也走了……
　　兰瑾楼的门被侍卫关上，阻隔了我的视线，我知道我走不出去了，走不了，逃不掉，也许……也再见不到煜诚了……
　　心，似乎空洞着，不痛，也没有任何感觉，不想哭，也哭不出。
　　“瑾儿。”母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任由她拉我坐在床边，以手轻抚着我的发。
　　没有表情，没有感觉，我只能像个木偶一样，静静坐着，似乎灵魂也飘离了躯壳。
　　看着我的样子，母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瑾儿，你父皇这次真的很生气。”
　　“孩儿，让母后失望了。”机械性的回话。
　　“瑾儿想和六皇子在一起吗？”见我心神不在，母后挑了最能引我回魂的话题。
　　凝聚焦距，我看向母后，等着她说下去。
　　见我有了反应，母后握着我的手，“若瑾儿死心要与那煜诚在一起，母后也不想看你就这么被处死……可是你也知道，你父皇一旦决定的事情，母后也是拦不住的，如今之力，母后也仅能保你不死而已……”
　　“那……诚呢？”我回视母后。
　　母后坚定地回视，“必死。”
　　心抖颤了下，为母后言语中的狠决，低头不语，我稳定了心神，颇觉母后还有未竟之语。
　　“可母后尚有一法，可成全你的心。”母后放开我的手，站起身。
　　握掌成拳，我克制浑身抖颤的恐惧，直觉明白母后的方法。
　　“瑾儿，如今煜胜仅离皇位一步，只要……”母后走到窗边，看看外面的情况，又转回身，“等你皇兄登基，我想放了你们，还会力不从心吗？到时候，你就可以与煜诚远走高飞了。”
　　见我低头不语，母后走到我身边，再次握住我的手，轻声软语，“这也是为娘的一片心意。”
　　抬起头，我笑着看向母后，“母后请容瑾儿思考几日。”
　　见我动心，母后放心的笑笑，拍拍我的手，“这几日你好好休息，等你父皇气消些了，娘再好帮你们求情。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我站起身想送，母后按我坐下，“歇着吧，这几日，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