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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谢漾一愣,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最终融成一句,“一个认识的人。” 谢漾很明显的在回避问题,徐姜良对这个说法自然格外不满意,他出言极快,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架势,继续追问,“什么认识的人?”谢漾的脸成功黑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说话,语气听似温和有礼,实际带着嘲讽与薄怒:“徐队查户口呢?既然徐队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查查呗。”说完,不等徐姜良的反应,径直上车坐到驾驶座上,徐姜良也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强势,沉默地跟着上车。

      汽车平稳行驶过街头,徐姜良侧头看着窗外,此时正是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勾勒出一幅尘世烟火图。不知怎么得,他忽然就想到了林若和马沅。两个人都经历了黑暗,却选择了两种不同的结果,不同的人生。他没有资格去评判她们各自的原则,但他希望那些少女们都可以有一个灿烂辉煌的未来,奔赴理想与诗。

      天边刚亮起一抹白,城市开始苏醒,清洁工人们换好衣服开始工作。正在一栋高楼下扫地的清洁工,无意间抬头一看——一抹红色在最高处随风轻飘,隐约是一个女人。

      “大家好,我是C台记着沈娟,大家现在可以看到,在我身后的高楼处,有一名女性似乎是准备跳楼自杀,据相关市民所说,她坐那个位置已经很久,警方现在已经到达现场,具体情况我们还在了解。” 沈娟看着镜头,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完这一段,随后她和摄像师大哥都紧张地仰头看向那一抹红色。周围围观的群众越发聚集。

      高楼的天台上,刚赶到的徐姜良和一众警察围在穿着纯红色长裙的女孩儿身边。女孩儿背对着他们坐在天台的边缘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徐姜良给谢漾一个询问的眼神。谢漾凑近他耳朵,压着声:“从我们来,她就只说了一句要见队长,然后问什么她也不回应。”徐姜良颔首点头,表示知晓。他清了清嗓,大声道:“欸,你好,我就是他们的队长,我叫徐姜良,有什么事儿或者困难,咱们商量商量,别这么想不开啊,生命只有这一次,什么坎会过不去啊,你说对吧?”一时间,所有警察都看着那个背影,期待着会不会有回应。

      魏绵将看地面得目光收了回来,她慢慢站起来,转身面对警察们,她的目光望向站在最前面的徐姜良。高处的风抚摸过她的黑色长发,温柔无比。她嘴角带着一抹笑,用极轻的声音道:“不对,有些坎,我过不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容更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流出泪水,豆大般的泪珠滚落,打湿面颊,边哭边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在看到徐姜良的时候就像找到家人的小孩,用哭来宣泄着委屈。接着,她又道:“我叫魏绵,B大汉语言文学的大学生。我不是自杀,我不是自杀,我不是自杀。”她如同陷入梦魇一般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楼下的人杂七杂八讨论着,有人讨论她为什么要自杀,有人讨论她是不是喝醉了,有人不耐得讨论什么时候跳,是不是喧哗取众,甚至有人冲着楼上大喊:“你怎么还不跳啊,你要是不跳就赶紧下来,别耽搁别人时间。” 旁边的大妈直接扯着嗓子回骂:“你缺不缺德啊,诅咒别人死?”

      “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了,她要是想跳,早就跳了,还会等到警察来?”

      “就你会说话是不是,长了个嘴净不说人话。”

      “死婆娘,你骂谁呢?”

      ......

      楼下的喧嚣,天台上的人一概不知。魏绵缓缓张开手臂,像是拥抱着风,她直勾勾得看着徐姜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自杀。”说完,仰头朝后倒去。在她张臂那一刻就有准备的徐姜良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他左手抓住了魏绵的一只手。其他警察一涌而上,谢漾站在徐姜良身侧,一只手摁着徐姜良的背,一只手去够魏绵的手。魏绵粲然一笑:“我不是自杀,万灵在哀嚎。”接着,她竭力挣脱开了他的手,朝下坠落,在地面开出一朵血色的花。

      惊恐的喊声在楼下骤然爆发,有些胆子小的女生甚至哭了出来。刚才还在吵架的两个人瞬间进禁声。

      徐姜良猛地转身,烦躁得用双手扒拉头发,脚狠狠地踹了好几下墙发出“咚咚”声。差一点,就他妈得差一点,就可以把这个姑娘救下来了。徐姜良办过不少案子,也见过很多常人难以触及得黑暗面,但他依旧很难接受这种方式的死亡。除了谢漾,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悲怆里。谢漾淡漠得看着这一切,无喜无悲,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反生。

      徐姜良调整好情绪站起来:“回局里,开始调查魏绵的社会关系。”

      魏风德小声:“那个...徐队,她不是自杀吗?还需要调查吗?”

      徐姜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没听到她一直在重复什么?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这样的一个玩笑。” 魏风德果断闭嘴,一路上像个怂怂的鹌鹑一样。

      谢漾被安排到为走访人员,他坐公交车去了B大走访她的室友。她们是六人间,他分别询问了她们对魏绵的印象与人际关系。谢漾发现,她们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回答问题时有些虚心。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去找她们的导员。她们的导员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性,穿衣时尚,画着精致的妆,应该是研究生刚毕业。

      “您好,我叫谢漾,我想来问一些关于魏绵的事情。”纪京洛端来一杯放在他的面前,随后坐在他对面,“当然可以。”

      “我想问一下,魏绵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她们的室友关系怎么样?”

      纪京洛叹了一口气:“说实在得,魏绵不住校,我基本在学校里是见不到她,她就是个乖乖巧巧的学生,我听说她好像是和男朋友在同居,具体一些得我也不知道,至于宿舍关系,她就是因为住不下去,才搬出去了。”

      这是和室友完全不同的答案,谢漾轻挑一下眉,“可以具体说说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魏绵的父母是靠捡破烂为生,那些女孩儿对魏绵就有些阴阳怪气。听说她们还一起殴打过魏绵,但那个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谢漾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了然点了点头,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离去。

      警局里,刚归队的薛岸,凳子都没暖热就被徐姜良命令着去查死者的手机。薛岸抱着徐姜良的胳膊欲哭无泪:“徐队,我才刚回来啊!!”徐姜良挥手赶他,“你看看你的‘哥哥’薛离都去出任务了,你还不赶紧向他学习。”薛岸没话可说,乖乖完成任务去了。

      实际上,薛岸和薛离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很碰巧两人同姓,单字。他们就时常拿这两个人开玩笑。现在,两兄弟都在和任务相爱相杀。

      刘若英两个人蹲在树荫下,躲避灼灼的太阳光,即使这样,刘若英热得短袖后背半湿,她把手当成风扇不断扇风,薛离去买了两瓶冰水回来,直接扔给她了一瓶。到手的冰凉感让刘若英舒服得喟叹:“啊--舒服。”薛离拧开瓶盖,大口灌了一口,水的凉意驱散了不少体内的热气,他道:“没办法,只能等房主回来开门,咱们也不能强行破门而入,刚才物业打电话,房主不是说他马上就到,估计也快了,再忍忍。”薛离站着左顾右盼了几眼,忽然瞥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有一只死去的小猫,金色毛发大量被血浸湿成一捋捋,脑袋扁平,半个眼珠子凸起在外面,格外残忍的画面。刘若英寻着他视线看过去,没忍住干呕了一声,眼眶都因为怒气而微微变红,她生气无比的站起来道:“卧槽,谁这么变态,虐猫,他怎么不去虐自己呢,死变态,虐待动物的大变态!!”

      薛离同样忍着不适轻拍她的肩安抚,“别看了,看点别得。”

      说话间,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老旧的摩托车上面坐着一位中年男性,白色宽松背心,海滩式裤衩,人字拖。总得来说就是透露出一股子的放荡不羁,他看着他们,有些不确定道:“你们两位是刚才电话里的警察吗?”

      “是我们,您就是魏绵房子的房主?”

      “唉唉唉,是我是我,我这就带你们上去,辛苦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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