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19、第 19 章

　　第二天，徐姜良开车去找罗利均。

　　罗利均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不吭声的徐姜良率先开口：“徐队，你来我这儿到底是想要干嘛，是来和我玩木头人游戏吗？”

　　徐姜良揉了一把脸，“给我一点毒品。”

　　罗利均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要干什么？”

　　“审问个有毒瘾的犯人。”

　　罗利均犹豫了片刻方才点头：“可以，但是你要保证毒品不会缺少一克。”

　　“嗯，对了，我还想问一下，关于谢漾，你了解多少。”

　　罗利均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话，他冷笑了一声：“看来徐队对自己的手下了解并不多。”

　　徐姜良朝着沙发背一靠，右条腿屈起，脚裸放在左腿膝盖上，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一手随意垂放着。别说，这队长的办公室的沙发坐在还挺舒服。

　　“罗队，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要说就赶紧说。”

　　罗利均瞥了一眼他后开口：“知道顾灰纶吗？”

　　“知道。”当年大名鼎鼎的大毒枭。

　　“谢漾杀的。”

　　短短四字，震得徐姜良猛地放下腿坐好，他不可置信询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谁杀得？”

　　罗利均欣赏着他无比震惊的脸色慢悠悠重复了一遍。

　　当年对外宣称是一名警官杀了毒枭并且英勇牺牲。但是在场的警察都知道是谢漾杀了顾灰纶。

　　徐姜良张了张嘴，又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审问谢漾，但他一问三不知，而且闭口不谈任何事情，我师傅调查了他的背景，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个能干掉让警方头疼那么久的人会是个傻白甜？更何况那时候的谢漾只有15岁，本来应该是徐叔查到的消息也是他给我们的。”

　　“我爸？”

　　罗利均深深看了一眼他，接着说：“对，徐叔死亡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徐姜良思索片刻道：“但是他没有告诉你们我爸的死因和尸首，对吧？”

　　“对，而且最离谱的是，我们根据他所提供的线索找到制毒点和□□点的时候，已经爆炸了。死亡人数众多。后来我们拿着谢漾的照片去询问被抓的毒犯时，他们都说不认识。”

　　“你们怀疑他是毒犯的人？”

　　“是，巧得是爆炸死去的毒贩们恰巧都是高层，后来不知道怎么有流言传出来说谢漾是Joker k ，说是他杀了徐叔，但我们找不到证据证实。”

　　徐姜良毫不犹豫地反驳：“谢漾不是杀我爸的凶手。”

　　“为什么这么觉得？”

　　徐姜良没再说话。他就是觉得谢漾不会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但是谢漾应该是和毒枭那边有关系。鬼使神差地他想到那天酒吧里谢漾的模样，还有那天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不是Joker k。徐姜良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谢漾就是Joker k。

　　徐姜良带着毒品回局里，将它给谢漾。谢漾打开瓶口捻了一点出来仔细盯看，指腹上是无色透明结晶体，形似冰。

　　谢漾将东西收好后对着徐姜良道：“是□□。”不等徐姜良说什么，他直接朝着审讯室走去。

　　徐姜良紧跟其后，他和魏风德一起站在玻璃外看着里面。

　　谢漾高举着透明小瓶子晃晃，“郑宿，看看这是什么。”

　　郑宿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以后，立马激动起来，脑海里下意识回味着毒品的味道，神魂颠倒，令人着迷。她的毒瘾直接被勾了起来。她癫狂地盯着那个瓶子，宛若那个瓶子就是她的生命。“给我，我要它 ，快点给我。”

　　漂亮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无比。

　　谢漾笑着摇摇头，他微微弯腰俯身对上她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关于毒品的一切，然后这些都是你的。”他用之前碰毒品的指腹在她唇上轻点。

　　即使只有那么一丁点□□，郑宿也是迫不及待伸出舌尖舔舐唇瓣。她眼底的狂热更加明显。

　　徐姜良漂亮的眼睛危险眯起。谢漾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在做那些动作时外溢出一股子狠戾引诱。这种狠戾不是打架多了就会有的气场，更像是长居上位者的习惯。徐姜良不由地轻敲了几下桌面。

　　郑宿抵不过诱惑，她开口：“金落厂。我是在那儿购买的毒品。”

　　达到目的的谢漾转身离开。魏风德格外有眼色地带着绳子和毛巾走进去。

　　徐姜良朝着谢漾点了点头，“收拾一下，今晚去金落厂。”

　　“嗯”

　　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薛岸垂眸不知思考着什么，最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夜幕降临，警察局里的氛围紧张无比。所有人身穿着便衣，带着手枪。

　　徐姜良将众人打量了一圈，冷着脸严肃叮嘱：“我们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首先要确保自身安全，不要轻举妄动，做事情带着脑子去做，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听到了没有？”

　　其他人:“听到了！”

　　金落厂算是半个废弃厂，它曾经是食物制作厂，后来老板不干这行了，这个厂子没卖出去，就这么被时间遗忘变得废旧，周围树丛葳蕤。

　　他们的车辆停在了距离金落厂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众人下车徒步给目的地走去。薛岸十分紧张的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距离越近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没过多久，一扇铁门印入眼帘。铁门附近没有任何人看守，周遭无比寂静，所有人不约而同皱眉。其中谢漾眉头紧锁最甚。这不对劲，如果是□□点，肯定是会有人看守。

　　谢漾看向徐姜良，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交流了一番。徐姜良压低声音对着另外的人道：“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你们觉得？”

　　薛岸第一个发言：“我也觉得，我们回去吧，徐队。”

　　薛离犹豫不决：“会不会因为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所以没人看守，万一这个地方就是□□点呢，我们走了，毒品还会在市场流通。”

　　徐姜良凝望着沉沉夜色，半响才开口：“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

　　谢漾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一起。”

　　其他人也跟着小声嚷嚷要一起去。徐姜良点头同意，忍不住再次叮嘱一句：“万一情况不对，赶紧跑，先保命，生命最重要。”

　　他们掏出枪轻手轻脚朝着铁门走去，薛离和魏风德打开铁门，徐姜良和谢漾先进入。其他警员跟在两个人身后进入。

　　厂里挺干净，不像是长久无人使用的状态，塑料大油桶排了一排又一排。徐姜良掀开看了一眼，里面是汽油。

　　他们一直深入，却不见一人，金落厂里的最中心的位置有四片白布形成正方形从上至下垂落。

　　徐姜良先一步挑开白布，枪对准里面。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笑看徐姜良，他的身上绑着炸弹。男人开口：“你们来了，你们就别出去了。”说完，他手指在炸弹上摁了一下，停留的时间开始一点一点减少，徐姜良快速瞥了一眼时间，15秒。

　　他拔腿就跑，并大声嘶吼：“所有人，快跑，有炸弹。”

　　一时间，所有人都拼命奔跑起来。那个男人追着他们跑起来。徐姜良回头看了一眼，心一点点沉下去，这么跑，大家都得死。徐姜良跑步的脚步渐渐放慢，他想回头去拦住男人。

　　这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腕骨，是谢漾。谢漾见他步子放慢，就猜测到了他想做什么。

　　谢漾认真望进徐姜良眼睛：“接着跑，我去。”

　　谢漾没有伟大到牺牲生命去当个救世主，但是，徐姜良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徐城的儿子。更重要的是，这一瞬间，他不想徐姜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