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12、第 12 章

　　审讯室的气氛严肃且肃穆。

　　贺州像在自个家里似地向椅子后面一靠，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放在桌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度假来了。

　　“说说吧，魏眠和王乐心的事儿。”

　　贺州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道：“噢，魏眠自杀和我没关系，王乐心就是我杀得，对了，那些猫也是我杀得。”

　　徐姜良冷笑一声，“魏眠死之前少了一个肾，难道不是你搞得鬼？还有她身上的那些伤，也是你干得吧！”

　　贺州一点没打算隐瞒，直接点头承认，“诶诶诶，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缺钱，我帮她，我这可是助人为乐啊，那些烟伤是我弄得啊，她老是哭哭啼啼，那我就让她哭的更大声点，我其实挺喜欢她，可自从她发现我虐猫之后老是想逃离我身边，很不乖。”

　　“你真是变态，你居然拿女孩儿的身体灭烟，你怎么不在你身边灭呢？”

　　“我给警官讲一个更变态的故事吧。”

　　贺州将他的过去彻底挑开。

　　十岁的那年，贺州的父亲出轨，母亲离婚再嫁，刚开始的一切都很平常，噩梦开始于十一岁。

　　程宝金喝得酩酊大醉，踉踉跄跄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直在家的贺奚听到了动静赶忙出去扶住他，嘴里嘟囔道：“以前也不见你喝酒，今天怎么回事，喝得这么醉。”

　　男人双眼带着醉意的朦胧，他盯看了几秒女人，忽然抬手就是一耳光，贺奚直接被打倒在地，脸上浮现出红肿的指印。她不可置信地叫出声：“程宝金！！”

　　或许是酒精麻痹理智，程宝金撕下了这一年的伪装，他一把抄起躺在沙发旁边的皮带，冷气被皮带挥开发出淡淡声响。皮肉的闷响，女人刺耳的尖叫，男人粗沉的喘息交织充斥。在卧室里睡觉的贺州被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门，在看清楚画面后立马清醒小跑过去，推搡着程宝金身体。

　　“你这个坏人，走开，不许欺负我妈妈！”

　　程宝金纹丝不动，他转头扭过来看着贺州一脚蹬踹过去。年纪尚小的贺州直接摔在地上疼得大哭，程宝金骂骂咧咧声更大，“真当老子会给别的男人养儿子，要不是老子身体不好，早就娶别人了，还会娶你这个二婚的贱人。还一天天趾高气扬，不许老子干这不许老子干那，臭娘们。”

　　那一夜就像潘多拉魔盒的开始。第二天程宝金跪在贺奚脚边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哭着道歉：“小奚，是我喝多了，你看我清醒的时候从来不这样对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贺奚在他再三保证后原谅了他，可是后面的事情却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程宝金开始显露本性，酗酒家暴，然后每一次酒醒后又故技重施求原谅。贺奚每一次都会心软原谅，紧接着把所有怨恨发泄到贺州身上。

　　最开始贺州会哭着喊疼，问妈妈为什么打他，后来他变得无比麻木，他冷眼看着程宝金打人，甚至可以做到在这种混乱中入睡。

　　他被困在这个黑暗的囚笼里摆脱不了，周身的一切快让他窒息。直到有一次，他给小狗喂了巧克力，小狗在他眼前痛苦死去，可他却觉得莫名快意。这个小狗是同班男同学的宠物。

　　这正是打架斗殴的起因。

　　贺州发现了自己这不寻常的解压方式，他开始虐杀老鼠，流浪狗，流浪猫，又或者花钱去买小兔子，小鸡。他在这种变态行为中获得了快感。

　　后来程宝金在喝醉时说露了嘴，他患有艾滋病。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们向两条疯狗一样互相对骂，撕咬彼此。

　　贺州被他们弄得无比厌烦，第一次他萌生了想杀人的念头。他利用自己的知识与网络信息，给他们做相克的食物，一点点把他们耗死。在他们死后，贺州感觉自己如获新生。

　　他享受着大学生活，也谈起了恋爱。贺州发现自己会程宝金一样去殴打女朋友，看着她们哭，他会觉得无比满足和喜悦，他变成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他想改变，正巧这个时候他见到了程袅敏。

　　“同学，需要我帮忙？”贺州温和看着眼前一头汗的女孩，递出了一张纸。

　　“啊？麻烦你了，谢谢。”娇养长大的程袅敏本就累得不行，一看有人愿意帮忙更是开心得不行。她接过纸巾，把手中的行李箱给他，“诶，同学，我叫程袅敏，你叫什么？咱们两个加个微信吧。”

　　“行啊，我叫贺州。”

　　一来二去，水到渠成，两个人谈恋爱了。但实际两个人都是玩玩而已。贺州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想施虐的手，但他动不了程袅敏，要是动手，她的父亲怕是会弄死他。

　　他物色起来下一个女朋友。魏眠闯入他眼中。一个被霸凌的女生，父母依靠捡垃圾谋生，无权无势，简直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和贺州想象中的一样，他对着魏眠施虐，甚至让她去夜店当公主，被一群富二代轮女干。魏眠想过分手，想过报警，每当这个时候，贺州就淡淡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父母呢。”

　　一句威胁的话打碎了所有期待。后来，魏眠的父母得了病，需要钱，贺州半是欺骗，半是诱哄把魏眠带到了找得地下诊所，卖了肾。

　　魏眠的父母还是死了，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可惜，第一次动手杀人太过兴奋，失误了。”贺州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徐姜良静默几秒，“‘蝴蝶’呢？你怎么知道他？他是怎么死得，尸体呢？”

　　贺州哂笑了一声，身体前倾些许，嘲讽道：“你们警察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自己查啊？还需要问我一个罪犯吗？”

　　徐姜良按耐住想揍人的冲动摔门而出。

　　贺州想到那天地下诊所里那个男人对他说得话，诡异勾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