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逃避虽然可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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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菁这个暑假也回到了临城，半年多未见，比起在一中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令思灼初见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好在旁边的江茂还是老样子，才让她确定眼前的人正是李菁。
她整个人外向了许多，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都包含着笑意。
在听到她们依旧是两个月的假期之后，吴悠詹铭铭无不羡慕地同时发出惊叹：“你们也太幸福了吧。”
詹铭铭是今天来到之后才知道李菁和江茂在一起的事，整个过程都在八卦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老实招来，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说起这个李菁脸上才显出几分羞涩，但也大大方方地讲了两人从相识，到后来江茂和令思灼一直对她的照拂，至于最后她和令思灼发生的事情到住院，大家也都知道了。
“所以，到底是哪一刻，你发现自己喜欢上江茂的？或者是他做了什么感动你的事？”吴悠继续追问。
江茂真心觉得女生在一起，简直太八卦了，奈何今天廖震有工作不能来，陆时年呢？他也好久没有见到人影了，去陆宅找他，管家也都彬彬有礼一脸和气地说少爷不在家。现在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堆女生之间，听她们八卦。最关键的是，他还是被议论的对象。
场面简直太过窒息，他决定要出去透透气才好。
只是还没出去两分钟，就一脸怪异地走了进来，令思灼问他怎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假装淡定地坐下，刚才确实见到了不得了的画面。
他支吾半天，才决定磨磨蹭蹭到令思灼跟前，悄悄对她说：“你出来。”
两人起身离开，剩下她们三个女生，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经过吴悠的提议，三人也决定跟上前去看看。
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和陆时年一起，他手里还提着刚才购物的袋子。
江茂扯着令思灼想要上前，却被她极力抗拒。
看着她临阵退缩不成气的怂样，江茂义愤填膺地说：“你怕什么，有我呢，我说过，你们两个我一直都会站你这边的。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那现在算什么？”
听他这么说，令思灼更为头痛，人陆时年向来矜持，惜字如金，什么时候在众人面前说过喜欢她。私底下倒是有说过，不过这不重要啦，关键是人家跟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令思灼虽然看着瘦瘦弱弱，但到底是练过舞，底子还在，挣脱江茂还是易如反掌的。她一个巧力，躲了江茂的拉扯，扭头就要往回走。
正巧碰上赶来查看情况的三人，詹铭铭最为气愤，陆时年和令思灼可是她心里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用现在的话就是cp粉，自己喜欢的那能叫旁人平白占了去。她第一个冲上去，拦腰抱住令思灼，看她往哪里逃。
这简直是大型的，中年人吃饭结账推搡社死现场，可一个要逃，哪里躲得过四个铁了心要拦她的人。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令思灼被几人夹带着拥到了陆时年跟前。
如果现在再刮来一阵凉风，卷过几片枯叶就更应景了。
吴悠先开了口：“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有幸见到学神逛街。”
詹铭铭接着说：“就是，原来学神也不是只知道学习，还会陪人逛街啊。”
轮到李菁，她倒是很有礼貌，毕竟那时候全仰仗陆时年她们才得救。相比他们，李菁内心对陆时年还是有很强烈的感激之情，所以说话也格外柔和，她指了指陆时年旁边的女生问道：“这位姐姐是？”
陆时年站在几人跟前，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跟你有关系吗？”
这样的态度，是陆时年在旁人面前，不近人情一惯冷漠的样子。他们平时和令思灼黏糊在一起，也沾了不少光，至少陆时年对她们说不上多和善，但至少是彬彬有礼的。只是他们忘了，陆时年平日里真正的样子。
李菁被他这么一个反问，也说得不好意思。江茂现在毕竟是李菁的男朋友，看见她被说得哑口无言，正准备说话，却听令思灼开了口：“是跟我们没关系，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她转身拽着詹铭铭就要走，吴悠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面对陆时年强大的气场，很难会有人做到这么镇定自若，吴悠紧张地手心都在微微冒汗，可还是把要说的话问出了口，她很巧妙地避过陆时年，露出她少女特有的甜美微笑，“姐姐好，我们是陆学神的同学，也是灼灼的好朋友。远远看见你们，有点好奇，就跑过来看看。姐姐不要介意啊。”
她着重说了陆时年和令思灼，陆时年身旁的女生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见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令思灼，故意起了逗弄陆时年的心思。
她说话时，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灼灼是谁呀？”
令思灼正准备自报家名却被陆时年抢先一步，“是我喜欢的女生。”
陆时年话音刚落，詹铭铭和吴悠连带着李菁都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三人抱在一起起哄的样子，反而衬得令思灼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原来学神的眼中不仅只有学习，还有他喜欢的女生，这什么神仙玛丽苏傲娇的回应。以后谁要说他不懂浪漫，不懂爱情，她们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似是没有料到陆时年就这么爽快地应下来，嗔怪地用手一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还真是没趣味。”
“所以姐姐是真的姐姐，不是假的姐姐？”吴悠嘴里的习惯滋溜地吸着，显然是没想过，这么老套的剧情会被自己撞上。
乔润秋点点头，笑着说道：“真到牛奶里面不加一滴水，如假包换的姐姐。”
詹铭铭凑过来，“可是我听说学神家不是在北城么。”
乔润秋面对这几个好奇宝宝也都耐心地一一作了回答，“那是他爷爷家，我算是他表姐，舅舅的女儿。”
旁边的江茂补充问道：“去年乔姨订婚，我也有去，可是没有看见过你啊。”
“我那时候还在国外，因为太着急赶回来，走太急崴到了脚，就不得不住院休息了几个月。”乔润秋说完，几人无不露出关心的表情，仿佛她们早已都是很好的朋友一般。
乔润秋是其实不是乔杉宇的亲生女儿，是他当年一同出国留学朋友的孩子。后来朋友出了事故，孩子的母亲见状也抛下年仅两岁的她走了。要不是乔杉宇来探望，她可能就饿死在公寓里了。
从此以后她便跟在乔杉宇身边，由他抚养。不过，对着一帮小朋友她自然不会说得太过细致。
虽然他们年纪也差不多。
那边几人说得热火朝天，独留陆时年和令思灼在这边相对无言，眼前的饮料都快被令思灼搅得冒泡了，动作却丝毫不减。
如果是之前，她还可以理直气壮，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和陆时年是绝绝对对，一万分地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同样的问题再问出口，她却犹豫了。
感情的转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知道，一眨眼，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他们两个，成了别人眼中公开的秘密。她好像成了贴在陆时年身上的标签，今天，虽然是大家莽撞了，但也意外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察觉出自己的在意，她们也不会这么贸贸然就拉着自己去质问对方。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心动意动的缘故。
“你”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
令思灼面上有些不自然，轻咳两声示意陆时年先说。陆时年却执意想让她说。推脱不过，令思灼先开了口，“嗯，上次，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对不住啊。”
她一句话说得慢慢吞吞，丝毫不见平日里快刀斩乱麻的爽快。
陆时年气头早就消了大半，最近一直没时间就是因为乔润秋的突然到来。原来是自己夸下海口开发的程序搞不定，不远万里飞他这里搬救兵来了。
她自己倒是心大，抛给他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乔润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都能和人打成一片，不过几天光景，临城大小的酒吧就被她摸了个遍，顺带还结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狐朋狗友）的玩伴。
只是可怜他本就不多的放假时间，还要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好在问题最后完美解决。
今天就是来送佛的，没承想被她们撞到。
“刚才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陆时年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其实刚才的话，他一是为了打消乔润秋的念头，指不定她又收了谁的什么好处来探他的口风。二是也存了借着这话试探令思灼的意思，只是就目前反应来看，只怕又是急于求成了。
令思灼刚做好的心里建设，因为这句话，气势瞬间又瘪了回去。人家都说不要往心里去了，自己要该怎么回答呢，说她其实也没有在意？她到底在纠结个什么？！
相比邻桌的气氛高涨，他们两个简直像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冷到旁边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吴悠小跑过来，拉着令思灼的手说道：“润秋说一会儿可以带咱们去无色，”她说完用手遮住嘴巴小声在她耳边说：“我跟你说，那里超级超级好玩，可多帅哥美女了，绝对值。”
她故意用陆时年也能听到的声音说，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那边就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悦。
无色，她倒是听过，但是能进去的条件都非常苛刻，门口也有人一直看守着，不知道乔润秋是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这么多人进去。
不过，酒壮怂人胆，何况这么多人一起，怕她倒是不怕，正要点头答应。陆时年冷声冷气地说道：“你们去吧，我们两个还有事要说。”
吴悠自然是没胆跟他讲条件，只朝令思灼吐了吐舌头，便又回了邻桌。没一会儿，乔润秋带着他们就来和他俩作别，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无色。
陆时年疲倦地揉揉眉头，他连轴转了快半个月，本来今天就解放了，看这架势，乔润秋估计还得再呆几日了。
“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令思灼问道。
陆时年嗯了一声：“有点事在忙，不过已经结束了。”
“小姨前两天还问我，你是不是回临城了，说是好多日子没见你了。”令思灼没话找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对方兀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她怔愣片刻，似是没有明白，“嗯？”
对方又用同样的语气，重新问了一遍：“那你呢？这么多天没见到我，你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一个人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每天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突然有一天，他消失得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她想，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不习惯，不适应的吧？
“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令思灼如实回答道。
“所以，你以为我是因为生你的气，故意不去找你的？”
“嗯。”
“所以，刚才你一开口，就是跟我说对不起？就是因为这个？”
令思灼老实回到：“嗯。”
陆时年再次以手撑额，令思灼明明看起来文文弱弱，明媚而多思，遇见其他事情，一个七窍玲珑心解决了多少问题，怎么偏偏在感情上就只认死理呢。
他深呼一口气，似是在稳定自己的心神，安抚躁动咆叫的心，“你不管不顾跳下来，当时我是很生气，但绝不会因为这个就躲你这么多天。”他说完，看对面听得认真，于是又问：“那这么多天没见，你怎么想的？”
他又问了一遍，仿似对刚才令思灼的回答不甚满意。
令思灼食指在杯子上来回滑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陆时年也不催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刚开始我以为你还生我的气，可是后面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令思灼开口，只是说得缓慢。“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一直以来你都是积极的一方。要是没发生这么多事，我可能还会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地拒绝你，但是现在，我扪心自问，做不到了。不见你的这些天，我很想你，想跟你道歉，想跟你说对不起。”直到说出后半句，她还没有意识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看着陆时年由平静到震惊，她才猛地回神，只是下一秒，似又在确认自己的心意，她又重复肯定自己，说道：“对，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每一天都想见到你。”
随即，内心的坦然让她此时无比的平静。逃避固然可耻，但对曾经的她来说十分有用，但现在，她不需要了。
紧接着，她又说：“但我现在不能接受你。对不起。”
上一秒内心还抑制不住跳跃的陆时年，这一秒却又猛然坠落，悲欢不过是一线之隔。他没有问令思灼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被什么牵绊，又因为什么拒绝他。
不过相比之前，她已经坦率了许多，有些事，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否则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怎么办？我只听到了前半句。”陆时年轻抿一口水，半是调侃半是自讽地说。“不过，能听见你说我已经很满意了，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还需要再加油努力一番。”
令思灼解释道：“我妈妈。”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陆时年想必是知道的。
“有我陪着你。”陆时年拉过她的手，这一次，令思灼没有抵触。
因为他们几人被乔润秋领着去无色，江茂许是兴奋过了头，最后被廖震提着送了回来。好在离开学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他缓解一下，但却没少挨陶媛的骂。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忍忍也就过去了。
乔润秋第二天便启程出了国，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三个人照常上学放学。只李菁将近九月才开学，因此有时候放学她便来一中门口等江茂放学。
本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李菁照例在门口等待江茂放学的时候，碰上了先出校门的徐佩。前任和现任见面，气氛自是不必多说。李菁本来想避让一下，但又觉得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自己和江茂在一起也是之后的事情，更加不存在什么第三者插足的情况，更不能显得自己心虚才是。
谁能想到，徐佩竟然会骑着车直直地朝她撞去。
还好李菁眼疾手快，转动了自行车车把，这才免于受伤。她惊魂未定对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斜她一眼就要重新骑车离开。
李菁一把拽住徐佩的车后座，“徐佩，你什么意思？”
这明显的不怀好意，恶意伤人，却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一般人的心哪有这么冷的。今天要不是她躲得快，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
到底是练舞出身的，李菁看着瘦瘦弱弱力气却比一般人大很多，李菁把着自行车，徐佩愣是未移半分。
两个人还在拉扯，直到看见不远处走来的江茂，李菁这才卸了力气，忍不住落起泪来，“江茂，你快过来！”她用尽力气吼道，江茂一个加速，车已经稳稳骑到两人跟前。
徐佩一脸平静，倒是李菁，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他连忙问了情况，李菁即使不添油加醋，徐佩的恶行也足够人侧目。
江茂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声音也冷了几分：“徐佩，你为什么这么做？”
徐佩连撇过一旁，只说道：“她突然从旁边出来，我吓了一跳，车把就歪了。倒是你，好好看好了，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菁听到这话，简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徐佩睁眼说瞎话气都不带喘的，她怎么可以扭曲事情黑白，甚至还对她赤裸裸的威胁。下次？下次见到她还撞上来吗？
面对两个人截然相反的话，江茂也陷入了两难。徐佩她是了解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举动，但是看李菁也不像是凭空捏造的样子。
他正为难，令思灼和陆时年并行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三人，李菁还微微发红的眼眶，虽然令思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有徐佩的地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江茂把两个人的话叙述了一遍，令思灼拉过李菁，从口袋里抽出纸巾递给她：“要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是很简单。”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学校门口的摄像头又不是摆设，咱们去门卫室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所有事情都具有两面性，虽然偷拍事件性质恶劣但也加强了学校把控治安的力度，所以现在学校各处也都装上了监控。
一语惊醒当事人，李菁说道：“对，我们看了监控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我是突然出现你没刹住车把。还是我说的，我好端端地站着，你直冲过来。”
徐佩没料到令思灼会出现，还插了这么一脚。她心里清楚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自然不会真的跟着他们去门卫室查看监控。
看到这里，谁还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到底人没伤着，江茂也不好过于苛责徐佩，只给了她一个台阶让她离开了。
显然这样的结果，不是李菁看到的，但是江茂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见事情解决，令思灼和陆时年也不作停留。只临走的时候，她轻轻抱了抱李菁，她刚才一定是吓坏了。
那天江茂直到很晚才回来，接下来的几天，李菁也都没有再出现在校门口等江茂放学。
令思灼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碍于自己的立场，也没有过多地询问。现在入了高三，课程越发地紧张，他们现在搬到了高三的教学楼。以前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高三的学长学姐们老是喜欢趴在围栏处往下看。直到自己也来了这栋楼，看着课间露天场地相互追逐玩耍的高一新生，才真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久在樊笼里。如能反自然。她一定要把高一高二荒废的课间补回来，可惜已经没有了机会。
在他们提前开学的第一天，高三的班级排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洗牌。正如吴悠所说的，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重新回到一班。事实上她确实做到了，并且又和令思灼做了前后桌。
许恺因为之前去北城做手术，听他妈妈说，他还要继续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出现排异现象，最快十月份就可以重新回来上课了。
他的位子还是照旧，令思灼现在已经习惯了同桌空荡的桌面，她把许恺新发的课本书籍一一摆放整齐放进书桌里。等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得涕泪横流，不过，想一下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许恺只会傲娇地说：“这是我的人格魅力使然。”
吴悠挤掉了吕达，成了张刘林新的同桌。意外的是，吕达竟然找了张艳玲做同桌，不由得引来张刘林的一顿调侃。
十一的时候，令思灼想借着放假去探望陶媛，陶玲知道后执意要陪同她一起去。
上次见面还是春节前的日子，陶媛的吃穿用度都是陶玲在默默照顾。每次探望也都会跟她说起令思灼的近况，所以对外面的情况，陶媛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次探视，听着令思灼说起升入高三时候的变化，陶媛也替她心疼，学习这么紧张，还要分心惦记她的事。想起上次陶玲来时说的，陶媛小心问道：“听你小姨说，灼灼现在也有男孩子喜欢了？”
令思灼有些许惊讶，但还是老实点了点头。陶媛先是叹了口气，“妈妈连累灼灼了。”好在她只是短短地感慨了一句，又恢复了神气，说道：“灼灼，虽然你们现在年纪还小，但正因为小，年少时候的感情才最为可贵。如果你觉得可以，不要有顾虑，敞开胆子接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人生就应该多一些经历才是，到老都是十分宝贵的回忆。”
“妈妈虽然不想成为你的障碍和负担，但还是要跟灼灼说一句对不起啊。因为妈妈，你都不能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回忆。”
以前陶媛老是拿她开玩笑，说如果知道她在学校早恋了，一定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棒打鸳鸯。她会打扮漂漂亮亮地去参加家长会，然后就在会上当着所有老师主任的面说，我同意女儿的恋爱。那时候她还被令思灼嘲笑说不知羞，哪有家长会这样的，就不怕被当做典型在学校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吗？
陶媛笑着说，“我上榜我光荣，况且，我得让他们知道，从始至终，我都跟你是一个阵营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并且是全力支持。”
令思灼噗嗤一声笑出来，“就算我早恋，你也支持啊？”
“支持啊，当然是全力支持，自己的女儿，当妈的义不容辞站你这边。”
“那你就不担心，我因为早恋不好好学习，将来没有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以后你老了，没办法跟你养老啊？”令思灼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人生难题。
“你要真的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就不好好学习，那就不是我陶媛的女儿了。”她说的笃定，似是令思灼真的不会荒废了学业。
当初那个笑着支持她的陶媛，现在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令思灼的负担。
令思灼笑着说：“妈，你就别瞎想了。既然你是听小姨说的，那你也一定知道他有多优秀。他叫陆时年，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也跟他说了你的事情，还是很勇敢地坚持，还说要跟我一起等你。”说完这些，似是要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令思灼半是玩笑地说：“说不定你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陶媛连说了几个好，“只要你开心，妈永远支持你。高三学习紧张，你就不要老惦记我了，有你小姨照应，我一切都挺好的。高考完，要是方便，可以带小陆过来，也可以让妈妈替你把把关，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么优秀。”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四、逃避虽然可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