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Ⅷ.彼岸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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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早，没问题吧……”幸村精市的手贴着监护病房的玻璃，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清水担忧的看着眉梢都染着不安的幸村精市，张张口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玻璃里的小姑娘，带着呼吸机安静乖巧的躺在那里，除了脸色稍稍有些苍白，看起来暂时没有大碍了。心电图周而复始的画着的折纹，嘀嘀的响声节奏虽然缓慢却沉稳。
该说什么？说贞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如果再不治疗随时可能会参拜上帝？还是说即使是想要做手术却没有适合的配型，现在其实完全是听天由命？
贞早的未来，没有任何保证。
清水最终没有开口，背过身子紧紧抱住的手中的一打文件。
“唔……”监护室里的小姑娘突然皱了皱眉头，手轻轻的抬了抬而后放下……
“贞早？”幸村的手一下子压上玻璃，突然意识到不能喧哗后转头看向清水。“她？”
“只是普通的睡着了而已，幸村君。贞早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呼……”一直提着的心轻轻地像羽毛一样落下，幸村精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轻轻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夜半，一直沉睡的小姑娘睁开了眼睛。
粉色的眸子带着氤氲，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头顶的墙上，“咳咳……”一口气吸得太急，女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略微转动小脑袋发现四下无人，于是用小胳膊支起上半身，拿下呼吸机。
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少女万分不解自己明明没有打架为何会像刚刚跑了马拉松？认真的皱起眉头，少女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水杯，出神……
自己之前不是在吃糖吗……？
然后，就到……抬起头一扫周围，略过那扇大大的玻璃窗，寒绯明白了自己这是进了特别监护病房。
她的病……复发了……
呜……怎么办？她要被神明大人带走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少女嘤嘤啜泣，抱着枕头团起被子缠成一个球……
人类的本能，在恐惧惊慌的时候尽可能的蜷缩起，不自觉地自我保护的反应。
……
“贞早……贞早？”
清晨的阳光散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少年柔和的音色仿若春风拂面，温柔的轻轻的。
球状少女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小心！”少年反射性的伸手抓住被褥，可是少女却已经是一半落地……
“疼疼疼疼……”睡觉不老实的寒绯终于自食苦果，腿和脚丫丫还和被褥纠缠在一起被人拉住，上半身包括自己的小脑袋瓜却落地，还好有层被垫着……
好像一个蛹。
幸村精市偷偷掩嘴轻笑，无奈的从床边转到另一边，连人带被子把寒绯抱回了病床。
“幸村哥哥……？”少女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淡淡的血丝漫上了眼角处的眼白。
“嗯……”幸村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自责愧疚又开始呈几何增长。其实说到底，这所谓的愧疚也是没有个明确的出处的，更多的像是连带责任，没有明确的边界，只是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她……
照顾好她，是他的责任吗？
“a no，幸村哥哥……”寒绯伸出小手，扯了扯幸村的衣角，瘪了瘪嘴，满脸都是“我对不起你”的表情。
“让你担心了……”
“呵呵……真的是让我很担心呢……”这个时候，幸村完全没有做出安慰少女的回应。“所以，你也要为我担心一次我们才能扯平啊。”
“担心？幸村哥哥你那里不舒服？病情严重了？快点回……”少女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推戴桑的拥开幸村，嘴里还不停地嘱咐。“病情厉害了就要多多休息，回去休息啦！”
“我现在很好，但是下个星期，我要接受手术……”幸村精市无奈的转过身，拉住小姑娘胡乱挥舞的小葱白般的胳膊，不紧不慢的解释。
“我答应做手术。就算几率微小，我也会去挑战命运。”
“……”少女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幸村，大脑一片空白……“手术……危险吗？”
“不危险的话，要你担心做什么？”幸村笑的很淡然，好像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说的不是他一样。
“幸村哥哥是神眷顾的孩子，一定会被庇佑的……”寒绯抓了抓手里的床单，“寒绯会祈祷你握起球拍再次站到球场上的那一天……”
“那我要走了。”
“幸村哥哥，我做了一个梦……”贞早小姑娘突然抬头。
“嗯？”正准备离开的少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拖过椅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梦见我走在一条小道上，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看不到前方……”
“……”幸村抿了抿嘴唇。
“天一直好昏暗，没有人和我说话，所以我一直往前走，两旁大片的红色花朵开的好漂亮……唔……好像在书里见过……叫什么……彼岸……”
“彼岸花么……”幸村精市轻轻的呢喃。
“呐……”寒绯小姑娘一下子往后倚到枕头上，大大的粉色眼睛望着天花板。“幸村哥哥，请一定要加油啊……”
“因为，在我看到那样一条宽宽的河正要考虑过不过的时候，是幸村哥哥的声音让我回头往后折返的……小路消失了，可是你在，我才没有迷路呢……”
“所以幸村哥哥一定要好起来呐……”
“也是呢……”幸村精市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眼睛里慢慢的温柔流淌……
“不过贞早，以后请不要一个人再在那条路上走了，会迷路的，迷了路，我就找不到你了……”
“啊……”贞早扬起头，几丝樱发搭在光洁的小额头，粉色的眸子带着疑惑和不解，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可是她最终也没能遵守……
……
幸村精市在手术室里，进去之前还将那个黄色的小球放到她的手里。
“寒绯，要替我好好保管一段时间哦……”
幸村的队友们除了“真田爸爸”都赶过来了，寒绯自知在那里融不进去，于是远远地坐到一个长凳上。
手里紧紧地握着网球。
“幸村哥哥，请无论如何，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请一定要好起来……”
……
幸村精市手术成功了，但是能够重新握起球拍的可能性依旧很小，立海大也在关东大赛上输了。
“我不想再听什么下一次了！！！”
贞早在走廊上倚着墙，听着一直云淡风轻带着自信的少年的嘶吼，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
真田退出屋子，扫视了一圈队友，转身便看见了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的小姑娘，对视无言……贞早一把把真田推开，头也不回的冲进病房。
一直只能接受幸村哥哥的帮助，现在换她来陪着他，带着他走出迷茫……
短小的手臂紧紧地从一边抱住幸村精市的脖子，因为长的矮胳膊短，所以这个姿势没能做的很美感，相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呜呜……幸村哥哥，别哭了……呜……寒绯陪着你，不论多辛苦，寒绯陪着你，你一定会好起来，会站在球场上的，寒绯相信你……呜呜……”
少年无声的搂过小姑娘，把脸埋进她的小小颈窝里，眼泪浸湿两人的病号服，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泪水……
少女的啜泣，少年的呜咽，却成为了最美丽的音符……
那是相依相守的无声誓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Ⅷ.彼岸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