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Ⅶ.寒潮霜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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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医生刻意压低了声音……
“幸村君吗？以他那体况来看，今后都无法再打网球了吧……”
幸村呆在那里，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瞳孔一再的收缩，出不了声音，移开不了脚步……
“……将不能再打网球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将不能再打网球了？！！没有了网球……
滑坐在地……
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将无法再打网球了？！
神之子，是被神遗弃的孩子才是吧……
没有了网球，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幸村精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待意识终于清晰起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傍晚夕阳西下。
这个时候，他的队友们还在一丝不苟的刻苦训练吧？就像是曾经自己在的时候一样，闭上眼就能够想象到，在宽广的网球场上，他披着外套双手抱胸，真田和柳站在自己的身边，面前是所有队员一起丝毫没有懈怠的进行一次次枯燥乏味的挥拍。
再往后呢？
幸村精市倚在枕头上，仰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出神。
那是冬天还未过去的时候吧？自己当时还围着一条米黄色的围巾，和真田、丸井还有赤也一起从车站出来，明明就在眼前的队友，却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脚下一软双眼一花便是一头栽地……
还有呢？
夕阳黄昏下，自己撑着桥上的护栏，看着河水从下方缓缓静静地流淌……
“住院？情况有这么糟吗？”真田吃惊地说。
“之前我都没有说，差不多是该做决定了……”
……
思维出现了一些短缺，幸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窗外夕阳似血。自己后来还问了真田为什么要打网球……
明明说了。
“如果没有了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当时那轻微的风拂过面庞，自己还记得那时内心是多么的平静，因为相信，自己一定会……
“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如今……
幸村突然坐起，从枕头底下摸索出那个当做幸运物的圆圆的小球，黄色的网球上有着女孩一笔一划认真写上去的“神之子”。
幸村紧紧握住小球……
求求你……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让我可以再次回到球场，如果真的存在……拜托你……
……
“幸村哥哥……”寒绯悄悄地抓着门边，原本很兴奋的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
幸村精市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安静的一只手拿着书本，目光落在课本上，另一只手写写画画。
少女憋了憋，最终还是没能耐得住寂寞，再次糯糯的开口。
“幸……”
“贞早小姐，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幸村张口，堵断了女孩的呼唤，声音沙哑冷涩的不近人情。
“呜……”少女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得微微瑟缩的一下，粉色的小眸子除了不解还有些着急和担心……
幸村哥哥一直是温柔的，如今这般模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幸村哥哥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也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少女在原地鼓足了气，再次开口……
“幸……”
“出去……”
少年的一声低喝仿佛一支利剑，不但射碎了少女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气，也击破了女孩的柔弱的心……
可是寒绯仍旧固执的咬着嘴唇，一动不动脚下生根，她近乎偏执的抓着门框，手指因为用力泛起青白色。
“幸村哥哥，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样子好没有礼貌，你难过了可以和大家说，自己憋着就罢了，还转移怒气……”
“住嘴……”
“……”少女被噎个正着，不甘的攥攥小拳头，咬牙再次开口。“对女生吼得男孩最差劲了……幸村哥哥小心将来讨不到媳妇……”
理直气壮说着毫无根据的言论，少女擦了擦几近飞流而下的眼泪，跺跺脚增加了自己的气势继续和幸村叫板。
“贞早，你走开……”少年啪的一下合起书本，站起，大步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小的少女……
目光凛冽如刀，周围的空气寒冷如冰霜，压迫感让人有些无法呼吸，可是幸村哥哥眼中的绝望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幸村哥哥的目光应该是温柔如水，淡然却流露着自信，幸村哥哥不应该有着如此绝望的眼神……
“幸村哥哥，不要逼自己，到底怎么了，告诉寒绯好吗？”寒绯一脸委屈，却固执的挺直了脊背仰着头，小小的嘴唇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牙印。
“我……”看到这样一张脸，所有的怒气都会化作疼惜，所有的暴戾都会被埋葬，所有的不安都会化作清风……
“贞早，对不起，是我不好……”幸村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勉强的微笑，看的让人心碎。
“因为可能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焦躁了……”幸村精市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搭在寒绯的头上，“对不起，贞早，吓到你了吗？”
“呜……”看着终于恢复原状的少年，少女的委屈一瞬间决堤爆发。“幸村哥哥，你吓死我了，你的样子让人觉得好难过，就像世界崩溃了一样……”
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少年却扬起欣慰的笑容，他很感激上天，因为有一个叫做贞早的小天使，会在他迷茫的时候，感受到他的绝望，抚平他流着血的心伤。
“贞早是个好孩子呢……每次都被你察觉到，被你安慰，被你拯救，我很挫败啊……”幸村精市揽住小丫头柔弱的小身板，到桌子边上坐下，推出桌子上的糖果盒子。“明明是我大呢……却老是承蒙你的关照。”
“呜……谢谢……”少女抽抽搭搭的结果草莓糖，用小鼻子嗅了嗅，皱起来的小眉毛终于舒展，转眼漂亮的眼睛便眯成一双弯弯的弧。
“啊，今天真冷呐……”幸村精市拉开窗，冲淡沉重的空气，凉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少女微微出声抱怨，幸村随手把窗子又关上。
“明天就会暖和了吧……春暖乍寒的时候也快过去了，你看，这么冷的天樱花却开了几朵呢。”
“也是~”少女的声音轻快，放下了担忧，小脸上便又是愉快的笑容……
“即使未来的路很坎坷，即使手术的成功率很低，我也会接受手术……贞早，祝福我能好起来吧……”幸村目光顺着窗看向窗外的樱花，零零星星的几朵，不够耀眼夺目，可是即使如此，仍旧坚强的执着的挂在枝头。
寒潮霜冻什么的，是困难是阻碍，但是只要熬过去，便是百花齐绽，万物复苏的日子。
“呐？贞早？”
幸村回头，看见的便是少女铁青的脸色，青紫的嘴唇。
“贞早！！你怎么了？！！”
“幸村……”少女一歪头，从椅子上瘫倒在幸村的怀里，紧闭的双眸，沉重的呼吸击打着幸村的耳膜……
“贞早，不要吓我……医生，医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Ⅶ.寒潮霜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