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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对峙 ...


  •   凌晨三点,宋望舒毫无睡意。

      意犹未尽。
      短短一个小时,怎么足够。

      她有心想再找个人好好聊聊,又觉得夜已至深,这个时间点,怕是都进入了深度睡眠。只好裹上七月友情赞助的厚睡衣,到小天台看星星。

      隔壁房间亮着灯光,窗户半开着,能看到一个女孩模糊的轮廓。

      是姚蔷薇。
      她也没睡?

      宋望舒眼前一亮,正准备和这个突袭抓到的夜猫子聊聊天,就听见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

      “不行……这不公平……”

      “……那好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在打电话啊。
      宋望舒有些泄气。

      只得默默转身,打算下楼,去厨房拿瓶牛奶帮助睡眠。

      楼下的灯还亮着。
      那几个人凑在一起,就是夜猫子聚会,想来徐青山和韩若晨又熬夜看球了。

      宋望舒也没在意,直接去了厨房。拖着下巴,出神地看着微波炉加热牛奶,直至“叮”的一声响起,才终于唤醒了她。

      把睡衣的袖子拉长,垫着手,拿出了加热过的牛奶杯。

      刚转身,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前的白笙。

      宋望舒:……

      还不等白笙开口,宋望舒抱着杯子,风一般跑上了楼梯,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白笙看着她的一通操作,哑然失笑,眸中的宠溺明晃晃地宣泄了出来。

      .
      昕锐国际。
      萧杜若和徐之山面到面坐着,已经对视了一分钟了。

      她眼眶泛红,眼也有些疼,但对面男人却没有半点松动,和过去简直一模一样。
      她才不会轻易认输,较真儿似的回看了过去。

      这种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几乎成了日经。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川,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

      但最终,还是萧杜若先动摇。

      “好吧,是你赢了。先说好,这不算我输,是我今天带了隐形,眼睛不舒服。”

      “没人想和你比试。”徐之山的语气生硬,仍有几分不悦。

      萧杜若轻笑一声,纤指向后,自顾自取下发簪,长卷发顺势散落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旗袍,外搭一件雪白皮草,衬得她妩媚之余还带了几分不合时宜的清冷,和墨色长衫的徐之山倒是有几分般配。

      徐之山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随手点燃了几案上的熏香,一股清雅的檀香味散开,逐渐掩盖了萧杜若身上的玫瑰香。

      萧杜若似是没想到男人会这样,顿时有些扫兴,细长的柳叶眉微挑,唇角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怎么?嫌弃我了?”

      “你不是她。”徐之山的厌烦丝毫不掩饰。

      萧杜若轻嗤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装什么深情。一个味道闻多了,不觉得腻吗?”

      “我喜欢就好。”

      “你还挺执着,那……这般培养姚蔷薇,又是为了什么?”
      萧杜若笑意盈盈,手指顺着男人的下巴一路向下,隐有暗示之意。

      “你不该问。”徐之山声音闷闷的,眸中还有几分试探。

      萧杜若的指尖恰好停在男人喉结位置,她能感受到那里在轻颤,奇妙的触感让她直接笑出了声。

      “你打错主意了,她不会是你的棋子。”萧杜若笑着说道。

      徐之山不悦地推开她。

      萧杜若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又极好的掩饰了下去,继续劝道:“那通电话被隐藏收音录进去了。她也是粗心,这点还不如小舒,小舒已经学坏了。”

      “是你教的好。”徐之山眸光森然,杀意凌冽。

      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
      萧杜若心里蓦然泛酸,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是你引导的好,明明很在意,还非要把她送给青山。”

      说完一顿,又看着他冷下去的脸色,语气转缓:“录音部分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徐之山一直都是那种淡淡的表情,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但她清楚,他的情绪全部隐藏在心底,那是隐藏在冰川下的海啸,一旦爆发,便是无法预料的危险。

      她看见他这幅表情就来气,也不管男人的想法,凑过去,用力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不会爱上小舒的。”

      熏香的量似乎没有控制好,散发的味道没有很好的流通,有些剧烈。

      萧杜若的眼神迷离,蓬松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
      徐之山抬起一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她。

      川默默走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他知道,他现在是多余的。

      先生的猜测似乎也是真的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现在,他一时也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最后的黄雀。

      或许,是那个最不起眼的那个女孩

      .
      宋望舒下楼时,孟芷和七月正在楼下准备早餐。

      一大早就在下雨,白笙没有出去晨练,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着一本书。

      徐青山突然开窍,竟主动开始打扫卫生;韩若晨则化身男保姆,给从花园里滚了一身泥的锅巴洗澡。

      唯独没有看到姚蔷薇。

      “蔷薇还没睡醒吗?”
      宋望舒偷偷看了白笙一眼,小飞贼般的溜到了厨房。

      昨晚和楚蘅聊过后,她终于认清了掩藏的心意。
      清晨足足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下楼,可一看到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尤其那颗心,更是失去了控制,以至于下意识想要躲开他。

      可又。
      可又无法控制视线。

      那目光,总会该死的飘到他的方向。

      “蔷薇昨晚忘了关窗户,有些感冒了。今天不用拍外景,就让她多睡会吧。”孟芷一边拿着勺子搅拌着锅里的银耳,一边给宋望舒解释。

      七月把煎好的鸡蛋整齐码在餐盘里,再看孟芷的银耳羹,直接笑出声,“阿芷,别人是煮银耳羹,你是在煮汤。”

      “啊?不对吗?”孟芷看看锅里漂浮的一大朵,没有一点胶的银耳,有些傻眼。

      “应该是银耳没有提前泡发,”宋望舒也凑了过来,“还能拯救,上次白笙……”

      “白笙怎么?”一心求学的孟芷期待地追问道。

      宋望舒侧过身子,远远看向沙发上看书的男人,心里却先银耳一步泛出了胶。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突然抬起头,精准捕捉,脸上是如晨光般的笑。

      宋望舒顿时收回了脑袋。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白笙的方法。”
      宋望舒顿顿,从一边杂粮收纳盒里拿出了一些莲子、冰糖和红枣,回忆着那天白笙的步骤,解释道:
      “银耳要提前泡发,不需要煮太久,也不用加太多水,火候挺重要的,煮开了再搅拌一下,就会出胶啦。”

      孟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七月偷笑一声,去翻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可以先拿来垫肚子。末了,又递给宋望舒一个苹果。

      宋望接过,就狠狠咬了一口,丝毫没注意身后多了一个人。

      “都被你猜到了,果然是小神棍。”

      宋望舒差点弹起来,手一松,才咬了一口的苹果逃离了她的魔爪,眼看着就要和大地密切接触,被白笙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

      她默默看着。
      她刚才咬过的,那一排壮烈的牙印,此时正紧贴着白笙的手心,也不知上面有没有口水……

      一瞬间,她只觉得喉咙隐隐发痒。
      好像她这个当事人,也变成了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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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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