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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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庆寿磕磕绊绊地说：“好像是，春成的堂叔的……大舅子？”

　　赵海花双手一拍，“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合着那小子上学那会儿我还见过！”

　　王晓想笑，怎么尚春成的亲戚，父亲记得更多，母亲反而忘了。

　　王庆寿似乎怨气颇多，“三岁看老，以前那小子就没安分过！”

　　赵海花消了气，“你和他又不是一个车间的，以后躲着就行了。”

　　王晓走进院子问：“爸妈，你们聊谁呢？”

　　王庆寿瞪着眼，“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看来他还在气头上，穿着一件毛衣，赵海花正给他揉肩膀，也给他顺气。

　　赵海花不像王庆寿，她说：“也不算是亲戚，就是春成父亲去世后，跟着春成那群堂叔姑姑来折腾我的，当年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现在子承父业顶了他爸的岗，正好就和你爸隔壁车间。”

　　折腾是什么？听起来和哥哥也不算实际意义上的亲戚，应该和他们家也没关系吧？

　　王晓歪着头问：“他欺负爸爸了？”

　　王庆寿直起腰板，“他敢！”

　　赵海花无奈摇头，“你呀，就是一旦碰见那边的人就容易炸，没必要啊，咱们和他们又没关系。”

　　王晓点头，王庆寿的确没有了平时的稳重，大概碰见的事和尚春成有关。

　　不管是在原作里，还是王晓所见，王庆寿甚至有点偏心尚春成。原作里尚春成去申市，还是王庆寿资助的，而平常尚春成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现在不回家住，他的房间也是每天都会被打扫。

　　赵海花有点苦口婆心：“反正以后咱们不要管春成亲戚那边的事情，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行了。”

　　王晓想跟着附和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只见尚春成在全家人的目光中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连招呼都不打，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哥！”王晓故意喊了他一声，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转头和父母面面相觑，耸耸肩。

　　尚春成这次回来有些奇怪，平常吃饭都主动的人，今天居然需要赵海花喊。饭桌上，他也不说话，埋头干饭。

　　王晓仔细观察他，他脸上的胡渣多了，眼神淡漠十足，看不出从前的模样。她再看看父母，另外两个人也好奇地观察着他们的儿子。

　　“咳咳。”王晓清清嗓子，问，“哥，你这次回来是学校放假了吗？”

　　离寒假还有两三周，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准备考试，以他不着家的调，不应该选择这个时候回来。

　　所以肯定有什么事情了。

　　尚春成顿着筷子，好一会儿说：“在学校没什么事情，回家过周末不行吗？”

　　他的语气冷漠，甚至有些带着气。

　　赵海花听不惯，“你怎么对你妹妹说话的？”

　　王庆寿眼神阻止赵海花不要发作，他柔声问：“你考完试，下学期要考虑前途了，有什么想做的吗？”

　　尚春成嘴角一耷，丢了筷子不悦地说：“关你什么事！”

　　王庆寿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一下子变了。

　　“干嘛呀！”王晓见形势不对，赶紧起身给他们两人夹菜，“我今天做了酱萝卜，糖醋鱼，还有这么好看的炒青菜，吃饱喝好心情才能好！吃，吃！”

　　怎么能因为坏脾气辜负了一桌好饭好菜呢！

　　王晓见他们两人脸色缓和了，才坐下，给赵海花也夹了一道菜。

　　气氛终于好了一点点，王晓转移话题说说笑笑，总算让这一顿饭还算愉悦地度过了。

　　王晓照例忙到了晚上，她要睡时，尚春成的房间灯还亮着，窗帘是拉下来的，门也紧闭着，也不知道他这么晚在做什么。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后，王晓又看见尚春成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王晓眉头一皱：哥哥这是傻了吗？

　　和昨天相比，尚春成的胡渣更明显了，像个落魄户，王晓将拖车放好，先去屋里看了一圈，赵海花和王庆寿早就出去了，大冬天的，尚春成平常应该在睡懒觉才是。

　　她给自己弄了个坐垫，坐在尚春成旁边，问：“怎么了呀？”

　　尚春成似乎才发现她回来了，他回神说：“想起了我父亲。”

　　他说的父亲自然是他的生父尚明。

　　尚春成不自觉地叹气，“好像咱妈嫁给他，稀里糊涂的，他一直在城里工作，和咱妈不是同一个生产队的，两人感情其实很一般。”

　　这些事对王晓而言太陌生了，她双手抱膝，静静地听着。

　　尚春成继续说：“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但我记得很清楚，每次他从城里回去，就会给我带各种新鲜玩意儿，很关心我，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

　　王晓点点头，这些王庆寿不也在做吗？不过不被承认而已。

　　“后来他去世了，我被留在了乡下……”

　　尚春成没有往下说，眼里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王晓歪着头观察着哥哥，从去年年底开始，这家伙就有点不对劲了，元旦的时候告白又被拒绝，也不知道他通过维修旧家电有没有赚到钱。

　　这一连串的下来，如果什么都没有解决的话，挫败感便是必然了。

　　王晓见他愈发垂头丧气，也知道三言两语没办法解决他的问题，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哥，咱们是一家人，真碰到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你一定要说出来，大家一起想。”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尚春成接不接受，起身回厨房忙去了。

　　等她再出来，尚春成已经回房里了。

　　王晓在他房外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敲门，毕竟如果尚春成不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而她今天还有需要解决的事情。

　　可能正值冬天，所有人的胃口大增，她所对接的那四家早餐店销量多了，特别是很多买早点指名要买“晓家”面食。

　　张梅的饭馆如今也慢慢步入了正轨，她正规划着要请一个家常菜的厨师，目前还是用王晓的各种酱顶着，需求比之前更大。

　　所以从今天开始，王晓的工作就比以往多了不少。

　　她从回来后开始熬酱，到了下午三点多出去将酱给了张梅，又去买了菜回家。等她到家后，她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她忘记煮午饭了！

　　她敲响了尚春成的门，问：“哥，你中午怎么不喊我做饭啊！”

　　尚春成开了门，睡眼蓬松的，眯眼看着她，“啊？这都中午了？”

　　“什么啊！”王晓捏了他的脸，“你清醒一下，都已经快傍晚了！”

　　尚春成睁开眼看了下院子，阳光早就上了屋顶，黄黄的一片，的确是快到傍晚了，他低头问：“你也没吃饭啊？”

　　王晓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好像吃了早上做的包子了。”

　　尚春成撇嘴，刚要说什么，家里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赵海花骂骂咧咧地扶着王庆寿进来，而王庆寿脸上挂了彩。

　　王晓立马没了和尚春成打趣的心情，进了院子着急问：“爸怎么受伤了？”

　　王庆寿不仅脸上有擦伤的红印子，嘴角破了渗出点血迹，身上的厂服脏了一大片，裤子上还沾了成片的油污，王晓就着这些痕迹，都能想象到他在厂子里翻滚的景象了。

　　王庆寿肯定在车间里和谁打架了。

　　果然，赵海花嘴里像子弹一样说个不停：“就昨天说那个曾祥那小子！没事撩拨你爸，气死我了！要不是我姐妹告诉我，指不定打到什么时候呢！”

　　这话也没说到重点上，王晓只知赵海花做工的地方里厂子很近，好可以和王庆寿相互照应，所以王庆寿出什么事，她也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我到了拉开他们了，但是你爸还是被那个破主任说了一通，气死我了！他就是偏心，凭什么两个人打架只说一个人？！那个曾祥，是凭什么那么横？”

　　王晓好奇，“那是怎么打架的？”王庆寿体格也不算小，胳膊上的肌肉穿着冬衣都能感受到，打架应该不会吃亏。

　　赵海花这会儿得意了：“他骂了你爸以后，你爸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别看你爸挂了彩，那个曾祥完全没讨了好！”

　　王晓撇嘴，果然是自家爸爸先动的手，人家主任说他也不是没理由。她问：“那个曾祥骂爸爸什么？”

　　王庆寿气还没消，听到这话，脸也憋红了，怒道：“那小王八蛋骂我帮别人养儿子！说我养了也是白养，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年跟着他舅爷欺负孤儿寡母，现在倒赶着对我指手画脚！我儿子就是我儿子，关他什么事！”

　　“别气啊，气了就着道了！”赵海花这么劝着，却颇有火上浇油的语气，她给王庆寿搬来了板凳，让他坐下，好帮他推拿。

　　王晓帮忙拿来了毛巾，递给他。

　　这一通操作后，王庆寿和赵海花多少都有些平静了。

　　王晓记起尚春成还在房里，也不知道他听了刚才的话之后，会有什么感想？

　　赵海花“咦”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说：“我赶去找你的时候，从你们厂子车间的刘同志说，曾祥到处和人说尚军有一家饭馆，之前是春成父亲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