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14、014

　　王晓新奇了，歪头问：“你爸就不知道你哥不会好好照顾你？”

　　周景严坐直了，不服气地说：“我哥照顾我了，他给我买好吃的，让我写作业，还，还……”

　　好像除了这两件事，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

　　看平时周景严那么怕哥哥的样子，而周景明显然并不了解他这个弟弟，这兄弟俩平时不怎么在一起吗？

　　真是奇怪的兄弟俩。

　　尚春成将东西端上来，三个人洗完手后，抄起碗筷开吃。

　　逛了一个早上，尚春成肚子里的鸣虫早就叫翻了，周景严有样学样，跟着动作也迅猛起来。

　　王晓用筷子挡了一下周景严的额头，“别学你春成哥的饿鬼样，慢慢吃，小心烫。”

　　周景严看了一眼尚春成，傻笑了几下，说：“哥哥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我讲话。”

　　周景明还真是严格。

　　“那个小古板。”尚春成明显在骂周景明。

　　王晓瞥了他一下，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说别人坏话呢？

　　尚春成无所谓地耸肩，笑道：“小严啊，别学你哥，年轻人就该开朗点，不要成天板着脸。”

　　王晓在桌底下踢了一下尚春成，这才让他闭嘴。

　　周景严笑道：“姐姐，以后我娶你好不好？”

　　这话让尚春成呛了一下。

　　王晓只当童言无忌，“为什么？”

　　周景严认真地说：“这样我就能天天吃你做的饭了……不对，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小？那你当我哥哥的老婆好不好？就是我嫂子？”

　　“想得美！”尚春成敦促，“吃饭不要说话，才是好教养。”

　　吃完饭后，王晓送周景严回家，他的钥匙用红绳挂在脖子上，藏在了领口下，掏出来的时候隐隐有水汽。

　　周景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才打开门。周家的门带着老式门闩式门锁，除了外面的铁索之外，还要打开里面的门闩，门闩锁起来容易，开起来就麻烦了。

　　周景严憋红了脸，也没办法将木头门闩挪到另一边，王晓笑笑，上手帮他，一边随意地问：“小严，哥哥没时间照顾你，你自己不想回家吗？”

　　周景严不说话，直到门开了之后才说：“我怕哥哥不要我了……”他说完这句话，马上关了门。

　　王晓愣了一下，周景明为什么会不要弟弟？几秒后她回过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接下去几天，是乐城最炎热的时节，每逢午后，为了降温，家家户户都愿意将洗菜的水泼向地面，到处湿漉漉的。如果不出门，还以为下雨了。

　　王晓最近天天出门，买食材和道具，也发现更多规则，比如因为当前属于市场经济，物价不容易变动，但也因为某些原因，最近的食材普遍都比之前贵。

　　按照她后世的经验看，这种贵不是波浪线，未来会是往上走的曲线，如果她想保证盈利，就得关注好物价了。

　　周景严一般在王家吃两顿，王晓刚好测试做的早餐糕点，把他喂得饱饱的，胃却也神奇地好了。

　　最近赵海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干涉也被王庆寿拦下，王庆寿平常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这次很关心王晓的进度，王晓花的钱都是他直接给的。

　　许可证发下来后，王晓去租用的摊位上看了一下，让尚春成弄了几个钉子，好方便来日挂牌匾。

　　其实摊位不用租，很多人先到先得。王晓看中的这个位置，恰好是三岔路口拐角处，旁边是修理自行车的店面，平常都是堆满了杂物，她这两天和店主交谈后，人家爽快答应了，毕竟只是清理了东西，却可以每个月额外多出几块钱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这年头自行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双职工家庭必备，而这家店一条道通往厂区，一条道通往学校，剩下那条是居民区，所以从早到晚热闹非凡。

　　王晓对自己选的地方相当满意，正式出摊的前一天晚上，她将需要用到的东西提前准备好，然后早早睡了，第二天凌晨两点起床，和面、蒸花卷、做饼。

　　赵海花四点多时起来如厕，看见厨房灯亮着，一进去看见女儿卷着袖子，满头大汗一脸通红地干活，可把她心疼坏了，她抄起毛巾，要给王晓擦汗。

　　“不用。”王晓笑着躲了一下，“等下换个衣服就好了。”

　　赵海花看已经装好的蒸笼，还有几十张馅饼，她心中五味杂全。还以为女儿只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真的着手做了，一步都没停歇。

　　她开始有些惭愧，自己还不如女儿勤奋。

　　“妈妈帮你。”赵海花扎起散乱的头发就要动手。

　　“不用了，快好了。”王晓咬咬牙用力地将最后一层蒸笼放上去，随后扶了一下自己过分酸胀的腰部，忍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感觉今天是把原主一年份的活干完了，而这种活以后得天天干。

　　王晓长吁一口气，转过头对母亲笑道：“做好了，还有一笼，再做十几个饼，就可以上街了。”

　　“啧，这怎么行。”赵海花越想越清醒，“我让你哥帮你。”

　　“放心好了，我和他约好了。”王晓才不会轻易放过尚春成，他这几天表现也非常好，所以让他帮忙也丝毫不客气。

　　“你们……”赵海花想说，这兄妹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妈，您先去休息，就和平常一样。”

　　王晓虽这么说，赵海花还是不放心，留下来帮她做饼。王晓不敢让母亲碰调料和面，以免她添油加醋的厨艺让饼的口味不一。不过看火洗灶台这种小活，赵海花还是干得绰绰有余。

　　不多久，天蒙蒙亮，尚春成依约起来，帮王晓将蒸笼和桌台放到推车上，推着车往市场方向走。

　　正经过周家，他们家的门突然打开了，身着白衬衫的周景明看着兄妹俩，兄妹俩也怔在原地。

　　晨曦淡黄的光照进巷子，在地上铺上淡淡的一层，周景明的脸也描着金边一样，连脸上的绒毛都成了透明的金色。

　　那样子怪好看的。

　　王晓回过神，笑着对他打招呼：“早呀周先生，这么早起床吗？”

　　“嗯。”周景明应了一声，指了一下推车，“你们这是？”

　　“我要摆摊去了。”王晓大方地说着，顺便从蒸笼里拿出两个花卷两个饼，用牛皮纸包着塞给他，“给你和小严吃，不过你们得配水了，我不卖豆浆。”

　　“卖早餐？”周景明重复了一句，“那你等下，我给你钱，算是你的第一单。”

　　“不用了不用了！”王晓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客气，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

　　所以等周景明进去后，她马上扯着尚春成往前走。

　　没想到半分钟过去后，周景明从巷子里跑出来，两条大长腿很快追上了兄妹俩，他说：“说好了第一单，怎么就跑了？”

　　尚春成有些不耐烦，“我们赶时间。”

　　周景明只看着王晓，嘴角略带笑意，“多少钱？”

　　既然他这么坚持，王晓就不推托了，她笑道：“两个馒头两个馅饼，刚好两毛钱。”

　　“我只带了五毛钱。”周景明拿出一张崭新的纸币，“能找吗？”

　　“啧！”尚春成发出更不耐烦的声音。

　　“能。”王晓并不介意，她自豪地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张一毛和两毛给他，“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周景明扬了扬拿到的零钱，微笑着转身走回了巷子。

　　一路上，尚春成就忍不住说话了：“你们俩有意思吗，又不是不认识，装腔作势的。”

　　“又没拖了时间，你着什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尚春成歪着头皱着眉，一边推车一边想，“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就看他老不顺眼了。”

　　王晓懂，情敌嘛，都是设定惹得祸，她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画面，“周景明可真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

　　“偶像剧是什么？”

　　“就……就小人书。”

　　“啊？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少管我！”

　　兄妹俩虽然互怼得有来有回，脚程并没有放慢，总算在预定的时间到达了集市。天刚亮未亮，街上早就白气四起，摆摊的人张罗着摊位，每个人都争分夺秒。

　　王晓将折叠桌放下，牌匾挂上去后，尚春成也摆好了东西，人也开始多起来了。

　　“只卖花卷，没有包子吗？”即将上班的蓝领工人，腋下夹着公文包，脚步向外，随时要走的样子。

　　“还有馅饼。”王晓嘴快地说着，“份量大，一个管饱。”

　　“没吃过，算了。”蓝领摇摇头走了。

　　尚春成看着人远去，说：“你这东西好像是比别的人卖的贵一些，人明明可以吃工厂的食堂，也用不着吃你的东西吧？”

　　王晓明白，他是在认真分析，不过还是让她有些小失落。

　　“我们来了！”尚春成的两个同学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来晚了。”

　　“你们速度也太慢了点！”尚春成捶了他们两下，“陈斌呢？”

　　同学之一说：“他说他忙，过不来。怎么样，有人买吗？”

　　“有是有。”尚春成无意地叹了口气，“就是人少。”

　　“那怎么办啊？”

　　几个青年原地惆怅，王晓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要不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