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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立后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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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茗仪回到养心殿的第一件是就是找顾冰白。她到是想看看顾冰白知道有人想让她当皇后她会作何反应。
虽然…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顾冰白这种人她再了解不过了,可能表面会拒绝,会推脱 ,看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对那个位置惦记已久了。
说白了就是口是心非罢了。
顾冰白来的时候,墨茗仪正在批阅奏折。
那奏折其实没什么大事,多半都是关于立后的事,没什么意思,这让墨茗仪心里极其不悦。
这些大臣估计是吃多了撑的,一个个放着国家大事不管,尽关心她的后宫。
皇上不急太监急!不!是大臣急!
顾冰白今日改去了往日奢华的风格,一袭浅蓝色纱裙,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头上戴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显得她高挑清雅。阳光透过窗户射在她细腻白皙的脸庞上, 散发着剔玉般的光泽,衬得气质极佳,明艳得不可方物。
“臣妾拜见国主。”顾冰白垂下眼眸避讳头墨茗仪那炽热的目光,心头咯噔一声,只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昨天的事心存余悸,不敢在墨茗仪面前放肆。
昨日墨茗仪动手打了她,今日又宣她觐见,顾冰白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难道是她做的那些事被发现了?
但顾冰白马上就否认了,她做事向来就是讲究天衣无缝,不可能被抓到把柄,就算墨茗仪问起什么,只要她否认就是了,反正墨茗仪也没有证据!
虽是这么想,但顾冰白自己也不敢肯定。
墨茗仪抬了抬手,示意顾冰白起身。看着眼前的贵妃眯了一下眼,默然不语。
顾冰白瑟缩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墨茗仪的眼神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让她有些忐忑不安,手心竟冒出了细汗。
她抬眸看了一眼墨茗仪又立马低下去。因为墨茗仪的眼神太犀利了,仿佛要将她的整个身体看透,就像现在她正□□的站在墨茗仪面前。
顾冰白抿了抿唇打算先认个错再做打算,于是毫不犹豫坦然认错道:“国主今日宣臣妾可是因为昨天的事?妾想好了,诋毁大公主是臣妾的不对,可臣妾并非有意去模仿大公主,只是见桂花开的艳,想做点糕点给国主尝尝,可国主…”
墨茗仪实在是不想听顾冰白胡编乱造下去了,于是直接打断:“与昨日之事无关,是立后的事。”她语气凉薄,神色漫不经心,手指摩挲过茶杯边沿。
听到前半句,顾冰白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可听到后半句听到“立后”两字顾冰白立马就瞪大了双眼。
这句话犹如一支冷箭,让顾冰白猝不及防又有些大喜过望。
她从墨茗仪登基过后就一直在贵妃这个位置上徘徊,皇后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梦想。
人往高处走,不是她多想当皇后,而是她贵妃已经待腻了,想再往上走一点点。
但这事墨茗仪不提,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一直埋在心底当个念想。
如今墨茗仪主动提立后之事,让顾冰白黯然的神色立马闪了起来,她将目光投向墨茗仪身上,看见她正在慢悠悠的喝一盏茶。
抿完一口后,墨茗仪放下茶杯对一直站在身后的谢离说:“太苦了,去重新泡一杯。”
谢离眼神暗了暗,没什么反应,她一直戴着面纱,根本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墨茗仪能观察的,只有她的眼神了。
但是看得到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此刻谢离的眼神很沉,很深邃。
她没说话,提起茶壶就向门口走去。
金丝楠木做的门一开一合。
说什么茶苦了,无非就是有些话听不得,想赶谢离走罢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傻子都知道的事。
墨茗仪瞟了一眼门口确认谢离不在之后,言简意赅地对顾冰白说道:“今日很多奏折都关于你。”
顾冰白不说话,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他们想让朕立后,立你为后。”
墨茗仪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算不上温柔,却比昨天好太多了。她想看看顾冰白听到此话会是什么反应,于是悄悄瞟了她几眼,。
出她所料,顾冰白听着这话,原本阴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你猜猜朕是怎么回答的?”墨茗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虽然是在问顾冰白,但还没等到别人回答,墨茗仪又说:“朕拒绝了。”
闻言,顾冰白眼神顿时暗了一下,有些失望闪过。手指渐渐收紧,紧紧咬着下嘴唇,一直没有说话。
她太不了解墨茗仪了,她以为她终于可以更上一层楼升位了。她以为她可以做真正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
可当她看到墨茗仪的眼神时,她就已经知道不可能了,这皇后的位置她是不可能坐上去了。
墨茗仪神色很是冰冷,她问:“你怎么看?”
顾冰白垂下头,以此掩饰住自己眼眶的微红发烫,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低声说:“臣妾知道了,臣妾自愧不如,这后位给臣妾确实不妥。”
“你知道就好,后位就让它空着吧。”
墨茗仪冷嗤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丝毫不给顾贵妃面子,而且还故意贬低了一下她。
她脖颈的经络都暴起了,但她也只能笑。
正要告退之际却听到了“咔”的一声,门开了,随后便响起几声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墨茗仪缓缓抬眸,循声看去。
却看到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人,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般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蝴蝶簪子杈着,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略显柔美。精致的玉颜上化了淡妆,美得像人间尤物。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她进门后又礼貌地关上了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那女人莞尔笑了一下,仪态端庄得体。在温文儒雅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笑意,显得一颦一笑都更加迷人。
不亏是墨云池唯一的妹妹墨云枝,确实和她姐姐有些相似之处。比如眼睛就特别像,不管怎么样都带着一些戾气,但比起墨云池,墨云枝看着会更加顺眼。
“没有,正要找你。”墨茗仪目光柔和了下来,温柔地唤道,说完,挥了一下手示意顾冰白出去。
顾冰白知道自己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扶了扶鬓边的步摇出去了。
离开之前顾冰白看了那女人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使她骨子里的傲意表露的更加明显了。
可墨云枝并未搭理她,看了顾冰白背影一眼没说什么。
“云枝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往日朕不找你,你可从来也不来找朕啊!”墨茗仪心情渐好,看了眼前的女子笑着说道。
当年墨云池为了救墨茗仪而死,留了墨云枝活在这世上,她自然而然就得多多照顾墨云枝,所以一直以来她对墨云枝都是比较温和的了。
“路过,随便看看。”墨云枝屈膝行礼,仪态端方。静静看着墨茗仪,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那笑容如风拂花,“你刚刚说正要找我,所谓何事?”
墨茗仪垂着睫毛轻咳一声,勾了勾唇角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朕打算去出巡,这朝廷之事就暂且靠你打理了。”
墨云枝闻言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眉心,她就知道墨茗仪找她准没好事儿!
她伸出手扳了手指,故做生气地说:“第几次了?又是我!”
墨茗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能好意思吗?她要是有点事全靠墨云枝帮忙打理。
就比如墨云池去世那时,她放着朝廷大臣不管,独自闷在云池殿饮酒,那三日全靠墨云枝来批阅奏章。
再比如一年前,墨茗仪微服私访时,也全靠墨云枝来替她上朝。
“特殊情况。”墨茗仪嘴角噙着笑意,挥挥手笑着说:“要是朕没个什么子嗣,这皇位还得是你继承。”
墨茗仪现在没有子嗣,墨云枝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储君,墨茗仪对她的态度自然比顾冰白好上几倍,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
“何出此言,此位谁愿当谁当,反正为我不能也!”墨云枝不紧不慢地说。
“好好好,你不当就算了。”墨茗仪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斟了两盏热茶,一杯推到墨云枝手边,自己捧了另一杯喝了一口,可是又觉得烫放下了茶杯。
“我有一事不解。可否告知?”墨云枝突然说道,语气缓和了不少,眼底复杂了许多。
“别问,问的话还是那个答案!”墨茗仪脸色骤变,眉头紧锁,脸上变幻莫测,一口便打断了墨云枝。
她知道墨云枝要问什么问题,当年墨云池坠落云之巅的时候只有墨茗仪一个人在场,她说墨云池是为了救她才落入云之巅的,可真正相信的没几个人。
就连墨云枝也觉得墨云池之死另有蹊跷,其中肯定有隐情。
墨云枝不知道墨云池杀害宁容的事,所以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有多少爱恨纠葛,所以才会一直追问,但墨茗仪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墨云池是为了救她才坠入云之巅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少了一些细节而已。
细节…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