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一回 出离烦恼真境界，戒足圆满即金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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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越说，这个世界上有些道理，不成仙是不懂的。
什么叫成仙？安简记得主神兑换里有‘仙人’这一项身体素质，要价两个S剧情五万点，解释说可以让兑换者拥有‘地仙’修为，假以时日便能待诏飞升。如果这就是成仙的话，恶魔队上上下下目前最有可能成仙的，貌似是恶魔队队长。他身上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最多。
不过安简怀疑，就算郑吒兑换了这项身体素质，萧正越所说的那些道理，他该不懂还是不懂。
从青城山麓往西六十里，就到了与太平镇遥遥相对的吉安镇。两座镇子之间有条约二十米宽的河，名叫潮河。潮河自西向东，刚好将吉安镇和太平镇从中分开。从高山顶上俯视，这两个镇子加上河，活脱脱就是副太极鱼图。因此这两个镇子古时有别名。只是现在不常叫了。年轻人也都不知道。
吉安镇是太极阴鱼，右下有一阳眼，供着一座古祠。中央神祗为三皇之首伏羲氏。与祂对应的，是太平镇西南角的阴眼，供奉着女娲氏。
天下没有谁比萧正越更懂安简的心思，便提出去上香。安简当然是高高兴兴地去了。结果走到半路上才知道，羲皇殿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当地人将羲皇，娲皇二人奉为始祖，两座祠堂就是祖祠。只有每月初一，十五两天开祠祭祀的时候，外乡人才能远远地站在庙门外供上一柱香。两人只能作罢。安简不禁有点羞愧。别乡的祠堂自己竟然拿来当景区了，的确不太尊重。
萧正越倒无所谓地笑笑：“不知者不怪。再说也是我拉你去的。你想太多了。不过你看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不如今天就在这里安顿一夜，明天再上山如何？”
既然和天神队有了合作关系就要相互分担工作。现在剧情还未展开，正是涨势的好时机。亚当便建议分头与剧情人物建立联系，而且自告奋勇地表示天神队不辞路远，愿往峨眉山去联络峨眉掌门白眉真人。安简便顺水推舟地说，他们可以逐个拜谒青城，五台等等修行门派。
电影中，白眉座下有青紫双剑，云中七子和三百青城弟子，似乎青城山也是峨眉派的一支分支。打听才知道，青城并非峨眉门下，是独立的世间修行门派。只是九十五年前，青城派前掌门千秋道人与人斗法身亡，身后又无道统可立，才由白眉真人暂摄掌门之位。但青城弟子并不奉白眉真人法驾，只是定期有弟子到白眉座前听用，有点像现在交换生的意思。
听了这些事，安简有两个感想：一是这些修行门派竟然不如她想象中神秘。她只是随便和店小二聊聊，就能打听出这么多门派内的故事来。二是青城派也忒奇怪了。掌门死了，难道就没有个大师兄二师兄，师叔师伯神马的，却请门派外的人来做掌门。
萧正越听了便笑道：“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青城山脚下。山上弟子下山来，第一站就是在这儿歇脚。这镇子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里有亲戚在山上清修。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别处可就不一定了。至于请别派掌门暂摄门派掌教一事，虽然不多，但是的确在三种情况下可以这么做。”
第一种是弟子不肖，或者门派根基太浅，门弟子下无人有大成境界。若掌门身故，可以请别派有渊源者暂摄掌门之位。待有人修为成就后，就由他收回掌门法印。
第二种是师门道统不端，或者掌门心术不正，不能教化弟子，犯下大错。此时往往会由别派长者出面，重整门派。这样的情况最多的，而且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往往许多门派最终没有立新掌门，而是并入其他门派中了。甚至连门派道统也最终被弟子抛弃。
第三种是某一门派不幸灭门，但门派道统仍在，或仍有文字流传，机缘巧合下被他人习得。修行界各大派的长者若认为事可成，也会集体出面，令有缘弟子重立门派。这也是推己及人，怜恤祖师香火的缘故。这种情况下，新立的门派掌门往往仍会以弟子之礼敬奉本门长老，甚至推辞掌门之位，只掌戒律。
现在的青城派便是第一中情况和第三种情况的综合体。一百五十年前，幽泉血魔突然发难。青城派倾全派之力除魔卫道，与幽泉血魔周旋，门中上下数千人死伤过半。
峨眉，五台，武当，昆仑等派的高手虽然及时赶到，保住了一部分青城弟子的性命。但门中高手却全部死干净了，无人继承道统。便由白眉真人暂摄青城掌门之位。直到一百年前，千秋道人从众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青城派前任掌门。谁想人有旦夕祸福。他当上掌门不到十年，便与人斗法，不仅重伤不愈，还失落了青城派掌门信物法器。
峨眉，五台，武当，昆仑等派的高手虽然及时赶到，保住了一部分青城弟子的性命。但门中高手却全部死干净了，无人继承道统。便由白眉真人暂摄青城掌门之位。直到一百年前，千秋道人从众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青城派前任掌门。谁想人有旦夕祸福。他当上掌门不到十年，便与人斗法，重伤不愈。
无奈白眉只能又当了小一百年的青城掌门。而这一百年内，青城再没有出现过一个有掌门资质的弟子。一部分原因是青城门内凋敝，元气打伤。一部分也是因为掌门信物盘龙玉笈失踪。这枚玉笈是青城祖师留下来的祖师信印，内有青城派最精神的修行心法，历来只有青城掌门和下代掌门有资格习得。这枚玉笈失踪，成了青城门内上上下下最大的一块心病。
据说青城门下弟子尽皆铮铮傲骨十足，道法走的也是刚猛一路。不知道青城派这百余年来的劫难，是否与他们的道统心法有很大关系。
但是安简听着还是觉得奇怪：“我记得电影里，白眉真人座下三百青城弟子可都是会飞的。那么高的本事了，难道都不能做掌门？而且你之前说，没有大成境界不能做掌门。什么是大成境界？”
萧正越苦笑道：“你啊，总是想知道的太多。”
安简鼓了鼓腮帮子，有点不太高兴。
“修为不等于境界。天底下有本事的人那么多，可不是哪个都能去做领导，这道理都不懂？”萧正越没接话，倒是马弗拉.利瓦尔忽然走了出来。“有大作为，能担得起一派之兴衰的掌门百年难遇一个。那得是祖师爷坟头冒青烟才行。这个青城派磨难够多了，白眉慎重一点也正常。”
虽然安简早已经习惯了独角兽的傲慢的说话态度。但听它说起蜀山传天字第一号人物白眉真人时，就像在说刚刚自立门户的晚辈，不禁相当的不安。
万一白眉真人是个小心眼，又是个顺风耳，听到这话了可怎么办。
马弗拉.利瓦尔嗤地一笑：“你没听说过，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若真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有地仙待诏境界，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你以为谁都跟那个姓楚的似的。”
等等，好像有谁被比作小鬼了，哇啊要是被听到了可麻烦了！
安简下意识摸了一把，想起来呼叫器不在耳朵上，这才松了口气。
萧正越有些不太高兴：“那种东西，他给了你几个？”明明之前都被他弄碎了，没想到她手里还有备用的。真是阴魂不散。
“……六个。”离开之前，恶魔队军师忽然把她叫走，给她塞了一大排一模一样的六个耳麦式呼叫器。“这类东西在你那里似乎很容易弄坏。这些你先留下。坏了多少个，回来提供相应数量的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就可以。”以及。“每个价值双D级支线剧情，4000点。”
口胡，上次还是D级支线剧情1000点来着，通货膨胀也没有这么高的！
“咳……总之，明天还是按计划接触青城派好了，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幽泉的情报。”电影从没提到过幽泉攻击峨眉的时间。现在他们连剧情进行到哪一步都不知道，更别提如何利用剧情了。
原本这绝对是不错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几人便与青城派打上了交道。
当时正是后半夜，黑夜最深的时候。安简原本在打座，耳边隐隐传来了阴森的长啸声。那并不是什么游魂浮鬼的哭声，而是更可怕的东西，就在不远处。
安简被惊出定境的同时，萧正越也有所触动。当然他不会真像武侠小说中大侠那样对自己妹子丢下一句：“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因为他妹子比他动作还快，早就骑着扫帚飞出了窗户。
小镇上万籁俱寂，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或者猪狗的哼哼声外，没有别的响动。安简又往高处攀升了一段，飞到了潮河的正上方，俯视着两座小镇，却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听错了么？她不禁怀疑。然而刚才随着那声长啸惊起的恶寒还盘旋在心脏里，绝不可能只是错觉。正纳闷之时，忽见小镇边缘不远处的山麓上，划过了一道明亮的银弧。正是厄洛斯之弓的光芒。
安简想都没想就掏出了呼叫器，拨通铭湮薇的信道，高声道：“薇姐，怎么了！”
“小简？”铭湮薇惊奇地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在和谁战斗！”安简急问道，一边赶了过去。
“一个……怪物。”铭湮薇的声音微有些喘。“从昨天晚上起就在跟踪我，不知道什么来头。萧正越和你在一起吗？不在的话你别过来，这东西有点不好对付。”
怪物？安简立刻想起早上萧正越说的话。难道是周围山中的妖魔鬼怪出来作乱了？她这么想着，火弩箭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一分。眼见自己离那道银光越来越近，她迅速抽出了魔杖。
然而她完全没有料到，就在她急急忙忙赶去寻找铭湮薇时，一道半透明的利刃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背后。剑刃透如蝉翼，却锋利异常，笔直地朝着她后心戳了下去。
就在安简和铭湮薇被不知名的东西袭击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则降落在了青城山麓以北的深山中。那里的山坳里有一块十分突兀的巨岩，高高地耸立着。巨岩的一侧豁开了巨大的裂口。从裂口上下伸出的石笋，如同巨齿彼此交错。正个裂口就像一个怪兽的大嘴般，狰狞地豁着。
“哦，这里就是血穴吧。”赵缀空笑着自然自语道。“既然血穴已经打开了的话——”他四下里望了望。“果然你就在附近呢。”
随着他的说话声，一个深色的影子从岩石砌成的洞穴中走了出来。那是个比赵缀空略高半头，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神色冷峻，背后一对金属羽翼在月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是峨眉派掌门大弟子丹辰子。血魔幽泉借峨眉弟子的力量打开血穴，钻进去修行后，他便奉命在这里看守血穴。距今已经不知道有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了。
“请问阁下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到血穴来有何贵干。”丹辰子问道。
“在下赵缀空，无门无派，来这儿的目的嘛——”赵缀空故意拖长了声音。
“来和你打一架。”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光带便朝着丹辰子兜头罩下。
即使是后来那个总算有秩有序了的恶魔队，也很少有人明白，赵缀空为什么会是让恶魔队长郑吒退避的对手。很多人以为那只是因为他是个变态，喜欢玩阴谋把人刷的团团转，还有就是认为他有副快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的伸手，却没什么人能真正看穿，赵缀空真正令人感到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是他的不为人所知。
这场发生在血穴的战斗，大概是赵缀空为数不多的几次完全施放实力的战斗。战斗的过程，除了丹辰子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战斗持续到了第二天天亮。太阳出来时，丹辰子的一片钢铁羽翼折了一半，另一片则如同长剑般笔直地指向了赵缀空的咽喉。
“阁下既然输了，就请回吧。”丹辰子淡淡地说。
赵缀空没有任何犹豫，身形一晃，再出现已经是二十米开外了。他也被打折了一条胳膊，俊美的脸上多了两道骇人的刀疤。然而即使全身沾满血污，他却仍然像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尊驾既然能答应我，就请顺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赵缀空道。“请问尊驾，何为心魔。”
丹辰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修行人间，哪怕是切磋感悟，有些问题也不能随便问。问魔就是其中一项。哪怕是修行同门内，也只有两种情况可以问魔。一是在入门仪式上，师父和弟子中谁要是认为有这样的必要，可以相问。再就是在出师之时，可以由师父提问，以判断弟子的境界感悟。平常时即使求师问道，也很少问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不问呢？因为没法回答。这就像萧正越和马弗拉.利瓦尔总对安简说的那样，有些问题是没法用嘴巴解释清楚的。比方说魔这个概念，想要解释清楚，首先就必须要给魔下一个定义。就像赵缀空问的那样：什么是心魔？但是没人敢来下这个定义。因为魔道双生，问魔就是问道。谁要是给魔心下定义，就等于是给道心下定义。修行人又称修道人，修的就是道。如果谁要是现在就能讲清楚魔是什么，就等于已得了大道。
可得道了的人，还在这儿干什么呢？早去太上忘情之境中寂灭了。
既然有这样的规矩，丹辰子一听就明白，眼前这个人虽然修为高强，但似乎不是修行界人。至少不了解蜀中群山门派中的规矩。不过一场大战之后会问这样的问题，至少意味着他并没有恶意，刚才的战斗也是种试探。丹辰子是白眉真人首座弟子，修为精深境界超然，一念之下便释怀了，拱手道：“要令阁下失望了，阁下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要说我，就是这群山之中，也很难有人能够回答阁下的问题。不过恕我冒昧，我观阁下修为，不似我丹道中人。阁下胸中若有疑问，为何不去五台山拜谒尊胜大师？”
传道授业解惑都是讲门径的。这就好比一个学有机化学的，得去找相关学科的教授做导师，问问题一样。要是跑去找个学理论物理学的人问，人家弄不好还当这位是来踢馆的。丹辰子冷眼看来人修行，虽然路数奇诡偏激，却有几分圆融诸谛，调伏刚强的意味，因此指点他入空门寻找答案。
赵缀空听罢哈哈一笑，笑声中竟然有几分寂寥意味在。他朗声道：“多谢尊驾美意。但在下尚有红尘诸事未决，空门亦不会收留与我。打扰了，在下告辞。”
“阁下留步。”丹辰子忽然心中一动，随即开口唤了出来。他手心一番，取出了一柄飞刀，再以手掌一托，飞刀便凌空飞到了赵缀空面前。“阁下千里迢迢而来，既然不是敌人，就是我丹辰子的朋友。阁下心中所问，在下虽不能解答，但也愿倾力相助。这是我的信物。阁下可以持此物至峨眉山门前，报上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带阁下去见家师。或许家师能够回答阁下的问题。”
赵缀空略略有些惊讶，却也没多问，当即收了信物飞刀，拱手道：“多谢尊驾，告辞。”
“告辞，若有缘，来日再会。”丹辰子也拱手回礼，毫不拖泥带水。
赵缀空就是这样，来了一场，打了一场，问了个问题，便匆匆消失了。赵缀空走后，丹辰子又回到了净修的山洞中盘膝而坐。不到片刻，背上双翅刷地发出一阵龙吟之声。折断的羽翼恢复了原貌。
又过了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睛，冲着天空笑道：“玄天宗，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一道漆黑的影子刷地落到了他对面山顶的巨石上。那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披着玄色的曳地斗篷，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听到丹辰子问，他朗声笑道：“我从青城而来，来给你带个消息。尊师白眉真人让我来替你看守血穴，请你速回峨眉复命。”
丹辰子：“师父为何突然调我回去？是不是我峨眉门内发生了什么事？”
玄天宗：“峨眉一向清净安好，并无要事。乃是青城山昨夜有位不知身份的高手突然来访，说在山谷中捡到了青城山历代掌门信物，要上门奉还。白眉真人闭关修行，无法分神，因此请你先回峨眉与其它青城弟子汇合，代他执掌门信印迎青城圣物回山。”
丹辰子道：“我明白了。蟠龙玉笈回山，青城道统总算后继有人了。”
玄天宗：“你误会了。被送还的信物并不是盘龙玉笈。”
丹辰子一愣。青城派历代掌门信物？不是盘龙玉笈，难道……竟是宝莲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十一回 出离烦恼真境界，戒足圆满即金身（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