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五军之战·终焉的奏鸣曲·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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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为什么那些奥克这么怕你们的伏击却还是不肯烧掉那片山林。这不是更加符合奥克残暴的作风吗？也能一劳永逸地铲除掉那些你们用来隐蔽的树木。”夜深人静时，是温妮与瑟兰迪尔难得的独处时光，他们喜欢在此时依偎着说一些这几日的战果。也喜欢听瑟兰迪尔用他那低沉又温柔的声音缓缓地与温妮分析着如今的情势，两军对垒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又或者，他会说起今后的打算，温妮也会说起对未来的展望。
“等回到密林，我要在您的中庭里种上四时的花树，春日里看落花成阵；炎炎夏季听水瀑蝉鸣；秋凉了与您温酒闲话；待到寒冬，就窝在您的书房里，看窗外白雪纷纷。然后我们一起等，等到冰雪消融，又是新的一年。”温妮坐在瑟兰迪尔的怀中，将背靠在他的胸前。手指头绕着他垂落在胸前的铂金色长发将两人的头发就这么缠在一处，玩得乐此不疲。
“你不是说你想去见识见识世界的广博吗？那可不能永远将自己关在密林里。”瑟兰迪尔轻笑着打趣着少女。
“可是比起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更想呆在你的身边呀，瑟兰迪尔。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所看到的风景都不能称之为风景。”温妮自瑟兰迪尔的怀中仰起头看着他，语气认真地说道。
“你不必为我牺牲至此，温妮。莱戈拉斯也渐渐长大了，我想我可以将肩上的重担卸下一部分来交给他。我向你保证，每年我都会抽出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来陪你去四处走走。”瑟兰迪尔垂下眼眸与怀中的少女对视着，他的神情和他的语气一样认真。
“如今的世道越发的不太平了，我们可以先去瑞文戴尔和洛斯罗瑞恩拜访我的亲族。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以后还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漫游，洛汗、刚铎、夏尔、灰港。那或许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细致的筹划，但是若是你想去，我就陪你去。“瑟兰迪尔的话比情话更加动人，他对于未来的想象里开始有了温妮的身影。
温妮的眼圈红了，哽咽着说道：“好，以后我们一起，去漫游，去看尽世间的风景。”
许是不经念叨，在今夜再往一些的时候，莱戈拉斯带着陶瑞尔返回了河谷邦中，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贡达巴德的奥克已经都在这儿了，再没有别的增援。”
“如今也是时候给他们来一场出其不意的战争了。”最激动的当属戴因，他听闻此事高兴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对于上次被奥克打得措手不及之事，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要寻个机会一雪前耻。如今，这个消息于他而言可真是再及时不过的了。
“戴因的提议也不错，奥克如今被我们的游击战术扰的疲惫不堪，正是我们发动突袭的好时机。”瑟兰迪尔难得赞同了矮人领主的观点，让他大感意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又坐回了座位上，嘴中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还有一个提议。”巴德在此时出了声“俗话都说，’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我觉得在发动突袭的同时，我们再派一小队精锐绕道他们后方，杀了波尔格。奥克们失了主帅必然方寸大乱，到时候还不是成了任我们宰割的案板上的肉。”
“这个主意好！若是真要如此算我一个！”莱戈拉斯雀跃地说道，陶瑞尔也紧随其后表达了自己会与莱戈拉斯一同前往。此时莱戈拉斯还偷偷瞄了一眼父亲的脸色，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话了，此时有些尴尬又担心父亲会出言阻止自己。
可瑟兰迪尔只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后，居然点头答应了下来。“男孩子是该好好锻炼锻炼的，不能总生活在父亲的阴影和庇护之中。”
人类这儿自然是巴德，他的箭术比起密林中的精灵也不遑多让，又杀了恶龙史矛革，众人对他的能力都颇为信服。
可到了矮人这儿，却犯了难，戴因自然很想去，可矮人的军队需要一个指挥。他们可不会听从瑟兰迪尔的调度，到时候若是戴因不在惹出乱子来，那可真是自乱阵脚得不偿失。
戴因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族中还有谁能胜任这项重任。不意此时，帐子的门帘被人撩起，一人走了进来。
“我去。”
来人正是梭林，他独自一人潜了出来，留下手下与外甥在埃瑞博继续保持警戒。
“梭林！我的好兄弟，你果然还是来了！”戴因开心地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前几日的抱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巴德和瑟兰迪尔也冲着梭林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欢迎，改过自新的山下之王，梭林·橡木盾。”瑟兰迪尔还是改不了他那嘴上不饶人地习惯，向梭林说着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的话语。
梭林抿了抿嘴，却没有回怼回去。一时之间，大帐中都弥漫着一股轻松喜悦的气氛。
反攻的时间定在了第二日的上午，甘道夫看过了天气，表示明天会是一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响晴薄日，阿纳之光会让奥克们昏昏欲睡，又刺眼难耐。
后世每每论起这一次战争，都会为之注脚——“这是一场中洲历史上难得的、伟大的、以少胜多的光明之战。精灵、人类与矮人前所未有的精诚团结使他们拥有了无坚不摧的力量。信任、团结与协作，是这场战争中最为人所称道的战果。”
他们也会论起梭林，在这场战斗中壮烈牺牲的山下之王。他在前一晚便带着精灵莱戈拉斯与陶瑞尔还有后来的河谷邦城主巴德一起潜进了奥克们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营地中。
当时，大部分的奥克都在昏睡。白日的灼灼的烈阳是这个世界上它们最惧怕的东西。突袭的刺杀小分队就在一个这样的白日里闯进了奥克的营地，他们事先已经摸清了波尔格休息的位置，此时正是直奔他而去的。
可波尔格身旁奥克的数量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波尔格能为奥克中的首领，除了他乃是阿佐格之子外，他的武力也十分不俗。加上异乎寻常奥克的巨大体型和超强耐力，使之成为了连梭林都不敢等闲对待的强劲对手。
莱戈拉斯和陶瑞尔还有巴德三人有意上前去帮忙，可数量众多怎么也杀不尽的奥克却将四个人分割了开来，让他们不得不各自为战。这不是奥克们的有意为之，不过都是薇瑞编织的命运罢了。
梭林是如何与波尔格搏斗又杀死了他的，如今以无从得知。当战争的阴云散尽，人们返回战场的最深处找到梭林时，他已伤痕累累，开裂的盔甲和砍卷了刃的斧头都撂在地上。比尔博来到他身边，梭林抬眼望着他。
“永别了身怀绝技的小偷，”他说，“我现在即将要到先祖们的厅堂中和他们坐在一起了，一直到世界再次轮回。既然我现在要离开所有的金银，前往金银毫无价值的地方，我希望能在分别时还拥有你的友谊。对于我在大门那里对你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我统统收回。”
比尔博满心伤悲地单膝跪下。“别了，山下之王！”他说，“如果结局必须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一场令人心碎的冒险，即便是满山的黄金也无法弥补。但是，我很高兴能与你共赴患难——我们巴金斯家可不是人人都有这种荣耀的！”①
周围的所有人都为了他们的对话而动容。即便是心肠最冷硬的人，只要他心中仍存有善意，都会为了这位王者的即将离去而落泪。
“如果我们能把食物和笑语欢歌看得比黄金宝藏还重，世界将会比现在快乐许多。可不管这个世界未来是喜是悲，我现在都得离开了，永别了！”梭林·橡木盾在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后，终于满足的闭上了双眼，溘然长逝。②
巴德将阿肯宝钻放在了他的胸口。“愿它留在这里直到高山化为平地！”他说“愿它为所有以后住在这里的同胞带来好运。”
瑟兰迪尔则将他当初抓住梭林时所没收的奥克锐斯特剑置于他的墓上，据日后的歌谣说，只要有敌人靠近，它就会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矮人们的堡垒再也不会遭到偷袭了。③
而梭林的十二名矮人同伴里，有十人幸存了下来。在大战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他们冲进了包围解救自己的首领。菲力和奇力为了掩护梭林而倒在了奥克们的夹击之下。此时就躺在他们舅舅的尸体旁，与他一同沐浴着荣光。
陶瑞尔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她将头紧紧地埋在了温妮的肩膀上，不希望旁人看到自己的失态。她此时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爱情，可那个矮人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用他那满是柔情地眼睛注视着她了。
当然，此战之后亦有欢喜，据说来自北地三个不同地区的奥克和半兽人战士经此一役都死绝了，这一带山区由此享有了许多年的和平。
还有一桩，则是密林中那对最尊贵的父子终于彻底与对方和解了。莱戈拉斯在战后看到父亲在漫山遍野的尸体中寻找自己时，脸上的害怕与焦急，他终于鼓起勇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走向了自己的父亲。
“Ada。”莱戈拉斯朝着瑟兰迪尔喊到。
“莱戈拉斯！我的绿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瑟兰迪尔看到了儿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欣慰地了。
“我没事，ada你别担心。”莱戈拉斯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那无忧无虑地，快活的少年地模样。只是不知不觉间，因为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带上了额一丝不易察觉地沉稳。
瑟兰迪尔听到莱戈拉斯这样说，又仔细确认了一遍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也变得松快了起来：“那我们回家吧，莱戈拉斯。”说着他率先转身，向着河谷邦的方向走去。
却在此时，他听到儿子在身后对着自己说道：“还有，我收回以前的话，我要祝福你和温妮，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五军之战·终焉的奏鸣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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