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Versos de Placer（愉悦诗篇）》太空玛莉

64、五军之战·终焉的奏鸣曲·上

　　在河谷邦的鏖战结束后，瑟兰迪尔又带着追随在身侧的部下们赶回了孤山前的，与仍在那里的亲族和矮人一同并肩作战，直到第二日的凌晨天将泛起鱼肚白。由索隆召唤而来的乌云暂时退却，奥克们伤亡惨重又惧怕阿纳的光辉，暂时选择了退兵。
　　此时的孤山，那大片的空地上尸横遍野，虽然大多是都是奥克的，但仍有一些精灵与矮人们的尸身。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直到死亡来临时，依然保持着战斗时的姿态倒下，手中紧握着武器不愿放下。
　　精灵与矮人们面带悲伤的神色收敛了同伴的尸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河谷邦中。这场浩劫尚未结束，他们和奥克一样需要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城中的人类也没有放松片刻，在巴德的带领下，青壮年们正争分夺秒地修复着破损的城墙，并千方百计的想将它变得更加牢固。而剩下的人也没闲着，男人们打扫着战场清理城中那些奥克留下来的尸体，女人们则为伤兵处理伤口和准备饭食。
　　戴因的心情不是太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着军团前来驰援梭林，可他们在他的山门前战得正酣，埃瑞博中的矮人们却一点要出来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虽然十几个矮人或许改变不了战局，但山下之王听任自己的亲族在家门口与敌人厮杀却拒不出战，实在是太动摇军心了。
　　“要不是我们矮人天生耐打，这可真是有得受了！”
　　听着戴因的抱怨，甘道夫宽慰道：“相信我，梭林会想通的，下一次战斗时，他一定会和我们站在一处并肩作战。他和你一样，都是都林的子孙，身上都流淌着英勇无畏地英雄之血。”
　　坐在一旁的瑟兰迪尔忍住了嘲讽戴因两句的想法，和巴德坐在一处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三族的联军虽然以武力来说，确实胜于奥克。但他们在人数上，却绝不能与奥克相提并论。那些在黑暗中生活的怪物，繁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可矮人与精灵却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而巴德也不愿拿着自己族人的性命去做无谓的牺牲。尤其是在现下，埃瑞博真正的主人，梭林·橡木盾龟缩在城中，又拒绝支付长湖镇上人类应得的补偿的情况下。
　　“奥克蠢笨，也不善于战术，我们若是正面与之交战，很难占到好处。”巴德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觉得三族的联军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因此不愿正面交战。何况昨日的巷战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巴德说得对，奥克的数量数倍于我们，若论消耗战我们很难有赢面。为今之计，我想只能分而治之，各个击破了。”
　　瑟兰迪尔也赞同巴德的观点，他昨日已经见识过巷战的威力。而游击战，亦是密林精灵们最擅长不过的一种战术。孤山的左近群山环绕，有着大片大片的茂密森林。此时虽是深秋，但树木上的枝叶尚未完全凋零。而那些枯黄色的树叶，将会是西尔凡精灵们最好的掩护。
　　甘道夫对此亦深以为然，唯有戴因有些不满。
　　“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可不是为了拉着小股的奥克漫山遍野疯跑的！都林的子孙不屑于这样躲躲闪闪地暗箭伤人。”
　　可惜三个人都没有搭理他，他们仍然在商讨着战术，并将需要人手一一划分好。此时的联军太需要修整了，他们对于这次战役没有太充足地准备，而河谷邦的城防设施尚不足以支撑奥克的攻城兵数次前来袭扰。
　　拖延奥克进攻的时机，为加固河谷邦的防御措施争取时间便成了他们的首要任务。很快他们就敲定了下来，游击奥克军团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密林中的精灵们，而人类除了少数跟随精灵们一同出战外，大部分则负责保障后勤。
　　毕竟瑟兰迪尔带来的物资有限，他当时也并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般的境况，一味的只是消耗这些不多的粮食，最终只会让他们坐困于河谷邦中。他们可不像奥克，行军大战从不带口粮，饿了便去战场上啃食那些同伴的尸体。
　　至于铁丘陵的矮人，则被众人打发去修筑城防工事了。一来这是矮人们最擅长的事情之一，由矮人来负责此事，不论是速度亦或是质量都有保证。第二点却是出于对矮人性格的顾虑，虽然如今矮人们是一个战壕中的战友，但说句公道话，这些矮人平日里咋呼惯了，性子又急躁，实在不适合做这样隐蔽埋伏地工作。
　　对于瑟兰迪尔的提议，巴德没有一点异议，戴因抱怨了两声后，最终也还是顾全大局答应了下来。
　　“别抱怨了戴因，等下一次大战的时候，我们可就要你们打头阵了。”瑟兰迪尔难得笑着打趣矮人的首领，现在他想收回之前对于戴因的评价。
　　“哼，到时候咱们可要比比看，看谁杀的奥克多！”戴因瞪着眼，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戴因的嗓门很大，周围的人可全听见了，一时间大家都斗志昂扬的纷纷响应，气氛较之刚才热络了许多。甘道夫欣慰地看着这一切，趁着风势将孤山的讯息带到了鹰王的巢穴中，希望它能带着它手下的大鹰们前来助战。
　　在上一次的对战中，奥克损失惨重，波尔格在损失了大量的部下后，却连埃瑞博的大门都没摸到。而被他派去偷袭河谷邦的军团更是一个逃出来的幸存者也没有。他如今已经全然不知河谷邦内的情况，亦不知道那个破旧的城邦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敌人。上一次能够攻进城中，不过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再想偷袭却是不可能了。河谷邦的四周都是视野开阔的荒原，此时恐怕早已加强了警戒，奥克们只要走出他们藏身的洞穴就会被立刻发现。
　　可更令他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被他派出去探查敌情的小队奥克一个也没有回来。从初时的十人小组，到后来的以五十只奥克一组一起行动，一晚上下来，粗粗算起，竟然已经折进去了数百只。
　　波尔格大发雷霆，此次行动贡达巴德的奥克几乎是倾巢而出，再这样下去，待到下次决战之时，奥克们引以为傲的人数优势就要被大大削弱了。可奥克大多头脑简单，又残暴短视，便是听命行事都难有不出差错的时候，何况如今索隆被加拉德瑞尔逼退，又再次蛰伏了起来。
　　说到底，贡达巴德的奥克不过是索隆手中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若是攻下了孤山固然可喜，但即便全军覆没，索隆位于魔多中的嫡系军队也毫无损伤。可惜的是波尔格浑然不知自己的可悲处境，它仍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因此它在暴怒之下决定给这些精灵和人类一些教训，他集结了一支近一千个奥克的队伍在先前遭遇埋伏的山林中大肆搜捕，浑然不知自己正中了精灵们声东击西，逐个击破的下怀。在黑夜的掩护下，被山林中茂密的树木与灌木丛分隔开的奥克们，一只只的倒下，死前甚至没来得及那看到那支杀死自己的冷箭是从何处射出的。
　　那些中箭后的惨嚎东一声西一声地，搅得带队的波尔格心烦意乱，它大声的疾呼想要止住手下们的骚动。可收效甚微，奥克们非但没有因为波尔格的暴怒而冷静下来，反而越发的忐忑不安。奥克身上过剩的野性令它们对于暗处潜伏的危险，有着充分的感知。
　　一时之间，孤山东面的山林里，奥克的嘶吼与座狼的狼嚎响作一片，这可真是下手的好时机。密林中的精灵们趁着骚乱，以极轻盈的身姿已然在奥克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伏在了他们四周的树枝上。
　　因为正值深秋，天干物燥，奥克们进山时没有携带火把，他们害怕一个不慎使自己葬身火海。何况作为昼伏夜出的生物，奥克们的夜视能力向来是出众的，而黑夜正是他们最好的遮掩。可他们同时也低估了密林中精灵们的视力，此时的他们在精灵眼中不过是一个上蹿下跳的活靶子。带队的精灵比了个手势后，一支支锋利的箭簇从四面八方射了下来，这支由波尔格亲自带领的队伍彻底乱了。
　　在这场混乱中，就连波尔格也未能幸免地被波及，它被流箭射中，失去了一支眼睛。最终被忠心耿耿的手下杀出了重围，带回了奥克们的营地中。
　　发生战斗的山林离梭林所在的埃瑞博并不远，梭林一行人一夜都没睡着，尽听着山林里奥克们的鬼哭狼嚎。菲力与奇力都为此欢欣鼓舞，他们恨不能现在就冲下去与他们一同战斗。可梭林不允许，在过去的几天中，梭林长时间置身于宝藏中，因此宝藏在他心中撩起了浓厚的欲望。虽然他主要的欲望来自于想要拥有阿肯宝钻，但对于其他许多好东西，还是放在眼里的，这些勾起了他对族人所付出血汗的伤痛记忆。①
　　这令他时时刻刻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这些宝贝，也令他因此坐视他的族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在埃瑞博高耸的城墙外，与奥克们奋勇作战，他却选择袖手旁观。
　　可这些也并非全然是徒劳，在手下与外甥们哀伤又带着谴责地目光里，在耳畔众人战斗时发生的惨叫声中。那由龙病引发的对于宝藏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开始慢慢消退，让人不由相信，再给梭林一些时间，他将变成一支直插敌人心脏的利箭，引领着这场战斗走向最终的胜利。

作者有话说

　　备注①：部分句子摘自霍比特人的《霍比特人》第十五章黑云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