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莳*钥

6、chapter.5

　　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

　　冬狮郎瞳孔紧缩，手中的冰轮丸僵硬在半空——
　　攻击接然而至！

　　“咝——！”
　　伴随衣服撕破的声音，冬狮郎狼狈地逃到一边。

　　立起身，孩子却对旁边的攻击罔若未置。
　　幽碧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来人……

　　然后冰轮丸的剑尖，冷冷地指向银发的男子。

　　“你来做什么？”

　　市丸银像是听到世上最有趣的笑话：“我当然是来支援你呀~十番队队长难道看不出来吗？”

　　瞬间暴涨的灵压代表着孩子翻腾的内心和惊人的怒气！

　　冬狮郎怒意地冷笑。

　　“——滚！——我——不——需要！！”
　　一字一句伴随瞬间提升到极致的沉重灵压——周围扑来的大虚竟都在刹那生生推到了一边！

　　“啊啦~~日番谷队长为什么每次看到人家都这么生气呢？”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变化，男人依然笑得优雅而轻松，脚下的步子却轻巧地向孩子走来。

　　一步一步，男人走得很慢。

　　手紧紧撰住，冬狮郎变得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将男子没有温度的笑容看进眼底……

　　渐渐地，孩子笑了。
　　笑容冰冷带有一种残忍的冷酷。

　　“很简单，因为我讨厌你。”

　　市丸银明显愣了一下。

　　“啊呀呀……我们至多见过四次面，居然就让日番谷队长讨厌我了呐~~”

　　“对，见第一面我就已经讨厌你了。”孩子冷笑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屑和厌恶。

　　“……”
　　不带感情的微笑有了细微的变化，笑眯眯的眼慢慢睁开……

　　冬狮郎看见一双猩红色的眼带着极度危险的寒意望着自己……

　　“呵呵……原来日番谷队长和我一样呐……”低笑的声音轻佻地说……

　　话音未落扑面而来的灵压强大得竟然在一瞬间反扑——！冬狮郎忍不住闭眼然后在下一秒，他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颈部！

　　冬狮郎瞪大眼！
　　浑身冰冷……

　　自己有着比隐秘机动部队更迅速的瞬步，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个男人快到根本无法捕捉的身影上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呐，日番谷队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就杀掉你比较好呢？”优雅润泽的男中音贴着耳垂，语调依然那么漫不经心，还带着戏谑的笑意。
　　刀身，却纹丝未动……

　　这个男人，很强……

　　又一次身影的交错。

　　对方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
　　冬狮郎突然涌上一种透彻心底的恐惧还有莫名的强烈的兴奋！

　　【杀掉他！】
　　冬狮郎听见心底有个渴望已久的细小的声音尖叫着！
　　【杀掉他！！动手！！！】

　　“日番谷队长……为什么在发抖呢……？”滑腻的声音低沉到蛊惑人心……

　　温热的气息喷到颈上，呼吸变得奇异地急促起来，冬狮郎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旁边的任何声音……然后他感觉自己因恐惧和兴奋而颤抖的手将刀锋立向了男子……

　　冰冷刺骨的杀意。
　　男子本能嗜血的冲动被这样的杀意深深吸引住，激烈地叫嚣起来，猩红的眸子亮得惊人……笑容越发扩大，男子的手也缓缓举起……

　　冬狮郎垂下眼，看见了那一直藏在袖内的墨黑细长的刀……

　　身体忍不住轻微地战栗，孩子紧紧盯着男人，同样握紧了手里的刀……

　　就在这个刹那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海燕大人——！！！！！！！”

　　冬狮郎浑身一颤！！

　　忘记了！！他竟然忘记了陷入危险的那几人！！！

　　“志波海燕！！”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其中惊恐的慌乱！

　　刀锋一收孩子再也顾不得这个混乱的战场提足便准备离开——

　　“日番谷队长~要去哪里？”轻笑的声音跟着的是孩子肩上一阵剧痛！

　　咬牙回首，冬狮郎看见男人露出一个残忍而忍俊不禁的笑容。
　　“呵呵……现在还在战场呢……日番谷队长怎么能走神呢？”
　　漆黑的剑冲肩上缩回，冬狮郎听见自己身后，虚像碎屑一样消散时凄厉的声音……

　　“不要着急呐~日番谷队长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吧~”男人有趣地看着如小兽般瞪着自己的男孩，身体贴上去，将孩子整个圈在自己的阴影下，冰冷的气势将孩子死死压住……然后他低下头，顺着孩子白皙的耳朵的轻轻地舔下去……

　　“我都还没动手，日番谷队长怎么能逃呢？”

　　暧昧地摩擦着孩子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

　　强忍着剧痛，冬狮郎厌恶地撇过头，然后露出一个决然的冷笑，毫不犹豫地挥下冰轮丸——

　　“大红莲冰轮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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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魂界开始难得一见地落起雨。

　　天灰蒙蒙地仿佛压抑的笑剧，讥讽地俯视这个世界。

　　顾不得照料伤口，尽管腹部那个几乎致命的伤口如火般考验着自己的意志，全身上下无数的伤口也叫嚣着疼痛，但是冬狮郎仍然决定选择无视。
　　脚底速度不减地奔向幽林深处，冰翼的翅膀落下一路晶莹的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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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稀淋淋地落下。

　　蜿蜒的血迹，一直蔓延到男子的脚边。
　　雨冲淡了红色。

　　男子脸上挂着看不清的微笑。
　　漫不经心的笑，像铜铸的雕塑一样牢牢刻在男子的脸上。

　　银色的头发在灰蒙蒙的雨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男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漂亮。
　　但这双手此刻却染满了血红。
　　原本雪白的羽衣也浸上血污，黑黑红红的印迹显得男子狼狈不堪。
　　男子出神地看着手上渐渐化开的深红，一滴血珠骨碌碌地在手背滑动，最后，顺着指尖挣扎地滴落。

　　周遭冰封的荒原即使失去了主人，仍然没有半点消融的趋势，寒意冰冷入骨。

　　男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拾起一片浸血的白布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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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狮郎落到地上时，只看见黑发的女孩抱着志波海燕的身体失声痛哭。

　　浮竹立在一旁，张开又合上的手犹豫而不舍。

　　“……”
　　没有过问，冬狮郎静静来到女孩身边。
　　志波海燕疲软的身体毫无生气地压在女孩身上……穿胸而过的利刃讽刺得令人睁不开眼……渐渐晕开的红黑色血渍最后化为滴落的液体一点一点敲在人心头。

　　“朽木……”

　　“都是你们！！”女孩扬头愤怒的表情带着透骨的恨意。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冬狮郎觉得自己胸口的某个地方被狠狠地一击！

　　“不……我…………”

　　我什么？——冬狮郎无力地发现自己无法辩护分毫！

　　如果不是自己的违约，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又怎么发生这些事？

　　孩子咬牙，沉默地垂下头。

　　“海燕大人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女孩拉痛苦到极致的声音带着一触即碎的脆弱，恨意化作力量女孩抓起一边散落的剑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攻上——！

　　几乎是眨眼间，冬狮郎只来得及反应女孩被重重的一击然后就看她整个人直飞出去！

　　绣着巨大“三”字的织羽衣挡在自己面前……
　　没有温度的笑容带着嘲讽的冷酷。
　　“朽木家的女孩，杀掉一个副队长以后——你还想再伤害一个队长么？”刀刃一样的问题将挣扎的女孩无情地击落粉碎！

　　“我……我……不是……”绝望般伤心的低吟，女孩瘦小的身体无助而脆弱……
　　“不是的……海燕大人…………”

　　仿佛透过磨砂的玻璃隐隐约约望着其中似曾相识的自己，冬狮郎轻轻叹了口气。

　　一样的绝望和孤独。

　　压抑在眉眼间的痛苦和悲哀，这个女孩承受的，和自己惊人的相识。

　　失去可以依赖的所有，自己终究还有冰轮丸，所以活下来了。
　　而这个女孩呢？

　　她也不过是个牺牲品。
　　这是她的悲哀……也是曾经自己的。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从市丸银的背后离开，冬狮郎缓步向她走去。

　　“朽木露琪亚，这不是你的错，所有问题我会向总队长解释清楚的——浮竹队长，您带着她回去吧……她，需要治疗……”
　　浮竹沉重地点点头。

　　冬狮郎转身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却突然身子一晃然后向一边软倒！

　　铺天盖地的疼痛潮水一样袭来几乎将冬狮郎淹没其中！

　　没有预想中和大地接触的疼痛……

　　冬狮郎痛苦地呼吸着，睁开眼……

　　他看到一抹幽蓝的银色。

　　不满地皱眉……

　　“啧……碍眼死了……”抱怨的呢喃，说罢，人便失去了意识。

　　——————————————————

　　睁开眼，孩子看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无垠的雪白中，碧色的荷叶仿佛幽暗的墨玉，水一滴一滴砸在清潭中荡起层层涟漪。

　　耳边有什么熟悉的旋律在回响，孩子疑惑地看着四顾盼望……

　　苍茫中，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月牙色的长袍，银色的短发，那人优雅地转身，脸上是琢磨不透的微笑……然后那人轻轻举起手中的东西……

　　孩子揉揉眼。
　　他看不见那是什么。

　　他睁大眼，心中有种无可抑制的急切。
　　那似乎是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看不见。

　　那人似乎变得很愉快，嘴角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那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孩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无限的恐慌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朝那人喊了一句！
　　他奔过去！
　　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旷的四野中回响——

　　“——银——！！！！！”

　　冬狮郎猛地睁开眼！
　　头疼欲裂地捂着头，他慢慢坐起来，四周是洁白的床单，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

　　冬狮郎环顾这个有些陌生的环境，脑袋有些木木地反应不过来……

　　“哟~日番谷队长您醒啦~~~”一个阳光的声音窜进来，然后冬狮郎看见门被推开，一个毛茸茸的头蹭进来。

　　来人冲冬狮郎露出一个咧嘴的笑。

　　“您昏迷好久了~~~我就算着您该醒了~~”头发乱糟糟的男孩蹦蹦跳跳地坐到冬狮郎床边，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激动，“我果然没有猜错！——太棒了！能让您第一眼见到的是我哎！”

　　“呃……”很明显冬狮郎和眼前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很高兴看到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一下这是哪里么……”

　　“哦哦~~~对了日番谷队长您是第一次来呢！这里是四番队哦！！我叫山田花太郎！”男孩很激动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冬狮郎。

　　“…………”冬狮郎觉得自己都被这种闪着光的眼神盯得背脊发凉……

　　“呃……山田君很高兴认识你……”

　　“不不！是我很荣幸能照顾大人您！！”花太郎一把抓住冬狮郎露在外面的手，“我简直感到无比的光荣啊！”

　　“…………”一种惊悚的寒意顺着被握住的手爬上冬狮郎的身……

　　“谢、谢谢……”试图不留痕迹地挣脱被抓的手，冬狮郎却抽搐地发现居然越抓越紧……

　　然后那个眼神也有越来越火热的趋势……

　　“…………”

　　火热的目光赤裸裸地透出出一种危险的信号，而发出者也狂热地将脸向冬狮郎慢慢凑过去……

　　“那个，咳咳，我有点口渴……”冬狮郎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

　　“我马上帮您倒！！”腾地站起来，男孩用惊人地速度窜了出去然后又旋风般地冲回来！

　　冬狮郎目瞪口呆地看着眨眼间就被送到自己面前的水。

　　居然一滴未洒……

　　说不定这个名字很……的男孩是个很强大的人呢……

　　男孩继续用夹着期待和火热的眼神望着冬狮郎。

　　冬狮郎觉得自己几乎是颤抖着接下这杯水……
　　“谢谢你……”
　　随着话音飘出，冬狮郎惊恐地发现端着水的手开始无法抑制地抖起来！！

　　男孩的脸上浮出害羞和激动的粉红！

　　“大、大人您居然和我说谢谢啊！！！”男孩激动之下，再也顾不得水或杯子什么的，直接跳起来欢呼着大叫。
　　冬狮郎痛苦地看着即将到手的杯子被程抛物线形式摔出去……
　　水精准又潇洒地浇盖到阳台的花盆里，然后杯子光荣地跃出阳台……男孩仍然激动地欢呼着。

　　“……”冬狮郎无力地瞪着眼前一个人兴奋得将自己完全忘记的男孩……

　　——于是，四番队就人员缺失到不得不调这种人来照顾伤员吗？还是说四番队的人都是这样的？！！

　　天啊……
　　冬狮郎头痛地想。

　　让我继续昏迷下去好了！！

　　…………
　　…………

　　于是，经过一个早上频率完全没协调上的接触，让一向以性格沉稳，耐性十足而自豪的冬狮郎完全疯狂了。

　　期间有不少人都来看望过，其中一个十番队的队员还冒死指着在呆呆发笑的山田花太郎，用悲怜的口吻说：“队长，您如果连花太郎都受不了，不如乘早考虑去其他队吧……我们是实在逃不了才不得不呆队里的，您刚来，不要因此后悔后半生啊……”

　　当时被吵得心烦意乱的冬狮郎并没有在意这番话。而事实证明，真理，有的时候，是在不经意间被不经意的人物不经意间用随意的口吻说出来的……

　　…………

　　然后到傍晚时，被折磨了一天的冬狮郎终于受不了了，四番队的重度疗养队舍里传出了哀恸至极的哭号：“我不要呆下去了！——我要回十番队！！！！！”

　　过往的众人叹息地摇头。

　　既入此地，岂容随意？
　　——勿谈其中圈养的一堆爱心泛滥者，就是整个队的那位队长大人也……
　　嗟嘘地叹气。
　　正所谓，只可意会，不敢言谈啊……

　　——————————

　　冬狮郎挣扎着要逃出去，却被花太郎死死地按在床上。

　　不知道是受了伤所以力气变小了还是身为医务人员所以特别会抓不安分的病人……总之冬狮郎发现自己在花太郎的压制下居然逃不出去！

　　惊恐地听着对方不停地叨念什么“您的伤还没有好”什么“你绝对不能离开”什么“队长说了不放人”之类之类的话，冬狮郎崩溃于那句“好不容易见到您我怎么会让您走呢？！”

　　这是什么世界？！
　　冬狮郎在内心颤抖。
　　太惊悚了！！

　　“日番谷队长您好好地呆着呐！！！”花太郎终于将冬狮郎制服，然后气喘吁吁地道，“您果然很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有精力……幸好队长有先见之名呢……”
　　然后冬狮郎瞪着眼看花太郎掏出一枚巨大的药丸，接着一口吞下去。

　　“……”

　　男孩的眼睛倏地发光，“好了！完全恢复~~~”

　　下巴忍不住掉下来。

　　“现在……”花太郎挽起袖子，挥挥胳膊，一副兴致勃勃准备开干的势头，“日番谷队长，我来给您换药吧！”

　　冬狮郎吞口水，“不……不用了……”

　　“哎，日番谷队长不用不好意思，您的伤口一定要每天都换药的！”两眼放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爬上来……

　　冬狮郎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口，不自觉地向后缩……

　　脑袋越凑越近……

　　“啊啦……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了？”

　　冬狮郎几乎是用救命一样渴切的眼神投向门口！

　　市丸银似笑非笑，慵懒地倚着门栏……

　　…………

　　一虎未平，一狼又至。
　　此时此刻，冬狮郎脑中只有这八个字。

　　“看样子，我还是走远点比较好呐~~”还是漫不经心又不负责任的玩笑语气，市丸银缓慢但轻巧的离开门栏，准备走开。

　　“等等！”——不管了！冬狮郎咬牙地想，“回来！”

　　“恩~？日番谷队长在叫谁？”歪着头笑问，男人丝毫没有调头的意思。

　　“………………”咬牙切齿地，冬狮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市、丸、银、队、长，麻烦您回来！”

　　挑眉，男人像似很享受从孩子口中一个字一个清晰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可以啊，有什么好处么？”

　　好处？！

　　冬狮郎觉得自己想跳起来咬人了。

　　“怎么？没有好处日番谷队长就想拜托人做事么？”男人眼睛微眯，“这可不是好习惯哦……”说罢又提腿向外走去。
　　“等一下！！”冬狮郎眼睛在市丸银和花太郎的身上扫过一遍，迅速地做出判断，“条件由你提，留下来。”
　　男人几乎是瞬间回头扬起一个狐狸般的笑，“这可是日番谷队长亲口说的！”

　　冬狮郎看着这样的笑容，突然有了一丝后悔……
　　然后男人愉快地走过来，一把抓住黑发的少年然后手利落地向后一提一拉，冬狮郎就看见少年像某种物品一样被直接丢到门外边。
　　这次冬狮郎是真的后悔了。

　　狐狸和小狼，哪个更可怕？
　　答案是如果掉到他们手中，一样可怕。

　　所以冬狮郎绝望地听到狐狸说：“那么，现在就由我来给日番谷队长上药吧~”
　　扩大的狐狸般笑容渐渐靠近，冬狮郎下意识地非常非常想跑开……男人压迫感的气息越发逼近，冬狮郎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怪兽一样温热的呼吸窜到自己的脸上……寒毛直竖，于是在孩子的思维还挣扎于被剥皮还是被油炸的时候，拳头就在没有考虑地情况下本能地挥了出去！

　　迅猛而利落！

　　但是男人身形未变，冰冷的手便敏捷地接助挥拳，同时不待孩子继续下一次攻击便猛地向后一抡——冬狮郎直接从床上被拉坐起来！

　　“呜——……”伤口被撕裂的疼痛防粹不及地袭来，孩子脸色刷白。

　　痛苦地弯下腰，大口地喘息，冬狮郎听到一个压低的冰冷的声音贴着自己的耳朵吹进来……
　　“日番谷队长这么激动做什么……呵呵，我的确很想帮你上药，不过在这之前，我更好奇为什么日番谷队长会突然这么想要我留下来……”

　　冬狮郎愣住。

　　“为什么呢？”男人笑着孩子，“区区一个小队员应该奈何不了日番谷队长的吧……包括昨天的动作……日番谷队长的这些举措，会让我很不解哦~”

　　“没有为什么……”孩子不耐烦地咬牙推开男人，却被男人死死反握。

　　“这可不是好答案呢。”市丸银居高临下。
　　剧痛顺着手掌传到神经末梢，孩子咬着唇，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没有血色。

　　【该死的，果然还是不应该妄想靠这个男人……】
　　冬狮郎在心头暗悔。
　　【这家伙明明比那个毛茸茸的更难对付……】

　　男人眯着眼注意到孩子的不专心。
　　“你在想什么？”

　　冬狮郎侧头躲开男人的眼睛。男人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渐渐将孩子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低头俯视孩子，市丸银能清楚地看见孩子精致的锁骨，还有被层层纱布缠绕的纤细身体。右侧的腰间蔓延出一种妖艳的红色……

　　低低地笑一声。
　　“有没有人跟日番谷队长说过，你的身体……很漂亮……”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在冬狮郎耳中轰然炸开！
　　寒冷入髓的惧意在血管里流窜。
　　一条刻骨的毒蛇顺着背脊层层撕咬着攀爬而上……

　　“……滚！”
　　男人感觉到了孩子气息瞬间的变化，还来不及反应一招技巧的锁喉边直逼脖颈！

　　漂亮狠厉得毫不留情！

　　眼神一变市丸银迅速躲开攻击，起身的同时一记横劈狠狠地敲到孩子受伤的腹部！

　　男人看着孩子无声地咳出血来。

　　眯着眼看孩子因再度受伤而痛苦地弯腰，大片的红晕从紧捂的手指下晕染开……市丸银毫无表情。

　　“日番谷队长如此反复无常……真让人不解呐。”男人的声音变的冰冷低沉，“想玩欲擒故纵么？”
　　弯着腰，几乎被剧烈的疼痛淹没的冬狮郎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话。
　　很疼很疼。
　　孩子咬牙，冷汗爬上额头，腹部火辣辣的，他触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于是下意识地凑上去……

　　男人看着孩子无意识地贴向自己。
　　眼神变得越发没有温度。
　　居高临下。
　　他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

　　“日番谷队长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你说什么——？”震惊地抬起头，冬狮郎不解看着市丸银。
　　“我说什么？”男人笑，“日番谷队长的这些动作，只会令人想到这些啊~”
　　“我的这些……举动？”无意识地重复男人的话，冬狮郎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但这毫无疑问让男人的怒意更加冰冷。
　　笑容变得残忍。
　　薄凉的手指强硬地扳起孩子的下颚。
　　危险的气势冰冷嗜血。
　　“日番谷队长不是说过讨厌我么？那为什么要留我下来——又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击——！”

　　“……”冬狮郎无力地张张口，又沉默地闭上。
　　潮水般的疼痛吞噬了他的神经。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的雨下得太模糊，抹杀了他的眼睛。所以他才会疯了一样，在看到攻击无可避免地袭向这个银发男人的时候，神经质地冲上去。
　　当大虚苍白的刀穿过自己腰间的时候，他果断地了解了它。
　　所以说，不是为了这个男人。
　　他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

　　然而当男人亲口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那八个字复述出口。

　　明明的确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啊。
　　孩子咬牙，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市丸银……带我回十番队吧。”冬狮郎低着头，突兀地冒出一句。

　　“回十番队？现在？”市丸银漫不经心地扫过已经蔓延了半身的染血的绷带，没有放在心上，“以日番谷队长的伤势看来，你还在留在这里比较好吧——日番谷队长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意料之中的否定，孩子露出一个苦笑。

　　“那我告诉你不为什么行不行？”
　　“不为什么？”市丸银眯眼，残酷地轻笑，“日番谷队长真是随心所欲……”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为什么地对日番谷队长做些什么呢……”
　　黑影慢慢欺压上冬狮郎，冬狮郎感觉男人危险的气息渐渐将自己环绕……

　　所以，这就是自己选择的后果？
　　真是又选了一个糟糕到透的结果。

　　冬狮郎没有表情地看男人的向自己靠近……然后自己被按倒陷在柔软的病床里。
　　手被禁锢在对方的掌中，冰冷的吻时轻时重地顺着鼻尖滑到脖颈，然后流连到锁骨，再挑逗地滑下……

　　“带我离开吧，我想回十番队。”
　　他轻轻地又说了一句。

　　但是男人似乎没有听到。

　　他叹了口气。

　　空余的手开始蓄力。

　　走不了，那就逃吧。他望着没有花纹的天花板。
　　已经没有时间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