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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热脸贴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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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热脸贴屁股
张易清没好眼的打量他,但不得不承认,那白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身材看着确实不错。
司丛看准机会主动出击,他说:“你不要有负担,我就是想你了,来这里看看你,我待几天就走,保证绝不惹麻烦。”
张易清轻笑道:“我不死域向来只进不出,你以为你进来了,还能活着离开吗?”
司丛得意的说,“那就不出了,我就在这活到老死。”
“……”
张易清心里暗悔,糟糕,大意了,被他绕进去了。
司丛蹭蹭鼻尖,小声嘀咕:“小样,斗嘴打小就没赢过我。嘻嘻。”他喊道:“我住哪啊?入不死域分房不啊?我偏好向阳的,阴面太潮湿。”
张易清冷哼道:“脸皮比城墙厚,还想要分房子。你当你是谁啊!阎王老子啊~”
司丛又喊道:“那我自便了啊!”他说的超级大声,为的就是让周围住的邻居和不远处的路人都听到,他司丛可以明目张胆的留下了。
张易清双唇紧闭,不再搭理他了。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说了,说一句错一句啊!就搭了两句话,域主的威严全搭进去了,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留下了,还他妈的算是他默许的。
张易清似乎有棘手的事情在处理,傍晚接了孩子就又出域去了。
司丛本就没地方可去,除了去了万英那里噌了点吃的,就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张易清房门口徘徊。
时间一多起来,他就想明白好多事。第一,他必须住的离他近点,越近越好,这样才能尽快解除他对自己的排斥。第二,参与到他现在处理的事情中去,在他心里建设一定的重要性,才能更好维持感情。
所以,他老人家今天的第一步就是:蹲守,就不信张易清晚上还不回家睡觉。
……
司丛是被咯醒的,他就那么靠在域主房门口的柱子边睡着了。看这天色,大概是第二日凌晨了,他还真是夜不归宿了。不会是他有其他住处吧?去孩子他娘那里住了?其实一开始知道孩子是张易清在管教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猜测,孩子会不会是他生的?怎么也不见孩子的娘亲?
司丛再次见到张易清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张易清回来的时间显然身体很疲惫,绕过他进来房间,就去了里面休息。
司丛大着胆子溜了进去,进去前他还张望着等没人看到才行动。自从进来域里,他老觉着有人暗中偷窥他,但又抓不到人。
张易清房间的装饰很简单,桌子和凳子等日常用品。在外面看着房子不大,里面空间倒是不小。东侧书法,中间会客厅,西侧则是休息的卧室。
二人分开已经十年了,时间有能力改变一切。
司丛不急于去他卧房,而是往东走,进来书房。
书房里面显然装饰多了一些,中间设置了摆放了笔砚的桌子,两侧书架上密密麻麻排列了很多书和小物件,什么竹蜻蜓、千纸鹤、纸风筝、小步老虎、小兔子灯笼…
墙上到处挂了孩子画的画,他欣赏了一番,看的眼睛疼。不过…最里面倒是有一幅“鹤立鸡群”的画,画的是…一庭院的向日葵海,还提了字,写的是什么他正想靠近看看,就被打断了。
“我虽留了你,可并未准许你可以和我有任何接触。”语气虽冷冰,但更多的是疲倦感。司丛没有防备,被吓到腿磕书桌腿了,“向阳而生,不见荆棘,好字。”画上的题字显然出自身后人之手。
他的字体他还是认得的,这么多年,笔风依旧如此。其实,司丛更想吹自己教的好。
司丛道:“清儿。”这个称呼一出,二人都愣住了。
须臾,张易清道:“你不觉得清儿已经“死”了吗?就在你抛下他的那天。”
十年前,已是他和张易清逃出“监狱”的第四年。自两人逃出去之后,便一起生活。
说是生活,还不如说是活着。一个十岁的少年带着一个六岁小孩,躲躲藏藏,活一天赚一天。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穷,出来的时候连一件干净完整的衣服都没有,身上的破布勉强避体。
那时候正是司丛内心恨意最浓的时候,他偏执的带着张易清独自混日子,就是不去投奔父母的朋友。母亲去世前跟他说他名字的由来:“爹娘给你起“丛”为名,是因为人与人聚在一起,便是丛。一个孤单的人,永远不会是丛。娘和你爹爹希望你长大后能够胸怀大家,凡事以友为重,知义且有义。也愿你有大将之风,胸容海川,懂得有可为而有不可为。”
他爹娘确实是做到了以上几点,给他做了个好榜样,可结果呢?与友一同,死无葬身之地。把“义”放在首位,那么“亲情”呢?口口声声说有多爱他,多宠他,最后不还是丢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每年父母忌日的时候,司丛都会嘲讽的问他们,现在的丛儿,就是一个人,正是他们自己让他从“丛”变成的“人”,想问他们,可有后悔。
那段乞丐不如的日子里,司丛带着张易清住过客栈的马棚,睡过柴火堆,吃的就更不用说了,有上顿没下顿。他能找到的食物运气好的时候是好心人接济的,但大多时候都是他捡的。卖菜的摊位晌午收摊回家,摊位的地方都会有那些被丢弃的坏菜,他都会捡回去,然后再在路上把它们收拾的看上去干净些。他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张易清,自己饿着肚子灌凉水。
但是这些都还不够支撑他们的生活,后来司丛就开始偷,他偷过食物,偷过钱财。初一开始没有偷东西的经验,被抓住过就是挨顿毒打,司丛常常脸上身上都是带着伤的,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再后来,他就偷的顺了,偶尔会偷到鼓的钱袋。稍微富余些,他就赶紧买肉回去,看着张易清吃的狼吞虎咽,他就特别开心。
为了生计,司丛还学会了赌博。他有一次甚至把见青拿去当赌注,可惜一帮赌徒肉眼凡胎的,没人识货,竟然不认可它的价值。
经历即时成长,两人相依为命的四年中,司丛学会了许多歪门邪道,可是张易清却依然是那个天真可爱到模样。所以,即便不知道他这十年间发生了什么,就算他成为了今天人人口中的“不死域之主”,司丛也觉得,他还是那个喜欢花草,一句话就能骗走的清儿。
司丛拉回回忆,他顺着张易清说话,“嗯,我的清儿死了。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域主你呢?”
张易清不言语,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滚出房间。司丛蔫蔫的往门口挪着,一点一点,说:“你不告诉我,我又不知道你叫啥,我还是叫清儿吧。”
把这么无赖的话说的如此委屈,也就司丛一人了。废了老大劲,他把自己挪到门口了,对他道:“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啊,我就这一个名字,别叫错了啊!是丛哥…”
他就这样被一拳打出来了,然后就站在门口傻乐。揉着胸口,自言自语道:“这一拳也就一成力嘛~”
入夜,司丛去严刀那里带走了小宝,理由是小宝想回家睡觉。小宝是块宝贝敲门砖,他这叫做资源合理利用。
小宝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跟着司丛手里的糖就走了。他带着小家伙,一路“杀”到张易清的住处。岂料“杀”了个空?
他又出城了,这不活脱脱一只蝙蝠嘛,白天睡觉,晚上觅食。
张易清的房门根本就没有锁,小宝轻车路熟的直接去了书房,然后就坐在地上吃糖玩竹蜻蜓。司丛此番目的是来混眼熟的,本想张易清看到孩子和他很亲,会增加对他的好感动,谁知扑了个空。
他自然没心思带孩子玩,去了书桌,胡乱练字。
张易清是第二日清晨回来的,一连几日都没休息,顾不上吃饭了,直接回卧房补觉。
进门口时候一不留神,踩着个东西,险些跌在自家门槛上。他回身看清绊倒自己的正是小宝的臭鞋,乱丢东西。他叹口气,准备教育教育那孩子。却见那孩子披着头发,衣衫不整的在床边,后背冲向他,撅着屁股,惦着脚,跃跃欲试,准备自己下床。而此刻,司丛就躺在他床上,盖着他的被子,呼呼大睡。
他上前把小宝抱起来,顺势坐在床边。小宝俨然刚睡醒,看清来人,笑嘻嘻的搂着他,奶声奶气的说:“爹爹。”
司丛睡的很实,些许凌乱的碎发散落在被子上。他睡姿很端正,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藏在被窝里,瘫在一侧。
他对小孩子“嘘”了一声,继续盯着司丛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孩子待的无聊了,又爬进被窝里,重新躺回司丛臂弯里,还向张易清显摆,两只小脚在里面乱踹。
司丛被他的动作打扰到,迷迷糊糊的翻过身子把他固定住,道:“清儿,别闹,在睡会儿。”一旁坐着的正主对小宝比划手势,孩子看完就咯咯的笑。举着两只小手就去饶司丛的痒痒肉,他被挠的身体往后缩,动着动着就睁开眼睛醒了。
清晨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尾坐着的人,司丛露出八颗大白牙,道:“早啊,清儿。”
张易清也笑了,道:“醒了?”
“嗯。”他答的欢快,还窝在被子里抻抻懒腰。
“那就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