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pisode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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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我们叶城老百姓的业余文化生活，那可真是丰富多彩。当然，聊八卦是当然不让第一位，但是还有多种多样的文娱活动，比如看戏听曲，码长城推牌九，躲猫猫俯卧撑，等等。
可是有一样东西，却是新近才兴起来的。这还要多亏了不列颠番邦的公主慕容成琳屡次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巡游叶城，这是种游戏，据说叫刺客游戏。
那天慕容成琳依旧光艳夺目地莅临霜叶茶馆，在用鼻孔和茶馆里的各路人士打过招呼后，拉过身后的清光。令人诧异的是，今天清光竟然还戴上了勒小姐陪慕容公主一起疯。大家正打算开辟八卦新天地的时候，慕容成琳却发话了。
“今天我们来玩个刺客游戏，就类似个扮演的游戏吧，八个人，两个人是刺客，两个人是捕快，剩下四个是布衣百姓。百姓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刺客和捕快可以知道同伴的身份。玩游戏的时候分黑夜白昼交替进行，夜晚之时，两个刺客共议刺杀一个人，而捕快则可趁夜黑风高之时摸清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是否是刺客。到了白天，大家轮流发言，最后公决出一个人处死。捕快和百姓的目标是处死所有刺客，而刺客的目标只是杀掉两个捕快就行了。”
清光和勒小姐早就会意，楼上的南归也懂了规则，倒是尖头尖脑的鸡眼夏吓个半死，“啊……怎么，怎么动不动杀来杀去的，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这是什么世道啊！”
“又不是真死人，死者只是出局不能继续游戏而已！”慕容白了鸡眼夏一眼，随后又补充，“另外，前两个出局的人有机会留遗言，至于能不能帮大家继续游戏就不好说了。”然后眼光若有若无飘向勒小姐，“有些布衣，就算家里有点钱，也要掂量起自己的斤两，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看着办。”然后又扭头问道，“有没有想玩的，玩游戏的本公主有赏，就是我从我父王那里带来的点心——提拉米苏。”
看到了点心，雁落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仿佛已经闻到了一丝香味，便小心翼翼地点了头。彤若当时正在和雁落聊着体己话，看形势也加了进来。清光和勒小姐自然是要舍命陪公主的。南归看到雁落要加入，也似无心地说要玩玩看。慕容公主眼光一冷，角落里的牛二和鸡眼夏也不得不加入游戏。眼看只有七个人，门外突然飘出了个白色的影子，定睛一看，是沈承希，原来他早就埋伏在茶馆附近，至于是为了谁倒也不知道，听说有游戏可玩，心想不能让南归雁落独自开心，便加入进来。
公主很高兴，一看人齐了，便叫大家围一圈，她自己当了主持人。这一圈人也是很兴奋，从南归开始，逆时针坐着的是勒小姐、雁落、清光、鸡眼夏、彤若、牛二和沈承希。（说实话，这个座次挺奇怪的……）公主拿出一个筷筒，里面筷子末端颜色不同，黑色代表刺客，红色代表捕快，无色的就是布衣了。大家抽完签后都掩藏着自己的心思，像鸡眼夏还偷偷瞄别人手中的筷子，被慕容公主狠狠瞪了一眼，悻悻缩了回去。
雁落手里拿了一根红筷子，她要扮演捕快了。心里还有点紧张，不自觉的竟然向南归看去，但又怕暴露了自己身份，立刻敛起了目光，脸上立刻热了几分。
慕容公主下令，“夜色降临，大家把眼睛闭上。刺客把眼睛睁开，选一个要刺杀的人。”停了一下说，“刺客闭上眼吧，捕快可以睁眼了。”雁落把眼睛睁开，扫了一圈，发现另一个捕快竟然是身边的勒小姐。由于没有经验，她也不知道该查谁的身份，勒小姐随意指了一下对面的牛二，雁落也同意，再看向慕容成琳，她用手型告诉二人，牛二是个布衣。
根据慕容的指令，大家闭眼再睁眼，已然是游戏里天亮时分。慕容宣布：“昨夜鸡眼夏惨遭暗杀，请留遗言吧。”
鸡眼夏当即气的口歪眼斜，张口道，“怎么第一天我就犯了晦气，肯定是牛二，他还惦记昨天我不借他钱喝酒的事，今天还来南掌柜这跟我磨叽。不用说，我虽然只是个布衣百姓，但我估计牛二八成是个刺客！”说罢气呼呼地起身换到旁边出局者的桌子。
鸡眼夏的下家是彤若，她倒没什么特别的神情，淡淡地说，“既然鸡眼夏打定是牛二下的黑手，那牛二就去划这个押吧，也不枉冤有头债有主。”
牛二顿时很委屈：“鸡眼夏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牛二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一介平民，虽然我是个打铁的，但也不至于拿自己朋友下手啊，彤掌柜想让我认罪我可不干，我还要给我兄弟报仇哩。”
沈承希狐狸眼一弯，戏谑道，“怎么牛二这么急着给自己脱罪，莫非真是说中了你的身份是个刺客？莫说我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可这亲兄弟背后捅刀子的还少吗？就说前两天驴肉王和二子都弄成那样，更何况你俩还有个钱字。我支持彤掌柜，也尊重‘死者’，今天我就替你牛二收尸了。”
南归简单思量一下，轻咳一声，说到：“我是个捕快，昨天晚上不巧，去查了鸡眼夏的身份，原来是个百姓，没想到前脚查完后脚就遭了毒手。”当南归说自己是捕快是，雁落略显惊讶地长了下嘴巴，但是大家都在专注于南归的发言，没注意到她。南归话锋一转，“但是今天不能让牛二出局，该出局的是我身边这位沈公子才是，人家牛二什么话都不多说你却把人家往火坑里推，这不是你最擅长的找替死鬼吗？”说完挑衅地看着身边的沈承希，后者眼里燃起了怒意，无奈不好发作。随即旁边响起了勒小姐的声音。
“巧了，我勒清之也是为捕快呢。可惜和南掌柜怎么不像是一个衙门的，我昨晚托人夜探了牛二的家底，人家就是个老实的铁匠，确实没有手上不干净。而今天要出局的”勒清之目光扫过南归，最后落在彤若身上，“却是这位彤姐姐。”当下就有人嘶了一声略表诧异，“彤姐姐得知夏伯是个平民还执意顺着他的意思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出局，这根本不像是找刺客，反而是像找我这个捕快来评理呢。”旁边鸡眼夏听到有人叫他夏伯，愣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没那么老吧。
接下来是雁落了，她顿了顿，说：“这么看捕快都已经发话了，可是到底是处决沈公子还是彤姐姐，也真是难办啊……”她看了看彤若又看了看沈承希，“我也不知道该选谁了，还是听从大家的意见吧。”
最后是清光，清光目光一直没有移动，盯着桌面，说出来的话也是三分威严，“雁落，你真是不知道该选谁吗？”然后冷笑下，没了下文。
慕容成琳看清光不再说话，便招呼让大家投票，结果很奇特，除了沈承希指向了牛二，南归、彤若、雁落和清光都指向沈承希，而勒小姐和牛二竟然没投票。于是沈承希就出局了，至于他的遗言，竟是“好啊，我就知道你南归有古怪，这是公报私仇想在身后截我一刀是吧，反正我沈承希就是个平民，我告诉你南归，等你下阴间来到了爷的地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然后愤然离席。南归面色不变，轻哼一声，不屑之情顿出。
又到了晚上，雁落征求勒小姐的意思，对方指向了与雁落一人之隔彤若，雁落也会意了，这时公主告诉她们彤若是个刺客。雁落心里略有激动，但是片刻后到了白天，公主又宣布，勒小姐昨夜遇刺，没有遗言。勒小姐好像早已知道这些，得体地起身向大家略施万福，离开了桌子。
第一个发言的就是雁落，她有些乱，自己是捕快，但是又不敢声张，因为毕竟不知道沈承希到底是不是刺客，如果贸然亮出底牌，怕是得不偿失，最后定了下神，缓缓道，“勒小姐被害，怕是昨天踩到了刺客的痛处，昨天她好像怀疑了彤姐姐，那今天应该是彤姐姐出局更加稳妥。”
目光一瞥看到了清光的眼睛，淡淡的，一点内容都看不到，就好像以前总希望从他眼里看到希望，从来没有过收获……清光嘴角很机械地动，“雁落说的有理，那今天就委屈彤掌柜了。”便又没了下文。
彤若一脸无辜，“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平常百姓啊，‘昨天’鸡眼夏遇害，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也就是无意中的说辞，怎么还惹得勒小姐误会了……再说昨天勒小姐还和南掌柜唱着反间计呢，我看，南掌柜和沈掌柜就是两个刺客吧！”
牛二却是一根筋，“我说昨天彤掌柜怎么直接就要处决我呢，原来你就是个刺客！如果说沈掌柜也是个刺客的话，那我还真是危险啊，竟坐在两个刺客之间。”言罢还握了下腰间防身的匕首。
南归依旧很沉稳，“彤掌柜果然精明，能看出我和勒小姐唱的是反间计，不愧是刺客里的奇女子啊，如果我和勒小姐有矛盾，那她大可以昨天就把我推到菜市口，今天我就亮明了我的捕快身份，我昨天晚上查的就是你彤掌柜，没悬念的是刺客！”
不出意料的，彤若四票出局。夜幕有降临了，雁落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清光、牛二和南归。牛二是布衣已经知道的，那么南归和清光必有一个是刺客了，查验谁反倒是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刺客晚上能不能选择杀自己。迟疑着，她指向了身边的清光，慕容公主示意，刺客。
静静地等待着天亮，公主宣布，昨夜南归遇害，雁落惊喜之情泛在眼里，她看向南归，得到是一个难得在冰山脸上出现的微笑，还有眼底的信任和温柔。
从南归的信任的目光中移开，雁落看向身边的清光，正色道，“清大人，最后一个刺客就是你吧。说到底，我和勒小姐就是捕快，第一天我们查的牛二是个好人，没想到鸡眼夏要把他拉下水，那时候南掌柜出来拉了牛二一把。而沈承希更像是和彤姐姐一伙的，第一天稀里糊涂让沈公子出局，我们晚上查了彤姐姐，却正是刺客。本来想刺客也许就是她和沈公子，但是我不敢贸然承认是捕快，果然身后还有你这只老狐狸，你就是我昨夜打探到的最后一个刺客，你应该没想到吧，南掌柜其实是个布衣百姓，却是百姓中的青天大老爷，开光大菩萨。帮我挡了你这一刀！”
清光眼里拂过一丝笑意，却不辩解，虽然他还是有机会辩倒雁落的，但是听了雁落的话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随即承认，“我却是是刺客。”不等大家反应，转向了慕容公主：“公主大人，时间不早了，您请早些回去吧。”
慕容成琳玩的还算高兴，便放过了一干人等，拉着清光走出了茶馆。南归紧随他们，急声道，“清大人请留步。”
清光看向他，眼睛里却有一丝疲惫，没说话，算是默许和暗示南归有话直说。
南归会意，“你早就知道雁落是捕快，不是吗？”
夕阳下，对方的颜色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个淡淡的声音，“雁落那丫头……以前笨笨傻傻的，没想到现在……呵呵，算是长大了吧……我也不想伤害她。”
南归正欲打断，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接话道，“她相信你，不是吗。”
南归当时大脑一下子短了路，这话更像是话里有话。回过神来，一行人已经远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Episode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