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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Episode 08 ...

  •   大家都知道南归和雁落心里的那点事,但是这俩人总是藏着掖着。南归心想雁落一直不喜欢他,当他是个小气刻薄的黑心老板,自己又不敢放下架子去认真关心雁落,生怕这一大胆把雁落吓跑了就再也追不回来。而雁落呢,明明对南归心生好感吧,却又自己骗自己那是一种崇拜,南归就像一尊大佛,自己就是个善女,穷途末路拜一拜藉以安慰。这下子白白便宜了猫耳胡同的一干人等,且不说虎视眈眈的男的,明里有个沈妖男,暗里有个清前任,再加上俩人的别扭举动早就成了杂七杂八人等的谈资。反正胡同里就这么个氛围,天天溺在里面,早晚得别扭。

      “听说,这南掌柜跑到南边去了,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置办彩礼去了,雁落丫头是不是打南边来的,我看南掌柜临走前还和雁落说悄悄话来着。”

      “哦,还是个真事啊,南掌柜结婚好啊,我家那老婆子可以收收心了。”

      茶馆里的两人相视一笑,倒是不少话雁落听进心里了。这放在以前也是听到过的,但是每次说的不痛不痒的时候南归总能适时出现,不是改了话头,就是简单解释两句圆了场面,现在南归不在,雁落是说也不是忍也不是,这一天就闷闷地过去了。

      当下晚上有些微凉,雁落收拾完东西也睡不着,心想找个地方静静心,便自作主张爬上了房顶,想当初要不是阿斗从房顶上飞进来,那她也不会和南掌柜相遇,唉,缘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雁落抬头望着天,月亮不是很圆,想起来南归也是走了三五天了……想到这,雁落也有些懊恼,怎么现在三两句就要扯到南归身上,自己都觉得害臊,便叹了口气。

      “哟,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爬房顶啊。”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雁落吓了一跳,以为是沈七七又来装神弄鬼了,稳住神才想起来,这不是他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甚是面熟,仔细想了一下,是南归走之前见过一面的外来客,叫封之烈的人。雁落自喜想起来对方的名字,笑道,“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

      “我这么也在这?”封之烈口中飘来酒气,“我早就在这了好不好,你看,这都喝了两坛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然后问道,“反倒是你,想什么呢,爬上来都没看到我。”

      雁落被问的一愣,刚才确实没注意到旁边有人,只是在想南归来着,月色下脸又嫣红了起来,旋即转开话题,“好久不见你了,你那镖局怎么样了?”

      “镖局?什么镖局?”

      “咦?不就是你们独木镖局吗,你不是那里的镖师吗?”

      “哦……哦对啊,哦,镖局啊,嗨,雇主不干了,我就收工了,这不给自己放个假,找个地方喝酒来了吗,喝完这酒,我也就回老家去了。”

      雁落显然将信将疑,“那你干什么跑我们茶馆房顶上喝酒啊,是不是心怀不轨?”

      封之烈听到笑了一声,月色下本来不清晰的脸上眉毛挑了起来,“我当然心怀不轨了,这不来找小美女来了吗,你叫……什么落来着吧。”

      雁落佯怒,心里却是一惊,“你是采花贼?那你……你怎么还敢在这里找麻烦,你不知道南归很厉害的吗,你敢过来我就立刻喊他过来哦!”

      封之烈笑道,“张口闭口都是南归,唉,哪个采花贼瞎了眼会采你啊”,然后又故作神秘地说道,“偷偷告诉你啊,我是来绑架慕容成琳的,等她来喝茶我就把她掳走,然后勒索个大价钱!”,看着一脸惊愕的雁落,又拍拍她肩膀,“要不要和我合作,赎金咱们三七开。”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雁落回过神来,知道他在开玩笑,便也嘻嘻的笑起来。突然想起来他的那柄剑还留在茶馆,便起身要去拿,嘱咐道“你等我一下,我拿样东西给你。”

      不等她下去,封之烈叫住了她,问道,“你……是叫雁落?”,雁落嗯了一声,后面又听到他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等到雁落抱着那把剑上来的时候,房顶上已然没了人,只剩下三个空空的酒坛,清冷的空气中淡淡地漂浮着醇厚的酒香,抬头看月,明天南归就能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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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雁落去了衙门想要求清光放了二子。而同一时间沈承希早就在南归授意下提前接了二子出来,想起来雁落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很是不爽,自己好歹在这胡同里算是半边天的人物,怎么就和南归待遇差那么多,想着想着就气恼起来,心里一激,竟决定要去和南归单挑。

      当他上门找到南归的时候南归刚好回到茶馆,听到他这个要求觉得很是好笑,但是一提到雁落,身子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力气想要舞弄两下,便问对方比什么。心想,武gong自不必说,就算他沈公子再多出对翅膀自己也是应付得来的;至于才学,他自认和余若书打个平手,但肯定甩沈承希二里地。

      沈承希嘴角一笑,“咱们就比轻gong吧!”说到这轻gong,沈家还是有一手的,年年做鬼的生意,自然身子骨都跟鬼魅一般。南归简单思忖下,“那好,就明天比,还望沈兄手下留情。”

      “别答应那么早,咱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输了,以后就不能把雁落捧手里捂怀里含嘴里,说出去也不怕别人恶心。明天这比试,也就是咱俩,公平竞争,嗯?”

      南归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这话是说的重了点,如今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狠狠的说,“行,但是你别后悔!”

      俩人这正斗狠话呢,门外传来雁落的声音——“季宝,程贝贝,快看我出来寻到了什么宝贝”。南归冷声道,“但是这事不能让她知道,只说你我二人比试即可。”旋即和众人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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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南归没有穿长袍,而是穿了身轻便的衣服,看的雁落直愣——她还没见过南归穿束身的衣服,便好奇了起来。南归告诉他今天要和沈承希比武,别的不多说,反而是不断看她受伤的手指。

      场地设在彤若家的院子里,院里有两个炮仗堆的圆台,南归和沈承希就站在圆台之上,怒目对望,毕竟,这雁落之事,真是好大的赌注啊。

      雁落凑了进来,但其实并不太清楚这比武算是什么,便东看看西问问。本来以为是随便拉来的人,不成想拉到的人打扮甚是奇特,那人也是利落打扮,米白色短袖布甲,腰间绑着青绿的腰带,下身依旧是白色长裤和青黑色长靴。定睛一看,竟然是封之烈。经过屋顶一夜,二人也算熟识,雁落也不拘束,直接问道,“你还在叶城啊,今天我们南掌柜和沈承希要比武唉,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节目。”

      “还不是因为……”封之烈其实昨天就已经换上轻便凉爽的装束打算离去,但是听到了南沈二人的对话,反而突发奇想地决定留下来,想看看这二虎争雁的有趣场面,当然,自然是不能让雁落知道和她有关,“比武大赛嘛,每年一次,今天可能是热身战吧,好好看着吧。”

      雁落突然想起来宝剑的事,想着应该还有点时间才开始,就立刻回身往茶馆跑,想把剑还给封之烈。

      圆台上两人已经就绪了,彤若出来主持:“今天是霜叶茶馆南归掌柜和沈家沈承希公子比武之会,比试内容是轻gong,规矩是不准用拳脚招式,只要能拿到对方身上的一件物什就算是赢家。”然后敲了一下手中的锣,高声道“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按兵不动,想着对手先出招,等有破绽之时在出手。半柱香过去,沈承希最先按耐不住,鬼魅般向南归飘来,一时间身上的白衣缠绵飞舞,真是像幽鬼潜行,靠近南归时也不出手,而是立刻调转方向,就这样一直绕着南归转着,试图让南归先晕。

      南归倒是表现异常镇静,也不担心他腰间的玉佩。就在两人这么僵持的时候,南归目光一闪,倏地从台上小时。沈承希惊了一下,心叫不好,正要撤退,一个人影已经从身边飞出。立定一看,腰间的荷包早就不见踪影。抬头一看,南归正把玩着,“想不到沈公子也喜欢薄荷的香气啊。”

      众人哗然,彤若正要宣布南归就是胜者,刚要张口,只听人群中一声大喝,“慢着!”。同时一道青影飞出,来人并不像是有多厉害的轻gong,反而身上还有轻甲发出的哗啦的声音,南归从容地往身边一闪躲过来人,不想另一翼突然杀出一只苍鹰,一口咬下他的玉佩。众人的眼光随着苍鹰在天空上盘旋了两圈,最终那鹰飞到到彤若家屋顶上。屋顶上一个人影,由于逆着阳光,大家一时看不清那人是谁。苍鹰缓缓落在那人的肩头,驯顺地把玉佩交到那人手上。

      南归把手背挡在额头前,片刻轻声道,“封……之烈?”

      沈承希、彤若和胡同里的老少爷们们也都向房顶看去,房顶之人爽朗一笑,大声道,“不错,正是封某。今天你二人不是要争雁落丫头吗,巧得很,在下也瞧上这丫头了。现在不如你俩一起上,看看能不能取走我身上一丝半毫东西。要不然,我就把雁落丫头带走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经过这么一闹南归突然觉得有怪异,以前一直没空理这个外来人,但是第一面他们相见他就看出他有功夫,这人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雁落?那为什么不趁他在外的那几天来夺人?还是他本来就是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刚才那一下子虽然是打了空,但南归估量并不是十成胜算……

      旁边沈承希已经气不过跃跃欲试了,南归正要按住他。却听到外面传来雁落的声音,“封之烈——你的剑”,雁落气喘嘘嘘跑进场,对着房顶的封之烈高声说,“这把剑在我这里,这是你的东西吧?”

      雁落显然不知道封之烈突然冒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心想要物归原主,没想到场里的人都把目光看向她。封之烈此时也愣住了,能从他身上拿走东西的,竟然是雁落?那剑少说也有百斤重,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就轻松拿起……这,也是缘分?

      许久,封之烈高声大笑,对着雁落说,“今天这比武大会,是你赢了!”然后飞身下来,“这剑和你有缘,就送你了。我回老家也不用再……再当镖师,留给你当纪念了。”

      不等雁落回答,他已经先行一步,等大家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阳光下,他背朝雁落高高挥舞着右臂,一头苍鹰盘旋许久,最终落到他肩上,直到他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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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之烈走后,雁落拿起那剑准备用天上泉洗干净。没想到那剑像是有灵性一般,一头扎进泉水中却再也拔不出来,只是那剑鞘上一个“情”字在泉水濯洗下愈加清晰,就好像它本应就在那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Episode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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