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仕你》扬弈

26、不用怕，我陪着你

　　由于心里有事，方仕今天醒得很早，年底正是家家户户忙碌着准备年货过年的时候，往年的这个时候方外婆已经在家炸小吃了，今天早上醒来家里却静悄悄的，连方外公都不在家，方仕看了一眼山上杨维明家的位置，有点担忧，拿出手机，没看到有杨维明的信息。界面上还留着昨晚俩人发的信息。
　　方仕“我外婆明天去找你，你做好心里准备。”
　　杨维明“你跟他们说了？”
　　方仕“是啊，你明天小心点，她怒气值已经直接拉满了。”
　　杨维明“没事，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拿蜂蜜给你。”
　　看着昨晚的信息，方仕担忧的发了信息过去“哥，起来了没有？我外婆上去了。”
　　许久没看到信息回过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想要打电话去问问杨维明，又怕他正在挨打没空听，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方外公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几只鸽子进门。
　　方仕惊讶“外公你在家？”他外公竟然没去山上？是外婆还没告诉他吗？
　　方外公“起来了？灶上给你留了粥，吃了吗？”
　　方仕看着外公神情轻松，不像是知道自己和杨维明的事“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到“外公，我外婆呢？”
　　方外公笑着“不是去你哥家找他去了吗？怎么，她没跟你说？”
　　方仕小心翼翼的问到“那你知道外婆为什么大早上就去找我哥吗？”
　　方外公“当然知道，昨晚我和你外婆都看见了。”
　　方仕“啊！”那您老人家怎么那么淡定？“那你没跟我外婆一起去？”
　　方外公“又不是去打架，我在家给你宰只鸽子煮汤，听说这个很补。”
　　方仕“…家里养有鸽子？”以前外婆不是说过鸽子很野不想养吗？
　　方外公“小十九给的，他家养有。”
　　方仕看向门外“我哥下来了？”
　　方外公“没有。我刚从他家回来。”
　　方仕“那，那我哥挨打了吗？”
　　方外公“没有，不过被骂了。”
　　方仕“哦。”那没事。“谁骂？”
　　方外公“怎么？你想帮他骂回去？”
　　方仕“没有。外婆还没回来吗？”
　　方外公“没呢，等下就回，快点去吃早餐，等下冷了。”
　　方仕“哦。”
　　早餐是猪肉青菜粥，看到猪肉方仕面有菜色，即使是瘦肉沫，他还是觉得吃不下，瞄了眼外面，方外公不在，偷偷把肉沫夹出来。
　　方外公进来刚好看到“阿仕啊，在干嘛呢？”
　　方仕“呃，有灰落进去了，没事。外公你吃了吗？”
　　方外公“我吃过了，你吃不了肉粥就吃稀饭吧，等下吐出来也是浪费，旁边的锅里是昨晚剩饭煮的稀饭，桌上有咸菜。”
　　方仕“那这个怎么办？”看得出来是方外婆特地给他煮的，但是他吃不下。
　　方外公“放着吧，中午我吃。”
　　方仕端着一碗稀饭在走廊上坐着看方外公处理鸽子“外公，你不生气吗？”
　　方外公“比起现在你跟了杨家小十九，我更怕你跟外面不认识的人。”方外公叹了口气“说实话，刚开始我知道小十九喜欢男人的时候，我希望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方仕嘀咕着“我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喜欢谁。”
　　方外公看着方仕“你妈把你放在这里养的时候，我和你外婆都想过，你这辈子有可能会孤独终老，所以我们和你舅舅他们商量过会给你一间房子，让你有地方住，老了就两家轮流养着。你也可能会找人成家，相比较你在外面，我们更希望你能找附近的人，但是缘份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方仕从来没想过外公外婆会想那么多，他以前还想着以后去遥远的北市买房子住。
　　方外公“小十九挺好的，家里长辈好，家世也好，他爷爷以前当兵的，家里人读书都多，就是他家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刚开始说他喜欢男人，我们都不相信，也觉得他家里人会反对。”
　　方仕捏紧筷子，他这个情况，杨维明家里人能同意吗？
　　方外公“但是容易吐，好像是他们家遗传的。”
　　方仕“什么？”
　　方外公“他奶奶和他妈都说，她们怀孕的时候都吐得比较厉害，你大概也会这样，比较辛苦。”
　　方仕“…”这都能遗传？不应该杨维明他姐姐遗传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外公“小十九他家里人会来看你，到时候就是过明面了，其他人也会知道你和小十九的事。”
　　方仕眼都瞪大了“…这么快？”想要尖叫。
　　方外公“怕了？”
　　方仕“不是。”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快。
　　方外公哼了一声“怕也没用，等你以后肚子大起来，孩子生下来，你又能瞒多久？再说了，孩子总得上户口上族谱。”
　　方仕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稀饭“走一步算一步呗。”
　　方外公皱眉“家里都没大人吗？能让你俩这样胡来？结婚都是迟早的事。”
　　方仕“！还结婚？”
　　方外公“当然，难道你俩要不明不白在一起？就算不能登记，总得拜过祖宗，再说了，你们当这是玩过家家吗？”
　　方仕“当然不是啊，我们是认真的。”
　　方外公突然严肃“最好是这样，如果你们只是随便玩玩，我会把你俩腿打断，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和你哥也这样说。”
　　方仕“不是，我们认真考虑过了的。”
　　方外公收拾好鸽子，看到方仕碗里的稀饭没怎么动“你再不吃，等下你外婆回来你就得挨骂。”
　　方仕“我就吃了。”
　　等到方外婆回来，方仕看着她神色，不像很生气“外婆，你回来了。”
　　方外婆“灶上给你留的粥吃了吗？”
　　方仕“我吃的稀饭。”
　　方外婆皱着眉头想说他，看他脸色依旧不怎么好，话到嘴边又说“去叫你舅舅舅妈他们过来帮忙，中午有客人来家里吃饭。顺便到商店买斤红糖和瓶酱油回来。”
　　方仕“哦。谁来啊？”
　　方外婆“来了就知道了，我去地里摘点菜。你外公呢？”
　　方仕“在厨房。”
　　方外婆去了厨房，方仕出了大门，北风刮得有点冷，戴上外套的帽子先去了舅舅家，再去村里的商店。
　　在店里看到了杨志远和表哥方贵清，俩人看到他很是惊讶，杨志远抱着个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贵清走过来，轻轻锤了一拳他胸膛“我俩刚说今晚聚聚，你小子就出现，是不是故意的？”
　　方仕“那肯定啊，有吃的我能落下？知道你要请客我昨晚连夜赶回来。”指了指他怀里的小孩子“你小儿子啊？”
　　杨志远“是啊，新年红包记得准备好。”
　　方仕“我决定新年那天不出门。”
　　方贵清“把他抱到你床前给你拜年。”
　　方仕“你是我表哥，你也要给我。”
　　方贵清“谁跟你说同辈要给红包的？”
　　方仕“你工作了。”
　　方贵清“好小子，惦记你表哥我的钱呢？”
　　杨志远“阿仕你过来买什么啊？”
　　方仕“我外婆让我买酱油和红糖，表哥，外婆说中午有客人来，让你们过去吃饭。”
　　方贵清“谁来啊？”
　　方仕“我也不知道。”
　　方贵清“不去。”
　　杨志远“嘿，你家来客人你怎么不回去招待招待？”
　　方贵清“是不是你妈回来啊？她不是九月份才回来过？”
　　方仕惊讶“你见过？”
　　方贵清“见过啊，哼，就她那两儿子，我都不稀罕招待，我还是喜欢你这个表弟。”
　　杨志远点点头“傲气的很。”
　　方仕“你们都见过啊？那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方贵清“有什么好说的，回来几次，见谁都不打招呼，问都不应。”摸摸方仕的头发“还是你小子好点，随便欺负。”
　　方仕把他手挥开“再欺负我我就”
　　方贵清搂着他脖子抢答到“我就告诉外公外婆，告诉舅舅！啧，你几岁了？还找他们给你撑腰。”
　　方仕“我找我哥给我撑腰。”
　　方贵清“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是我们老方家的人，我才是你哥，你找杨家人给你撑腰？”方仕从小就叫杨维明哥哥，方贵清因为以前总喜欢欺负他，他都不怎么叫表哥，所以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方仕说的“我哥”是杨维明，并不是方贵清和方安清。
　　杨志远“哈哈哈，那你完了，我小爷爷有喜欢的人了。”
　　方仕“没事，他不会生气的。”
　　方贵清“你怎么那么茶？”
　　方仕“你还会这么潮的话呢？”
　　就在两表兄弟还在贫嘴的时候，杨志远看到了走过来的杨维明“小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维明“昨晚回来的，在聊什么？”
　　方仕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上下看着杨维明“你没事吧？”
　　杨维明笑着看他“能有什么事？买好东西了吗？”
　　方仕“马上，等我一下。”进去商店称了一斤红糖，和杨维明回去了。
　　杨志远和方贵清看着并肩走远的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恍然大悟和惊讶。
　　方仕“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杨维明“刚下来，今天还吐吗？”
　　方仕“刷牙的时候吐了一次。”看着杨维明“哥，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我外婆就看出来了。”
　　杨维明摸摸他的头发“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仕“就是和秦勉去做检查的时候知道的。”
　　杨维明皱眉“他也知道你的事？”
　　方仕看看周围没人，凑过去和他小声说到“他自己都五个月了。”
　　杨维明惊讶“他和你一样的？”
　　方仕“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杨维明“你只说他有男朋友。”
　　方仕“可能我忘记了，回去我把检查的报告给你看。”
　　杨维明“你还留着？”
　　方仕“为什么不留着？”
　　杨维明“因为装药的盒子你都扔了，我以为你把报告也扔了。”
　　方仕“…因为那个包装盒太明显了。”
　　杨维明“傻蛋。”
　　方仕“你才是傻蛋。略略略～”说完转身就跑。
　　杨维明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别胡闹。好好走路。”
　　方仕“牵着我的手。”
　　杨维明轻笑出声“不怕了？”
　　方仕“我才不怕。我外公外婆都知道了。”
　　杨维明笑着看他“嗯，不用怕，我陪着你。对了，家里的长辈说了要摆结婚酒。”
　　方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