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仕你》扬弈

25、方外婆知道了

　　相较于沿海市的满目白雪皑皑，景色萧条，春橙市的冬天入眼皆是满目翠绿，方仕和杨维明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当车子停在方家门口的时候，望着院子里的灯光，方仕没动，杨维明停了车看向他，解了安全带伸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不烫，再摸摸他的脸“还晕吗？嗯？”
　　方仕不是第一次坐杨维明的车，以前都没事，这次却吐得特别厉害，甚至连他自己买的车载香水都觉得难闻，非要收起来。他之前和秦勉一起去医院做了检查，回来说没什么事，就是肠胃不舒服，还开了些药回来吃，但是效果显然不怎么好，和之前一样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刚开始杨维明也以为是肠胃不舒服，后来觉得又不像，医生给方仕开的药，盒子包装都被他撕掉了，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药，杨维明只知道有一盒是钙片，还有一盒维生素，但是没看出是什么问题才吃钙片和维生素。问了和他一起去的秦勉，他也只是说“没事，就是缺维生素，再补点钙，他吃的我也在吃。”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没办法，除了平时把吃食做得清淡点，只要不闻到油烟味，方仕和平时没两样。
　　回来的路上方仕睡了一路，不再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杨维明还真有点不习惯。
　　方仕也不说话按住杨维明的手让他把手盖在自己脸上，杨维明静静的看着他，等了一会方仕才终于动了，把杨维明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捏了捏。
　　杨维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仕摇摇头“没有。”
　　杨维明把车上的保温瓶打开，把泡了柠檬片的温水递给他“喝一点。”
　　方仕接过喝了一口就递了回来，杨维明也喝了一口，有点酸，味道还挺好闻“饿不饿？”
　　方仕想到油腻腻的饭菜“不想吃。”
　　方外公突然拿着手电筒出现在门口，照着车里的俩人，方仕和杨维明打开车门下了车。
　　方外公“我就说刚才好像听到了车声，你外婆还不信。”
　　方仕“外公，这么冷的天，你不用出来。”
　　杨维明“方老师。”
　　方外公“锅里还给你们留了饭菜，小十九啊，麻烦你了，在这吃了再上回去吧。”
　　方仕之前打了电话回来，说是今天晚上才到家。
　　杨维明开了后备箱“不麻烦，年底了塞车，到家有点晚，我等下回去吃就可以了。”边说边提了东西出来，方仕站在他旁边，俩人挨得很近，方外公看到了只是以为方仕在提自己的东西。
　　杨维明拿了两个袋子给方仕提着，剩下的他都拿了，方外公看到了忙说到“阿仕，你怎么能把自己东西给你哥提着呢？”
　　杨维明“没事方老师，他晕车，我提进去就可以了。”看到方外公要接手，他侧身避开了“方老师，麻烦你打下手电筒，这里有点暗。”
　　方仕“外公，你走前面我们能看见，快进去吧，外面好冷。”
　　方外公只好走前面，方仕在后面悄悄的搂着杨维明的手臂俩人并排着走进去。
　　进了屋里，方外婆从厨房出来“回来了，快进来，外婆给你们热了饭菜。”
　　方仕放开了杨维明的手臂“外婆，我先带我哥去把行李放好再出来。”
　　方外婆才看到杨维明手上提着的东西，瞪了一眼方外公“你怎么让小十九帮忙拿那么多东西？他开了一天车不累吗？”
　　方外公看着进方仕屋里的杨维明，无辜的回了句“他不让我拿啊。”
　　杨维明把装有衣服的行李箱放在了衣柜旁边，手上提着的几个袋子放桌子上，刚转身，方仕就扑进了他怀里，仰起头亲了他一口。杨维明一手搂着方仕的腰一手按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亲吻。
　　直到方外婆的叫声传来，俩人才分开。
　　杨维明用拇指擦了擦方仕的嘴唇“先去吃点东西，等下早点休息。”
　　方仕依旧搂着他的脖子靠在怀里没松手，听到杨维明的话回了句“嗯，好。”
　　杨维明把他搂在怀里陪着他“困了吗？困了就不吃东西了，直接睡吧。”
　　方仕“没有。”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俩人才分开，方外婆看俩人放行李有点久过来看一下，毕竟她还记得杨维明是喜欢男孩子的，而且自己的外孙身体又有点特殊。站在门口看到方仕正提着几个袋子和杨维明准备出来。
　　方仕“外婆，这些是买给你和外公的。”
　　方外婆“怎么又买东西？上次小十九帮忙拿回来的还没吃完呢。”
　　方仕“外婆，这是鞋子和衣服，不是吃的。”
　　方外婆接过方仕手里的袋子“你呀，就是有点钱就乱花。下次再这样，你就别进门了。”说是这样说，方外婆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谁不喜欢被人惦记着呢。“快带你哥去洗手吃饭吧，等下凉了不好吃。”因为方仕从小一直叫杨维明“哥哥”所以方外公方外婆有时候也会对着方仕称呼杨维明是“你哥”。
　　杨维明刚想拒绝“我”
　　方仕拉住他“在这吃了再回去吧，开了一天车了。”
　　杨维明看了看方仕，还是跟着他去吃饭了。
　　方仕的胃口不是很好，方外婆做菜一直用的都是猪油，以前觉得香，但是现在吃饭的时候他一口肉菜都没碰。
　　方外婆在旁边边跟他们聊天边看他们吃，看方仕只夹青菜有点疑惑“阿仕啊，怎么不吃肉？猪蹄都是瘦的炖软了，你不是喜欢吃鱼吗？你外公今天刚买的还很新鲜，夹来吃了。”
　　方仕举着筷子，欲哭无泪，闻到味道，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堵住了。杨维明看他迟迟不下筷，给他夹了块鱼里的番茄，和方外婆说到“我的车味道有点重，他晕车，可能吃不下肉。”杨维明的车买来都开了好几年了，并没有其他异味。
　　方外婆“这样啊，我就说他看着有点没精神。那小十九你多吃点，不用给他留着。”
　　方仕忍着难受吃了块番茄，又夹了筷青菜，三两下把饭吃完“我饱了。”放下碗就走了。
　　方外婆和杨维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皱眉。
　　方仕出了饭厅，赶紧跑到厕所吐了起来，番茄沾到了鱼的腥味，放进嘴里味道无限放大，压都压不住，差点当场吐出来。
　　吐完漱了口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杨维明正站在走廊里打电话，俩人视线默默的相交着，听着杨维明的回话，方仕就知道是他爸妈打过来的，说了两句他就挂了电话，向方仕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他“明天我带你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方仕喝着瓶子里的柠檬水，轻声的回了句“不要。”
　　杨维明“撒娇也没用。”
　　方仕低着头咬着保温瓶的吸管不回话，杨维明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很难受吗？”
　　方仕摇摇头。
　　杨维明叹了口气“先去洗澡，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方仕终于抬头皱着眉，无意识的微嘟着嘴“哥哥，我不去。”
　　杨维明笑着用手捏了捏他的嘴“别撒娇。”
　　方仕刚把手抬起来想要搂着杨维明，方外婆的声音从堂屋传来“阿仕啊？”
　　方仕把手放下来赶紧出声回应“诶，外婆，很晚了，我先送我哥回去。”
　　方外公从屋里出来“就回去？你哥吃饱了吗？”
　　杨维明“方老师，我吃饱，就先回去了。”
　　方外公“好，开车慢点啊。”
　　出了门，北风刮了过来，冷得方仕赶紧拉好衣服，杨维明帮他把外套的帽子戴上，拉链拉好，然后把他搂进怀里抱了抱“不用送了，进去吧，外面冷。”
　　方仕挤在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杨维明搂着他，看着怀里粘人的方仕，很是享受“等下回去记得把药吃了，明天还是这样记得打电话告诉我，我带你去看看。”
　　方仕“嗯。”
　　杨维明“阿仕，我是说真的，你这样饭都吃不下我很担心，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方仕“缺少维生素，他给我开了药。”
　　杨维明“就这样？”
　　方仕“多喝柠檬水。对了，那一袋生柠檬拿回来了吗？”
　　杨维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方仕没有全说“拿回来了，等下你放两个在床头，剩下的先放冰箱里，干柠檬片在桌上的袋子里，明天我再拿一罐蜂蜜给你。泡柠檬的时候放点进去。”
　　方仕“好。”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偶尔还有几声狗吠，方仕从杨维明怀里退了出来“回去吧，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杨维明看着他“好，不舒服记得要告诉我。”
　　方仕“知道了，回去开车慢点。”
　　看着杨维明把车开了出去，直到看不到了他才转身回了屋里。
　　方外公在堂屋看电视，方外婆在厨房洗碗。等方仕洗完澡出来，回房里的时候，看到方外婆在他的屋子里坐着，方仕疑惑“外婆，怎么还不睡？”
　　方外婆“过来坐着，外婆有事问你。”
　　方仕看着有点严肃的方外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坐在了床上，屋子里唯一的凳子外婆已经坐着了。
　　方外婆皱着眉头看向方仕“阿仕，你是不是和杨家小十九在一起了？”
　　方仕有点惊讶但还是点点头承认“是。”
　　方外婆许久不说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话题转得有点快方仕有点反应不过来“啊，啊？”
　　方外婆“去做过检查吗？”
　　方仕冷汗都下来了“外，外婆？”你要说什么？
　　方外婆“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已经睡在一起了？”
　　方仕“我，我，是。”这种问题对着自己外婆说出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方外婆“小十九他家里人知道了吗？”
　　方仕“我，我没让他说。”
　　方外婆直视他，语气是方仕没见过的严肃“孩子都有了，还不让他说？”
　　方仕震惊“你，你怎么知道？”救命，外婆她是不是有透视眼。
　　方外婆“在家里搂搂抱抱，动手动脚的，怎么知道？都吐成这样了，怎么知道？”
　　方仕“…”她竟然看到了。
　　方外婆“孩子几个月了？”
　　方仕莫名觉得有点羞耻“没，没到两个月。”
　　方外婆“你怎么想的？”
　　方仕咬了咬大拇指指甲“我，我想留着他。”
　　方外婆“小十九呢？”
　　方仕低着头“我没告诉他，他还不知道。”
　　方外婆语气凌厉“怎么？怕他嫌弃？他都敢睡你了，他还有脸嫌弃？”
　　方仕脸红“不是不是，他之前说有了就要，但是我也是前几天才刚知道，所以还没告诉他。”
　　方外婆站起身“早点休息，我明天去他家找他顺便和他家里人谈谈。”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方仕“…”那还怎么休息得了？完蛋。看来这个年他和杨维明俩人要在医院躺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