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年代》蓝妮河

5、第 5 章

　　第二天一大早，王秀铃的她妈赵小芬就从家里走了出来，来到共青团路里面的普利街那片小平房前鬼鬼碎碎，打听林林家的消息。恰巧，旁边一家的一个中年妇女出门倒垃圾。赵小芬立即凑上去，满脸假笑，问林林家的位置。她说是林林家的亲戚，中年妇女看了她几眼，说里边那个老院落就是。赵小芬随着那中年妇女的指向向里望去，只见里面西边一座破落的小院，院子很小。房子是几十年前盖的那种老平房，房屋只有几间不说，很还沉旧，已老化的不成样子。房屋黑的吓人，而墙壁和屋顶上的有些地方，都长了草，在晨风里晃动着，显得院落更加沉旧。看样子，这是一户贫困家庭，如若有钱，早盖新的或是买新房了。

　　“赖□□想吃天鹅肉，想得倒美，看我怎么对付你这小子。”赵小芬想着想着，在心底冷冷笑几声，眼中露出一种仇恨和看不起的鄙夷不屑的表情，然后就靠在路南南侧的一棵树下等待林林从家里出来。
　　初秋的黎明很静，城市的树木、房屋、道路都沉浸在昨夜的梦里，体味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东方的太阳虽醒了，但还没升起，像一个孩子躲在东方山峦背面屋子里的那张大床上，一边用手擦拭眼角的眼屎，一边等待时间上岗。唯有风这个顽皮的孩子精神十足。虽然昨夜安睡得最晚，早晨却醒的最早跑出家门，顽皮的在天空里、街道上、树梢间哼着小曲不知累的跑来跑去。
　　而此时的赵小芬却没心思享受黎明的静谧，她猫一样靠在树干旁，不时偷偷窥视小巷里的动静。这时她发现林林家的门开了一个衣着虽朴素但很整洁的青年男孩从院里走出来。这男孩长方形的脸，平头发型，黑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左背上背了个包，看来是要出门，不知到哪里去。
　　这青年正是林林。今天他要到东郊高新区的一家新开的公司，应聘一个办公室员工的岗位。因为这家公司在东城，距离远些不说，近几天由于修路堵车严重，所以早早起来下了点面条匆匆吃了，就趁旱往那边赶，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应聘上。然则他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找他的女友王秀铃的母亲赵小芬。
　　赵小芬见他走出小巷，几步快走过去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叫林林？“
　　林林一愣，心想我不认识她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立即点头说：“对，职阿姨，我就是林林，您找我有事？”
　　“对，我找你是有事，你跟我到前边说。“赵小芬语音冷冷的，好象林林是被她抓到的犯人。
　　“对不起，我有事要急着赶公交。”
　　“担误你不多长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路南面的公交站旁。林林问：大姨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王秀铃的妈，你知道找你有什么事了吧？”赵小芬单刀直入。
　　“噢，是阿姨你！”林林一听赵小芬的语气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从女友母亲的第一句话中和冰冷的目光中就王秀铃的父母对两人爱情的态度，好像不是支持。他真猜对了，王秀铃的母亲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让他断绝和女友来往的。
　　果然，赵小芬一开口就进入正题:“林林，想必你已猜到我来的目的了，我今天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别再找我女儿了。”
　　“阿姨，我和秀铃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你要破坏我们的恋爱关系？”林林一听就有些急了，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赵小芬。
　　越小芬是个攻于心计的人，一见林林有些急，脸上冰冷颜色就变得温和起来。她故意叹了口气说：“唉，林林，其实我也不想阻挡你和秀铃的恋爱关系，秀铃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愿意让她痛苦，可现在的生活，让我不得不选择这样做。”
　　林林听着，赵小芬故作为难似的一停顿一下又说：“林林，我知道你爱林秀铃这不假，可你有好的工作吗？你有好的房子吗？”
　　赵小芬的话一下触到了林林的痛处，但林林不是怯懦的人，他是坚强的，立即回了一句：“阿姨，我现在是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可我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以后我会有的，只要我们相爱，相信什么困难都能共同解决。”
　　听了林林的话，赵小芬咦 了一声说:林林我相信你的话，可你们年青人是不是太天真了，现在高学历有关系的想找一下稳定的工作都难，像你俩这种学校毕业的想找好工作容易吗？再说了就是有了稳定工作，攒多少年才能买套房子，秀铃嫁给你能享福吗？“
　　她这么一语，说得林林沉默了。他在心里恨自己没有本事，这个社会，即没有稳定工作，又没房子的男人，在别人眼里算得是一个好男人么？
　　“你爱秀铃吗？“赵小芬紧紧盯着林林。
　　“我，我爱她。”林林低下头来，手拈着衣角，低声说道。
　　快有门了。赵小芬看到林林伤心的样子，心里高兴起来，但她脸上依然装得来原来一样，从脸上丝毫看不出她的心里，她又叹口气说：林林，即然你爱她，就实际一点让她幸福，让她找个好人家。“
　　林林低着头，紧咬嘴角，心里乱篷篷的乱成一团麻，心时痛痛的，如千万把钢刀刺在心口上，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小芬看着林林痛苦的样子，故作同情的唉的叹了一口气说：“林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都是给生活逼的没有办法。秀铃和你一样，找了很长时间工作也没找到。现在别人给铃铃介绍了个对像，不但工作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有车有房的，而且能给铃铃找份事业编制的工作，他也看上了铃铃，你看这让我怎么办？“即然你爱秀铃，就得为她的幸福付出，你是个很懂事又很聪明的孩子，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赵小芬的话如根根钢针扎在林林的心坎上，林林感到心里正在向外流血。林林即痛恨这个女人的势力眼，但又恨自己没本事。事实就在眼前，在金钱和物质条件越来越成为择偶标准的物质时代里，只谈感情，不谈实际，是虚无的。即然自己爱王秀铃，就应该给她幸福。可现在连自己都不敢保证，有什么条件给相爱的人幸福。
　　“好了大姨，你别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离开秀铃的，绝不食言！”赵小芬看着林林的样子，还想再说，但接着就被林林挥手止住了，说完就抬起腿向东走去。后面的赵小芬偷偷笑了，心想：这个傻小子，我得回去忙第二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