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栀子》月澪芒星

5、第五章

　　早晨六点五十分，陈肆厌背着书包出了门。
　　他看了眼手表随后将书包放在脚边背倚靠着门。
　　等了十分钟，对面的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反反复复输入了好几次又删除，最后只是发了一条早上好。
　　他提起书包把它背在肩上，撇了眼对门下了楼。

　　七点零五分，阮屿栀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
　　她下床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特意换上了白色的衣服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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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十五分她背着书包出了门。
　　她走进教室，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陈肆厌。
　　白色的t恤衫在校服堆里格外扎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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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觉得有必要去买点新衣服了。
　　陈肆厌闻到的花香越来越浓郁。
　　他睁眼坐起身，转头见她在椅子前犹豫。
　　他轻笑：“坐吧，椅子跟你换了。”
　　“噢，谢谢。”她坐下。
　　他侧头看她，她对上他的视线。
　　“干什么？”
　　他朝她挑眉指着自己的衣服朝她打趣。
　　“小栀子，亲子装。”
　　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接了茬。
　　“嗯哼，儿子乖。”
　　他头发蓬松，发质松软，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他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哑然一笑。
　　他也不反抗任由她揉着自己的头发。
　　余凡温静静看着他俩，心里有一股危机感。
　　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余凡温余光撇见谢堔进教室，又看着眼前的两人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中。
　　不好！谢堔可是学校里出名的爱情终结者，但凡被他发现男生和女生摸摸手，捏捏脸，亲昵一些的动作，或是听见谣言，座位必须重新排然后逐个洗脑，要是有小情侣被他发现，就会获得三件套，拿违纪，谈话，请家长，情况严重的话还会附赠调班礼包。
　　她迅速敲了三下陈肆厌的桌子轻声干咳。
　　她急促的轻声提醒道：“女神你快别揉了！终结者来了！”
　　阮屿栀立即收回手，耳根有些发红。
　　她余光瞥见陈肆厌勾唇撑着脸看她。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
　　上课铃响了，谢堔开始讲课。
　　阮屿栀兴致阑珊从笔袋里拿出一支黑笔在手里打转。
　　陈肆厌拿起笔在笔记本空白页上写了一行字将本子推到她面前。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眼看笔记本。
　　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好好听课，迷途知返。
　　她看完在下面写了一个潦草的“哦”字，把笔记本推回他面前。
　　她抬头看向白板开始听课，不再转笔。
　　谢堔讲完例题一。
　　“把练习册翻到14页做第二大题一二小问，做完可以做第一大题。”
　　她翻开练习册，余光瞥见陈肆厌的练习册。
　　干净规整的黑色字迹遍布在练习册上，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她收回视线专心低头做题。
　　解题过程中，她总时不时感到陈肆厌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白驹过隙，第一节课课间。
　　阮屿栀从书包旁拿出水杯，她拧开盖子发现杯子里没水，她起身。
　　陈肆厌也跟着起身：“去哪？”
　　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
　　“接水啊，难不成你把你的水给我？”
　　他拿出矿泉水递给她
　　“嗯，拿着？”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又不是没有杯子，你留着自己喝吧。”
　　她拿着杯子离开了教室。

　　蔡妍又抓住机会走到陈肆厌面前。
　　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同学，你最好离阮屿栀远一些，我们一中有一些传闻，阮屿栀在我们一中“海皇后”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校内校外都广阔撒网，她换了好几任男友，还一次性谈好几个，不止骗感情还骗钱，还有次晚自习她听了一条语音听，那个男人还让她叫他哥哥，指不定是她新谈的男朋友。”
　　叫哥哥？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他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了。
　　陈肆厌看着眼前自作聪明的人不禁讪笑：“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耳熟？”
　　怪不得那次发了语音阮屿栀那么久都不理自己,原来是被同学听见了。
　　蔡妍诧异：“什么？”
　　他抬高音量：“那条语音是我发的。”
　　她惊呼一声。
　　班里目光看向蔡妍，她气恼大喊。
　　“看什么看！”转身离开了教室。
　　阮屿栀正好接水回来，看着气恼的蔡妍从与自己擦肩而过，不禁嗤笑。
　　她坐在位置上，喝了口水。
　　陈肆厌单手撑脸嘴角扬起沉声道：“海皇后？”
　　听见昵称的那一刹，她的喉咙被水呛到了。
　　猛烈的咳嗽让她嗓子不是很舒服，他轻轻拍她的背。
　　片刻后，咳嗽声停息了。
　　她无容置疑的说道：“蔡妍告诉你的吧。”
　　“嗯哼。”
　　她半眯着眼打量着他：“那你信吗？”
　　他干脆作答：“不信。”
　　她宛然一笑：“嗯，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为什么不制止谣言？”
　　“没有必要，一个谣言破了只要传谣者不死，就又会有千百万个谣言传出，还不如就这样放着不管，清者自清嘛。”
　　“嗯。”

　　上课铃响起，语文课听到一半阮屿栀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何时，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连睡了好几节课。
　　陈肆厌见老师没动静也就没管她。
　　晌午，下课铃打响。
　　学校变得嘈杂，教室里的学生蜂拥而出，阮屿栀还在睡。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五分钟。
　　微风穿过窗偶尔吹动她耳旁的两缕头发。
　　他轻轻敲桌子，声音轻柔。
　　“小栀子，吃饭了。”
　　她睫毛颤了颤，头转向另一侧。
　　他无奈的笑了笑，提高了些音量。
　　“小栀子，你再不起来，晚点可就没饭了。”
　　她睁眼缓缓坐起。
　　“吵什么吵！”
　　她瞪了旁边的陈肆厌一眼。
　　“小栀子别生气，今天的饭我请你，就当给你赔罪了。”
　　她撇撇嘴：“那我勉强接受吧。”
　　“好，走吧。”

　　他们走进食堂，一个女生被同学推到了陈肆厌前面。
　　女生手里拿着一盒爱心巧克力，她瞟了一眼阮屿栀。
　　食堂内许多围观的同学目光注视着他们。
　　阮屿栀根本不想多呆，老师看见就麻烦了。
　　她接收到目光明白自己影响到她了，为了不让眼前的女生误会她特意解释。
　　“放心，我和他只是顺路，你们聊。”
　　她刚迈出步子被他拉回身边：“小栀子，你忍心丢下我？”
　　那一声小栀子叫的她头皮发麻。
　　“你别跟我犯病行不行？”
　　她不等他作答甩开他的手径直去排队。
　　陈肆厌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女生，转身去追阮屿栀。
　　只剩那个女生在原地不知所措，围观的学生渐渐散了。
　　他走到她旁边：“小栀子，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她摆摆手：“我哪敢呀，万一你喜欢她，我这不是搅和事吗。”
　　他眼眸深邃，沉声回答。
　　“不喜欢，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她点点头，忆起韩璟上次拿她当挡箭牌的惨事。
　　意志坚定：“不管你有没有，别想拿我当挡箭牌。”
　　冤大头谁爱当谁当，吃过亏的事情她怎么说都不会干第二次。
　　“好，下次不会了。”
　　他如约请她吃了午饭。

　　体育课上，女生测八百米，男生测一千米，测完自由活动。
　　男生先跑，阮屿栀独自坐在树荫下，陈肆厌走到她面前把矿泉水放在她怀里。
　　“帮我看一下。”
　　“噢。”
　　他回到跑道上。
　　哨声响起，他们迅速冲过起跑线，陈肆厌跑在最前面，体委叶哲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第四圈——最后一圈，许多男生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陈肆厌仍跑在最前面，叶哲仍紧跟其后。
　　仅剩半圈，陈肆厌和叶哲都开始冲刺，两人几乎同时冲过终点。
　　陈肆厌还是比叶哲快一秒。
　　陈肆厌坐在阮屿栀旁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阮屿栀把怀里的水递给他。
　　汗水浸湿他白色的t恤，她隐约能看见他腹部的线条。
　　她脸颊微泛红晕，挪开了视线。
　　他打开盖子仰头喝水，汗水从额角滑落喉结滚动。
　　她站起身：“我先去集合了。”
　　“嗯。”
　　她走到跑道上，站在内道第一排。
　　哨声再次响起，阮屿栀跑在最前面。
　　跑道上女生们零零散散，第三圈半的时候阮屿栀仍在第一个。
　　第四圈的时候，她转头看了眼身后。
　　刚刚跟她在同一线的许琪琪落下了一段距离。
　　阮屿栀慢慢调整呼吸，许琪琪忽然开始冲刺。
　　阮屿栀余光瞥见她冲过来，加快脚步迈大了步子。
　　阮屿栀率先冲过终点，许琪琪慢了0.5秒。
　　许琪琪瘫坐在地上看着撑膝喘息的阮屿栀。
　　“看来曾经的栀神要回归咯，跟你的新同桌有关？”
　　她笑嘻嘻的看着她朝她挑挑眉。
　　阮屿栀给了她一个白眼。
　　“前半句就够了，后半句就不必了。”
　　阮屿栀调整好呼吸直起身，许琪琪也站起来了。
　　她走到阮屿栀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得快点调整哦，下次考试年级第一可能就是我了。”
　　阮屿栀捂嘴笑了笑：“那你要加油。”
　　许琪琪见余凡温冲过了终点：“你的小迷妹来了，醋意太大了，我先溜了。”
　　阮屿栀朝她挥挥手，许琪琪离开了。
　　余凡温走到她面前欣喜若狂：“栀神！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的！”
　　“嗯，谢谢。”
　　陈肆厌起身走向她。
　　余凡温比她矮半个头，阮屿栀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也要加油呀。”
　　“好！”余凡温见陈肆厌站在她身旁，得意的看着他。
　　他不予理会，静静看着身旁的阮屿栀。
　　阮屿栀顺着余凡温的视线看向旁边的陈肆厌。
　　“你不去打球找我干什么？”
　　“跟他们打没意思。”
　　她狐疑的看着他。
　　“那你想跟我打？”
　　“……”
　　见他不做声，她继续说：“篮球我不会，下次带你打台球。”
　　“好。”
　　完全被晾在了一边的余凡温直勾勾地瞪着陈肆厌。
　　“这位同学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余凡温在阮屿栀看向她之前收回了目光：“没有呀，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
　　余凡温对阮屿栀说：“那你们两先聊，我去看他们打球了。”
　　“好。”
　　余凡温离开，阮屿栀走到树荫下，陈肆厌跟在她身后。
　　他缓缓开口：“不堕落了？”
　　她摇摇头：“想清楚了，好好生活。”
　　他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