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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梦境中,夜色当空繁星闪耀,繁华的城市喧嚣扰攘,璀璨的霓虹灯照耀着街道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
      视角定格在蛋糕店对面的马路边,她恍然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这是她生日的那天晚上!果不其然,她妈妈沈星欢拿着蛋糕从蛋糕店走了出来,站在马路对面等着红绿灯。
      阮屿栀张开嘴想大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踮起脚尖朝马路对面挥手,希望沈星欢能看见自己。
      沈星欢抬头看向马路对面,阮屿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而落。
      她焦急的摇头双手交叉,希望自己可以阻止她过马路。
      结果却不尽人意,沈星欢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马路对面又抬头看向红绿灯。
      她停下动作,沈星欢看不见她。
      再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她死死盯住红绿灯想在绿灯亮的那一刻就冲到马路对面。
      倒计时三秒,绿灯亮了。
      她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星欢迈出脚步向她走来。
      她余光看见一辆面包车向沈星欢飞驰而去。
      她想闭上眼逃避这个场面却发现闭上眼还是这幅场景。
      巨响中掺杂着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沈星欢被撞出五米远,面包车绕过她逃离了现场。
      周围没有一辆车停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虽隔五米,但阮屿栀看眼前的场景却格外的清晰。
      沈星欢倒在血泊之中,她将手里的蛋糕死死的捏住,鲜红的血液还在不停的往外流。
      沈星欢睁着眼,阮屿栀总觉得她在看自己。
      手里的蛋糕更像是在提醒她,沈星欢的死都是因为自己。
      沈星欢好似在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过生日?”
      “如果不是你要过生日要蛋糕就不会出这件事了。”
      “是你害死我的,这一切都要怪你。”
      “……”
      这些话语贯彻在她的脑海中,她想要逃避。
      眼前的场景却再次在自己眼前上演,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星欢一次次的从蛋糕店出来被车撞死。
      ……

      阮屿栀被梦魇惊醒,她坐起身大喘着气,汗水已浸湿她的衣襟。
      她看着昏暗的房间,眼前又不禁浮现出梦中的场景。
      她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就往脸上泼,凉意浸入。
      她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脸颊流到下颚的水滴落在洗手台。
      她竭力想让自己心静下来,梦里的那一幕幕却又出现在镜子上。
      好像不管她在哪里,这件事都会浮现跟随她。
      每时每刻都在警醒她沈星欢的死都是她的错。
      她走到客厅拿了根烟想点燃。
      她眼眸黯然思虑了一番,终究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放下了。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沈星欢的死只是意外,并不能归咎于自己。
      高三了,这个节骨眼上堕落,期末可就真的跟不上了。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堕落下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好好生活了。
      迷惘,彷徨,恐慌交炽混入血液中缓缓充斥全身。
      她撇了眼门口还是选择了回房间睡觉,逃避现实逃避一切。
      她躺在床上,睁眼开着天花板,房间昏暗无比,却让她有一丝安心。

      睡睡醒醒,九点三十五分,她又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她去小区门口旁边的全家买了份关东煮又买了些泡面和一盒糖。
      她边走边吃,吃完将杯子签子扔进了垃圾桶。
      她刚进小区,余光撇见旁边不远处的陈肆厌,她低下头缓缓加快脚步,希望他没看见自己。
      “阮屿栀。”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想也没想,迈开腿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他愣了一秒后随即追了上去。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更是将步子迈得更大了。
      她跑进楼内来不及思考,三步一跨上了楼梯,身后的脚步声还未散去穷追不舍。
      她拿出口袋中的钥匙开了门,她看见陈肆厌来了闪进门内要关上门。
      蓦然间,有一股力量阻止她关门。
      她抬头看见陈肆厌将门拉住了。
      “听见我声音就跑,我很可怕吗?”
      他垮着一张脸看着她,显得有些委屈。
      她掠过问题喘着气问:“你追我干嘛?”
      他看着气喘吁吁的阮屿栀有些心疼。
      “慢慢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她气息稳定了些。
      他才慢条斯理的反问道:“那你刚才跑什么?”
      她发现力气上比不过他,随即松开了手。
      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较劲。
      见她松手他向前一步,进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他发现她家里只有她一人,他并没打算询问她。
      时机尚未成熟。
      时机一到,她自然会说明。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小栀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哦,那是怎么对你的?”
      “你天天一口一个小厌厌,怎么?现在我在你面前了影响你发挥了?”
      他俯身凑近她捏了捏她的脸。
      她拍开他的手:“太亲热了,对你不太能喊的出来。”
      “还有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真冷漠啊,小栀子。”
      “你烦不烦?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他见她放松警惕夺过她手里的袋子。
      他打开袋子看见三桶泡面和一盒许愿糖。
      “小栀子,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生活吗?”
      “陈肆厌!就算我答应你了,但我究竟要怎么生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就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求安慰。
      有时又像刺猬浑身带刺不想让他靠近。
      他倏忽一愣,阮屿栀讥笑一声先开了口。
      “还是说你喜欢我?”
      话一出口她怔住了。
      她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过得那么糟糕。
      他愣了几秒回过神。
      反应果断:“我是作为朋友的立场为你考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要一直堕落。”
      但他在心底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喜欢?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未曾谋面的一年半的时间里还是见面的第一眼?
      阮屿栀彻底冷静了下来。
      “刚才是我过激了,抱歉,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家吧,我还要休息。”
      他想,不能把她逼的太紧。
      “好。”
      他推开门犹豫片刻。
      沉声道:“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不了,谢谢。”
      “嗯,有事敲我门就行了。”
      “嗯嗯。”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刚踏出门,她对他挥手随后把门关上。
      送走了陈肆厌,她拿着许愿糖来到阳台,看着皎洁的月亮。
      陷入片刻的沉思后质问自己。
      “阮屿栀,你真想一直堕落?”
      她打开盒子挑了一颗蓝色的糖,打开包装放入口中。
      许久未感受到甜意的她,甚是怀念。
      陈肆厌点着烟来到阳台,烟味飘散。
      阮屿栀闻到烟味蹙起眉,侧过脑袋看向隔壁正在抽烟的陈肆厌。
      她咧嘴笑着:“瞧瞧,昨儿也不知道是谁教训我不让我抽烟。”
      “……”
      他掐灭了烟,声音有些哑。
      “嗯,不抽了。”
      他见她穿着单薄的衣服。
      “阳台风大小心着凉,别待太久。”
      “哦,那我现在就回屋。”
      “不多陪陪我?”
      “不,我困了。”
      阮屿栀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他哑然失笑。
      她拿起糖准备回屋脚步蓦然顿住。
      她转头看向他:“你要吃糖吗?”
      “要。”
      她拿了一颗橘色的糖递给了他,他接过。
      昏暗的视线中,她隐约看见他眯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朝她笑。
      “谢谢栀子妹妹。”
      “真想谢我就转我100块钱吧。”
      陈肆厌拿起手机,蓝光照在他脸上。
      她连忙制止:“我就开个玩笑,你还真要转呀!”
      “嗯哼。”
      她对陈肆厌又有了新的认知低声喃喃道:“人呆钱多。”
      “嗯?”
      陈肆厌没听清她的话。
      随后她咂咂嘴:“没什么,您老人家自己慢慢吹风吧,我睡觉去了。”
      她拿糖进了屋。

      他看着她缓缓消失的身影。
      沙哑的声音轻声道。
      “晚安,小栀子祝你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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