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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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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起窗帘，樱川绫音无声息的落在阳台上，拉开落地窗。五十岚一幸背对着她，正在写什么报告，察觉到她进来头也没抬，随口打了声招呼。
“樱川吗，今天和小队成员见面，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酒瓶重重的砸在茶几上，樱川绫音坐在五十岚一幸旁边，将笔记本电脑缓缓合上。
“前辈，陪我喝两杯吧。”
五十岚一幸斜了一眼酒瓶，上面是巨大的几个英文字母。
BOURBON。
虽然樱川绫音确实说的是“喝两杯”，没想到五十岚一幸喝完两杯之后真的面色通红，眼神迷离，整个人进入了喝醉的状态。
“——所以说，我又不知道你和降谷见过面啦。”
毕业典礼那天，降谷零连樱川绫音的名字都没提，五十岚一幸很自然而然的认为，樱川绫音也没傻到用真实身份和他见过面。所以这次把她安排进他的小队，也算是给她的惊喜，谁能想到最后会变成惊吓呢。
“再说，你不也用我的义骸在学校里搞了什么，害我背负上‘零的新一’这种离谱称号吗。甚至有人以此为基础写了小说出来哦，你知道那本书卖了多少本吗，三百万啊！”
“……那是场意外，而且罪魁祸首已经在东四区开店了，生意还不错。”
五十岚一幸打开窗户，让风唤醒自己昏沉的大脑。
“降谷说，要我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对他来说，我是来路不明的‘朗姆的手下’，还是感觉心里好难过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街上看到了喜欢的东西，但是口袋里没有钱。拼命工作三年终于攒够了，东西却被别人买走了一样。失落，无所适从，以及不知道该怎样再去和他相处。
“但是他并没有对你下杀手，这不正说明，他对你还有所留恋吗？”
站在降谷零的角度，樱川绫音是颗极危险的不定时炸弹。她知道他和诸伏景光的事情，一旦她将这件事告诉朗姆，他们两个都活不了。如果换作是五十岚一幸，他肯定会借口和樱川绫音独处，然后趁机干掉她。这样就算被问责，至少另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只有留恋，却不再信任，又有什么用呢。”
樱川绫音本来打算等酒厂这边的工作稳定下来就去找降谷零，没想到两人会以这样的形式再会，还站在了对立面上。她当然可以将自己是卧底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他还愿意相信吗？
“重要的不是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樱川，你喜欢上降谷，是因为他说过什么话吗？”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为了更加美好的日本，我会保护降谷和诸伏，找机会污蔑莱伊是卧底，这样朗姆应该也暂时不会起疑了。”
五十岚一幸一拍脑门。差点忘记告诉樱川绫音最重要的事情了！
“樱川，其实莱伊他……也是卧底。”
他当初申请助手，想办法打入威士忌小队中，就是因为这个队伍里没有一瓶真酒。对于瀞灵廷来说，如果现世的人自己就能解决酒厂这个心头大患，他们当然愿意做甩手掌柜。
“莱伊也？那整个小队不就全是卧底了吗！”
到底要多倒霉，才会把三个卧底分在一个队伍里啊。
樱川绫音怀疑起酒厂人事部负责人的精神状况来。
接到下午还要集合的消息，诸伏景光走进休息室时，一眼就看到降谷零精神不振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稍微做了个噩梦。”
其实不是稍微，而是整晚都在做同样的梦。琴酒冷笑着开枪，子弹贯穿了诸伏景光的头。他的手中握着枪，面对呆坐在地上的樱川绫音，迟迟不能扣下扳机。
“你不要……露出这副表情……”
那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欺骗他，抛弃他，背叛他，还要他像毫不知情的那时一样粘着她吗？
“昨天发生什么了吗？难道是汀斯顿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以他对樱川绫音的了解，如果她有那个打算，昨天就会当场杀了他。
话音未落，三声敲门声响起，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稍微晚了一点，这个玩意不太好带出门。”
樱川绫音先探了个头，然后将门完全打开。她手上提着一个铝合金制的长笛盒，就像杀手会用吉他携带枪支一样，盒子里装的其实是小太刀。
“这就是你的武器啊。”
诸伏景光只用过竹剑，此时好奇的注视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尽管收在刀鞘中依旧难掩森冷锐气的小太刀。
“嗯，我果然用不惯手.枪这种热.兵.器。”
樱川绫音一边回复诸伏景光，一边悄悄观察降谷零的脸色。
不管怎样，她都是这个卧底小队的一员了。尽管因为之前的种种失去了降谷零的信任，只要她努力，一定能再次取回信任！
毕竟她也是卧底呀！
“全都到齐了吗。”
直接推门进来的赤井秀一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小太刀通常是用作辅助，优点是便于携带，缺点也很明显，长度不够，相较匕首又过于沉重，在现代近战很难取得优势。
五十岚一幸和樱川绫音也对此心知肚明，但参加朗姆测试的大多是不入流的杀手，如果装备过于精良反而会被怀疑。更何况，樱川绫音坚持不杀害生者，太刀只会增加她控制力度的难度。
“所以呢，莱伊，为什么今天要叫我们集合。”
小队刚进了新人，上面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派任务下来，所以今天的集合纯粹是赤井秀一的主意。
“为了方便以后一起执行任务，我认为有必要了解汀斯顿的战斗方式。”
其实就是在心里留个底，万一以后暴露，不至于毫无准备的被她将死。
赤井秀一觉得在场的人应该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实际上他的这番话只有诸伏景光听进去了。降谷零见识过樱川绫音的身手，非常清楚和用刀的她肉搏就是找死。樱川绫音猜到赤井秀一在试探她，但她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是FBI，也就毫无戒心了。
“那么要实战吗？在这里？”
“不，地下有专门的训练场可以使用，我昨天已经预约过了。”
樱川绫音跟着三人走过几道指纹识别的钢铁巨门，眼前就是开阔的纯白色房间。整条走道都是射击训练场，旁边的两个房间是格斗训练室。酒厂为大型据点都配备了简单的训练设备，不过更加精密的训练就只有各县本部才能体验到了，以四人目前的信用等级，连本部的门把手都摸不到。
“简单的射击和狙击这里都能模拟，训练室里也有各种器材，都是组织的福利。”
说这话的时候，赤井秀一努力表现出“感谢酒厂”的骄傲之情，试探着能不能从樱川绫音这里刷到好感。
“狙击也可以吗！要怎么模拟出距离感啊。”
樱川绫音在警校见过他们打靶，狙击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模拟。
“狙击是——”
“只要控制瞄准镜的焦距就好了，汀斯顿感兴趣的话可以试一下。”
赤井秀一横了一眼打断他的诸伏景光，没有再开口。小队成员会争先恐后涌上来巴结樱川绫音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没关系，他作为小队长，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
队长默许，樱川绫音确实也感兴趣，刚跟着诸伏景光迈出一步，肩膀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等一下，苏格兰，我们今天是为了测试汀斯顿的近战能力来的。”
和樱川绫音扯上关系对诸伏景光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降谷零想尽力避免这个情况。
“反正现在射击训练场也没人在用，只是让汀斯顿试一下啦。”
诸伏景光只是想减轻好友的压力，又不愿意把这个刷好感的机会交给赤井秀一，他相信降谷零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并没有让步。
见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两个人争夺一个女人，赤井秀一后退两步，准备看好戏。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粗暴撞开，里面飞出来一个青年。
“那是……第二行动小队的波基奥？”
第二行动小队，又叫红酒小队，和他们共用新宿的这个据点。第三小队基本在郊区活动，相对来说比较神秘。
紧跟着波基奥走出来的，是和樱川绫音有一面之缘的马尔贝克。他面无表情，像拎小鸡一样抓着遍体鳞伤的波基奥的领口。
“你就是叛徒。”
从房间里又走出一男一女，比波基奥年长几岁，男的是萨尔切托，女的是娜保拉，都是第二行动小队的成员。他们平静的目睹马尔贝克拖着不断求饶的波基奥离开训练场，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
赤井秀一问同为小队长的娜保拉道。
“也没什么，昨天轮到波基奥打扫休息室，他没有给马尔贝克倒烟灰缸，就这样。”
他们都很清楚，马尔贝克只是想立下马威，每年下派到新人小队的监察官基本都是这样。只要火烧不到他们身上，就无所谓。
娜保拉瞥了一眼夹在两人中间的樱川绫音，轻声笑道。
“莱伊你们队还真是走运啊，三个人还满足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见到第二行动小队的样子，赤井秀一大抵猜到了朗姆这么安排的理由。
“……借你吉言。”
就怕樱川绫音想要的不是身体，而是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