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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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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的毕业生并不一定都会从事警察这个职业，为了这部分学生，学校会提供两周的转职实习过渡假，连着春假，整个三月全校师生的日程表都空空如也。不少老师打算趁这个机会出去旅游，比如鬼塚八藏，提前一个月预订好了山形的滑雪场，马上就要放假的这个节骨眼太太摔断了胳膊，儿子也患了重感冒。就算是平时铁面无私的他，也免不了在办公室里叹气。
“马上就要放假了，鬼塚教官怎么唉声叹气的？”
鬼塚八藏勉强抬起眼皮，无精打采的回答樱川绫音。
“一个月前我就预约好了滑雪场，结果家里人有事去不了了，一想到五人份的违约金，我——”
五个人？
“对了五十岚！整个寒假你们都在忙剑道大赛的事，你作为指导教师，应该带选手们去庆祝一下是吧！”
樱川绫音讪笑着，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鬼塚八藏他们当天就在高级日料店庆祝过了。
“我，我不会滑雪……”
“年轻人嘛，总要多尝试一些新事物！这个时候的旅馆尤其难预约，你也不用补给我预约金了，记得带些土特产回来哈。”
说完，鬼塚八藏将票据塞到樱川绫音手中，心情大好的去食堂吃饭了。
樱川绫音僵在原地，如临大敌。
让她带队去滑雪？如果是一个月前还好，她才刚好不容易把“樱川绫音”出现在“自己家”的前因后果编得有模有样，勉强打消了降谷零的疑心，带队去滑雪场顺便泡温泉对她来说实在是难度太大了啊！
鬼塚八藏丢锅，干脆她也丢锅算了。于是她“声泪俱下”的和伊达航讲述了自己当前的困境，希望他能代她受过，正好他们五个好兄弟来一场毕业旅行——然而遭到了伊达航的拒绝。
“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只是这个日期，我早就和女朋友约好了带她和我老爹见面……”
“啊……没事没事，还是女朋友更重要。”
她还能说什么呢，有联谊的前车之鉴，她应该非常清楚伊达航的行为准则了啊。
“五十岚教官就按照鬼塚教官说的那样做不就好了，降谷他们想来也会非常高兴的。”
是了，伊达航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比鬼塚八藏强一百倍的上司。
历经种种（主要是心理上的）困难，樱川绫音最终还是踏上了山形县的土地，带着四人来到了滑雪温泉一条街。雪白的山峰仿佛直入云霄，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孕育出了这条繁华的温泉街，三月初的温度不冷不热，滑雪是个非常不错的度假选择。
樱川绫音怕的倒不是滑雪，最多摔几个跟头，这种程度的疼痛她早就习惯了。问题在于温泉，虽然她用着五十岚一幸的义骸，义骸本身又防水防潮，从外表来看和人类并无两样，但这壳子里的毕竟是从未进过男浴场的女人。只能说幸好鬼塚八藏只订了一个晚上，而且要了三个房间，让她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今天天气很晴，想必整个滑雪场的小姐姐都能看到我优美的身姿。”
放好东西，荻原研二迫不及待的租了装备，精神抖擞的站在坡道上。
“我看，你肯定会停板的时候摔个大马趴。”
松田阵平本来是不想出这趟门的，奈何其他人都同意，损友还说什么都要拉上他，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那阵平，我们来比赛谁滑的快吧。”
“正合我意！”
暗中较劲的两个人飞快的滑下坡道，樱川绫音这时终于颤颤巍巍的在雪地上站稳了。
“就是这样，保持身体平衡，让脚下的两块滑雪板平行，这样能避免大部分事故。”
诸伏景光在平地上展示了几次雪杖的应用时机，樱川绫音故作镇定的认真听讲，实际上身旁降谷零正饱含深意的紧盯着她。
“五十岚教官也有不会的事情啊。”
“我只是没有尝试过啦，看上去还挺简单的。”
下坡和瞬步相比速度不相上下，所以樱川绫音笃定自己能够快速学会这门运动——在这之后五分钟，她终于因为撞到树而停下了翻滚的脚步。
“……还以为会一直滚到街上去。”
樱川绫音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运动细胞。身体平衡倒是比较好保证，但是脚下的滑雪板一直在扭个不停，想用雪杖改变滑行方向，结果反而摔了一跤，直接滚成了雪球。
“理论上来讲，初学者都是从双板学起。不过五十岚教官习惯了双足灵活奔跑跳跃，可能不太适合这样需要人为固定姿势的滑雪板。”
全程跟踪观察樱川绫音滑雪姿势的降谷零这样判断道。三人再次回到山顶，樱川绫音换成了单板，相较于双板较难控制方向和保持平衡，不过这次她倒是适应的很好，固定的双脚可以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不愧是零，一眼就看出了五十岚教官适合的滑雪道具。”
诸伏景光觉得自从上次降谷零单独去拜访了五十岚一幸，顺便遭遇了一场持刀行凶未遂事件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但眼神总是不会出卖人的。降谷零看向五十岚一幸的眼神中大多是探究，仿佛要看出他身上的破绽一般，夹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事到如今，就算他矢口否认自己对五十岚一幸的感情，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了吧。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拍拍好友的肩膀表示安慰。道阻且长，他也只能祝福他们了。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竞争最终以平手结束。玩了一天累坏了的五个人在餐厅饱餐了一顿美味的海鲜料理，相约着一起去泡温泉。
“我，我就不了……我喜欢快关门的时候一个人泡！”
“五十岚教官原来是那种不愿意被人看到裸体的类型吗~”
荻原研二还想再游说一下樱川绫音，只见降谷零横插进两人中间，脸上写满了不悦。
“五十岚教官说不愿意，就我们几个人去泡吧。”
“哦……既然零都这么说了……”
樱川绫音没想到关键时刻降谷零会替她解围，这不由得在她心里敲响了警钟。
他该不会发现五十岚一幸和樱川绫音两个壳子里装的都是她一个人了吧？
冷冷的风拍在脸上，樱川绫音坐在长廊反复琢磨。义骸的伪装对于人类来说是完美的，只是五十岚一幸和樱川绫音不能同时出现这一点，很难得出两人其实是一个人的结论。而且两具义骸的身高相差十厘米以上，人类的易容术再高明，男扮女女扮男，身高都很难发生大幅度的，肉眼能够辩识的改变。
“在看什么？”
身后，降谷零脖子上挂着擦头发的毛巾，金色的发丝偶有水珠落下。他手上拎着两瓶冰牛奶，蹲下身，将其中一瓶贴在樱川绫音脸上，顿时给了她双倍惊吓。
“谢谢……我只是在想，你该不会又像上次对樱川那样，也脑补了我的什么事吧？”
降谷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牛奶顺着他的喉咙下滑，精致的喉结随之上下晃动。樱川绫音看了一会儿，才有意识的移开眼神。
“……刚刚在餐桌上，秋刀鱼你一口都没有动。”
“啊，那是因为我不喜欢鱼肉的口感。”
有人海鲜过敏，有人讨厌鱼腥，讨厌口感还是第一次听说。降谷零屏息凝神，正等着樱川绫音进一步的解释，一声悲鸣划破夜空。
“啊——”
两个人条件反射的跑向悲鸣的源头，身着和服的女服务员瘫坐在地上，指向房内的手臂不断颤抖着。
“有……有人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