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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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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去哪里。”
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走了五分钟后，降谷零终于开口道。难道她心里盘算的是调虎离山，或者这前面还有同伙等着他？
“啊，我想去买巧克力……”
提问：和喜欢但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人约会应该走在哪里？
平时她作为受学生敬爱的“五十岚教官”，都是走在降谷零前面。但是在尸魂界这个思想较为落后的地方，习惯于女性错后男性半步——不过近年来年轻死神已经抛弃了这些陈旧的思想，关系好甚至可以骑在对方头上。
似乎每一条都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形，于是在降谷零眼中，樱川绫音时而走在他前面，时而故意落在他后面半步，像是在寻找他身上的破绽一般。
难不成她打算自己动手？
思绪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附近的商业街，不出樱川绫音所料，为了迎接第二天的情人节，很多超市门口都摆着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
“你好，有没有什么推荐？”
导购看看樱川绫音，又看看她背后绷着一张脸的降谷零，一时之间摸不准两人的关系。
“可以看看这一款，价格实惠，是今年的新品。还有这款，包装精致，造型独特，很受女高中生欢迎。”
女高中生……她看起来是这样的吗。
瀞灵廷的年轻死神外表大都是如此，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成熟女性了，但在现世人类的眼中还是个孩子。
“如果你拿不准对方的性格，也可以试试这款百搭的，在初中到大学年龄段的男生中都广受好评。”
“男，男生？”
樱川绫音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说的也是，哪有人会带着对象选巧克力啊。而且归根究底，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除去警察与“疑似小偷”外。
“不是啦，我是想挑一款送给老家的女性朋友。”
“原来如此。义理的话，我比较推荐这几款……”
樱川绫音买到了想要的巧克力，导购也卖出了库存，礼节性的笑着挥手道别。这么说来，那个女孩子身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两个人外表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看上去关系也不好，她看着男人的眼神从警惕变成沉思，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只是导购，樱川绫音也猜不到降谷零在想什么。她现在不是五十岚一幸，不能和他聊警校的事情，但是除去这些，她竟不知道能和他聊什么话题。
如果不以五十岚一幸作为载体，他们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吗。
樱川绫音感到有些失落，但是“约会”这事是她提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想作为“樱川绫音”和他产生一些交集——
“降谷……”
十米开外，一名精神萎靡的男性与她对上了眼。尽管如此，那人依旧没有丝毫迟疑，跌跌撞撞的冲向她——旁边的降谷零。
“危险！”
那人的手上分明拿着把菜刀！现在袭警已经可以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男人显然没想到樱川绫音会替降谷零出头，手中的菜刀已经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刺了出去。樱川绫音闪过刀尖，双手反抓住那人的手腕，借着惯性一个过肩摔。突然失去平衡的男人在空中松了手，和菜刀几乎同时摔在水泥地上。
“放开我！就是这种黄毛抢走了我的工作，我的妻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是世界的祸害！”
男人奋力想要挣脱，然而樱川绫音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卡着他的双腕，让他动弹不得。
又是因为这种原因？降谷零的外表到底给他招致过多少这样的麻烦，又有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打算理解你打算用刀杀死什么人的心情。”
樱川绫音捡起菜刀，似乎要在手上把玩，下一秒一阵冷风掠过，菜刀竟被直直的插进了水泥地面里，刀锋离男人的眼睛仅一只蚂蚁的距离。
“刀是可怕的工具，能轻而易举的撕裂人的身体，没有勇气，就不要持刀面对他人。”
挂断报警电话的降谷零刚好听到这句熟悉的教导，一时间，樱川绫音身上所有的疑点都在他脑子里被一条无形的线所连。
难道说——
巡警来的很快，拉起男人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无法理解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姑且也是有现世的正式身份，樱川绫音一脸淡定的跟着降谷零去录了口供。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血红的残阳打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好意思，让你陪了我这么久。”
降谷零淡淡的看了樱川绫音一眼。那种下意识会确认别人反应的习惯，过肩摔的姿势，还有那番话，都和他认识的那个五十岚一幸太像了。
“我先回去了。”
“哦，好，路上小心。”
樱川绫音不明白刚才还说她是闯空门的降谷零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不过能洗清嫌疑是好事，于是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开心的回了家。
虽然过程很曲折，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录口供，姑且也算是约会——
“啊，那个时候应该问他要不要巧克力的！”
失策了——就在樱川绫音这么想的时候，察觉到了房间里的不对劲。五十岚一幸的义骸旁边，一个打扮得像和尚的黑发青年盘腿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是——”
怎么感觉降谷零比她更像死神，刚怀疑过她是闯空门的，她家就真的被闯了！
“初次见面，死神小姐。”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人是个咒术师？和她上次遇见的名叫五条悟的青年相比，此人黑发黑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就像是他的正反面一样……
“你也对死神使用的鬼道感到好奇？我真的不擅长鬼道，如果无论如何都想找人交流的话，等到春天再来这里找那具义骸的主人，我觉得你的收获会更大。”
“五十岚一幸不会接受我的提案。”
夏油杰曾经来找过五十岚一幸，当时遭到了严正的拒绝，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今天偶然路过这附近，发现有人想用结界隐藏他的义骸，他察觉到其中微妙的可能性，于是在房间里等樱川绫音回来。
“那不好意思，前辈不接受的话，我也不可能接受。”
一直以来死神和咒术师都井水不犯河水，分工不同，谈不上合作，她不明白夏油杰的用意何在。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诅咒，灵魂虚化的速度将大大降低，你们死神的工作也可以更轻松。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的结果，不是吗。”
没有诅咒的世界——夏油杰在说起这个理想的时候，眼睛里难得一见的发出了光。
“不好意思，我不负责斩虚的，我只是个普通的情报员。”
那光让樱川绫音本能的一颤。虽然她不懂诅咒产生的原理，但自古以来诅咒就与人类相生相随，两者不可能只消灭一方。这人不会打算杀光全人类吧？
“而且我们禁止对现世产生过多干涉，所以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离开这里吗。”
交涉失败，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夏油杰和樱川绫音都不说话，时间静静的流逝，两个人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夏油杰的手机。他平静的接通电话，和对面小声交代几句后，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所以可以来找我，这是见面礼。”
樱川绫音接住夏油杰抛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块冰蓝色的小玉佩，乍一看像是街边摊上的十元货，但它一落在手里，樱川绫音立刻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能量。
这块玉石能够凭依术式，类似于幻想小说里常提到的附魔。不同的是，附魔的道具能够长久的保存魔法，直到本体损坏，而这块玉佩仅是一个临时承载术式的载体。
“等下，你是什么人——”
窗户敞着，房间里早已没有了夏油杰的气息。樱川绫音疑惑的关好窗户，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份奇怪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