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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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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太阳强烈，萧误愁眉苦脸的蹲在客栈的角落边。
昨日乌金山夜战，他根本没来得及找到隐藏在队伍中的肥遗，也没来的及探究那把乌金宝剑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便被人救了去，更是没弄清楚那个救他的又是何方神圣，就被那个人丢了。
一切都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于乌金宝剑和那个人的思绪还是乱如麻，还是先从他自己最开始寻找肥遗入手。
如果要寻找肥遗的线索，应该先顺藤摸瓜进了这客栈，才能探听消息。只是他是在是不想进去。
他恐这一进去，他便是再难跑出来了。
这群神仙修士在他看来是最作伪怕死的。记得做神仙的时候曾经随着这群神仙修士去同一个妖族部落打战。
战还没打，只是在传闻中那个妖族部落有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那群神仙修士便将自己所有能设的会设的阵法符咒机关张罗了近，更逞论昨夜这群人被一把剑和他的小弟们揍得落花流水，恐怕这守卫程度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复生的方法本就是邪性，要是进去了，那大概率是要得不偿失的。
正当萧误还在抓耳挠腮地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客栈门前正进了一波人。
放眼瞧去，约是十几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青衣裳裳，襟飘带舞，璆锵鸣兮琳琅，烂昭昭兮未央。
这群人正是子虚门，哦，也就是梵音他家的猴崽子。
如果问他怎么认出来这群猴崽子的的。除却他最熟悉且穿了几万年的青衣外，只能说，这回，他们带头的人于他实在太熟悉。
不过说好了的，带头的不是掌刑罚的九师兄终玄嘛，怎么他见到的是掌礼法的师伯沅湘。
沅湘是整个子虚门中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梵音的小师妹，整个门派上下所有人要尊称一声的师伯，虽然辈分大，可这沅湘说实话，也就比萧误大了百来岁，顽劣捣蛋，当他姐姐都是卓卓有余。
还记得当初沅湘为了追个大和尚，还曾经威胁他教了九尾狐的秘法，潜入人家大和尚在的十三上清境。
他当初教的那个秘法……嘶！对了！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九尾狐族之中，有一个秘法名唤斵冰，将自身幻化成一片雪花，可以在不惊动所有阵法机关的情况下，潜入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弊端就是在幻化成雪花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内，不可以使用任何的仙法。
乖乖隆地洞，现在用这个秘法真是正正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大街上叫卖胡饼的老板咳了两声的功夫，一片薄薄的几近透明的小雪花，已经悄咪咪地飘进了客栈里。
客栈里的情形与萧误所想的一般无二，设下了天罗地网，还有轮番的守卫。
首先，萧误随机缓缓飘进了一间开着门的屋子，好家伙，一进去，就是几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男人光着大膀子在那里嗑着瓜子义愤填膺的骂街。那画面太美，确实有点不敢看。
顺着他们的窗子，萧误又飘进了第二间屋子，芳香四溢，好好闻啊。再往里飘进一些，只看满桌子摆满了胭脂水粉，几个衣着清凉的女弟子正在认真的挑选。
萧误内心吐槽一句：“难怪昨天一群人被一把剑打的落花流水的，合着就是没干正事啊……”
萧误就这样寻了一间又一间，正要放弃之际，却听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
萧误寻着声音而去，只看厨房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萧误高飘入了厨房，便听见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呦喂，闺女，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回来就在吃啊！”
“快停停！停停！好多人在瞧着呢！我们百器宗的脸面啊！”
那站在原地气的跺脚的正是百器宗的宗主梅凉，而站在梅凉一边恨不得把这个“闺女”打死的正是梅凉的夫人，以嫉妒泼辣在整个仙界闻名的上仙梅佃。
“看热闹的都给我滚！”原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顿时面面相觑。
而那个热闹的对象好像还不知道父母赶人的原因是因为她一般，还往嘴里塞了两个大鸡腿！
“你还不快把你女儿给我带回去！”漂浮在梅佃头上的萧误听见了梅佃咬牙切齿的对自己的丈夫梅凉说道。
梅凉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般走上前去，哄着那个不大正常的女儿说道：“走，快回去，别让你爹娘难堪。”
梅凉说着伸手便要去拉自己闺女，却看他女儿梅花钱直接趴在了地上，满头的珠花首饰散落一地，又看梅花钱撑起身子，手臂微屈，身体后倾，长牙咧嘴，像野兽状。
忽然人群中传来几声讥笑。
梅夫人顿时怒冲心中起，觉得这下子可真是把面子里子都给丢干净了！
想着，梅夫人自己便怒气冲冲的提着鞭子走上前，准备先把这女儿绑了再说！
却看梅花钱像只野兽般怒吼一声，一掌便朝梅夫人打了过去。那梅掌门赶忙上前替自己夫人挨了一掌，这一掌竟是将梅掌门径直打到了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梅夫人立刻发现事情不对劲，赶忙先检查了自己丈夫的气息，发现人还活着后，便冲着梅花钱大喊道：“你到底是谁！”
一阵黑雾从四方袭来，不多时，紧紧包裹住了梅花钱，邪风阵阵，只听咆哮一声，一只野兽从黑雾中破雾而出。
一头双身，身带黑雾，脚戴镣铐，正是肥遗。
所有人都被吓破了胆。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句：“肥遗！肥遗混进来了！”
“杀了他！”不知道又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句。
只是并没有人走上前向肥遗发起进攻，便又听还是刚才那个声音又喊道：“这个客栈是我们的地盘，梵音尊者的弟子也来了！杀了他！”
所有人听到梵音的名字犹如听到了定心丸，是啊，当年梵音连肥遗的老大魔神萧误也杀得了，何况只是萧误的手下，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他们自己也明白这话说的大多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当年杀萧误的梵音如今可并没有在这座城里，梵音的弟子里面除却在萧误先前或同期入门的师兄弟，现在又有几个能够对付肥遗。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多个神仙修士总有那么一两个有本事的。
想着，在场的所有人的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对着肥遗发起了进攻。
肥遗绝不是善茬，只看肥遗伸出了自己硕大的双手，望了望四周的情况，便看肥遗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口气打掉了十几把法器，顺便给这伙人来了一掌，顿时，哀嚎声响彻云霄。
萧误知道肥遗怕是发了狠的，倒不是多心疼这群人的性命，只是方才瞧沅湘也冲这方向来了，若是对上，那真是不好。于是赶忙附到了肥遗的耳边用只有肥遗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肥遗身形一顿，开始四处张望，好似不可置信般的在寻找些什么。
最后，只看肥遗大吼一声，竟化作一道黑风，瞬间夺门而出。
那群被杀了威风的神仙修士自然不甘心，赶忙追了出去，而刚带着萧误冲出门的肥遗正遇上了赶来的沅湘等人。
沅湘说实话除了辈分高些外，修为并不算高，甚至还比不上梵音的几个徒弟，所以，以沅湘为首的一干人等只是与肥遗交了几回的手，便已经露出了破绽。
萧误凝神看战，赶忙指挥肥遗撕开了一个缺口，肥遗便径直朝天窗开启的方向冲去。
上了天窗，肥遗按照萧误所说，飞往了乌金山。
乌金山依旧是烟雾缭绕，百草枯折的景象。
只是不同于那些只学习正统书籍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对这种现象感到奇怪的是，肥遗与萧误见到这番景象表示这才是大凶之地凶物聚集的正常景象。
萧误为魔期间，曾为了统一妖魔二界的秩序定出过一套妖魔凶恶程度定级的标准。
妖魔中，作威作福十年杀人单位数者称为恨，所过之地鸟兽皆惊散。
凡作怪百年以上杀人双位堕妖魔界者被称为嗔，嗔所过之地皆泉水断流百花凋谢。
作怪千年以上十万年以下杀人百千来者称为痴，痴所过之地恶臭遍野，百草枯折。
而作怪十万年以上，杀人无数者称为痛，痛所过之地鬼怪齐聚，冤魂不散，黑气环绕，血腥弥漫。
当然那些与天地共生的飞禽走兽如肥遗长右之类是没有这些特征的。
此外，在这四个等级之上，还有一个级别称为哀，至于特征嘛……额……因为当时只有萧误一个称得上是哀，所以断没有评判自己的……
反正啊，这标准在他生前魔界众人是一直实行的，现在吗，他也倒还不知是否有人推翻了他的说法，姑且先用他自己的说法吧。
“魏易，你在这荒漠这么多年，你对这拿着你名号为非作歹的家伙有没有什么了解啊。”
魏易，正是萧误给肥遗起的名字，肥遗原本是没有名字的，那些投奔了萧误的所有妖魔鬼怪大多也都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只有兽名，当时萧误便觉得生而在世，若是没个自己的名字，岂不是白走一遭，连个名头都没办法留给后人。
所以，当年萧误干脆大手一挥，给所有愿意有名字的妖魔鬼怪都取了名字，其中，肥遗的名字就叫魏易，这个名字的由来倒也简单，肥遗的娘子本姓魏，娘家在易水河畔，于是就叫魏易。
“哼，我要是知道这到底是谁在让我做替罪羔羊就好了。”
“我曾到这座破山上找过，只找到了那把吞噬人命的什么乌金剑，那把剑见到我，动也不动一下，跟个死剑一个样。”
“可我又怕是这把剑在跟我装蒜，所以，我就在地摊上买了本阵法图，照着里面给的阵法，把这把破剑给封起来了，我又怕那个摆地摊的骗我，老子自己还拿大铁链把这把剑裹起来了。”
“不过，确实有点用处，当时我搞完，这把剑至少安分了三四百年，这谁知道这些年又出来害人，搞得老子……搞得我里外不是人。”魏易咬牙切齿的说道。
萧误听到魏易的这番话顿时陷入了沉思，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枯死的食物。
半响，萧误像是明白了什么，忽而爽朗一笑，便对魏易说：“走，我带你去收拾那个让你背黑锅的人。”
“人？什么人啊？”魏易跟在萧误身后不解的问道。
“先别跟着我，你去客栈里，把你能绑的都绑过来，我们让他们做个见证。”
……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魏易顺着记号带着一群人沿途走来，发现萧误要他带人们来的地方正是乌金剑的老窝。
萧误看着魏易将二十来个哭天喊地骂骂咧咧的人一股脑的全部都提溜到了他跟前。
哦，仔细一认，还全是琼华的弟子，不要问怎么认出来的，问就是他们太香了。
“原来是你这个瞎子！你竟然和这个妖怪是一伙的！”
“大胆！你们这些混蛋！杀人放火不算，你们竟然还敢绑架神仙！”
“你信不信等我从这里出去以后，我让我奶奶把你们都杀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刚长成的红衣长衫少年，唇红齿白，妖艳俊秀，只是神情之间充满了傲气，显得少年有几分轻狂，背负一把长琴，腰间佩了一把灵气逼人的朔风扇，手上带了一对响灵镯，即使在阳光照耀之下，也能看出响灵镯之中的流光溢彩。
萧误暗叹一句：这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熊孩子嘛，真真是好大的手笔。没想到琼花那个老古董会这么疼爱她这个孙子，小小年纪，几乎把有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好东西全带身上了。
罢了罢了，等会事情解决后，可得让魏易好好的把人送回去，这个金疙瘩要是出了事情，那他和魏易怕是要被琼花这个老古董给追杀到天涯海角。
做“人”嘛，还是要像他一样，低调点才好。
“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们敢作敢当，这回我们是替人背了锅。”
“呸！我师父说了，妖怪就是妖怪都是坏人，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你们做的！”
“这不是就请你们来见证了，小孩子，不要太着急。”
萧误点燃火把，手握一瓢水，缓缓向洞内走去，火光摇曳，每走一步，萧误的脚下如有千斤。百年传说、神剑现世、肥遗伤人、妖吞女妇在萧误的脑海之中连结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停下脚步，上次让所有人吃了大苦头的乌金宝剑已经出现在了萧误面前，不同于上次感受到的锋芒毕露，灵气逼人，此刻在萧误眼前的不过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死剑”也就是没有灵智的剑。
萧误抚身将自己的手指轻轻抵在剑锋之上，微微一按，只看手指上鲜血涌出，缓缓流在剑身。
顿时，乌金剑身迸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其他的副剑也凌空而起，盘旋飞舞，忽然，洞内的烛火甚至类似铸剑台的地方全部自燃了起来，恍若白昼。
“哎呦喂，小主人，这可真是奇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魏易惊奇的问道。
萧误收回自己的手，拿着自己眼睛上的丝带，随手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再拿出一瓢水，浇在剑上，顿时，乌金剑恢复死寂。
萧误说道：“出来吧，藏的可辛苦？”
说着，萧误拿起那把乌金剑直直扔向了熊熊烈火正在焚烧的铸剑炉。
这是要毁剑！
只见乌金剑悬浮在半空之中，而在一个晦暗的角落里，有一个白袍蒙面的人走向前来。
“果然是你。”
那人僵硬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乌金剑便到了那人手里，只看那蒙面人拿起乌金破空一挥。顿时一股劲风扫过，漩涡卷起，空气中罕见的血腥味和煞气令所有人倍感恶心，不寒而栗。
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杀气已经到了跟前，瞬间，有两个琼华弟子已经被卷进了漩涡之中，惨叫声传来，只看那两人的尸骨被甩出了漩涡，在地上翻转了两周。
“魏易，把他们解开！”
所有琼华弟子解开束缚，便准备跑，却看，那漩涡之中的蒙面人，提剑又是一挥，无数把死剑疾驰入内，又有几名琼花弟子中招，瞬间浑身千疮百孔，血流而亡。
“郭掌柜！”有人惊呼。那人本准备逃跑，没想到误入了漩涡中心，用剑揭下了蒙面人的面目。
蒙面人正是郭掌柜，客栈的老板，先前告诉了他们乌金传说的那个人。
郭掌柜恍若未闻，提手捏碎了那人的脖子，仙者原神从那人身后跑出，竟直接被乌金剑一招粉碎。
片刻功夫，洞内的二十来人竟然只剩下了萧误、肥遗、以及那身份显赫的贵公子和他的两个同门。
那红衣少年眼看着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维护他的同门竟然一夕之间几乎死在了这个人手上，顿时沉下了脸，从腰间取下了朔风扇，扇面张动，一股劲风凭空而现，化作数把利刃，直直朝郭掌柜攻了去。
力道强劲，法器也是顶好，只可惜，绝大多数仙门法器都是不能对一个幽怨的剑灵起作用。
果然，那郭掌柜毫发无损，反而笑的张狂，漩涡逐渐变大，竟是要将那少年一道卷了进去。
萧误快步奔走，迅速握住少年的腰，猛的一滚，逃出了漩涡的包围。
“魏易，他是剑灵！”
只看魏易听到此话，便立刻化成了原型，迅猛的朝漩涡冲去，利爪之锋，无坚不摧，魏易劈头盖脸对着郭掌柜就是一掌，郭掌柜的头颅顿时发出咔咔一声，流出了红色的光芒。
魏易又是一击重拳，郭掌柜握着乌金剑的手腕被狠狠打碎。
萧误只听漩涡之中一声悲鸣，转眼漩涡散去，郭掌柜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剑中而出，浑身赤红，双目无神，只有半身的女郎。
在场所有人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而萧误内心的情绪甚至比他人来的更加复杂。
古书里也曾记载过剑灵的故事，但记载之中的剑灵浑身应为白色或青色，从未有过赤色剑灵的记载。
或许，剑灵背后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时间细细思虑，眼看魏易与剑灵打的越发凶狠，洞中甚至也有了坍塌的痕迹。
“快走！”
众人赶忙跟着萧误的方面往外冲去。
那少年郎一边被萧误狠狠的提了后颈脖往外跑一边道：“喂，你是怎么知道凶手不是肥遗是这个掌柜的啊。”
看着那少年颇有几分你不说我咬死你的架势，萧误无奈的一边跑一边解释道：
“肥遗不杀凡人，这是受天地约束的。”
“可我师父从未告诉过我！”
“世界上没有人什么都知道，你师父又不是肥遗肚子里的蛔虫。”
“那那个郭掌柜呢！我们拿照妖镜看过，分明是个普通人。”
萧误无奈的叹气解释道：“照妖镜照的是妖，剑灵最多算冥灵，根本不是妖。”
“你还记得那个掌柜跟你们讲的那个故事嘛。”
“记得啊，不就是一个剑灵杀了几百个人的故事嘛。”
“故事里的幸存者，你还记得是谁嘛。”
“一个小孩啊，这不是很正常，一个小孩那么小，几百个人哪里会注意到他。”
“错，全错，错的离谱。”
“我先前曾打探到，原来这些年来，遭遇毒手的并不是那些强壮的男丁，反而是一些老弱妇孺。”
“所以呢？”
“你知不知道泰山记一书中曾说欧阳世家曾铸造出一柄邪剑，百名孩童丧命，后被狐帝镇压。”
“我知道啊，所以呢？”
“这座城的城东有一家药材铺，药材铺里有一对父女，那闺女叫紫苏，她的母亲，婶子，姑姑，还有几个堂兄弟全是被这吃人的妖怪害死的，只有她，因为体弱多病，甚少出门，活了下来。”
“我后来又听说，这座城里，遭受毒手的也大多是家中柔弱的妇女和幼小的孩童……”
“哦！我明白了，要靠凡人骨血精气存活的邪物，最喜欢的就是孩童至纯至善的精气，所以，小童是最不可能活着回来的人！”话音未落，那少年郎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
“不错不错，也不算笨嘛！”萧误颇有番欣慰的说道。
那少年顿时气恼：“你才笨呢！”
“喂，那你还没说，为什么他要栽赃给肥遗啊！”
“估计是这个剑灵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刚好这凶名外在的肥遗又来到了这里，自然这是最好的背锅侠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肥遗敌人太多，反而招来了你们。”
那少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喊道：“燕宝！”
少年下意识回道：“奶奶！”
那正是少年的小名，原来几人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跟着萧误到了山脚下，正遇上了前来救援的众人。
打头阵的自然是忧孙心切的琼花尊者。
琼华尊者本来还在天界听法会，却忽然底下的弟子跑上界来，闯入了法会，哭着跟她说燕惊回被肥遗那头凶兽抓去乌金山了，还说那乌金山里还有一把凶狠会吃人的乌金剑，弄得她当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只好赶紧点了人，亲自跑到这下界来一趟。
不得不说，花名在外的琼花尊者委实是一个好长辈。
亲眼见了孙子人整个完好的活着，琼花尊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看琼花尊者赶紧将人从萧误手上接了过去，担忧的说：“哎呦，你这孩子，我都和你说了，这次除妖让你和你几个师叔一起下来，你非不听，自己带了人就来。”
“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奶奶，我就是不想别人说我靠家里人，我才瞒着你下来的，你别管那么多啦。”
萧误觉得琼华估计是第一次这么讨人嫌，还眼巴巴的自己往上凑。不过这小子也是笨，他以为家里人不跟着就不跟着了嘛，琼华估计早就布置好人手了，不然，才两刻钟的时间，琼华是怎么得了消息就赶来的。
果然如萧误所言，琼华此时心中真的是一千只草泥马奔过，她活了十几万岁，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下面子，可是这是她自己的宝贝孙子，哪里舍得发火。
于是，看着那些和孙子一起死里逃生的几个弟子呵斥道：“你们这几万年是如何修习的，竟然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真是要你们何用！”
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弟子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只有一个人忽然站出来铁青着脸色说道：“尊者，不是我们不想保护公子啊，是这山里有一个“痛”啊……”
“就是他，他伙同肥遗带我们去那里的！”又有一个弟子站出来准备把锅甩给萧误。
“哦，是嘛，没想到这年头，除了那个畜生萧误还有人也想学他修炼妖法，和这些畜生同流合污！”
只看琼华那淬了毒般的眼光正准备向萧误扫来，燕惊回却忽然挡住了琼华的目光说道：“奶奶，这几万年来害人的不是肥遗，而是乌金剑的剑灵。刚刚，那个剑灵想连孙儿也杀了，是这个小瞎子救了我。”
“那看来这个小瞎子不是坏人了？”
这句话问的是燕惊回。
燕惊回一边在前头默默的回着琼华的话，一边又在后头用手示意萧误赶紧走。
但萧误可没那么蠢，这时候走，反而是要被琼华这个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的给杀了的。
萧误正苦恼应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山中传来一声吼叫，下一刻，萧误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提溜了起来。
不过片刻，他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