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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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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宵一夜好觉。
颜英颜乐一大早就下山去了云京。
于是，洛宵就安心待在寝殿中等待着灵石花费完毕的好消息。
等到身体发出饥饿的信号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未用膳，昨夜也忘记了问戚修明多讨些那神奇的茶药。
此时差不多未时的样子，太阳还是当空正悬，洛宵走出寝殿准备去寻宗门的厨子，一般来讲，像是这样的小宗门，多少也会有专门做饭的人。
外面的虽然气温还尚有些冷，但是阳光却洒落在了宗门的每个角落，看起来没有一点阴鸷妖邪的样子。
唯一看起来妖邪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寝殿和那议事堂了。
许是正赶上弟子日常修炼的时候，洛宵走在路上遇到了几个炼体的弟子，基本都是十几岁左右的凡人少年，也大都未开始修炼，只是进行着基础的炼体功法。
那套炼体功法算是比较常见的一套，洛宵以前也练过，仅仅是为了提升身体强度，并未有任何可以帮助灵气修炼的作用。
那几名弟子见到洛宵后，几人都恭敬害怕地向其行了礼，其中一两个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
果然如戚修明所说，都是些可怜孩子。
想到自己刚来合欢宗时的慌乱恐惧，不由有些感慨。
洛宵召来一名看起来还算成熟稳重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她推测应是叫阿青，“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身形一滞，低头答道。“奴，弟子还未有名字，宗主可以唤我阿青。”到底还是小孩子，回话时不稳的语气暴露他的内心掩藏的恐惧。
“阿青，带我去你们吃饭的地方。”那里应该能找到厨子。
“是。”阿青话很少，回复完毕后就低头走在洛宵身侧为其引路。
洛宵无奈地注意到其紧绷的身躯和有些发软的步伐。
虽然阿青穿着厚实的衣服，洛宵还是注意到他手腕上延伸出来的青紫肿胀，手指发青，指节处还有厚厚的结痂和擦伤的血迹。
洛宵对这样的情况很熟悉，以前她在修炼初期炼体时，修炼的狠了，身上也满是这样的伤痕。
只是阿青不知道的是，以前的合欢宗宗主并未有任何一丝想要教他们修炼的意思。他不论多么努力地炼体，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修士。
“宗主到了，前面就是饭堂。”阿青乖顺地低着头，洛宵看见其脆弱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自己的视野下。
只要她想......
“以后不必把头弯这么低。”
洛宵不想多话吓到这孩子，只随意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是。”
等到阿青抬起头，洛宵已经走远了。
合欢宗的饭堂很简陋，也并不宽敞，桌椅陈旧，却平添了一股子烟火气，空气中弥散着饭菜的香气，空无一人的饭堂里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弟子们聚在此的热闹劲儿。
桌椅被收拾的很整洁，心情不错的洛宵就这么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正打算招呼厨子出来给自己做饭，她一个宗主，让下属给自己做饭，很正常的吧！结果突然一下子天旋地转失去平衡——
嗯？
......
这个合欢宗宗主也太抠门了吧，椅子都破得不能坐了！
还好她反应快一下子稳住了身形！
阿青那孩子还没走远，要是看到自家的宗主坐不稳从椅子上摔下来，那就是丢大脸！
换！这桌子椅子都得换！
最终磨蹭了一下，还是选择站了起来。
饭堂的厨子叫瑛娘，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有一双湿润漂亮的水眸，是一位看起来脆弱又美丽的姑娘。
瑛娘似乎不能讲话，洛宵暗叹一声造孽，便让瑛娘去给自己做饭了。
瑛娘手很巧，饭菜端上来的时候，看着色香俱全的饭菜洛宵不禁食欲大开。
只是当尝到饭菜的味道时，却十分平庸，甚至有几分味同嚼蜡的感觉，一下子让人没了胃口。
发觉洛宵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瑛娘一下子白了脸色想要解释，却无奈无法言语，宗主又讨厌自己拿手比划太多，最后只能绝望害怕地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
瑛娘心中责怪自己粗心，她的手艺一向不好，之前宗主给过她一种药材，说是加在饭菜中可以为食物増香，她不敢去猜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为了能留在这里，还是选择了听从宗主的安排。
云京都说合欢宗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对于她这种本就低贱无人在意的存在来说，哪怕是这样的地方，也算是比较好的归处了。
往常，宗主基本不会在此地出现，今天突然遇到宗主还点名让她做饭，让她一下子有些慌张，反而忘记加进去那味药材。
对于宗主来讲，她必定不是来尝尝自己的厨艺是否有所进步的，肯定是为了检查自己是否有按照她的命令来行事的。
可怜自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却出了这样的大乱子，还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她是会被宗门处罚，悲惨死去，还是会被直接赶出宗门？脑中浮现宗门牢狱中的可怕景象，又出现自己那刻薄姑母的恶毒眼神，瑛娘不禁悲从中来。
对她来说，哪一个都是都是地狱。
洛宵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瑛娘，心中苦恼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吓到对方了。
她这个宗主，在所有人眼里，简直是头号洪水猛兽。
洛宵来到这里的路上，她记得有看到过一片被打理的艳丽夺目的花园，似乎是离这里不远。顺着窗户望去，洛宵再次看见了那充满生命力的地方。
而瑛娘进门时跨在手里的篮子中，似乎还放着几株漂亮的鲜花，与那花园里的颜色十分相像。
鲜红的热烈似火，翠绿的叶子似玉石般光洁澄澈。
洛宵没有见过这种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却很喜欢。
“这花是你种的？那片花园子也是你在打理？”洛宵望向窗外。
瑛娘这才抬起头，望着洛宵点点头。
不，其实那不是花，那是做饭的食材，那也不是什么花园，是菜园子。
但是宗主不喜欢自己拿手比划。
瑛娘委屈地没有解释。
“那花我很喜欢，一会儿拿几株送到我寝殿。明天你就不必在此做饭了，好好打理那片园子吧。”说完，洛宵又沉吟了下，“冬天快到了，这宗门到处一片落木，有时间，你也可以打理下。”
虽然对洛宵要把食材当做观赏花的行为感到很奇怪，瑛娘还是点头应下了。同时，内心也有些被认可的窃喜。
她的爷爷过去是有名的花匠，在家中未没落前，爷爷教过她不少这方面的手艺，可惜因为自己是女子，没能保住这家业。
洛宵所提的花朵名为红缦，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食材花种，红缦的叶子可以用来炒菜，花朵凋谢后会结成玉珠大小的甜果。
因为自己做饭不好吃，并没有人称赞过红缦。弟子们平日里忙于修炼，那果子也不曾有人采摘，最后都是自己酿成了果酒，送给弟子们喝。
在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夸赞一句。
宗主还是第一个夸赞红缦的人。虽然宗主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瑛娘心中一时间还是有些激动。
至于宗主所说，让自己打理宗门，是让自己把那食材种满全宗门？
不，应该不是这样。
毕竟。
只种一种食材还是过于单调了。
宗主似乎不喜欢宗门里有太多枯枝落木，那自己可以挑选几种一年四季都常青的食材，果树也不错。
宗主喜欢红缦，一定不会喜欢那种所有人都能见到的平常花材，她平日里还存着一些过去新培的花种，她可以先种上。
只是，若是需要培育新种子，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太多用于实验的花材种子了。
瑛娘正想着，洛宵突然出声。
“你手中的花种应该不够，明日我会让人与你一同下山，多采些花种。”
最好能多花点钱，洛宵心中暗暗祈祷。
瑛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但到底还算顾忌洛宵的身份收敛了几分，忙比划着告诉洛宵，自己会努力种花，节约花材，认真打理。
洛宵一下子沉下脸色，面不改色开始胡诌，“宗门还没到连花种都买不起的地步，这么小家子气，岂不是让人家看低，明日里买花种，就买名贵的，灵花灵草都可以买上。”
最好多买点贵的，使劲儿造！
瑛娘捂住乱跳的心脏，她，还没接触过灵花灵草。
“滴——四十万灵石消耗任务已完成。奖励：四百修为点。用途：可提升宿主修为至练气三阶。”
嗯？颜英颜乐办事效率还挺高。
“第三次目标灵石消耗任务开启。数目：八十万。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宿主是否要消耗两百修为点，提升修为至练气三阶？”
“是。”
瞬息片刻，洛宵感受到了身体的微妙变化。
洛宵脚步一转，准备回寝安心睡大觉。戚修明过不了多久应该也要该回来了，肚子的事情就不着急了，到时候她再过去讨几杯茶喝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