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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   “成了吗?”
      费令浦凑上来,一只胳膊用绷带吊着,看什么宝贝似的打量林醉,有点谨小慎微的意思,怕他没杀成,又怕他受了伤。
      看林醉无精打采的,没吱声,费令浦皱起眉头:“失败了?”
      林醉脱掉外套,解去腰上的枪套和弹夹,虚脱似的把自己往破沙发上一扔:“他身边有人……时机不合适。”
      “那怎么了?有人也不妨碍你动手,你的枪法谁不知道。”费令浦失望,话里带着股酸劲儿,“怕是你念着旧情,下不去手吧。”
      林醉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费令浦还给他添堵,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径直往里屋去了,啪地摔上了门。
      夜深了,林醉坐在窗户边上发呆,心事纷纭。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跟陆钊见一面,劝他改邪归正,火速离开上海暂避风头。
      今天给行动失败找的理由,听起来是冠冕堂皇——不愿伤及无辜,可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同志也不是傻子。打狗队人才济济,下次陆钊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而自己,再失手,也将彻底辜负组织的信任。他绝不愿意。
      为今之计,只能劝陆钊低调行事,先保住狗命要紧。
      林醉打定主意,最终决定走一趟,出门时夜已深,推开门,费令浦竟然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扭头看见他:“怎么了,睡不着?”
      “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去?天亮工厂那边……”
      “出去散心,不会耽误事。”林醉打断他,闷闷不乐的。
      林醉走出这座距离小沙渡不远的石库门时,陆宅里正闹得翻了天。
      按说醉酒了的人就该倒下呼呼睡大觉,陆钊不是,他这一晚异常亢奋,按也按不住,差点没把青木柳折腾得累死过去。
      青木柳哪见过他这样,原本进了屋打算给他脱了衣服擦擦身子,然后哄他睡一觉,结果哼哧哼哧把人拖到沙发上,衣服刚扒掉,正在扒裤子,陆钊鬼附身似的僵着上身猛坐起来,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林醉呢?哪去了?!把他叫……叫来!”
      青木柳顿时懵了,这是哪一出?
      他小心地拍着陆钊的胸肌,告诉他:“会长,你醉了。”
      胸肌真紧实,像富有弹性的橡皮糖,掌心一挨上,就舍不得挪开了,不过总贴着人家的胸也不像回事,青木柳做贼心虚,讪讪地收了手,喉咙干得有点发紧。
      听他喊会长,陆钊眼睛半睁半闭着,醉眼朦胧,目光都没聚焦,脑袋却摇得十分起劲,硬着舌头发脾气:“会……会长,狗、狗屁!狗……汉奸……会长!”
      “是是是,狗屁会长……”青木柳有点没辙,只能顺着他说,“咱先把裤子脱了,擦一檫,好睡觉。”
      水盆和毛巾都准备好了,陆钊却一点也不配合,抓着裤腰带,像怕被人强/暴似的,警惕地盯着青木柳背后一人来高的木质衣帽架——上边挂着件风衣,撑了顶礼帽,不怪陆钊,乍一看确实像个人。
      陆钊对着衣帽架,宁死不屈地立起眉毛:“滚开!别……别想扒……扒俺裤头!”
      “俺?”青木柳满头黑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一眼,叹了口气。他挥手在陆钊眼前晃了晃,陆钊目光直楞楞的没啥反应,若有所思地跟衣帽架对峙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手上才稍稍松了劲儿。
      趁他松手的空档,青木柳去解他的腰带,裤子不脱不行了,车上就吐了一波,也就是陆钊他才不嫌弃,换了别人他早捂着鼻子跑了。
      陆钊像是有点困,头往靠背上一歪,微张着嘴呼吸,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这还像点人样儿,青木柳想。灯光洒下来,照在陆钊轮廓分明的脸上,浓眉,深眼睑,挺鼻梁,怎么看怎么周正,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青木柳的手在陆钊坚硬的腹肌上停住了,随呼吸微微起伏的小腹,性感的肉/体,陆钊这副诱人而不自知的样子,让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痴迷,气息不由急促起来,颤颤的,也像带了几分醉意。
      陆钊现在乖得像个傻子,漂亮的傻子,往那儿一躺,怎么磋磨怎么是。
      青木柳鬼使神差伸出手指,沿着陆钊腹肌的轮廓细细描摹,麦色的皮肤,结实的小腹,原先裤腰扯了一半,被陆钊护得死死的,现在松了手,松垮垮堆在胯骨上,露出两道深如刀刻的人鱼线,细看去,还有几丝乌黑蜷曲的……
      看不得了!青木柳羞得扭过脸去,会长这副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青木柳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只是要帮陆钊把污秽清理干净,没别的意思。他硬着头皮去扒陆钊的裤子,只是眼睛都直了,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正埋头大汗淋漓地操作,仰躺的陆钊一口气没上来,憋醒了,两手突然抓住青木柳,吓得青木柳一哆嗦,猛抬头,见陆钊懵懂地盯着他:“娘,干什么?”
      “娘?”
      青木柳像被雷轰了,又像被电打了,无奈地苦着脸,“会长你咋喊上娘了呢?”
      这一声“娘”喊出来,显得他刚才的动机多么卑劣似的。
      陆钊瘪着嘴,眨巴几下眼睛,涌出了泪花,猛地把青木柳拥到怀里,埋在他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娘……我想你……呜呜呜……”
      “……”
      青木柳抻着脖子望天花板,麻木地忍受着陆钊蹭在他肩膀上的眼泪鼻涕,心里既可怜陆钊,又忍不住愤然、自责,要是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打死他也得拦着不让陆钊灌那么多酒。
      这个夜晚,太漫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白(试探):陆哥,你酒品咋样?
    钊(自信):挺好啊,喝完就倒,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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