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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光错落我心头 ...

  •   月光在某一刻向我倾泻,产生拥有错觉,而后还是决定将他归还于世界。——题记

      1.

      第一次遇见春生,我应该叫他前辈。

      我和他都是学校学生会的,那一年我初上岗,而他是已经快毕业的前辈。我和另一个女生被分到他组内。

      记忆中,春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笑或不笑时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淡漠,可记忆中,他又是如此的有趣。

      和春生相处的时间很短,仔细算起来应该才一个月不到。

      谈起为什么他是我师哥,是在他毕业后,他的老师就教了我们这一届。

      某次,几位师姐回学校看老师,碰巧相遇。老师跟我们说:“叫师姐。”所以严格来说,我叫他一声“师哥”也没问题。记忆深刻,那时老师介绍我为她的得意门生,写散文的一把好手,只可惜他没听见。我多么想让你看见我有多优秀。

      我们俩早在他成为我师哥,我成为她师妹之前就认识。如果再见重逢也算朋友的话,我已经和师哥认识快三年了。

      说起我、另一个女生陈宁和春生分到一组,那女生却极少和我、春生一起例行检查。她总是有事,把我和春生留在一块儿。

      大概这也就有了后来那么多我二人间的小秘密。

      现在想起相遇那天,我们仨站在办公室内,主任将检查需用的名册交给春生,说了几句话后便让我们走了。

      此时上课铃响,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回教室上课。

      再后来,我们是怎么介绍自己,又是在怎样的话语下抵抗住要在一起半小时例行检查,我都记不清了。

      清晨,我们仨一起例行检查,走完最后一个教室,春生将名册递给我,“今天的名册记录你来写,我们就先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名册塞进我手里,转身走向楼梯。陈宁也跟着他走了。

      之前的名册一直都是春生和陈宁在写,我写的一直是名单。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春生和陈宁已经走到了操场中央,我站在二楼喊住他,“诶,那个评价栏写什么啊?”

      “照着前面的写就行了。”他转过身,嘴角扬起笑意。

      哦。

      某日上午,陈宁有事,只有我和春生两人一起检查。

      他的个子远比我高一个头,腿也比我长。走路也很快。

      我和他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他从未让我写过名册。

      他一手拿着名册,一手握着笔填写评分,走到一个班前,他指向教室里,语气里带着些笑意,“你看那个小姑娘。”

      偏头靠过来,以极轻微的语气说,仿佛是怕被人听见,“真可爱。”

      随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是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小姑娘,她侧身冲着我们,正在叠衣服,似乎是旁边的男同学的。

      我抬手掩笑,“你喜欢可爱的女孩子?盯着人小姑娘看。”

      他咳嗽两声,躲避我的眼神低头填写名册。

      我想他定是个喜欢文静女生的男孩,可惜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尚处青涩的女孩,没能荡起少年总是波澜不惊的一叶舟。

      2.

      曾有一日下午,是周五。陈宁早早签到走了。

      我走到春生班门前等他。他看见我,还没放下手中的书就走过来,“我还要等会儿,你先等一下。”

      我点点头,便在楼梯口等他。

      时针走得很快,我坐在台阶上写着作业,他已经走到我身后,稍有些关心地问:“作业还没写完?”

      当时吓我一跳,“你干嘛走路没声?”

      “是你没注意到好不好。”他拿走放在一旁的名册。

      我也已经收拾好书包。

      “是有题不会吗?”

      “没有。”

      “不会就找我。”

      嗯,好。

      检查完一栋楼,走在操场上,我看见校门口走进几个学生。

      当时已经是很晚,黄昏落日,其他学生都走了,怎么还会有学生进来?

      我猜,那是春生的朋友。

      我们就像三堆人走向那栋楼,我,春生,春生的朋友。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几个班,我检查就行了。”

      他鲜少愿意放我走,虽然我总想在周五溜走,可每一次,都能在一楼遇见一脸“阴冷”表情的他。

      “小姑娘,想溜啊?”他啧嘴,眼底又有着不明的笑意。

      我狡辩:“没有,就是想在操场走两圈。”

      他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一个岗位就要有一定的责任。”

      他总这样说。

      那天是头一回,他愿意见我溜走。

      我高兴地疯狂点点,冲着他笑,“那我走了,你不许反悔。”

      见他点头后,我就像一溜烟一样下了楼。

      在花坛的阶梯旁,我碰见了春生的朋友。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们,所以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便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

      却在此时,我感受到身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扯住我。

      我还没得思索,本能反应地转身。却差点摔倒,幸好,那力量牵制住了我,没有摔下。

      是春生的朋友用手勾住了我的书包。他远比我要高许多,我抬头看着他,他带着笑意也看着我,“小姑娘怎么不打招呼。”

      “我不认识你们。”真奇怪的人。

      我还没说完,“干嘛呢,让人家走。”春生站在二楼看着我们,他的朋友一股不明的笑意收回了手,另外几个人也在笑着。

      我并没有多领会当时的笑,现在想起仍然有些不明白。

      只记得当时那个勾住我书包的男生手里拿着飞机模型。

      某个死亡周四,即将面临着周五成堆的作业与晚放学使我和春生检查时一直不怎么高兴。

      他坐在台阶上填写名册,我看着他悠然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易春生,我明天下午想提前走。”

      “不行。”他没有抬头看我,只从语气便可听出冷淡地回答我。

      “不嘛,周五作业真的好多,而且周五我有事嘛。”我将手搭在扶梯上,向他…撒娇?恳求道。

      “不行。”
      “不嘛。”
      “不行。”
      “不嘛。”
      “不行。”
      ……

      他始终不抬头看我。

      清晨的朝阳透过几十年的黄桷树叶袭在地上,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眸子。

      等他填完名册,我不死心地想再倔强一次,“我周五想走。”

      他抿唇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行吧。”

      我不禁思考一个问题:他刚刚是不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问题?

      哼。

      3.

      挺惊险的一次体验。早上来到学校,好友让我陪她去老师办公室看一下昨天考的试卷改完没。
      没有思索,便陪她去了。

      办公司内,她翻到自己的卷子,不知是从包里,还是手上一直都有,她拿出笔改答案。

      “你疯了。”我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看勇士的感觉。

      “你别说出去,这件事情就是你知我知,大家都不知。”我抿唇,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何时,还是本来就在,办公室内走进了几个学生。

      是春生的同学。

      几个女生看了看我们,又互相看了对方几眼,“装作识相”地退了出去。

      之后,又有许多学生走了进来。

      还有春生。

      能猜到,那几个女生回到班上便说了她们所见。

      “你在?”春生开口。

      这时我该回答什么?回答什么都没有用了。我慌乱想要解释,最后出口只有简单的“我不是,我没有。”

      记不清最后是怎么收得场,只记得下午放学的时候,在教学楼门口遇见了春生。

      他走近我,“徐栀夏,我今天遇见你们老师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笑得肆意,似乎此刻,他是“独领风骚的主角”。

      “然后呢?”我别过头,不想看见他那张狂的笑。

      他看着前方,装作无所谓地说:“没有然后啊,我就跟你说说而已。”

      易!春!生!

      一时怒气上头,玩我呢。

      不理他,走出校门。

      我曾参加学校的体育社团。那天练跳高。

      体育训练中,我比较擅长跳高跳远。能遇见这样慈悲的训练我谢天谢地。

      等我练到腿疼歇气的时候,我看见远处的春生停下来看向这边。

      当时的我眼睛尚好,没有近视。就看见远处的他撑着栏杆,背着书包,和朋友一起在谈笑。

      我看着那边微微歪了歪头。
      好奇他在聊什么。

      我们俩好像很碰巧地对视了。
      他低头一笑。

      没有对话,只是相望。

      那是我们在那时可以述写的最后一件事。

      4.

      是在他毕业之后,甚至到了我毕业以后。我进了他的学校。

      九月十日,教师节。
      放学后我便坐车回学校看老师,顺便拿毕业前参加却现在才发下的奖。

      等找到老师的时候,发现已经有部分同学在了,还有上一届的学生回来看老师。

      语文老师见我笑脸如花,让我坐在她对面的老师位置上,她从抽屉里拿出橙子,“栀夏,这次拿的市三等哟,还是很棒了。毕业了也要继续努力,多参加一些征文赛,争取再创辉煌啊。”

      我点点头,和老师同学说笑着。

      后来好友接二连三来到,也开始聊天。

      数学老师问我们数学学懂了吗?题目不算难吧。语文老师问我们有没有踊跃参加班里的班干部。

      正在与老师聊天之时,我笑着抬头,正好与刚走进来的一人眼神相撞——易春生。

      那一刻仿佛时间停止。放学还身着校服,头发有些遮眼的春生。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在反应过来后我立马转移视线听老师继续说话。

      等我得空想要去找他时,已经没了他身影。

      我找到语文老师,“老师,刚刚是不是有人走了。”

      春生是语文老师上一届的学生。

      “×××(我的同班同学)走了。”

      我摇头示意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他。

      老师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易春生马上就要考试了,他回家复习去了。”

      “哦。”想不到是什么,我心中出现一种怅然与失落。

      我刚毕业进入他的学校,他就又要毕业走了。

      时间真快,还是真有缘分?

      他长高了,眉眼尽显锋芒。但不变的是他浓密俊秀的眉毛与淡漠的眼。

      毕竟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了 。

      变化和记忆总是不相符。

      5.

      大概是春初,学校春游正好路经我家,回学校的路上我便提前下车回了家。

      回家放下包,拿起手机选择回学校看一下老师。

      教室内,老师让我帮她改学生的作业,好不容易有以前的学生来可以放松一下。

      改作业时,发现有一个学生的名字叫易春石,和春生的名字真像。

      便开口问起那个学生。

      老师说,那是春生的表弟,一个可调皮的男孩子了。又说起他和春生一点也不一样。

      我问春生是什么样的。

      老师只简单说:“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我很放心的。”

      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惟仅一二了解春生,是以前和他相处所知与他们口中得知。

      春生是个有规矩的人,老师教的好,也很幽默。虽然我总是不懂他的幽默。

      那时他总笑我,一个小姑娘。

      我和春生就像两种人,他是这样的阳光温暖。

      而我,只是一个青春爱恋中的胆小鬼。

      我们相遇算是命运安排的一场错溺,以后分开、离别,早已命中注定。

      多年后的今天 ,你还好吗?

      6.

      那天我心里想,小春石啊,若是姐姐当时发现自己的情感,也许会告诉你哥哥,我喜欢他。

      若是我早一些明白,也许会发现,他也喜欢我。

      可惜雨不逢时,我们注定就是要这样错过的。

      所以我祝愿这位少年,永远万丈光芒,永远少年意气。

      亲爱的师哥,在你的回忆里,是否会有这个不懂表达的小师妹呢?

      【全文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月光错落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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