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不太正常怎么办（快穿）》老陈的桃子

9、嗜睡（九）

　　此外，弘昫的事也确实该处理了。
　　待从宴会回来时，他可以适当同姜家人提一提弘昫的情况。

　　多亏了弘昫的胆小，苏方都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他和姜半见的事儿就根本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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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觅作为当朝皇后的亲侄女，幼时常常进宫陪伴在皇后左右，因此得见圣颜，为陛下所喜，多年来荣宠无限。

　　她所办的宴会，想混进去露个脸的人，数量自然不会少。

　　宾客一到场，皆是被坐在康乐郡主身旁的姑娘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年轻的小姐，他们怎么好像从未见过，面生得紧？

　　席间聊过几句后，在场众人才知晓，原来这就是姜家几乎未出过门的小姐姜半见。

　　多亏了来之前的恶补，姜半见在席间的举手投足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加上楚觅的引导与帮衬，宴席过半，所有人都晓得了姜小姐至今未议婚的缘由，一是因为体弱，二是因为父母不舍。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来的人都得对姜家中人的关系和睦表示一声羡慕。

　　楚觅实在紧张姜半见，一见她面上现出几分不大明显的疲色，忙便轻声问了：“姐姐可是困了？”

　　姜半见好半天没说话。

　　倒不是困。
　　如今她早上能醒多久还是不好说，但已能撑一整个下午不犯困。楚觅为了照顾她，特意将宴会时间挪到了下午，她不至于现在就犯困，但……

　　无聊是真的无聊。

　　这宴会上既没有大变活人，也没有空中飞人，只能赏赏花、品品茶、聊聊天，实在是无趣得紧。

　　楚觅不知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还是考虑到旁的什么事儿，极贴心地开口道：“姜姐姐要是觉得闷了，不如去院子里走一走。我让我的婢女跟着你一块儿去，可好？”

　　姜半见点头应下，跟着站在楚觅身后的婢女一块儿离了席。

　　楚家的院落比姜家更大些，遥遥瞥见院中的荷花池，姜半见猛地站在了原地，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
　　十年前的事儿，她其实记不大清楚了，可一见到这样的池塘，她便会被一股窒息感缠绕住。

　　婢女不明就里，还想着许是今日风大，让姜小姐觉得冷了，决定要给她取件披风来。

　　听婢女说的是“去去就来”，姜半见便没有多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那人去了没多久，又有另一女子，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从另一条路绕至姜半见跟前，恭恭敬敬地向着后者屈膝行礼道：“姜小姐，主子知道您在这儿待得闷了，特意让奴婢过来带您到她屋中去。她备了几本诗集，可以给小姐解闷。”

　　姜半见不可置信地一挑眉。
　　原来真正的大家闺秀都是读诗解闷的吗？她们难道……不爱看话本？

　　她不得不与想象中的话本与传奇告别，道过一声谢，跟在了这新来婢女的后头。

　　只是……为何这人要将她往荷花池的石桥上引？

　　姜半见脚下一停，出声问了：“姑娘，我们必须得往池水那边走么？”

　　婢女没有抬头，轻声应道：“主子的屋儿走这条道近些。”

　　“反正我也不着急，没必要抄近路，我们走条更安全的路吧。”

　　话音方落，姜半见注意到婢女神态猛地一变，转身就朝她扑来。好在她已有防备，退开两三步让对方扑了个空，扭头正准备喊人时，她一眼瞄到仅有五步之遥的苏方，惊讶之余带着笑意喊了句：“先生！”

　　苏方三两下将那婢女制住，用余光确认了姜半见的情况。见她连发髻都半点不带乱，他心下稍安：“小姐没事？”

　　姜半见摇摇头：“我没事，先生准备拿她如何？”

　　苏方轻笑一声：“她不是想带你去石桥么，我请她自己上去走一遭，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小姐，避开些。”

　　此处离荷花池的距离已算得上远，甭管姜半见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坠入池中的风险。但她还是应了声好，乖乖退开几步。

　　婢女一路挣扎，却没什么用处。被苏方一脚踢到石桥上时，她面上无限放大的惧意让隔了好长一段距离的姜半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撞上石桥的瞬间，看着极牢固的一座桥伴随一声重响轰然倒塌，婢女跌入湖中，看上去像是不会水的，扑腾半天，连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苏方的表情沉了下来。
　　这般有针对性的设计，显然是奔着半见来的。

　　就在这时，他忽而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一下，一转头，就发现半见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侧。

　　这位置距离池水很近，她显然也有几分紧张，手指紧紧扒着他的衣袖不敢松开。

　　“小姐怎么了？”

　　“能不能把她给捞上来？”姜半见伸手一指扑腾得愈发无力的婢女，轻声道：“要是她就这么淹死了，再想查出幕后黑手可就难了。”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小姐往边上避避，我去捞她。”

　　见半见仍未松手，眼中满是担忧，他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别担心，我不下去，而且我会水。”

　　这话起到了一点作用。

　　姜半见退开后，苏方将刚才随手捡来用作防身的木棍往荷花池中一递，那婢女仍在胡乱扑腾，手指摸到件东西后便死死扒住，再不敢撒开，苏方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人拉了上来。

　　被救上来后奄奄一息的女人仰面躺在池边，咳嗽的同时艰难地爬开几步，拉开了同池水的距离。

　　石桥倒塌的动静引起了府中其他人的注意，护院婢女一窝蜂冲出来的气势实在有些唬人，姜半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苏方身后凑了凑，并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他的衣角。

　　苏方稍一犹豫，用衣袖遮着，握住了姜半见的手。

　　……她分明是在怕的。
　　他忽然想起原本的剧情中，属于半见的那个结局。也不知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自己沉入水中？

　　思及此，他握住半见的手不自觉便多用了几分力气。

　　姜半见眸中闪过一抹讶色，却没有表示反对。

　　巨响引来了楚觅。她一时也顾不上进行到一半的宴会了，匆匆忙忙便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姜姐姐，你……”楚觅下意识便想去拉姜半见的手，见后者瑟缩了一下，似乎在害怕，她又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问道：“姐姐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姜半见稍稍定下心，苏方悄无声息地退开后，她主动上前两步，握住了楚觅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伸手一指躺在地上装死的婢女：“是那个人……”

　　不需要她再多解释些什么，看清婢女那张脸的瞬间，楚觅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觅的目光在人群中转过一圈，很快就锁定目标，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姜半见一怔，认出了那是楚觅同父异母的庶妹——楚寻。

　　楚寻的左脸一下便肿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喊了声：“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么。”楚觅眸中泛起一层冷意：“姜姐姐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既然敢对她动手，此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有什么证据……”
　　“我知道你手脚干净，不会让人挑出错处，我只是提醒你几句，今后可千万小心，小心别让同样的事儿落到自己身上。”

　　她们姐妹两个的争执，苏方没听得太仔细，原因无他，半见忽然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臂，他扭头看去时，她直接将整张脸埋在了他胳膊上，身体轻颤着，很艰难地挤出一句：“先生，我累了，我想回去。”

　　“好。”苏方的手在空中悬停片刻，最终还是选择顺势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我带小姐回去，好不好？”

　　姜半见没有说话，只是连着点了好几次头。

　　苏方扶着半见转过身之时，正好与楚觅对上了视线，他微一摇头，对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贸然上前，还顺势多骂了妹妹几句，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趁着姐妹两个还在争执，苏方带着半见离开了此处。
　　半见来时，应该是姜程送她过来的，他会等宴会结束再过来接人，所以此时外头并没有停着姜家的马车。

　　“小姐，坐我雇来的马车回去，可以吗？”
　　“……好。”

　　苏方比不得姜家的财大气粗，府中没有马车备着，只能临时雇一辆。这雇来的马车自然更小些，也更破旧些。还好半见不嫌，愿意同他挤一挤。

　　马车行到半途时，姜半见才终于从原本紧绷着的状态中放松下来。

　　苏方将手掌摊开，她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将同他握在一块儿的手收回去。

　　她一抬头，正对上苏方满含笑意的双眸，她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望着车壁轻声开口道：“跟在楚寻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我见过……她不该在那儿的，她好像是我的姐姐，她叫姜敏。我记得她。”

　　方才局势虽有些混乱，苏方确实也瞥见了姜敏，只是半见的情况有些不对，他急着将人带走，便先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他没想到，半见的不安竟然也源于此。

　　“小姐，她曾经对你做过什么，是吗？”

　　姜半见与他相握的手多用上了几分力气：“跌进荷花池的那天，我见到她了。”

　　苏方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