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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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无语轻拨晚钟，是谁泪眼朦胧，昨日残杯仍映著你的笑容，如今剩一片寒冻，你说红尘里还有我，为何却放了手。
明亮的烛火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连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对白玉莲也度上了温暖的光泽。
在玉器铺看到这对玉佩的时候展昭就想到了那个白衣如雪的人，就像这白莲一样纤尘不染，独傲于世。即使老板开到了三百两的价钱，他也一口答应下来，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不过，白玉堂想必也会喜欢的罢？只有这样的美玉、这样的白莲才配得上他吧？
“唉......”
刚把手上的炖品放下，小菊就看见青雪在哀声叹气。
“小姐为何事烦恼？是不是快要成亲了所以紧张？”小菊取笑道。
“白五爷这样相貌人品的男子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小姐好福气。为什么唉声叹气呢？”
“我也知道。不过，我心里就是有点不安。也不知道......总是有点不安。”青雪对于白玉堂能够答应求亲自然是高兴。不过她总觉得白玉堂不羁、风流的性格真的适合当她的夫君么？即使只是一场戏，可她私心认为白玉堂可能也是万分愿意的。但从上次的谈话看来，白玉堂已经有占据在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小菊愚钝，不明白小姐的烦恼。只是从多方面来说，白五爷真的很适合小姐呢！而且后天就是小姐的大喜之日，小姐定是紧张过度所致。”
“可能真的是我多虑了，能够和自己欣赏的人白首到老，的确是件美事。”白玉堂虽然随性不羁，可一向一诺千金，她不应有太多顾虑。
猫儿！猫儿！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你中毒了也不跟我说？
一个嫣红似火的身影在开封的各条道上飞奔着，如果马不是跑的飞快，还可以看出，那焦急的男子穿着大红的新郎服，一派喜庆，更添他的俊俏风流。人们可能会猜想，他是在找翘家的新娘吧？
白玉堂明明记得那天猫儿笑着祝福他，答应他一定会带着贺礼来参加他的婚事，可是礼到了，人却失踪不见，这怎么会是南侠会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开封府的李婶打扫时无意中发现展昭留在桌上的信，他还不知道猫儿竟然中毒了，可他人呢？就算凶神恶煞地对着那个送来贺礼的客栈小二问也无法得知猫儿的消息，令他内心万分焦虑！！！就这样丢下整屋人和新娘子跑了出来。
因为他很不安。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不知道，甚至包大人他们也不知道！
掉转马头，白玉堂沿着旧路返回，然后再踏上另外一条路疾走起来。
他要快点，他要快点找到猫儿！不然他肯定又是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忍受着伤痛，从来都不会说出来，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扛着，默默忍受着。如果不是他有耐性和这样的无赖功夫，想必猫儿也是不会和他交心的吧？多希望他不要那么辛苦，希望他为自己想想，可是……这次，他竟然没有觉察到他的失常，他真是枉为他的好兄弟，枉为他交心的知己！猫儿，一定要等他，不要有事！不！他一定不会有事，猫儿是九命猫，怎么可能轻易有事呢？他还没有谢他送他的贺礼呢！每次受伤他都熬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可如果......最近猫儿都故意疏他……心揪成一团，白玉堂还是加快了马的速度向远处奔去。
猫儿，你到底在哪里？！
岚山上一个蓝影迎风而立，挺拔的身姿像是崖边常年不倒的松树。
“猫儿，改天我们去开封郊外那座岚山去看日出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日出很美，原来我都不知道呢，是听云来客栈的老掌柜说的……怎么猫儿在开封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呢？呵呵，果然是只劳碌猫。”
“是啊，整天劳碌着捉老鼠！”
“你！”
......
那是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在他巡街的时候特地跑去告诉他的，就为了一起去看日出。那只老鼠总是这样有什么就要迫不及待地去做的，有时候直率的让人受不了，想起来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有时候面对敌人却又是完全的狠辣，真是……
不过，可惜的是他还没和玉堂来看日出，他就回陷空岛了，再后来他忙着查案子，也没有答应玉堂一个具体的日子。直到他找到了他生命中的那个唯一，玉堂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缠着他逗他。
心随着那个伤口又痛了起来，伸出手一看，毒已经开始从表皮开始渗透，三个时辰就会深入骨髓然后窒息而亡。陈古月的案子完后他还特地多方打探走访那个所谓“黄泉”毒药，无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也不想瞒着大家，他不愿别人看到他的狼狈。最后，他只想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
叹息了一声，展昭感到无奈，何时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南侠？或者，只是有些强挂终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张龙、赵虎、马汉、月华……还有，白玉堂。
默默地念着那个名字，似乎那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只是，没有去参加玉堂的婚事，不知他又要暴躁成什么样子，又会想着怎样报复他……想着想着，他笑了出来，却又有想哭的感觉。
玉堂可能找不到他算账了……
这时候，远处的白云深处射出一道金光，日出要开始，新的一天来临。
风，变得更加的猛烈，肆虐地吹着崖边瘦削的人，身影突然摇晃了一下。
“噗”一声，展昭吐出了一口血便撑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看着慢慢弥漫的金光，展昭笑了，重又站了起来。
也许此时他可以再试一下翱翔天际的自在感觉......
再看岚山的山顶，只见一个身影随着风慢慢地飘落。
在跳下崖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展昭！”之后就只有两边呼呼的风声了。
是临死前的幻觉么？这样也不错。
对不起，玉堂，终是未必能向你道喜。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还要做……知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