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七章 身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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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站在一座俭朴的建筑前，建筑扎实的设计与华丽的四周形成对比，给人一种极力排除奢华浪费的感觉。话虽如此，建筑本身相当宏伟，因此出入的人潮络绎不绝。
一走进里面，虽然已经入夜但大批人潮让室内弥漫着氤氲的热气。谈话声纵横交错，甚至有不少人在等候室便开始谈起买卖。
“请问姑娘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虽然室内的客人比室外的行人来得更为嘈杂拥挤，但店员仍然很快迎上前来，带着笑容很有礼貌的询问。
莲递上木简，店员随手往背面一翻，看见盖在上面的徽章当场脸色改变。
“非常谢谢您，您的木简还给您，请让在下带领您前往会客室，全商联紫州分会砂恭地区区长正在等您。。”
二楼以上隔成许多房间，正进行着各种不同的商谈与讨论。从几乎听不见声音这一点看来，应该是做了隔音的措施。无论任何建筑愈是往上，层级就愈高。仿佛印证这一点，每走上一层楼，房间数目就愈来愈少，家具装璜也显得愈来愈贵重。
莲理所应当的往上走，同时想到一会来此的秀丽大概会被吓到，嘴角勾起一抹弧。
自己真是越来越坏了。
最后莲随着店员抵达顶楼。
来到唯一一扇房门面前，店员恭恭敬敬的对着莲行礼。
随即无声开启的门扉另一端，只见一位看来稳重的壮年男人。然而在门扉打开的瞬间，莲并未遗漏男人一闪而逝的锐利目光，那是估价的眼神，随即表情缓和下来，带着一点恭敬地意思。
“——姑娘请进。敝人是砂恭区长，名唤加来。”
“小女子名唤莲，想必加来大人听过。”
“是的，敝人听说过大人，不知身为‘彩’之一的莲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全国商业联合工会，简称全商联，其高层干部组织，被称为“彩”。莲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对做商人完全没兴趣的她，之所以成为“彩”，完全是走后门罢了。
当然，“走后门”是莲自己的说辞，对于并不隶属任何单位，向来以保持中立为原则，不管任何情况，都可以商谈条件或讨价还价，尽显商人本色的全商联来说，有再大的后台，没能力是不会成为“彩”的。所以说，莲太谦虚。
“‘彩’的通令有收到么？”
莲直奔主题。加来虽对莲如此在意这份通令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红家直系小姐正朝这里来，她的情况我想你已经清楚了，按照通令上的要求做就好，之后与红家的协商‘彩’会派其他人去的。但是记住那位小姐所能换取的要求只有一件，商人是不做亏本生意的。”
“是的，敝人明白。”
“恩，目前能满足小姐要求的，只有茶朔洵少爷的商队吧，派人问问他是否愿意雇佣侍女。”
“是。那么莲大人您……”
“不用管我，我会继续跟着秀丽小姐。”
莲摆了摆手，站在窗口，遥望着远方，似在欣赏风景，又似神游太虚。这时候，店员拿着盖有鸳鸯彩花徽章的木简前来，加来吩咐他将人带上来。
“我先告辞了。”
对上加来询问是否避讳的眼神时，莲这样说道，而后优雅地跳窗离去，看得加来心惊胆颤。实际上，莲只是从窗户离开，上了屋顶而已。
没有去见茶朔洵，因为莲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即使莲说自己会跟着秀丽，亦不过是远远相望罢了，犹如一个局外人，只是看着，却不参与其中。因为没有危险，所以不会靠近。
可是心，却愈发难受。
曾今那个不喜欢别人碰触的人，如今会主动上前逗弄少女，直到少女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时，方才笑着停手。
莲每次看到这种情景，脸上的微笑便会一点一点不自觉地成为苦笑，眼中的落寞毫无遮掩。
从砂恭到崔里，莲一路跟来，越发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那个原来亲密无间的人，此时正将另一位少女记在心中。
看着茶朔洵眼中的感情从有趣到爱恋，莲原先的失落，在不觉间转变为嫉妒。意识到这点，莲觉得苦涩在悄悄蔓延。
可是，那不是爱。
不是爱。
没有人比莲更清楚，她对茶朔洵的感情不是爱。
莲只是嫉妒。
嫉妒那个如向日葵般的少女。
不是嫉妒她的身边总有美男，只是嫉妒她从不寂寞。
嫉妒蚕食了莲的心，莲忘记了名为红秀丽的少女的仕途并不顺利，忘记了少女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哭泣，忘记了少女也有一颗脆弱的心，忘记了几天前少女只身一人时寂寞的身影。也许不是忘记，莲只是刻意不去记起，这样她就比那少女可怜，这样她就有理由需要人陪。
莲躺在旅馆的床榻上，玉手遮住那双诱惑人的紫眸，原本紧抿地唇勾起嘲讽的弧。
“真难看啊，轩辕莲月！什么时候，你也有了嫉妒的情绪？一向冷血淡漠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强烈的感情，是你自己把那点点失落当做嫉妒了，还是醒醒吧，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嘲笑着自己，莲慢慢移开放在眼眸上的手，轻抚着左耳的耳钉，睁开眼睛，微笑又回到脸上。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明明最没有安全感，胆小的不敢抓住身边的人，居然还去嫉妒一个小女孩，真的太……难看……”
莲喃喃自语，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成拳，而后又松开。
如果当初没有解除天华的契约，现在就不会寂寞了吧。可是，不能让天华也走上极乐的路，她背负不了那么多命，确切的说，是她没有勇气背负。
彩辉……彩辉……
对不起。
原谅我……
重新闭上眼睛，莲缓缓舒口气。
好累啊。
莲感叹着。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太累。
明明那么努力的活着，做掉一次又一次的杀手，为什么会觉得倦了呢。
是因为自己身边没有那些支持者吗？
莲有些困惑。
活了这么久这种想法还是第一次出现。
迷茫的，不知所措的自己。
我究竟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七章 身在何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