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心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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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琴酒平等，或者地位比琴酒更高……
清水真一仔细地在脑海中搜集线索。
……
“跟着琴酒一定很累吧？”那个易容成西山恭忠的人说，“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能活着离开的话，要不要考虑换个上司？”
……
是了。
他，或者她一定符合条件。
绿川光应当知道些什么，在听到清水真一提到“易容”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完全易容成另一个人吗？这怎么可能？”，而是“琴酒真的很照顾你。”
不，等等。
清水真一双眼紧紧盯住琴酒的脸。琴酒的头发很长，并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头发扎起来，因此，清水真一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
没关系，这足够用了。人不可能让左半张脸和右半张脸同时做出不一样的表情。
琴酒依旧冷着脸，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清水真一能够从他与平时细微的差别出看出，他现在心情很好。他的嘴角略微上扬了一些，眼神不再那么锐利冰冷，
是因为我通过了考核？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好事降临在了他身上？
总之，这时的琴酒会回答他的问题。大胆去提问就好。
“这次任务里，会易容的那个前辈是谁？”清水真一问道，“我觉得，即使没有我，他也能完成任务。”
琴酒原本想说“别问不该问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却没能成功说出口。
贝尔摩德在结束任务后，特意发消息给他，想从他手里要走清水真一。听贝尔摩德那口气，就算他不同意把清水真一交给她，她也会自己找到清水真一，向他发出邀请。也就是说，即使琴酒现在不将贝尔摩德的有关信息告诉清水真一，清水真一依旧能很轻松地从其他人那里获取这些信息。
“她的代号是贝尔摩德，但大多数人都喜欢叫她‘千面魔女’。仅此一次，如果你之后想了解某个人，不要来问我。”琴酒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站在那里吞云吐雾，“如果不是你过去帮忙，她至少要假扮西山恭忠至少一周，然后才能找到时机，解决任务目标的同时完美脱身。”
“贝尔摩德……”清水真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如果你想跳槽。”
琴酒冷笑一声。
“这是个好机会。”
清水真一看看他，看看他手中的香烟，再看看琴酒吐出的烟雾。
本来没这个打算的，清水真一想。
现在好像有了。
要是能让琴酒把烟戒掉就好了……除了这一点以外，清水真一对琴酒没有任何不满。不过，这种已经养成多年的习惯处理起来很麻烦，而且吸烟是一种发泄的途径，为乌丸集团打工可不像在合法组织中工作那样容易，他们绷紧的神经很需要用烟和酒来缓和……
“你手里的，”琴酒看向清水真一抓在手中的书页，“那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吗？”
清水真一举起书页。
“朋友。”他向琴酒介绍道，“它的名字是‘书页’。”
“朋友？”
琴酒莫名有些想笑。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很滑稽。
“很好，”他说，“继续保持。”
他可不相信这个心理能力异常强大的小家伙会真心交到什么朋友。
组织中的任何人都不应该交到“朋友”。他们在钢丝上起舞，命悬一线，随时可能跌入深渊。没有时间去哀悼友人，停滞不前的人会被迅速淘汰。
琴酒抬起手，将烟放入口中，吸了一口，缓缓往外吐气。
清水真一是在人为创造弱点。琴酒十分肯定这一点。
这小子不是那种会因为父母死亡而无法接受现实，选择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沉沦的人。
否则他那天就不可能通过考核。
那把枪——那说明他之后重新布置过现场。一个因为父母死亡而精神恍惚的人不可能做得到这一点。
清水真一最近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
首先，是宾加。
在听说他被宾加带走时，琴酒一度觉得，就那么让他死掉也挺好。他刚处理完任务，就从雪莉那里得知了清水真一被带走的消息。这让他十分烦躁。
只是个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好苗子而已，不值得他上心。
派绿川过去已经足够照顾他了。
他象征性地给清水真一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听。
死掉了就死掉了吧。这只能说明清水真一没有培养的价值。这就是琴酒当时的想法。
直到清水真一主动打来电话。
“还活着？”他不耐烦地说。
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清水真一所处的环境音十分嘈杂，隐约能够听到有人在尖叫。
对了，清水真一是被宾加带着一起去出任务了。是没能将事情处理干净，被人发现了吗？
宾加那个蠢东西。
电话那头，清水真一停顿了几秒，随后用冷静、平稳的声音说：
“嗯，还活着。但是需要紧急救援。”
紧急救援？
清水真一的声音听上去可不像是需要紧急救援。
他必须承认，在那一刻，他有点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些不是眼下最关键的事情。他们需要紧急救援，那就派人去看一下就行了。
“你在哪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
在清水真一报出地址后，他第一时间将信息发给了后援人员。这时，他才重新开始试着复盘整件事。
“还活着？”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那么清水真一为什么犹豫了几秒才给出答案？
就像是……他需要时间确定情况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他看着手机，将黑名单里的宾加放出来，拨打了电话。
没有人接，和他预想的一样。出事的那个人，需要救援的那个人，不是清水真一，而是带他出去的宾加。
“哈。”
他笑了。
正在开车的伏特加被吓了一大跳。
“大哥？”他问，“刚才那是？”
琴酒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
“给他安排代号考核。”他说。
“啊？”伏特加说，“给谁安排，大哥？”
“清水真一。”
“……”
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伏特加极度诧异的一句：
“大哥？！”
……
第二，是雪莉。
「我希望你能将清水真一的代号考核延后，并更改考核内容」
在看到雪莉发来的这条消息时，他感到啼笑皆非。
代号考核对清水真一来说可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雪莉认不清清水真一的真面目，只能说明她还太天真。
「你真以为他是无害的小绵羊？」
雪莉很快就回复了这则信息。
「我还不至于这么天真」
「我只是觉得，将珍贵的研究人员这样白白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他有天赋，有才能，不适合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
「由他来辅助我进行研究，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话里话外都是要保住清水真一的意思。
雪莉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但没办法，琴酒必须得承认，清水真一那小子实在太会装了。
就连从不敢忤逆琴酒想法，在琴酒身边一向严肃、无情又听话的伏特加都会背地里偷偷地和清水真一打招呼，更别提雪莉了。
操控人心的手段还不错，根据雪莉的说辞，脑子也还算好使。
琴酒默默地合上手机，在心中给清水真一又加上几分。
……
最后，是贝尔摩德。
“琴酒？把这孩子交给我怎么样？”
贝尔摩德撕下伪装，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
她正在离开现场，车窗打开着，风从窗外灌进来，她的浅色长发在脑后飘动。
“我很看好他。”贝尔摩德笑着，透过倒车镜往车的后座上看。
那里躺着一个艰难呼吸着的男人，面貌被血液完全覆盖，看不清晰。
“这孩子给我拐了一个狙击手回来哦。”她说，“完成任务的手段也不错，就算是我，也很难像他一样优雅地全身而退。浑身浴血的‘杀人凶手’大声指责这孩子是恶魔，却没有一个在场的人相信他的说辞——哈哈，真可惜你看不到那副场景。”
“不给。”琴酒冷漠地回绝了她。
“哎——”贝尔摩德说，“你又不会养孩子。把他交给我，他能在我这里成长得更快。他很有表演的天赋。”
孩子。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清水真一了。
从外表来看，清水真一的确还是个孩子，但从他的表现来看，那些真正将他当作孩童对待的敌人，将会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不需要人养。”
他已经成长到能够独立生存的程度了，这就是琴酒给他安排代号考核的原因。
“我会将他交给Boss。如果你想要他，自己去提交申请。”
说罢，琴酒挂断了电话。
……
琴酒伸出手，试图从清水真一手中拿走书页，但清水真一意识到了他的意图，迅速地将书页收了回去，藏到身后。
“这是我的朋友。”清水真一说，“我的。”
重点不是“朋友”，而是“我的”。
气氛有些僵持。幸好，琴酒似乎并不计较这些小事。
“在雪莉离开前，辅助并逐渐掌管她现在的职责。”琴酒说，“这是你的工作，去吧。”
回到雪莉那里，继续学习……
清水真一在内心叫苦，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关系，雪莉不会让他去工作的，他刚刚完成了代号考核呢。
正好和她打听一下有关贝尔摩德的事情。
他转过身，往电梯的方向走。琴酒依旧站在原地，香烟夹在他的指尖，橙红的火光逐渐暗淡。他扔掉烟头，用鞋子碾了碾。
“他会成为下一个我。”琴酒想。
“该怎么杀掉Boss呢……”清水真一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心所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