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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十一封情书 ...


  •   宋恣吃完晚饭,去超市另挑了10张卡片,回到教室时,迟野跟路繁星他们还没回来。正想写什么比较好时,安月笑嘻嘻走过来坐到路繁星位置上,“校草。元旦来段才艺表演?有兴趣吗?”

      宋恣淡淡问:“元旦节目不是已经报上去了吗?”

      安月解释道:“唉!别提了,李嘉乐那狗东西,打算元旦唱歌向黎艾传递爱意,力争了一个名额,结果他们昨晚俩吵架,正闹分手呢。李嘉乐凌晨跟我说,他不唱了。你说这节目都报上去了,李嘉乐不干了,这哪行啊?他不干只能找个人顶上去呗!这不,来找你了。”

      宋恣:“我上不了。”

      安月笑道:“校草,别急着拒绝啊,李嘉乐能唱歌表白,你就不能借鉴借鉴?”

      宋恣无力道:“不用了。他听不懂。”

      “那又何必只唱给他一个人听呢?我们就不配吗?”

      宋恣还真想回答对,转念说:“今晚给你答复。”

      “没问题。要不来个老鼠爱大米?”

      安月走后,宋恣打开第一张卡片,在上面写道:
      哥。
      圣诞节快乐!
      心心

      第二张写:
      迟野,你很帅!
      心心

      第三张:
      没能比圣诞老人先到,却会比圣诞老人陪你更久。
      心心

      第四张:
      你已经从171长到了173,希望明年你能长到180。
      心心

      第五张:
      春季因万物生而蓬勃生机,我的青春因你出现而永恒。
      宋恣

      第六张:
      HAtTc
      6HF+SiO2=H2SiF6+2H2O
      宋恣

      第七张:
      今晚的星光,并不属于今晚,它来自十几万光年前。
      而你看到的我,来自3纳米秒之前。
      可我们像极了盛夏光年。
      宋恣

      第八张:
      每天都开心。
      心心

      第九张:
      希望你一生稳居第一,永不坠落。
      心心

      第十张:
      迟野,期末,能不能留下我?
      宋恣

      十张卡片写完,整理到一起放到迟野书桌上,刚放下教室里涌入一群人,叽叽喳喳喧哗特别大,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迟野。不知他为什么在笑,眉眼明朗,灿若星辰。

      他收回视线,轻轻吐了一口气,继续刷题。

      迟野跟路繁星他们在讲台上打闹,闹了几分钟又跑去厕所,去了约莫十分钟嘻嘻哈哈的跑回来,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身体靠在墙壁上。

      目光落在桌面上一沓的卡片上时很惊讶,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打开后看到一道化学公式,随即无趣的看向宋恣,“心,你就不能搞点正常的?”

      宋恣:“不妨先看完。”

      “不看了,没意思。”迟野被卡片寄语整EMO了,合上卡片,一并收入桌肚中。

      见状,宋恣的目光犹如明星陨落般暗了下来,迟野看不懂心形函数图,又将后来的十张收入桌肚中,就像一层云挡住了光,风吹来一层乌云,彻底挡住了光影。

      宋恣感到史无前例的疲倦和心酸,放下笔,冷冷的说:“我去厕所。”

      迟野坐直身体让路,“四楼厕所维修,去三楼。”

      “嗯。”

      出了教室,宋恣快速去三楼厕所,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双手捧住冰冷的水往脸上甩。冷意刺痛了皮肤,更刺痛了他那颗鲜活的心。

      等脸部肌肤渗透了冷意,宋恣方才停下来,随便抹去水流。抬头站直身体,冷漠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样的局面,似乎找不到的一个埋怨迟野的点。江知州早已提前预告,是他不肯及时止损。

      怪,就怪自己太禁不住青春的悸动,偏要执着。

      “没事吧?”温柔甜美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将宋恣从艰涩的漩涡里拽出来,他透过镜子看向映在其中的林穗。

      “水很冷的,这样洗脸会生病。”林穗从校服衣兜里取出一包纸巾递给宋恣,“擦擦吧。”

      宋恣看了一眼小小纸巾,伸手接住,“谢谢。”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将余下的还给林穗。

      “圣诞节快乐。”林穗笑着说。

      “圣诞节快乐。”

      林穗打开水龙头洗手,“马上元旦了,你有节目吗?”

      宋恣犹豫了一瞬,“有。”

      “真的吗?到时候,我给你送花吧。”林穗关掉水龙头,抬手整理鬓边碎发。

      宋恣说:“段听他……”

      “段听不会找你麻烦。”林穗偏头看向他,扭头那一瞬间,高高的马尾在空气中甩动了一下,“我会和他说清楚。”

      宋恣说:“我不怕他找我麻烦,我是想告诉你……”停顿几秒,“段听很喜欢你。暗恋真的很苦,段听苦了五年。感情这种事,不能强人所难,我不能劝你答应段听,给他一个圆满的青春。但作为和段听的同类人,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因为看到希望才会坚持,如果见不到一点希望,再爱也会放弃。”

      林穗淡然的讲:“段听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五年一直在追求想要的结果,我说什么,我喜欢谁,哪怕我对他表示厌恶,他也不在乎。五年了,他已经不是在追求自己的爱情,是执着。”

      顿了顿,又问:“你说你和段听是同类人,可不可以多问一句,你暗恋的那个人是谁?”

      宋恣低眉,“没。”

      林穗微笑说:“谁的青春没点酸涩?所以,你刚才是在难过吗?”

      宋恣身体一愣。

      “今天圣诞节,你不会表白了吧?”

      宋恣惊疑的看向她,林穗仅凭一会儿就能看到他的酸涩,迟野怎么就听不懂暗示,看不懂暗示。

      “你很勇敢不是吗?至少迈出去了。”林穗微笑,“结果和过程比起来,显得可有可无。”

      宋恣问:“所以你认为过程最重要?”

      林穗点头,“没有过程怎么会有结果?”

      宋恣问:“没有结果,过程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过程的存在不正为了结果吗?执行过程的初衷和目的,不就是为了结果吗?”

      林穗说:“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的难过。奔着结果所为,结果不如你愿,心生落差,落差使你难过。将结果的重要性看淡,努力执行过程,过程带给你的东西或许比结果更具有意义。”

      宋恣回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颔首盯着水池里的头部投影。

      -

      宋恣当晚告诉安月他要演唱的歌曲后开始准备,接下来几天一有时间就戴着耳机重复一首歌,12月的最后一天,宋恣一如往常一边听歌一边刷题,迟野吃完晚饭回来给了他一杯奶茶。

      “你翻墙出去了?”宋恣问。

      迟野说:“翻了。哥对你好吧,翻墙买奶茶还不忘给你买一杯。”

      说着,将吸管插入杯中,猛喝大口。

      宋恣不太喜欢喝奶茶,但因为是迟野给的,从来不拒。

      “歌学的咋样?你可别当着全校师生面给18班丢脸。”迟野伸手摘走宋恣耳里的耳机直接往自己耳里塞,“我听听,是什么歌。”

      也是不巧,入耳一句“只是我对你的喜欢”

      他惊讶的看向宋恣。

      “三行也写不完”

      宋恣眨眼,心咚咚的跳,抓着吸管用劲。

      “但你一行也不看”

      “这歌会不会不太合适在学校唱?”

      宋恣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问:“为什么?”

      迟野想了想,“应该没问题。”

      随即对这首歌表达看法:“好听。”

      宋恣回头喝奶茶,眉眼低垂。

      迟野没摘耳机,循环听了很久。

      12月最后一天,凌点是新旧年交替,第四节晚自习,路繁星告诉迟野,他今晚要出去,不跟他一起走。

      以往每年跨年,迟野会跟曲言秋一起过,今年人不在,路繁星又有安排,他便将目光转向宋恣。

      “心,今晚有安排吗?”

      “补课。”

      “哦!”迟野觉得没劲。

      -

      回到家后,迟野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墙外的绿园,跨年夜他妈不回来,家里家外格外的冷清。

      他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不属于有钱又有亲情的二世祖?

      没爹就算了,亲妈一年到头忙到他快不记得自己有妈了。

      往年还有曲言秋兄妹陪伴,年头到年尾就算迟西不回家,他也有个热闹的去处。曲言秋走了,他妹妹离开了D市,今年跨年他该去哪里?

      刘姨也有个家,下午回去跨年,既是说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人,连条狗都没有。

      迟野莫名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凄惨,有钱又怎么样?过个节没人陪,不如寻常人家,这个时候全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打开手机看着时间,还有20分钟到11点,离新的一年还有一个小时20分钟。这个点他要是叫几个外卖小哥来,也不是不能凑合凑合一起跨年,但是……藏在热闹下仍旧是空虚。

      呆滞了一会儿,坐起身,上楼冲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套上校服和外套出门,打车到巷子口。

      往日凄凄的巷子今晚格外的热闹,两边楼层灯火透明,时而传来人声。

      他握紧手机,经过最后的挣扎,一举冲到宋恣家门外。

      爬到五楼时,他已累到不行,双腿发软。靠墙歇到气息渐稳才抬手敲门,轻轻的,不敢太大声。

      也正是此时,手里的手机嗡了一声,拿起一看是宋恣发来的消息。看了一眼陈旧的门扉,复又低下头看消息。

      crush:迟野,你妈妈回来了吗?

      迟野在想宋恣这话什么意思,却还是如实回复。

      filp:没有。

      手机震动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格外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有些喧哗。

      crush:你一个人在家?

      filp:嗯。

      这个回答迟野一点也不想说,显得他特别可怜,看了一秒,立马撤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十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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